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欺人太甚
「喂,你這東島的娘們怎麼說話呢?」在場的華夏人面露不忿之色。
櫻島京子卻不屑的一笑,道:「要不是沒人了,怎麼讓這麼一個老東西出來?」
「你……」
「欺人太甚!」
「葉師傅,打死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華夏人不是好惹的!」
葉南離表情淡然地走上了擂台,對着東島觀眾的方向抱了抱歉。
隨即,一個身穿空手道道服的男人從葉南離的對面走上了擂台,他身形魁梧,臉部方正,器宇軒昂,一雙眼睛凌厲有神,淡淡的鬍渣有種飽經滄桑的歲月感。
這個男人,便是東島國的空手道大師——木村熊介。
「華夏,葉南離。」葉南離抱拳,簡短的自我介紹。
木村熊介合腿站立,彎腰鞠躬,道:「東島,木村熊介!」
說罷,他「哈」了一聲,邁開雙腿,兩腿微屈,重心壓低,雙手握拳。
此時此景,被一架架攝影機拍了下來,直播到了電視機上。
醫院裏,電視機前,趙謙一臉錯愕地看着與木村熊介對戰的葉南離,扭頭看了一眼葉南離的床位,空了。
「醫生,醫生!」趙謙大喊大叫着,恨不得衝到現場去,「為什麼我師父會去現場?不是馬三迎戰的嗎?」
醫生表情為難,道:「趙先生,這……這是葉師傅自己要去的,我們拗不過他。」
「他現在身體欠佳,而且已經年過七十,你讓他去跟木村熊介打?你是想害死他嗎?!」趙謙憤怒地斥責道。
醫生低頭道歉,除了道歉,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擂台上,二人靜默矗立,擂台下,觀眾屏氣凝神。
「這一場比試關乎華夏與東島的命運,葉南離勝利,東島退出華夏,木村熊介勝利,華夏自願放棄黑岩城。」裁判站在二人之間,一邊說着,一邊舉起右手,「現在,比試開始!」
聲音落地,裁判跑下場去。
擂台第一戰打響,木村熊介碾了碾腳,穩住重心之後,大吼一聲,朝着葉南離衝去。
葉南離穩定步伐,雙拳一前一後護在胸前,不動如山。
「喝啊!」
木村熊介身輕如燕,一躍而起,朝着葉南離一腳踹了過來。
這一腳凌厲無比,彷彿刺破空氣的長矛,帶着凜冽的破空聲。
「我們看到木村大師使出了凌空一腳。」裁判激動地解說着台上的戰事,「但是葉師傅好像沒有要躲的意思啊!」
「哼,我看他是躲不過去,畢竟老了。」櫻島京子不屑地說道。
只見那木村熊介的凌空飛踢踢到了葉南離面前,葉南離淡然的表情突然一凝,一拳擊出,動作樸實無華,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拳擊中了對方的大腿麻筋,把凌空的木村熊介硬生生截了下來。
「撲通!」
木村熊介墜地。
「好!」華夏的觀眾們額手稱慶,鼓掌叫好,熱血沸騰。
「打啊葉師傅,打死他!」
「讓他們看不起我們華夏功夫,好好教訓他丫的!」
櫻島京子眉頭皺緊,臉上有些掛不住,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裁判。
裁判尷尬地笑了笑,解說道:「木村大師這一下太急了,才讓葉南離有了可乘之機,接下來木村大師要認真了。」
聽着這番解說,華夏的觀眾們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切,什麼叫一下太急了?差距就是差距。」
「這東島人真不識相,葉師傅,狠狠地揍他!」
葉南離不動聲色,本擅長右手的他此刻卻用了左手,因為他的右臂中了子彈,活動幅度太大會疼。
木村熊介看出了葉南離的傷勢,低聲說道:「受了傷嗎?」
說話間,他把自己的手臂背在身後,「我不佔你便宜。」
葉南離默默地眯了眯眼,左腳腳尖點地,似動非動,似靜非靜,如白鵝之鳥舒展羽翼,準備迎接對方第二波的攻擊。
他這一招使得乃是太極里的白鶴亮翅,以柔克剛,后發制人。
「哈!」
木村熊介背着右臂,用左拳進攻,「砰砰砰」幾下打得很是激進。
葉南離一一化解,但是畢竟年歲已高,耐力比不上年輕力壯的木村熊介,幾個回合下來,葉南離喘氣就有些急促了。
木村熊介握緊拳頭,壓低身體,如同彈弓彈射一般射出去,一拳迎上葉南離的面門。
葉南離突然身形搖擺,如同撞鐘,搖搖擺擺,似醉非醉,形醉意不醉,乃是醉拳。
「噗!」
這一拳又將木村熊介的攻擊化解。
木村熊介狼狽地後退了好幾步,愕然地看着葉南離,見他眼神迷離,腳步虛浮,似是醉酒,但是卻又難以進攻,似乎到處都是破綻,但又似乎哪裏都無懈可擊。
「這是什麼鬼招式?」台下的櫻島京子怨恨地說道。
裁判道:「葉南離,請你認真一點,不要如此不尊重木村大師。
「這群倭人見識短淺。」
「葉師傅用的是醉拳,懂嗎?」
「什麼叫不尊重?葉師傅這是醉拳,懂?」
那些華夏的觀眾都為葉南離鳴不平。
裁判卻恬不知恥地說道:「我不管他用的是什麼拳,這搖搖擺擺的就是侮辱木村大師。葉南離,勸你立刻停止用這種拳法,否則剝奪你的比試權力。」
這下那群華夏觀眾炸開鍋。
「什麼意思啊?欺人太甚啊!」
「看到木村熊介不佔上風了就禁制使用醉拳,太卑鄙了!」
「小倭人,真是臭不要臉!」
裁判冷笑了一聲,道:「請觀眾席安靜一點。」
「你說什麼?」
「欺人太甚。」
「你們玩這些小手段就有素質了?靠!」
觀眾席一片罵罵咧咧。
電視機前的趙謙也氣得不行,這哪裏是比試,分明是歧視,活脫脫的歧視。
葉南離嘆了口氣,也不多說,畢竟這裏是租界,暫時是東島人的地盤,他們說了算,因此,葉南離就收了醉拳,改用別的拳法。
木村熊介雖然對於別人干涉他的比試很不滿,但是他作為東島國的子民,不能當着全世界觀眾的面反對東島,因此,他只能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