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冤家路窄2

第39章 冤家路窄2

荀諶背手而立,來察府衙戶冊數目,那吏長似小妖般上前賠笑,結果荀諶叱聲道:「那是何人?迎官直上,難不成本官面上有字?」

如此言鋒入耳,吏長頓時心怕不已,他趕緊回首目瞪田豐,讓后才賠聲:「荀大人勿怒,那人是新來的筆吏使,不懂規矩,於後下官自會教訓他,您老裏面請!」

「哼!」

荀諶冷哼一聲,這才當先開步,向正堂走去,待眾人散開,吏長匆匆奔來,沖着田豐就是一陣怒斥:「你個渾人?如此無禮,莫不是腦袋裏長著榆木疙瘩!」

「在下不敢!」田豐不卑不亢,他剛才觀眼之後,發覺荀諶也不過是個吏官,與府衙吏長相比,甚至還要稍錯三分,怎麼就這樣一個人物,竟然讓吏長滿身驚動?

雖然田豐沒有說出這話,可他的神情已經表露心意,吏長也是個人精,哪能不知?

但瞧吏長近前貼耳狠聲道:「田豐,老子告訴你,你莫要以為自己在洛陽當過差,這冀州不是洛陽,這的規矩你也得懂,看在辛評大人舉薦你來的份上,老子告訴你,在這裏,官位不是關鍵,身份才是關鍵,要是敢惹出茬子,小心你的腦袋!」

撂下這話,吏長匆匆入堂,不多時就聽見他笑言相捧的聲音,如此只把田豐給厭惡到家。

回到自己的小屋,田豐憋氣不暢,張郃觀之低問:「元皓兄,你這是怎麼了?」

「哼,好一個迂腐吏長,當真某什麼都不知道?」

對此,張郃起身,端杯上前,田豐接下,一飲而盡:「什麼官位,什麼身份,如此還和洛陽那些魚肉腐朽的世家狗官有什麼區別?」

「元皓兄,莫氣,莫氣,你我皆在人下位,要是事事不過,只怕咱們永無出頭之日!」

勸聲中,田豐氣怒稍減,殊不知,接下來的他更要怒火滿腔。

正堂內,荀諶細細察看府衙的戶冊賬目,雖然他此時官居冀州下轄渤海郡吏官戶曹吏官,比冀州城的府衙吏長還要低一分,可是冀州城刺史韓馥十分敬重潁川荀氏,這荀諶身為荀氏子弟,自然名高位尊,如此一來,府衙吏長也只能跟着壓低身份,來敬敬這位大族小爺!

吏長躬身禮奉中,荀諶看完戶冊賬目,吏長瞧之,趕緊道:「荀大人,這便是渤海郡之前上報的民戶數詳情…若還有其它事,下官這就稟報刺史,給大人您準備!」

「不必了!」荀諶沉聲,收起賬冊:「我此行來察,只是想弄清楚渤海郡的民戶,藉此來報備稅收,不然那些個刁民投機耍滑,時間久了,容易翻天!」

「荀大人兢兢業業,一心報公,下官佩服!」

吏長順勢拍馬屁,可荀諶根本不在乎這些,他頓了頓,道:「剛才你說…那不尊禮數,直視本官的人叫做田豐?」

「大人您問他作甚?」吏長不明深意何在,有些猶豫。

荀諶冷笑:「是與不是,你只管道來!」

「是…是田豐,昨日來被刺史府主薄辛評大人舉薦來此,聽說之前也是個能人,在洛陽當差,好像得罪人了,才辭官來此!」

「洛陽當差?果然是那個田元皓!」

荀諶定聲,起身傲言:「我聽過他的事,名士良人,可是這世道名士無水入淺灘孤舟,安行道否?」

「大人,您這話…」吏長不明,荀諶轉身道:「帶我去會會這個名士!」

筆吏閣,田豐與張郃正在細言求差的事,結果沉聲背入。

「咳咳…」吏長當先進來,刻意提醒,待田豐轉身立身,吏長小步上前:「田豐,有位荀大人與你敘舊,潁川荀氏…!」

「荀氏?」田豐狐疑吏長的刻意低語,可須臾功夫,思緒未清,那荀諶已經入屋。

「田豐,堂堂的洛陽御使令,怎麼就屈尊來此當小吏了?」

直言如刀,刺骨刺心,田豐尋言看去,再度與荀諶四目相對,只不過這一次目光里多了些許怒意。

「豐無才立身,不得高位,只能屈尊此等狹小之地,以飽腹求生!」

轉言下賤此地,吏長面色都青了,再看荀諶,也是微閉眼睛,精光閃爍,想來二人暗中言鋒交手,誰也不讓誰!

面對二人的尷尬氛圍,吏長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他不住的沖田豐示意眼神,順心順言,可田豐這等剛硬不折、才華滿腹青歲漢子如何會低頭。

也就一息相對,田豐轉守為攻,藉著之前探聽街面碎言的事,來嘲諷荀諶。

「荀大人,在下聽聞潁川荀氏乃高族也,其內子弟,才華橫溢,居廟堂為肱骨,入沙場為旌旗,此等門名,豐羨慕之至…」

那荀諶聽了,頓時心傲不已,可田豐接下來的話如九曲十八彎,直接高捧落殺。

「但是豐不才,於洛陽高見之時,不得荀氏賞名,且那等魚龍混雜之地,幾如暗鱉囚鰲,豐不得立身,只能來冀州城,原以為能夠平歇耳目心神,結果又聽到傳語,高位子弟尋樂花樓,持才放曠領美妓,卻打臉而歸,此簡直與洛陽之地無異,唉…臟人耳目也…不知荀大人對此事有何見解?」

幾語轉話,荀諶臉色驟變,可田豐未言其名,他也不能抓着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一息憋勁,荀諶冷笑:「好一個名士,果然伶牙俐齒!」

「不敢不敢!」

田豐恭卑不吭,荀諶尋不見刁難的理由,只能憋怒笑言:「日後某一定向大人請令,與你同事政途,田兄,你可要好好努力!」

「倘若有那麼一日,豐必定親謝荀大人之恩!」

話畢而終,荀諶離開,田豐到底未出一步相送,唯有吏長干著急。

當吏長陪着荀諶這些人離開后,張郃才從裏面出來:「元皓兄,方才那人言語不善,似有嘲弄你之意!」

「豐理明身正,豈會容他人欺辱?」

「可你這麼做,只怕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張郃心思縝密,已然憂慮些許,可田豐卻傲然一笑:「男子漢大丈夫,何怕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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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三國之苟慫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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