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上午十點半。

靈車到了東州市殯儀館,後面跟着一輛又一輛閃爍著雙閃燈的豪車,一路上過來,圍觀就沒停止過,馮征最先將車停好。

車剛停下,馮征就和潘坤下車了,接着冷國峰和陳孟傑也過來了,除了陳劍擎,瀾山俱樂部的幾個高層都到了,幾個人個頭也很高。

正裝出席。

孔荊軻母親的遺體最先被工作人員運下車,放入殯儀館的大堂,葉楓和孔荊軻,柯夢剛下車,黑傘就撐在了頭上。

馮征,潘坤幾人盡心盡責的打着傘送著葉楓他們進入殯儀館大堂。

外圍。

侯耀,周一航和一群人在外面看着,侯耀看着被送進殯儀館大堂的葉楓幾人嘖嘖說道:「本來還沒什麼,現在我們這麼多車過來,葉楓手底下這幾個人再黑傘一撐起來,看起來跟拍電影似的。」

「那下雨還能不打傘嘛。」

周一航翻了一個白眼,他衣服都快淋濕了,還好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然後周一航看到外面有賣花的,便對侯耀說道:「現在他們得停靈一會,等會一起買點花送老人吧。」

「行,航哥你怎麼說,我怎麼做。」侯耀給周一航發了煙。

周一航接過煙,笑着說道:「既然人都拉來了,就給他一次性做到位,送佛送到西,面子撐足了。」

「那去世老人的女兒,我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啊?」侯耀突然說了一句。

周一航看了侯耀一眼:「現在網上最火的明星,孔荊軻你不知道?唱《攀登》和《煙火里的塵埃》的那個歌手。」

「卧槽,我說呢。」

侯耀趕緊說道:「那這趟沒白來,回頭我有什麼場子開業,得請她過來出席一下,現在我那小女人,整天在那跟我唱攀登,什麼有時候我會問自己的,我感覺我都要快被她洗腦了。」

周一航說道:「這事隨緣,到時候再說。」

「一航,你說這話不寒摻我呢嘛,她葉楓女人,你跟葉楓兄弟,我做事能亂來?」

侯耀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周一航:「正兒八經的簽合同請她來出席開業儀式好不好,給錢的,我又不是李三那小子,一天到晚犯渾勁。」

周一航說道:「李三就因為我帶葉楓進圈子跟我有點走遠了,他有時候真有點拎不清,我做事能沒有用意嗎?」

「他就這尿性,跟蘇北小霸王走的近,有點飄了,晾他一段時間就好了。」

侯耀從周一航的話里嗅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抽了口煙,接着說道:「對了,你看見開勞斯拉斯那女的沒?車牌號比我的還順,5個8,氣質不差,就是沒下車。」

「我也納悶呢。」

周一航看了一眼不遠處車位上停著的勞斯萊斯,一般來說,這種老闆,都應該會跟葉楓有交集的啊,怎麼會坐在車裏不下車呢?

就在這時候。

一輛喇叭聲響起,一輛大眾催促着圍觀人群讓開,順着殯儀館大門的中心路,緩緩開了進來,本來還有些人有意見。

都是一些二代,被人在身邊按喇叭,肯定心裏不爽的。

周一航眼尖,一眼就看出來這大眾車是輝騰,還是個燕京牌照,趕緊和侯耀過去,以節骨眼弄出事情來,然後輝騰一路開到殯儀館大廳門口。

司機先下來,然後跑到後座開門。

接着一個神色冷漠,黑西裝,黑西褲,黑皮鞋,一絲不苟的男人拿着一個金色楠木的壽盒從車裏走了出來,周圍的一些人,他一個都沒往眼裏看。

這就是孔仲。

侯耀和周一航跟一群兄弟在一起,見狀,對周一航說道:「這人看起來不簡單。」

「過去看看。」

周一航想到陳煌,再看了看掛着燕京牌照的輝騰以及車上下來的中年人,扔掉煙頭:「可能是個大魚。」

……

殯儀館大廳。

孔荊軻母親在最中間的位置,等待着前面一個人火化完畢,就輪到孔荊軻母親了,孔荊軻握着她媽媽消瘦的手臂,看着她永遠不可能再睜開的眼睛,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唯一的親人就要永遠離開她了。

