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馬革裹屍還
馬三神色冰冷，他往前走了一步，再次質問：「井上裕次郎在哪？」
「你這隻豬是聽不懂人話嗎？打敗我，我告訴你。」亨利冷笑了一聲，撞了撞拳頭，拳擊手套撞在一起發出「噗噗」的悶響。
這時，裁判上台，調解道：「亨利先生，現在還不是貴國挑戰的時候，明天才是。」
眾人聽后，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早就已經商量好了，他們本就沒打算退出黑岩城，所以才會一次次的設置關卡刁難。
亨利悶哼了一聲，拍了拍馬三的肩膀，道：「等明天，我就要親手試試你們的華夏功夫。」
馬三骨頭握得咯咯作響，見他轉身要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冷聲說道：「既然你不想說，那麼我就打到你說。」
「你這隻豬真的想找死嗎？」亨利一把將馬三的手打掉，身上的肌肉膨脹而堅硬。
就在這間不容髮、劍拔弩張之際，趙謙進了場。
他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虛弱，是在醫生的攙扶下進的拳場。
眾人回頭看到了趙謙，俱是一臉驚訝之色。
「他是葉師傅的徒弟。」
「是趙謙！」
「趙謙來了！」
眾人歡呼。
趙謙輕輕地推開了醫生，憑藉自己的力量走到了擂台前，詢問道：「我師父呢？」
眾人回答道：「葉師傅在這邊，你快來看看吧。」
趙謙朝着葉南離所在的方向走去，這時，那亨利發出了不屑的嘲諷。
「你就是那老東西的徒弟？老東西是個沒用的病夫，你看起來更像是病夫，你們師徒兩個還真是有意思啊。」亨利的聲音刻薄尖酸，讓趙謙的腳步頓了下來。
趙謙回過頭去，聲色俱厲，道：「洋鬼子，你別忘了這裏是哪，這裏是華夏！」
「那又如何？」亨利豎起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朝着馬三晃了晃，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示威，「強者才有資格在我面前談論誰是誰非，你們這樣的懦夫，就理應跪倒在強者的面前。」
趙謙陰沉着臉，攥著拳頭，聲音里壓抑著憤怒，道：「道歉。」
「什麼？」亨利一臉譏諷的笑，「你讓我跟你道歉？」
「你要為侮辱我師父而道歉。」趙謙眼神憤怒地看着他。
「哈哈哈，道歉？這是什麼華夏傳統？強者跟弱者道歉？那要是這樣，我們豈不是要天天道歉？」
華夏觀眾們紛紛站起來，聲討拳王亨利。
「你這洋鬼子欺人太甚！」
「道歉，必須道歉！」
「葉師傅是一代宗師，不應該被這洋鬼子這麼侮辱！」
亨利冷笑了一聲，不屑地看了一眼馬三，從他的面前走了過去，下了台，走到了病懨懨的趙謙面前。
他逼近趙謙，眼神無禮地盯着對方，語氣中充滿了對於下等人的蔑視，「病夫，你要我道歉是嗎？那你現在得在擂台上打敗我。」
華夏觀眾們憤怒，大聲喊道：「你這洋鬼子太欺負人了！」
「趙謙現在身體抱恙，你這是趁人之危！」
亨利卻道：「沒有能力打敗我，就不配讓我道歉，相反的，你們這群弱者應該向我們這些強者道歉！」
「什麼？」
「這算什麼道理？」
「還有沒有王法了？」
趙謙咬牙切齒地看着他，質問道：「你那麼想打是嗎？好，我跟你打。」
「呵呵，那就來吧。」亨利走回台上。
突然，擂台上的馬三攔住了他，冷冰冰地說道：「我跟你打，」
「哦？你們爭着尋死？這是你們的傳統嗎？」亨利不屑的一笑，看了看眼神憤怒的趙謙，又看了一眼神色冰冷的馬三，「你們兩個一塊來吧。」
眾人大喊「狂妄」，恨不得將這個目中無人的西洋人碎屍萬段，都咬牙切齒地呼喊著讓趙謙打死他。
然而，趙謙的身體是什麼狀況他自己很清楚，現在的他太虛弱，需要休息。
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一場大戰即將展開。
就在這時，亨利卻被一個人叫下了台，沒多時，裁判便宣稱：「拳王亨利有一場約會要去參加，二位請便吧。」
「跟女人約會放我們鴿子？」
「這是不把我們的挑戰放在眼裏嗎？」
觀眾席上的華夏人氣得面紅耳赤。
語言的嘲諷或許令人憤怒，但是那種發自骨子裏的蔑視卻更讓人憤懣不已。
「喂，跟人約會是什麼意思？」趙謙憤怒地質問裁判。
裁判眼神蔑視地瞥了他一眼，諷刺道：「男男女女的意思，難道趙先生沒經歷過嗎？」
「你……」
「拳王現在忙去了，你們想要站在這裏就繼續。」裁判收拾了東西離開，現場的衛兵也開始趕人。
眾人離開了拳場，臉上都是難以掩飾的陰翳。
趙謙眼神黯淡，看着擔架上一動不動的葉南離，他感覺雙手麻痹，心痛不已。
從小到大，趙謙沒有感受過什麼是父愛，而葉南離在他的人生中便擔任了一個父親的角色，他雖然不是趙謙的父親，卻也勝過他的父親。
對於葉南離，趙謙更多的是敬愛，一種對於長輩的敬愛，而且葉南離對趙謙視如己出，是真正在乎關心趙謙的人。
趙謙這一生失去過很多，有愛自己的母親，也有對自己視如己出的師父，這種悲痛，是他永生難忘的。
「趙先生，我們打算把葉師傅葬在忠士陵園裏，您覺得呢？」
趙謙默默地跪在擔架前，一言不發。
從小到大，這是趙謙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看葉南離，他真的老了很多。
「師父，一路走好。」趙謙拿出手帕，輕輕地為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跡，「華夏的未來會更美，會是你所希望的那樣。」
趙謙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你們去吧。」趙謙擺了擺手。
眾人點頭，將葉南離的屍體抬上了車，開去了忠士陵園。
馬三默默地看着趙謙，走了過去，道：「我的錯。」
趙謙回過頭去，眼圈通紅，眼神甚至有些憤怒。
「我不想看到你。」趙謙扭過頭去，「該幹嘛幹嘛去。」
馬三沒說話，默默地走開。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趙謙先生，很久不見。」
趙謙眯了眯眼，循聲望去，只見對方是一個金色波浪長發，碧藍眼睛的女人。
她不是別人，正是西洋國的公主——愛麗絲·卡斯蘭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