悶騷

悶騷

富大絕對不是個懂得浪漫的人,他生日那天,喬小麥心血來潮,想親自動手給他做一頓豐盛的愛心大餐。。

兩人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在菜市場門口看到有人賣兔子,喬小麥就想買只養養,兔子不比貓狗,不叫不鬧,吃的也方便,幾根青菜葉搭點兔食就齊活了,寵物兔自然是越小越好,於是便挑了個小的,付錢時,富大說,買大的,買大的!

大的是兔哥哥,喬小麥以為富大是怕一隻小兔兒太孤單,買兩隻好作伴,心想老大還挺細心的。

結果,富大說:一個不夠吃。

喬小麥:&……%#@

然後說:我買兔子不是吃的,是當寵物養著玩的。

富大說:我知道,不過,你確定你能養活它?

喬小麥知道富大的意思,他是說,等把兔子養死後,正好可以拿來吃,一隻不夠,兩隻正好!

還有,她不是給他買了件呢子大衣嗎?也在當天送給了他,還特意把標著2888的牌子給他看,說這件衣服是自己掏錢買的,用的是她平時攢下的私房錢和國慶節這幾天的工資,還說,她長這麼大都沒給自己買過一件衣服沒給父母親人買過一件衣服。

這要是會來事的男人,這個時候就會把她抱在懷裏,親個遍,然後將自己的錢包掏出來,說:寶貝,我的就是你的,這個拿去,想買什麼買什麼?

或者乾脆把財政大權交出來,可富大,把該享受的權利都享受了個遍,比如接受禮物、享用大餐、親吻美人,還差點差槍走火,卻絕口不提義務的事,別說交出大權,連錢包都沒捨得拿出來。

所以,聖誕節前夕,莫美人問喬小麥打算和富大怎麼過他們確定關係后的第一個聖誕節時,喬小麥在被窩裏裝蠶蛹,懶懶地蠕動了兩下沒啥興緻地說:沒什麼打算。

彼時,學校里掀起一股手織毛衣的風潮,連莫美人都加入了手編一族,聖誕節禮物是一雙手套,新年禮物是一條圍巾、手上織的毛衣是情人節禮物。

明年的情人節剛好是大年二十九,她跟家裏說好了,今年去**的姑姑家過節,正好可以去陪不能回國過年的喬棟。

真的很浪漫也很浪費啊!

莫美人理了下手中的毛衣前襟,問:那禮物呢?你打算送他什麼禮物?又期待他送你什麼禮物?沒想到送他一件溫暖牌的毛衣or圍巾or襪子or內褲?

喬小麥愣,她是典型的冬天怕冷、夏天怕熱、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嬌嬌女,一到冬天,恨不能長在床上,手編毛衣,別說她不會,就是會,這大冷的天兒,她也不想把她柔嫩、白皙的小手手暴露在寒風刺骨的冷空氣下。

就算她為了愛情可以排除一切艱苦戰勝一切苦難,現在加班加點,從十二小時睡眠縮減到十小時睡眠也不一定能將毛衣織出來,可聖誕節,不準備禮物,又不像那麼回事,想想,決定去當代溜一圈。

這兩天溫度陡然下降,好多同學都病了,她乾脆濫竽充數,到校醫務室里開了一些感冒藥,騙了張重感冒需要休息兩天的病假證明。

大學里,翹課、逃課,找人代點到的多著呢?大多都能矇混過關,只是她、莫妮卡、賈凡凡三人太扎眼了,為了混在一起,連課都選的一樣,一個不去,三個都不去,久而久之,就被導師們記住了,每課必點,每提必問,以至於三人都不好意思公然翹課,這不是尊敬師長,主要不敢拿自己的學分冒險。

索性她知道自己的習性,所以選課時,避開了早上的一二節課,好讓自己能睡個懶覺,不然,非嘔死不可!

莫美人有後台,為了織她的溫暖牌毛衣、圍巾和手套,找她的不知哪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搞了張慢性闌尾炎需要靜養半個月的病假條,她的闌尾早在開學前就割了,天知道那段腸子現在在哪個化糞池或者田間小道滋養禾苗或者貓狗肚子裏生寄生蟲呢?

而她當真在宿舍的床上躺了半個月,除了吃喝拉撒睡,針和線就沒離過手。

冷維靜和費一笑自國慶之後就開始翹課,進入冬天後,就開始偶爾不翹課,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隨心所**,這麼看來,只有她命苦嘍,好不容易找個借口休息兩天,還有花半天時間去買禮物,她真的很捨不得她的熱被窩。

