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 ：偏聽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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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神廟。

一座肅穆的岩石大廳中，葉濤和艾麗中間的地上，四周都是長老席位。

石桌石椅，潔白長袍，多達二三十個長老，多為老人，也有幾個中年人，面無表情，威嚴而坐，以嚴厲的目光，審視着眼前的那對「狗男女」。

氣氛凝重而肅殺，讓艾麗希不寒而慄。

這便是古老部落的審判庭。

突瑪斯作為親眼目睹的重要證人，首先被允許，講述目睹「姦情」的經過，他口講手比，說的那叫一個精彩，編造的謊言，愣是被他講述成宛如真的親眼所見，什麼他隔着窗戶，看到葉濤塗抹「玉背」藥膏時的勾引小手段，他唾沫橫飛，講的跟真的似的，聽的很多長老，大眼瞪小眼，目光越發冷厲。

幾個被叫過去捉姦的部落青年，則補充親眼所見「艾麗希倚門相送，含情脈脈」的場面。

聽完之後，首席大長老，啪的一拍一塊黑漆漆的「驚堂木」，厲聲喝道：「葉濤，艾麗希，人證確鑿，你們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坐在議長席位上的靈木議長說道：「葉濤，艾麗希，在這麼多證人和證據面前，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們純粹都是胡說八道！」艾麗希氣的流下眼淚，「那都不是真的，葉先生給我藥膏，是從窗戶扔進去的，我是自己塗抹療傷藥膏，過意不去，開門向他道了聲謝，然後他問我鷹飛老爹和應祖兒，回來過沒有，我說沒有看見，然後他轉身要走，再然後突瑪斯他們，就忽然冒出來，對我們大潑髒水，這就是事實，我們是清白的，根本沒有所謂的姦情，葉先生連我的手，都沒碰過，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有半句虛假，立刻遭到天打雷劈，當場不得好死。」

「可有人證？」大長老喝問。

「沒……沒有……」艾麗希一窒，辯解道：「當時我哪知道，突瑪斯他們會冒出來，就是以為簡單道個謝，誰會專門呼叫個人證在場？」

「哼，沒人肯為你作證，怎麼讓我等確認，你所說是真？」西竇古長老，插話道。

「對！」另幾個長老附和道。

「可突瑪斯也是空口無憑，他怎麼一個人說，你們就都相信呢？」艾麗希怒道。

啪的一聲，大長老怒拍驚堂木：「艾麗希，他是親眼看到你們的姦情，突瑪斯是正直淳樸的部落勇士，他不可能拋棄自己的榮譽，污衊你們的。」

「他正直？我丈夫穆薩，就是被他陰毒設計，害死的……」艾麗希大叫道。

「艾麗希，請你不要岔開話題，現在審問的是你背叛穆薩，勾引野男人的姦情，你憑什麼東拉西扯？還有，你說突瑪斯陷害你的丈夫，可有證據？」西竇古厲叱道。

「……」艾麗希氣的說不出話來，她哪有證據，她之所以懷疑突瑪斯害死丈夫，是因為當初，竄了一夜稀的穆薩，在前往決鬥場時，跟她提過此事，說他看錯了突瑪斯，那個卑鄙的傢伙，可能暗中跟他下藥了，害得他竄了一夜，渾身無力頭還昏沉，可能打不過他了。

然後，突瑪斯在決鬥場上，一矛刺死了被他打敗的穆薩，讓這件事，死無對證。

現在叫她去哪兒拿證據？

作為波西米亞人，她比誰都清楚，這些長老的為人，在這個古老部落，男人地位比女人高，現在穆薩死了，她失去看了靠山，無論她說什麼，這些人都不會相信她，只會偏聽偏信狡猾而被卑鄙的突瑪斯。

「葉濤，你可有什麼要狡辯的？」那大長老見她「無話可說」，便轉向默不作聲的葉濤喝道。

「尊敬的大長老，您這話就有語病了，你都說我是狡辯了，那無論我如何分辨，還有什麼作用呢？」葉濤一攤雙手，苦笑道。

「哼，人證確鑿，量你也無話可說。」大長老威嚴叱道。

「我只想說一句話，你們部落，現在好像遇上了點麻煩，一頭泰坦巨猿，阻斷了你們進軍蠻荒森林中部的必經之路，我願戴罪立功，為你們去斬殺巨猿，如果不敵，那就死在那頭巨猿的爪下吧，萬一成功，還希望能抵消我的罪孽，不要燒死或淹死艾麗希。怎麼樣？」

葉濤提議道。

「呸，就你區區人類，也能斬殺兇惡的泰坦巨猿？別做夢了。」突瑪斯嘲諷道。

「突瑪斯，至少我能打敗你吧？怎麼，我殺不了，難道你行嗎？有種你上啊。」葉濤淡淡一笑。

突瑪斯頓時語塞，他可不敢答應。

大長老和身邊兩個地位最高的長老，交頭接耳起來。

「尊敬的大長老，我認為，千年傳統，不可廢棄，自古勾引野男人者，必須上火刑柱。」有心儘早剷除葉濤的西竇古，立刻挺身而出，大聲說道。

「是呀……」好幾個古板的長老，跟着點頭。

「……」正在小聲商議中的大長老，沉吟片刻，認為有理，本來雷暴建議，借獸殺人，但瞧那個瘦小人類，恐怕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怎麼可能跟那頭兇殘的泰坦巨猿，兩敗俱傷？便正襟危坐，喝道：「西竇古長老，所言有理，現在我裁決如下：明晨九點，人類葉濤，和讓部落蒙羞的艾麗希，綁上火刑柱，執行火刑！」

說完，他啪的狠狠一拍黑色小木，以示一錘定音。

艾麗希臉色慘白，一下癱在地上：「冤枉，我們冤枉啊……」

「押入死牢……」大長老理都不理她，威嚴叱道。

「大長老且慢！」門外一聲大喝，雷暴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手按胸膛，躬身行禮，然後目光炯炯的道：「大長老，我認為那人類葉濤的提議，可行。現在，那頭泰坦巨猿，擋住了我們探索的腳步，仁慈的太陽神，灑向人間萬千光明，我們身為光明的兇徒，應該給葉濤一個贖罪的機會。」

「可西竇古長老認為，千年傳統不可廢……另外，我看他那瘦小樣子，毫無任何擊殺凶猿的機會啊。」大長老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大長老，人類有句諺語，叫做人不可貌相。」雷暴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