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ray醒過來已經是三天後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他有一種在這嘈雜的世界中置身事外的錯覺。他眨了眨眼睛,讓自己更清醒一些,發現這種嘈雜並不是錯覺。ray扭頭向嘈雜之處望去,不禁笑了出來。一群對他來說非常親近的傢伙們正在他的病房裏打着牌。平時嚴肅冷峻的他們臉上貼著大塊小塊的象著着懲罰的紙條。要不是身上疼的厲害,怕是這會兒ray已經捧腹大笑了。

還是英勉最先發現ray已經清醒了過來,連忙拍了拍正在猶豫接下來出什麼牌的南野。大家一下子一鬨而散都圍到ray的病床前。七嘴八舌的詢問ray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彷彿之前在需要靜養的病房中打牌喧嘩的不是他們一樣。南野擠了半天才總算擠了進來,笑罵道:

「ray剛醒,還說不了話。你們這幫混蛋給我讓讓,別堵在這裏跟牆似的。」

南野做了簡單的檢查之後,看着ray一臉疲憊的樣子說道:

「再睡一會兒,有什麼疑問,等醒了再說。」

ray聽了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一個微笑,慢慢的合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長,幾個小時就醒了。這次醒來病房裏清凈了不少。他們總算有點照顧病人休息的意識,都轉戰到其它房間去了。病房內英勉正坐在床頭椅子上看護着他。看到ray醒了過來,正對他溫柔的笑着。他們長久以來的默契讓英勉通過ray的眼神就知道他現在有很多的疑問。英勉換了個坐姿,又幫着ray掖了掖被角開始講述道:

「當天我順利的爬到了懸崖的凹洞中,lee也正在那裏等我。其實一切都挺順利的。只是我比較倒霉,竟然被從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砸中了額頭。lee嚇的不得了。只能帶着我先離開。後來因為組織派人跟蹤lee的蹤跡,他不得不把我交給了楚勛照顧。所以楚勛才沒能去給你傳遞消息。誰知道等我們準備聯繫你的時候,楚勛竟然收到了組織要求全體執行者追殺清除你的指令。所以我們就與lee匯合,四處搜索你的蹤跡。只是你的蹤跡還沒找到,就先遇到了key和御景。要不是楚勛攔著,lee還差點跟key打起來。key他們也是聽說你出事了才趕過來幫你的。跟他一起的還有伯遠。這個傢伙太鬧騰了。誰知道樂易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怎麼聽說了你的事情。竟然也跑過來湊熱鬧。這兩個傢伙一見如故,快要把南野的診所拆開了。我們跟key他們當天晚上就找到了南野的診所,key已經把你停在路邊的車子處理掉了。組織暫時還找不到這裏,有外面這幫傢伙在,你放心養傷就行了。」

ray聽着英勉的講述,從心底湧上了一股濃濃的暖意。誰說執行者都是冷血無情的,在這樣的困境之中還能得到這麼多的朋友相助,ray突然覺得好滿足。

外面的傢伙們知道ray醒了,爭先恐後的涌了進來。病房裏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樂易和伯遠幾天時間就變成了默契搭檔,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搞笑話語逗得大家哈哈大笑。key和楚勛都屬於不太喜歡說話的類型,卻也配合著氣氛拍手大笑。御景面對幽默段子的反應永遠跟別人不同,這倒成了另一種幽默。而lee和英勉終於為他們的冷幽默找到了靈魂伴侶,彼此欣賞的同時卻總是被南野無情的吐槽。隨着各種吐槽、玩笑最終還是上升到了追逐打鬧,小小的病房宛如動作片的片場。直到瑩子大吼一聲才將一群臭小子們震懾住。

「安靜!」

病房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不知道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休養嗎?臭小子們,快出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熟悉瑩子脾性的南野,他把自己藏在楚勛背後想要溜出去,卻被瑩子一把拉住了耳朵。

「作為醫生,竟然跟他們一起胡鬧。」

「我錯了,我錯了。大家太高興了嘛!」南野連忙捂住耳朵求饒。

其它人完全沒有搭救的意思,趁機溜了出去,只留給南野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其實沒關係的。」ray連忙勸解道。

「什麼沒關係?你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你救活過來。能醒過來都是運氣。想要快點起來就給我睡覺。」瑩子河東獅的本性暴露無疑。

「我覺得瑩子說的對,我還是睡覺吧!」ray甩給南野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趕快閉上眼睛裝作睡覺的樣子。

