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天才和瘋子
離開了馬小蓉別墅的趙謙望着冷清的街道，心裏五味雜陳。
距離英雄大宴還有三天的時間，雖然他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但是依舊害怕出什麼岔子。
「只希望三天後一切順利。」趙謙自言自語了一句，突然，他接到了季白的電話。
趙謙接起了電話，只聽電話內的季白聲音急切：「趙謙，你快來修文街！」
「修文街？雲海城有這條街嗎？」趙謙愣了一下。
「就是那條被一群瘋子佔據的街道，因為他們的頭頭是於修文，所以直接把街道名改成了於修文。」
一聽到「於修文」三個字，趙謙立馬打起精神來。
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趙謙找遍雲天城沒找到於修文，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雲海城找到了於修文的蹤跡。
找到了於修文，就能找到他媽媽於凱麗，找到了於凱麗，就能了解當年在趙家發生的事，這對趙謙而言很有幫助，因為趙謙現在很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他不止一次懷疑自己不是趙娛親生的了，他必須得找到相關人物確認一下。
「好，我這就去。」趙謙放下手機，將膝蓋上的繃帶緊了緊，嘗試着伸展了一下右腿，發現疼痛感輕了不少。
趙謙鬆了口氣，腿總算比昨天好點了。
上了車，趙謙發動了引擎，開着車沖向了修文街。
此時，修文街上一片混亂，那群瘋子的打扮都很一致，一身燕尾服配着臉上的小丑面具，看起來既滑稽又恐怖。
而在那群人之間，有一個穿着打補丁燕尾服的男人，他臉上帶着淡然的微笑，看着一個個人死在屠刀之下，他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露出了笑容。
他就是於修文，那個被稱為戲命鋼琴師的人，他自認為是藝術家，把殺人當成了一種具有美感的藝術。
他是一個瘋子，但是也是一個天才，相比起其餘的殺人犯，他更加的優雅，同時，也更加的瘋狂。
「人們戴慣了面具就不會捨得摘下來。」於修文淡然一笑，站在車頂上，緩緩抬起雙手打着拍子，彷彿聽到了血液濺射時躍動的音符，「聽吧，這是上帝的輓歌。」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具具屍體在人群之中倒下。
其中有季白的人，也有他們自己的人。
此時，季白跟她的一群兄弟們擠在一個狹小的巷道里，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戴着單邊金框眼鏡的男人。
「季小姐，這都是一群什麼瘋子？」
說話的是一個男人，名為孫業平，是一個化學科研人員，擅長製造炸藥。
季白他們依靠着地形的優勢暫時安全了，回答道：「你都說他們是瘋子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抓我，我只是一個研究化學的而已。」孫業平驚恐地說道。
季白道：「因為你名聲太響了，他們想要你幫他們造炸藥。」
「什麼？不可能的，我怎麼會給他們造炸藥？這群瘋子，要是得到了炸藥，雲海城不就完了？」孫業平打了個冷顫。
「所以我們才來救你的，不能讓這群瘋子得到你。」季白解釋道，看了看孫業平驚恐的臉色，安慰了他幾句，「沒事的，一會救兵就來了。」
話音剛落，巷道外就傳來了慘叫聲，隨即，一輛保時捷飛快地從巷道前沖了過去，將圍堵在巷道那裏的人撞飛。
趙謙駕駛着自己的保時捷，繼而一個甩尾停在了巷道前，放心車窗，對巷道里躲著的季白喊道：「上車！」
「人太多了，你先帶孫教授走。」季白喊道。
站在不遠處車頂的於修文正在打着節拍，趙謙的出現彷彿打亂了他的節奏，他有些不悅，道：「不解風情，圍起來。」
那群穿着燕尾服戴着面具的人紛紛把趙謙的保時捷圍住。
趙謙下了車，三下五除二地將他們紛紛撂倒。
當於修文看到是趙謙時，嘴角微微上揚，揮了一下手，道：「圍着，我要活的。」
那群戴着面具的瘋子朝着趙謙前仆後繼，根本就不怕死。
趙謙雖然對付他們遊刃有餘，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趙謙體力有限，這樣的車輪戰他根本不佔優勢。
這時，趙謙看到了不遠處車頂站着的於修文在朝自己招手。
現在的趙謙還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於修文，只覺得他眼熟，仔細一想，他不是那一次在馬路上把自己撞倒了還嘴裏罵罵咧咧的那個人嗎？
趙謙想起了他，驚訝地望着對方，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多日不見，那個當初很落魄的男人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了？
於修文見趙謙朝自己望來，微微一笑，背着手從車頂走了下來，一副高深莫測的高人模樣，又似即將開始演出的鋼琴師。
「讓他上樓見我。」
於修文淡然地吩咐了一句，戴上了潔白的手套，將燕尾服整理了一下，嘴角帶着微笑回到了樓里。
趙謙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但是他們都沒有對趙謙出手的意思，這讓趙謙有點訝異。
「我們老大找你。」
「跟我們走一趟吧。」
趙謙迷惑地看着他們，道：「你們老大是於修文？」
「我們老大是藝術家。」
「他也配叫藝術家？」趙謙冷哼了一聲。
那群人卻並沒有把趙謙的話當回事，重複著剛才的話。
「我們老大找你。」
「跟我們走一趟吧。」
趙謙看了一眼季白他們，道：「季白，你們怎麼樣？」
「沒事，你先跟他們去，看看於修文到底要搞什麼花樣。」季白說道，朝着趙謙使了使眼色。
趙謙明白她的意思，心想：正好我也問問你當年的事情，一舉兩得。
「好，那你們堅持住。」趙謙扭頭跟着他們走，手裏卻悄悄地發了一條短訊出去。
趙謙跟着那群人進了一棟樓里，這棟樓的設計風格有種西方中世紀的感覺，樓外有希臘風格的浮雕，樓內也有風格各異的油彩畫掛在牆上。
整棟樓里的風格與外界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外面是蕭殺的戰場，而樓內卻是古色古香的藝術展。
這棟樓，就像是一個藝術博物館，很難將它跟一個草芥人命的瘋子聯繫起來。
趙謙踩着紅地毯上了樓，在一扇雕著拉奧孔的門前停了下來。
拉奧孔是公元前一世紀中葉古希臘羅德島的雕塑家阿哥桑德羅斯和他的兒子波利佐羅斯和阿典諾多羅斯三人集體創作的一組大理石群雕，現收藏於羅馬梵蒂岡美術館。
該雕塑內容取材於古希臘神話中的特洛伊之戰，因拉奧孔告誡特羅伊人不要將木馬拖入特洛伊，而遭到希臘保護神派出的巨蛇咬死。
因此，這雕像上才會有一個被大蛇撕咬的人與他的親人。
只是趙謙想不到的是，這本是一個群雕藝術品，現在居然被人雕刻在了門上，一個立體的雕塑被改造成平面的浮雕，這手法不得不讓人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