探出頭來,問從外面回來的費一笑,今天溫度多少,有沒有零下,有沒有颳風,刮的什麼風。

得知溫度在零上,太陽很好,無風,這才伸手在羽絨被上的棉花被下的夾層中摸衣服,摸到一件,在被窩裏穿上,暖一會,再摸一件,穿上,再暖一會,再摸、再穿。

宿舍電話響,冷維靜去接,莫美人坐在對床的被窩裏打毛衣,見她這樣,笑道:「喬小麥,你幹嘛呢?十八摸啊,」

喬小麥正縮在被窩裏穿襪子,聽了這話,順口說道,「自己摸自己多沒勁,要摸就讓……」說到這打住,再說下去,就黃了。

莫美人不依不饒道,「讓誰摸?」

費一笑也追問,「是啊,讓誰摸?」

火鍋店后,富大又專門請了喬小麥宿舍的姐妹吃了飯,兩人從地下情正式轉為地上情,不過,只有相熟的朋友才知道。

姐妹們都是有男朋友的,熟了之後,私下裏說話也都百無禁忌,喬小麥看着不懷好意的兩人,大大方方地說,「誰摸,當然是我男人嘍?」

莫美人笑道,「喬小麥,小沒羞,成年么,就想男人了,」

喬小麥嘴上不吃虧,「空谷幽蘭賽龍女的美人,你不想,你不想你這毛衣打給誰的,」

冷維靜喊她接電話,喬小麥裹着羽絨服,跳下床,接過電話問冷維靜是誰,怎麼這半天才叫她接。

冷維靜維持千年冰霜不化的冷臉,說:「是誰?接了不就知道!」

喬小麥將電話放在耳邊,餵了一聲,就聽電話那頭說,「我在樓下,你下來!」

老大?喬小麥又驚又喜,驚的是,臨近年關,公司很忙,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中間有讓杜藤送過吃的來,杜藤說,忙時,老大連公寓都沒回,就在公司休息室里躺一會,而她也有五天沒見到他了,不見時,也不覺得多想,這一聽他在樓下,連血液都澎湃了,掛了電話,就要朝樓下沖。

被冷維靜喊住:鞋!

再看自己還穿着脫鞋呢?換了靴子,又想起自己還沒梳洗,然後打水刷牙、洗臉、擦香香,頭髮披着,直達腰際,因為羽絨服是白色的,所以她選了個紅色的絨線帽,營造出一種雪中一點紅的景象,對着莫美人特意買的全身鏡,前後左右地照了照,不錯,人美,怎麼打扮都漂亮。

然後歘起自己的手提包,樂顛顛地下樓去了。

樓下,富大站在女生宿舍門口不知是槐樹、楊樹、柏樹但絕對不是柳樹的大樹下,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機低着頭接電話,喬小麥連蹦帶跳地向他跑去時,他像是有感應般,轉過臉來,清晨的光照在他英氣十足的臉龐,穿着她買的羊毛風衣下配一黑色休閑褲,俊逸明朗,帥的一塌糊塗。

「你怎麼來了?」喬小麥的聲音有些微顫,此刻心情有些複雜,明明很熟悉的人,可就是感覺有些微微的心慌,說不出來的感覺,很奇怪,想靠近又想逃離,手腳都不知朝哪放,這大約是蜜戀時期女孩的通病吧,俗稱矯情。

富大看她不自覺地用左手輕扣右手的手心,又用右手輕扣左手的手心,這是她緊張的表現,又見她躲閃的眼眸和微微泛紅的雙頰,突然笑了,將手機放到口袋裏,大手抓過她的小手,看了下,都扣紅了,有點心疼,在手心裏輕輕揉捏,不答反問道,「你病了?」

「沒啊?」手找到了放的地方,喬小麥那點莫名其妙得小緊張和小羞澀也沒了。

鑒於女生宿舍門口不是個說話的地,富大牽着她的手朝校外走去,邊走邊問,「那怎麼請了兩天的病假,」

喬小麥沒傻到跟富大坦白自己裝病是想在宿舍里冬眠,所以,腦筋一轉,扯了個善意而甜蜜的謊言,「明天就是聖誕節了,我想陪你一起過平安夜,」並為了這個謊言做了個嬌羞的表情。

很顯然,無論是謊言還是表情都愉悅了富大,只見他眸色一黯,大學校園裏,不敢做出太多傷風敗俗的舉止,只是重重地捏了下喬小麥的手心,說,「以後事先跟我說聲,不然,我會擔心,」

喬小麥點頭,輕輕地『嗯』了聲,秉著做戲要做全套的原則,問:「老大,五天沒見,我都想死你了,怕耽誤你工作,所以一直沒敢去找你,你呢?想不想我,」

富大沒答,只是拉着她的手,步伐加快。

喬小麥憋著笑,繼續逗他,「你不想我?」

一連問了幾遍,漸漸的聲音都帶着哭腔。

直到家門口,喬小麥都沒從他嘴裏撬到她想聽的答案,不禁有些沮喪,進屋后,她便自顧自地跑去廚房找吃的,她還沒吃早飯呢?現在都快中午了。

身後響起關門聲,喬小麥正打開冰箱拿吃的,下一刻便被一雙手從背後緊緊抱住,壓在冰箱上轉了個圈面對他,溫熱的唇舌壓了下來,帶着一絲壓抑了許久的急切。

喬小麥笑了,真能裝,真能忍……

許久之後,才放開她,雙唇卻仍在她唇上流連,用微啞的聲音說:「想,忙時顧不得,閑下時,滿腦子都是你,見了面,想抱你親你的感覺壓都壓不住,」

咬了下喬小麥的唇,輕輕淺淺地吮吸著,「所以,不敢說那個字,怕忍不住,」

喬小麥配合他的親吻,說,「老大,你真悶騷,」

富大兩手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提,抱坐在大理石灶台上,從她雙腿間逼近,同她平視,問,「寶貝,什麼叫悶騷,」

喬小麥兩手圈着他的脖子,腿叉開,圈在他屁股上,整個身子都偎貼在他身上,呵呵笑着說,「悶騷,就是悶着發騷的人,好比你,好比老黑,看起來不愛說話、很正經、很深沉,實際內心放蕩、風騷透頂,就像現在,」

富大掐了下她的腰,聽着她的哀呼,低低笑着說,「那就悶騷吧,」然後,吻上她的唇,又是一輪**極盡纏綿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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