瑩子拉着南野出來,卻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在房門關上后,ray的嘴角向上牽動了起來。還是活着好,能夠感受到這麼多的關懷。儘管他們表達的方式都不太一樣。但溫暖的問候已經傳達到了。ray躺在床上,輕輕的側頭看到了床頭上放置的手機。手機上的指示燈並沒有亮,這說明手機應該是沒電關機了。不知道為什麼這讓ray鬆了一口氣。回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識前與寧凝的最後通話,自己都不明白當時為什麼那樣說那樣做。果然愛情能讓人變成白痴。如今,自己算是徹底的背離了組織,這份感情怕是最終難免會無疾而終。

又過了兩天,ray能夠起身了。這驚人的恢復力讓瑩子瞠目結舌。小小的診所還是一如既往的歡愉熱鬧,雖然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他們這次在組織和ray之間的選擇意味着無路可退,但是他們還是儘可能的享受着這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寧靜。

雖然診所不大,他們有些要兩個人擠一張床,但ray依然享受着他的單間病房,這是瑩子身為女主人的「命令」,沒人敢有異議。所以到了晚上,ray可以獨處。這讓他有了大把的時間去思考接下來的路,同時也情不自禁的去思念寧凝。ray手裏握著那個小巧的手機。英勉早上交給他的時候已經被充好了電,並意有所指的告訴他樂易已經將這個手機做了防止追蹤處理,他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而之前南野也告訴他是因為電話那邊女人的大聲哭泣和呼救才讓南野能夠及時發現並救了他一命。他似乎應該打個電話聯繫一下,至少應該報個平安。在各種糾結中度過了一天後,ray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的心,他打開了手機的電源。還沒來得及打開通話功能,手機上的短訊提示音就不斷的響了起來。手機中幾十條未讀短訊瘋狂的擠進信箱中。ray逐條點開,都是寧凝發來的短訊。從着急的問詢到愛意的傾訴,每一條短訊都讓ray的心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寧凝的愛純粹而又洶湧,義無反顧的讓人心疼,其實她才是他們之中勇敢的那一個。

ray還沒能將短訊全部都讀完,手機的就轉成了來電界面,屏幕上的號碼正是ray一直想要撥通卻未能撥通的號碼。電話契而不舍的響着,ray最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少佑,不,ray,是......是你嗎?」寧凝焦急而又有些膽怯的聲音從電話的那端傳來。

「寧凝。」ray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本能的答應了一聲。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寧凝的號啕大哭。自從那天通話切斷後,寧凝回到房間,茶不思飯不想。整天緊握著ray送給她的那條項鏈不停的撥打着那個電話號碼,電話不通就發短訊。好像她生命的全部意義就為了這一件事而已。電話突然接通了,聽到了ray的聲音,證明了ray還活着,彷彿所有的付出和等待都變得有意義了起來。此刻的她只有通過痛哭來發泄著這幾天心中鬱結的情緒。只是她這一哭卻讓ray慌了手腳。

「寧凝,寧凝。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先別哭,告訴我你怎麼了?寧凝......是我惹你生氣了嘛?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好嘛......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哭了呢......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活過來了!」

「你敢!」聽了ray最後一句,寧凝大聲吼道。

「呵呵,你不哭了?」寧凝停止哭泣,讓ray不禁笑了起來。

「就知道欺負我。」寧凝委屈的說道。

「我哪敢啊!」ray連忙應道,這幾天看慣了南野和瑩子的相處模式,ray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千萬別跟女人講道理,特別是你愛的女人。

「你先告訴我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寧凝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事,都是些小傷罷了。」ray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是小傷?中了七顆子彈是小傷?兩顆子彈貫穿肺部是小傷?失血到心臟停止跳動是小傷?不許騙我。」寧凝氣到炸毛道。

「可是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不是嗎?我運氣一向不錯。被一個神醫撿到了。他說是聽到了你在電話中呼救才看到我的。所以說是你救了我呢!」ray連忙轉移話題。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嘛?」

「對不起,是我不好。」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其實我什麼都不求,只要你還活着,我就滿足了。」

......

寧凝掛斷電話后回到房間,躺在她的大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這些天她總是揪心到無法入睡,現在放下心來倒是睡了美美的一覺。醒來后都不想起身,躺在床上回想着ray跟她說的話。寧凝告訴ray爺爺跟她說的話,並提出了對組織執行者的諸多疑問。ray稍稍猶豫了一下,告訴了她很多訓練營中的事情。這對寧凝來說無疑又是一次心靈上的衝擊。每每想像著那個人間煉獄一般的訓練營中每一個孩子為了生存而漸漸失去人性的畫面,就會讓寧凝毛骨悚然。突然她覺得也許她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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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者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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