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我要帶她回去
兩人擁抱了好一會,似乎依舊沒有分開的意思,葉南離咳嗽了一聲,道:「差不多就行了,現在的小年輕怎麼都這樣?」
王詩情臉紅彤彤的,連忙推開趙謙,頷首低眉,羞赧無比。
趙謙寵溺地笑了笑,看向葉南離,道:「師父,這次你怎麼出山了呢?」
「唉,沒有人喜歡孤獨的感覺,越是像我們這樣的老人,越是如此。」葉南離惆悵地說道。
趙謙道:「現在世道不太平,師父您沒事還是不要下山了,畢竟您也不是年輕的時候了。」
葉南離打了個哈哈,似乎很不服老,道:「老頭子我是不年輕了,但是要說這腿腳,嘿嘿,麻利著呢。」
趙謙道:「那師父你留下燕子鏢暗示我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為了讓我來接詩情回家嗎?」
葉南離搖了搖頭,道:「習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這次其實也是想試試你,但是結果表明,你的功夫退步很大。」
趙謙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葉南離的眼神有些無語。
「師父,現在年代不同了,不是當初那個打打殺殺的年代了。」趙謙說道。
葉南離搖了搖頭,道:「我年輕時一直相信一句話,讀書是為了跟傻B講道理,而習武則是為了讓傻B跟你講道理,拳頭永遠是保護自己、保護所愛之人最簡單最直接的武器。」
趙謙與葉南離到底不是一個年代的人,所以在觀念上自然會有很大的差異,這也許就是代溝。
但是不可否認,不管是戰亂年代還是和平年代,這個世界一直都是能者上弱者下的。
戰亂年代的時候,你拳頭大你說了算;和平年代的時候,你有錢你說了算。
這說法或許並不那麼絕對,但是卻有一定的道理,畢竟沒人喜歡跟別人廢話,簡單直接的亮出自己的實力,往往能最快的結束爭執。
葉南離又道:「你還記得你之前登山的最高紀錄嗎?」
趙謙點了點頭,道:「四十分鐘。」
「那這次呢?」葉南離問道。
「呃……兩個小時。」趙謙尷尬地說道。
王詩情忍俊不禁,白了趙謙一眼。
葉南離搖了搖頭,道:「你今天先回去吧,什麼時候能破了你之前的記錄,什麼時候你就帶詩情回去。」
「什麼?師父,你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王詩情驚訝地說道,「公司還需要我回去呢!」
葉南離嚴肅認真地說道:「我沒有開玩笑,還有,趙謙,這次只是讓你見她一面而已,以後你若是都破不了記錄,你連見她的機會都沒有了。」
趙謙身體一顫,語氣有些不悅,道:「師父,你這樣有些過分了。」
葉南離卻固執地說道:「你必須得按我說的做,我也是為你好。」
「師父,現在時代不同了,你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趙謙道。
葉南離卻道:「不管用嗎?你打不過我,就帶不走你老婆,我那一套依舊管用。」
趙謙攥起拳頭來,喝道:「師父,我今天必須要帶詩情回去。」
葉南離卻微微一笑,道:「你帶不走的,我雖然身體已不如從前,但是你更是如此。」
「喝!」
趙謙朝着葉南離沖了過去,以聲助威,拳法強勁。
這套拳法攻擊時十分霸道,硬砸硬打,名為洪拳。
洪拳紮實霸道,有「十二橋手」之說:剛柔逼直分定寸,提留運制訂乾坤。
而所謂的橋,指的便是手臂,說明手臂是通向對手的橋樑,更重要的是勁力發送到對方的橋樑。
面對趙謙迅猛的攻擊,葉南離只是一拳就破了他的招式。
所謂一力降十會,任憑你花招再多,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毫無作用。
趙謙捂著肋下,艱難地單膝跪地,雙眼充血。
「我要帶詩情回去!」
趙謙大吼了一聲,再次衝上去。
然而結果依舊跟上次一樣,他沒法擊敗葉南離。
王詩情看到趙謙一次次被擊倒又一次次站起來,不覺泫然而泣。
「夠了,師父,別再打了。」王詩情捂著嘴,小跑到趙謙身邊把他扶起來。
葉南離見到他二人一往情深,心中也很是不忍。
但是沒辦法,他必須要這麼做,趙謙必須要成長,必須要更加強大。
趙謙緊緊地握著王詩情的手,道:「詩情,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下山的。」
王詩情感動的聲淚俱下,她抱住了趙謙,哭的梨花帶雨。
「夠了,阿欠,真的,夠了,不要再這樣了。」王詩情顫聲說道。
趙謙強顏歡笑,輕輕地拍了拍王詩情的後背。
葉南離無奈地嘆了口氣,即便趙謙長得再大,在他這個師父的眼裏,他也依舊只是個孩子啊。
「趙謙,今天為師就給你上一課,想要保護自己的女人,靠天靠地靠老子都不如靠自己。」
葉南離如同一陣風一樣到了趙謙身邊,一掌把趙謙拍開。
這一幕就像是武打電影里的場面一樣,甚至比武打電影里的更加玄乎。
真正的功夫,不外乎一個字:快。
正所謂: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葉南離把王詩情拉到自己身後,看着趙謙,厲聲說道:「下山去吧,什麼時候你能破了紀錄,什麼時候你們再見面。」
趙謙單膝跪地,手扶在膝蓋上,艱難地站了起來。
「我要帶詩情回去……」趙謙虛弱地說道,早已汗如雨下,疲憊不堪。
王詩情不忍看他這樣,連忙說道:「阿欠,你快回去吧,你只要能夠破了自己的記錄,我們就能一起回去了。」
趙謙怔了一下,有些不忍地看着王詩情。
「去吧阿欠,我沒事的,師父待我很好。」王詩情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趙謙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道:「好,我會回來的!」
他最後看了王詩情一眼,那一眼的深情彷彿穿越了彼此相遇相識與相知的時光。
不舍的對視之後,趙謙扭頭離去。
王詩情見他走遠,捂著嘴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葉南離背着手,看着趙謙遠去,眼角也閃爍著淚光。
他悄悄地抹了一把眼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他心裏比誰都痛。
這麼多年來,他對趙謙視如己出,完全是將其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趙謙痛苦,他心裏又何嘗不痛呢?
可是為了趙謙好,他必須這麼做,這也算是一個師父對徒兒的殷切希望與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