孔荊軻抑制不住的放聲大哭着,她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如此柔弱的一面。

「荊軻姐,你別哭了啊,你這樣,阿姨也不會舒服的啊,她肯定心疼你的。」柯夢含着眼淚在一旁勸說着。

葉楓也扶著孔荊軻的肩膀,只不過他沒有勸,因為不知道怎麼勸,人沒有感同身受的,他也不想勸的那麼隨意,葉楓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想哭就哭一會吧。」

潘坤,馮征,冷國峰像門神一樣站在一側。

馮三德在給老人做着悼詞,念念有詞的,不一會,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過來了,說是可以進去了,意思也就是說可以火化了。

孔荊軻哪裏肯放手?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響起了腳步聲,孔仲在中年司機的前面,走了進來,哪怕面對他老婆的去世,孔荊軻的大哭,孔仲依然神色冷漠。

葉楓最先注意到身後接近的腳步聲,下意識的扭頭看去,瞠目結舌,怎麼也沒想到原本以為不會出現的人竟然出現了。

接着葉楓就讓開了位置。

不管孔仲和孔荊軻的關係怎麼樣惡劣,他們到底是父女關係,而他只是一個外人。

「孔叔!」

柯夢也發現了孔仲的出現,一臉的不可思議,在場,除了孔荊軻,估計最了解孔仲的就要數柯夢了,一個做人,做事,都強勢到極點的男人。

在燕京,有幾個沒聽過孔仲的?

如果沒聽過,就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混的不夠好,接觸的層面也不夠高,不然孔仲這種傳奇人物,肯定是要聽過的。

從八十年代到現在,可以說這個男人和另外一個滿族女人陳莉華是擁有燕京二環地最多的兩個人,不是擁有一塊兩塊地,而是擁有一片地。

尤其是在湘港的一些地產公司進入內地投資之後,孔仲的名聲更是拔地而起,因為燕京的排外心理很嚴重,憑什麼讓你一個外來的企業賺我們的錢?

張瀾爸爸張振平的青山集團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埋下的隱患。

所以說,在那個年代到現在,能夠沒有灰頭土臉的企業基本上都經過了孔仲的牽線搭橋,要麼真的有不得了的關係,要麼就只能拍外圍圈子裏的地皮,沒有關係,想要拿內圈好一點地塊的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高價拿到了,想要那麼快的動工也沒那麼容易,等待他們的是層層手續,層層關卡。

房地產都是靠貸款運作的,一個關節被多卡一天,那都是不得了的利息,手續沒問題啊,但是我效率慢行不行?再認真點挑你的刺,駁回,勒令整改。

蓋樓不是過家家,哪能挑不出一點毛病?繼續卡你時間,這樣一個月,兩個月一拖,那些開發商就受不了了,得到處拜菩薩求人。

孔荊軻這時候也聽到了柯夢叫了孔叔兩個字。

還有什麼人能被柯夢叫孔叔?

就只有孔仲!

這時,本來還特別虛弱,臉色如紙的孔荊軻一下子面若寒霜起來,彷彿被激怒的母獅一樣,他還有臉來?如果不是他的話,她媽媽怎麼可能腦溢血?又怎麼可能離開燕京?又怎麼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回過頭,接着就看到了孔仲那張沒有一絲波動的臉。

「你來幹什麼!」

孔荊軻帶着恨意怒視着孔仲,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從嘴裏蹦出來的話,在她母親去世后,她想過孔仲會來,也想過他不會來,來的可能性要大一點,但是當他真的來了之後,孔荊軻才發現自己是這麼的憤怒,他憑什麼?他也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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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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