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真能叫
面對金友乾的出言嘲諷,趙謙沒有將之當一回事,但是他打了趙謙一巴掌,這趙謙可不能當做不知道。
只不過,他現在心裏挂念著更重要的事情,只想趕緊結束這場聚會,他也好得到信息去把王詩情救回來。
因此,趙謙只是冷冷地看了金友乾一眼,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但是這卻讓金友乾得寸進尺,笑道:「窩囊廢就是窩囊廢啊,我要是被人拍了一巴掌,那個人估計得腦袋開花。」
眾人趕緊阿諛奉承:「是啊是啊。」
「乾哥您畢竟不是普通人,這種窩囊廢怎麼能和您相提並論呢?」
「是啊,乾哥家的公司可是二線產業中的中流砥柱啊!據說言兼地產都要跟你們合作呢!」
金友乾得以無比地說道:「那是當然,言兼地產確實找過我們合作,不過那天我們心情不好,就給拒絕了。」
眾人讚歎。
「真不愧是乾哥。」
「是啊,居然連言兼地產都要給你們面子,了不起啊!」
金友乾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坐着的花小蝶。
花小蝶在高中的時候沒少被金友乾欺負,心裏早已留下陰影,所以,當他看過來的時候,花小蝶下意識地往她男人懷裏躲了躲。
只不過,她的男人杜斯書也是一個懦弱的書生,不知如何面對這種情形,便想着禍水東引。
「對了,我記得杜梅高中沒上完就輟學了是吧?在社會上打拚了這麼多年,現在一個月賺多少錢啊?」杜斯書問道。
杜梅就知道自己會被當年的同學當成笑柄,所以也沒有多麼的意外,畢竟當年她被金友乾玷污了清白,失去了處子之身,早已成為了學校內的眾矢之的。
那些學生不敢指責金友乾,就指責杜梅,說她騷,說她水性楊花,說她是出去賣的。
他們的口誅筆伐讓杜梅選擇了輟學,最終,她遇見了老佛爺,老佛爺收她為乾女兒,將她培養成了黑市有名的梅花蛇。
面對他們的詢問,杜梅只是冷漠地說道:「沒多少。」
杜斯書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禍水東引的點,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不敢欺負其他人,唯獨敢欺負杜梅這個高中早早輟學的騷狐狸。
「要我說啊,你當年還不如跟了乾哥呢,最起碼現在吃香的喝辣的。」一個同學說道。
「是啊是啊,反正你就是個騷狐狸,有人要你你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金友乾嘲諷地笑道:「可惜呀,人家可是眼界高得很,找了一個窩囊廢啊!」
笑着笑着,金友乾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說道:「當年我可是找過你,你拒絕了我,現在卻找了一個窩囊廢,難道你是諷刺我連窩囊廢也不如嗎?」
杜梅沒有看他,冷冰冰地說道:「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哈哈哈,就他?被我打了一巴掌連個屁都不敢放。」
「呵呵。」杜梅冷笑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金友乾見對方無話可說了,得意地仰起下巴,緩緩地坐了回去,對桌對面的杜斯書說道:「杜斯書,你是大學生,來來來,給我們的杜梅小姐寫首詩。」
杜斯書很樂意給金友乾辦事,最起碼這樣不會被金友乾針對,只要自己能獨善其身,管她杜梅會怎麼樣,反正針對她的是金友乾又不是自己。
這些自認為是旁觀者的人,卻從沒想過,一段悲劇的旁觀者,往往也是施害者,在這裏,任何一個人都難辭其咎。
杜斯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吟道:「同窗一苦十年寒,身赴盛宴欣若嫣。不知何處雞鳴到,不知廉恥不勝煩。」
雖然金友乾是個小混混,沒讀過多少書,但是他也聽出了杜斯書的意思是嘲諷杜梅是只雞,當下也樂的呵呵大笑。
杜斯書見自己的表演得到了賞識,得意地推了推眼鏡,道:「獻醜了。」
此時,就連一向文靜的花小蝶也開始奉承金友乾,畢竟,她可不想金友乾把目光盯上自己,讓他盯着杜梅最好。
杜梅默默地聽着,指節發白,渾身顫抖。
那些人從來不會想自己做的有多過分,只覺得很開心,卻從來不考慮他人感受。
「夠了!」杜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聲色俱厲地吼了一聲。
眾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後盡數變成指責。
「你怎麼這樣啊?」
「就是,都是老同學,你發什麼神經?」
「不就是開個玩笑嘛,怎麼連玩笑都開不起?」
「就是,再說了,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你發什麼火?」
「能讓你參加聚會已經是看得起你了,你還有資格發火?」
那群同學們見金友乾的臉色不好,連忙去指責杜梅以換取金友乾的歡心。
說到底,他們只是慫而已,只是怕而已。
杜梅冷冰冰地看着他們,道:「你們覺得我臟,覺得我是只雞,好,我認了,那又怎麼樣?我臟又怎麼樣?可是你們這群在這裏裝模作樣的小丑,表演着滑稽的戲份來換取金友乾的歡心,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你們,又高尚到哪裏去?」
作為一個自認為高雅的知識分子,杜斯書當場就不願意了,道:「杜梅小姐,請你自重,身份臟沒什麼,但是心臟是真的臟。」
杜梅冷笑了一聲,道:「杜斯書,你的心不臟嗎?」
杜斯書眉頭一皺,道:「我杜斯書可不會跟你一樣出賣自己的貞操。」
「是啊,你阿諛奉承金友乾這種敗類,你丟的你是貞操,是節操!」杜梅冷聲嘲諷道。
杜斯書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花小蝶喊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斯書?你一隻野雞,有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嗎?」
杜梅憤怒異常,但是他們似乎根本不打算放過她。
「就是就是,我看啊,也就這種窩囊廢能看得上你。」
「頭頂青青草原,接的一手好盤,窩囊廢才配得上你這種野雞!」
杜梅成為了眾矢之的,不過,這種情況杜梅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早在高中的時候,他們不就是這麼誣陷自己,擠兌自己,排擠自己,孤立自己的嗎?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這麼的噁心,為了自己不被欺負,就去欺負他們所認為的更弱小的人,可是他們所認為的弱小者,真的就弱小嗎?
就在這時,趙謙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盤碟碗筷「叮鈴噹啷」地響了一聲。
眾人怔了一下,喧鬧聲漸漸地變得小了不少,紛紛望向趙謙,不知道這個窩囊廢究竟要做什麼。
趙謙抬起頭,冷冰冰地看着他們,道:「你們真能叫,很煩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