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福禍相依2
聽着這些,趙范心裏熱乎不已,他笑着沖杜歷說:「你兄長杜畿果然謀事周到,我這前腳落,他後腳安排,此情我謹記在心,日後必定重報,杜二哥,來,咱倆走一個!」
於後,二人小飲聊情,好不痛快。
相比較杜畿謀事沉穩,杜歷較為莽撞,看似禮情在面,實則冒失連連,卻豪氣衝天,而趙范骨子裏也是浪八仙的性子,不覺中二人越發對味。
時至傍晚,杜歷才起身拜離,趙范將其送到門外,一直注目其身消失在黑夜中才回。
「唉…世事難料,真讓人想不到…我看似來此落罪,卻能夠得人挂念,趙范啊趙范…你可真是好命!」
自言感嘆中,趙范沖門前守夜的衙差道:「兄弟,辛苦了!」
衙差也是人精,知道趙范身份不一般,故而笑言恭敬:「大人言重,能為大人效力是小的福分!」
「哈哈哈!」
趙范藉著酒勁,心悅滿滿,順手掏出一隻銀錠塞給衙差:「眼瞅著天冷了,這是買酒錢,待會兒沒啥事…你直接進院裏歇著就行!」
心言入耳,衙差感激,連連抱拳,也就話落,趙范入府休息,不多時,便從堂屋傳出標誌性的野豬呼嚕聲。
次日一早,趙范還沒有起床,衙差匆匆來敲門。
趙范揉着睡眼開門,一眼看去直接驚住,衙差笑聲:「大人,您府上的人來了!」
在衙差身後,顏真、胡車兒、廖淳、廖景等人齊齊立在門前。
「公子…您受累了!」
粗聲顫腔,話音未散,顏真幾人已經跪地。
見此,趙范光着瘦雞膀子上前拉人。
「顏老粗,你大清早跪我…是咒我死呢?給小爺起來!」
幾人起來后,趙范道:「我被京衛的王八蛋料理,與你們一點干係都沒,別給自己找什麼難受…小爺我不在乎啊!」
有了這話,顏真幾人心裏才算好受,畢竟身為府下從人,本職就是護得主子安全,現在主子落罪,他們難辭其咎,可趙范不在乎,大氣高義,一時間,幾人有種身死效力而無憾的剛直感。
當然,趙范一個人在這心裏還是有點怵,冷不丁出現這麼些親近人,他的底氣暴漲,連帶性子也像乾草見了火苗,直接浪起來。
不多時,趙范收拾完畢,正要上街溜達,結果碰上何苗來見。
趙范趕緊上迎:「大人安好,您一大早來瞧小子,小子心暖如陽!」
何苗笑笑:「趙范,你這麼張揚…未免有些過了吧,別忘了,你還在落罪待職,若非你叔父苦求,本官早已…」
雖然何苗說的很嚴肅,可趙范一早就知道這些官家的性子,況且他能和叔父達成協議安置自己,不外乎利字,因此趙范順杆子上爬,近前低聲:「何大人,您給我叔父面子,小子我感激,您照看我,小子我心裏記,可話說回來,這地方還不就您最大,您說啥就是啥…」
面對捧言,何苗陰笑不定,趙范再一轉念,道:「何大人,小子我出來的急,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待會兒小子命人回洛陽傳話,從那酒庄、布莊給你弄些好酒、好綢緞,另外小子比較感興趣這街面上的商貨鋪當,若是有機會,再尋機掙它一筆,不正好給大人您的私庫墊墊底?」
一席話全是上奉的好處,何苗頓時貪慾暴漲,須臾不過,他笑言:「你個浪種小子,句句渾言,果如風傳爾。」
「嘿嘿!」
趙范賠笑不要臉,何苗這才鬆口:「罷了,就照你所言…只是有件事你得記着,不可離開滎陽地界,不能私自返回洛陽,若是被洛陽諸府覺察抓走,本官可就保不了你了!」
「小子多謝何大人恩護…不不,應該是何大爺的恩護!」
請聲呼禮,何苗面子倍爽。
旋即,何苗笑聲離開,而趙范也徹底自由,由此看來,趙范雖然因罪得禍落職,卻能在這裏樂呵胡為,真可謂福禍相依,難言誰輕誰重!
來到街面上,趙范左顧右看,一趟下來小半日,時至晌午,趙范正在街面上的酒肆尋吃時,所待宅院的衙差找來。
「趙大人,李氏來人尋見你呢!」
聞言,趙范有些茫然,還是廖淳從旁急語:「公子,之前您被囚禁京衛牢房時,李氏的李整、李典兄弟來相幫,以在下之見,他們當真是義者漢子,既然來見,您還是去迎迎的好!」
「竟有此事!」
趙范驚蟄之餘,趕緊道:「回去,肯定得回去接見這些個爺們漢子!」
院中,李典、李整二人帶着些許酒水待身,只是看着院中的情況,李整有些渾然:「不是說趙公子落罪在此,怎麼這住所如此亮麗?壓根沒有罪人的模樣!」
「兄長,趙公子叔父乃京兆伊,就算落罪,能落到哪去?」李典看到比較透徹。
李整點頭明了,也就話落,趙范的呼聲從後傳來。
「二位老哥,小子我未能遠迎,失敬失敬!」
李典、李整兄弟看到趙范,皆抱拳相還:「趙公子,我等奉長尊之命,特來…」
話不落地,趙范攬住二人:「二位老哥,你們相幫的事小子心裏謹記,今個相見,咱們不醉不歸,有什麼話,酒桌上言…酒桌上言!」
強拽熱情,由不得二人不應,其後廖淳、顏真幾人也笑道:「二位兄弟,今個咱們相會,真得好好痛飲解情…」
李整二人面對盛情,須臾不過,二人轉身擺手:「趙公子上座!」
酒宴上,一眾人喝的盡興,且藉著這個機會,李典問話趙范之前杜畿傳言的聚眾道徒作亂的事,趙范趕緊解釋一二,李典、李整聽了,皆佩服之至。
「公子雖然行事不羈放蕩,外人看去,當為混種,可是一旦相交,卻會發現公子非外像所為!」
李典感嘆,趙范笑笑:「做人是靠裏子,面子上的活都是虛的…有些事,只要對得起老天,對得起親朋好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咱們就只管做,管球其它人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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