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黃巾海潮
聽到這些,周異難擋犬子話理,只能嘆笑:「吾兒心有所想,為父強壓無用啊…」
聞言,周瑜目閃耀陽之光,不等『多謝爹爹』落地,他便獨騎飛沖,兩個時辰后,將近傍晚申時三刻,周異一行車駕來至盱眙縣南。
遠看去,縣地界碑處,早有一行官吏候等道邊,其中縣令孫堅在看清周異的府旗后,立刻上前笑言。
「下官得知周大人途徑此地,特來候請!」
「文台,數年不見,你愈發精神了!」
周異應聲,孫堅哈哈一笑,隨即二人結伴入城,再看周瑜,他眉眼左右一瞟,立時看到盱眙縣官列末尾的青兒伴當孫策。
但瞧那孫策試了個眼色,周瑜立刻明了,趁著周府行駕隨眾入城之際,周瑜直接拖步離隊,讓后朝着邊列跑去。
眨眼后,周瑜來至孫堅面前,那孫堅當即臂出攬肩:「公瑾,三年不見,想不到你竟然長高了!」
嘲弄耍樂,別有少時之趣。
但周瑜聰慧,豈是那等吃虧的主?一念轉心,周瑜反話:「這麼一來某看伯符時可要低些頭,卻不成想脖頸僵直的味道,心煩,着實心煩!」
「好你個周公瑾,拐著彎笑話某呢!看某不修理你!」
孫策作勢虎威撲身,周瑜輕身一跳,擺臂躲身,緊接着他飛身衝上孫策拴在道邊的青鬃馬背:「伯符,想要拿縛某,你可得費些功夫,來,讓某看看你的馬術有沒有長進!
話落,周瑜飛騎衝出,孫策毫不示弱,飛身追趕:「周公瑾,莫要讓某追上,不然你可得吃某幾拳!」
相比較周瑜與孫策的伴當關係,孫堅與周異這兩位人父就要平視太多。
來至府堂后,孫堅為周異接風,幾杯薄酒入腹,孫堅退下陪人。
瞧此,周異道:「文台,你莫不是有事?」
孫堅笑笑:「昭公兄,近來風傳漢庭賊亂,勢大如洪,不知你作何想法?」
對於這般話,周異端杯小酌幾口,道:「文台,回答你這個問題前,某想問你一句話!」
「昭公兄請講!」
「江東猛虎孫文台,如此威風的名道怕是不能走龍躍淺灘的事吧!」
孫堅品味其意,面色暗笑:「昭公兄果然知吾心思!」
一聲粗腔落地,孫堅立身來至門庭,望着門外夜空的明月,他道:「想某孫氏發跡吳郡,先祖武聖馳騁疆場,名震五國天下,那是何等英姿,某孫文台縱然不比先祖之雄風,可也不甘心留待小小的水州之地,所以某打算藉著世道行將臣之志,重新將孫家威風響徹漢庭大地!」
豪言如鼓,驚蟄耳廓。
可周異祖上皆為漢庭高堂要職,縱然輪到自己這一輩委屈求藏,也全因黨錮之禍所壓,現在他重新入職洛陽,高亢之下相當理解孫堅的心思,因此在須臾思量后,周異道:「若文台兄有此想,就要暫避安逸之地,入身亂風之潮!」
「此話怎講?」
孫堅驚喜異常,迅速回身坐下,周異撫須,笑言開口:「賊風以北為重,必定南、東擴來,而揚州偏居江東河道,賊風席捲甚慢,文台可想法請諫刺史蔵旻以求外調,落身賊潮之縣,但凡有危,以你之勇加上孫家部曲私兵,足以興名立功!」
「此言甚好!」
孫堅喜聲:「只是昭公兄以為某調職何處為上選?比如緊鄰的豫州?現在豫州賊風席捲由西向東、北、南三向擴散,某若去之,定然可以受到重用!」
「不可!」
周異直接阻攔:「豫州官權太亂,西有滎陽府衙何苗,東有陳國劉寵,南有葉城趙范、汝南府高靖,他們立根自家門戶前,你身為江東子弟,貿然前去,定然會被當地士族官紳拒之門外。」
「這…」
孫堅被周異打擊三分,僵持不定,周異緩了一口氣,道:「不過文台莫氣餒,在某看來,以目前情況估測,你最好去徐州!」
「為何?」
孫堅心思渾然不定,周異笑笑:「徐州臨近揚州,且目前沒有刺史統掌諸縣,皆以府吏各安其事,你去徐州不受旁人掣肘,再就是當地士族多與富豪商賈勾連,不如豫州這般鐵桶激烈內鬥!所以你大可暗中操練,尋機平賊壓盜,只要接連黃河的青州、兗州有變,或者豫州賊潮席捲東去,你即可請令出擊,豈不美哉?」
聽着周異一番分析,孫堅當真心悅誠服:「昭公兄,今日你提點於某,某必定謹記,他日如若名揚天下,當請你為某之肱骨,謀划功名之道!」
「那某就恭祝文台兄早已發跡,揚族威於世!」
是夜,孫堅與周異挑燈小飲,以暢天下大事,數年之後,江東猛虎之威果真名揚天下!
汝南城,袁氏府門。
時至深夜丑時一刻,袁術在書房中打盹,結果得家奴來報,言曰有飛騎從揚州趕來,這讓袁術生喜:「莫不是江東『猛虎』來見?」
帶着這般期望,袁術匆匆來到正堂,門庭外,一膘壯漢子負甲立身,喘息不斷。
當他看到一尊貴奢華受家奴簇擁的漢子出來,這膘壯漢子使勁悶了口氣,強順心底的虛力道:「袁府高主,在下吳郡孫府部曲衛長祖茂,奉主子孫堅之命,來拜袁府高主!」
聽到這聲,袁術的笑意消散幾分,連帶語氣都冷了不少:「你不是孫堅?」
對此祖茂笑言:「袁府高主勿怪,在下主子近來身負洪澤湖江賊剿滅要任,已經外出月余未歸,因此在下收到高主的請書後,未免高主心中急躁,特來請說!」
「外出剿賊?」
袁術徹底聲冷,可祖茂依舊笑呵呵的,全無作假之態,足足三息,袁術才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既然你家主子不在府上,此事暫且作罷!」
話落,袁術轉身入府,而祖茂面上繼續笑奉,可心裏已經對這位袁氏高主產生厭惡,頃刻之後,府中家奴請祖茂去偏院歇腳吃食,奈何祖茂也是有骨氣的主,既然主家都懶得應承他,他自然不會賴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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