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死人了
菲菲捂著嘴，震驚地看着趙謙，道：「可是……如果最終都沒有炬火呢？」
「此後若終究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趙謙淡然地說了一句。
他的話在雲岩城之內十分的震撼，因為雲岩城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着實讓人欽佩。
等記者們都走光了，趙謙便在經理的歡迎之下進了洗腳城。
如同往常一樣，趙謙進了之前的包間，讓菲菲給自己按摩，而他則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旁敲側擊地套一點話。
「最近接待的客人多嗎？」趙謙看似隨意地問道。
菲菲給他按揉着肩膀，道：「還好啦，都是老熟人，不過我的價位上升了，很多人都不願意點我了。」
趙謙笑道：「可是我一直給你以前的價格啊，你貌似沒告訴過我這件事。」
「沒有謙哥就沒有今天的菲菲，我怎麼能跟你多要錢呢？」菲菲嫣然一笑。
趙謙道：「這也是你應得的。」
「為什麼啊？」菲菲迷惑地問道。
趙謙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對了，你還有個奶奶跟弟弟吧？」
菲菲點了點頭，道：「是呀，我奶奶身體不好，一直靠我養著，我弟弟還在上小學。」
「雲岩城的小學？」趙謙問道。
菲菲點了點頭，道：「我也沒那能力把他送出去。」
趙謙道：「雲岩城這個地方對於孩子的成長很不好，能出去最好還是出去，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菲菲聽后，激動萬分，道：「真的？謝謝，謝謝你啊謙哥，你真是我的福星！」
菲菲激動得無以復加，竟然捧著趙謙的臉親了一下。
趙謙怔住了，臉色複雜地看向菲菲，眼神中似乎帶着一絲不悅。
菲菲怔在了原地，其實她不是故意要這樣的，但是趙謙幫了她這麼多，她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所以就沒控制住自己親了他。
但是她對趙謙是十分的尊敬的，這一吻絕對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就是她太激動所致的。
「謙哥……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太激動太感激你了。」菲菲手忙腳亂地解釋，身上冒出不少汗來。
趙謙迴避了這個話題，道：「我右邊有點酸，你給我按按。」
「嗯嗯，好。」菲菲連忙給他按摩右肩。
菲菲的心跳明顯變得更快了，她剛剛確實是太激動了才沒控制住自己的，但她真的沒想過什麼非分之想，更不敢妄自尊大與趙謙曖昧。
她知道自己身份地位，自己身子臟，配不上趙謙，所以她也不敢用自己那髒了的身子與趙謙曖昧，更別提非分之想乃至更過分的想法了。
而且她也知道，趙謙是根本不會喜歡她這種人的。
雖然心裏明白，但是菲菲還是不自覺的濕了眼眶，如果她沒有生在雲岩城，如果她沒有跟張弛在一起，如果她沒有當小姐，那以後的人生會不會不一樣呢？
她真的很想做一個正常的女孩，談一場戀愛，結婚成家，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即便是賺了更多的錢，也始終換不來別人的尊重與正視，甚至這輩子都沒希望披上婚紗出嫁，做一個新娘，當一個母親。
趙謙聽到了菲菲的啜泣，迷惑地問道：「你在哭什麼？」
菲菲擦了擦眼淚，道：「我好想離開雲岩城，我好想當一個正常的女孩，我想上學，我想讀書，我想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嫁個好人家……我，嗚嗚嗚……」
菲菲越說越傷心，竟然哭了出來，泣不成聲。
很多人所擁有卻不珍惜的，卻是菲菲一生夢寐以求的。
她生在雲岩城這個魚龍混雜的法外之地，沒有錢讀書，父母死後還為了生計被迫成為了小姐，雖然她能掙錢，但是卻葬送了她自己的前途。
「如……如果人生可以做出選擇，我真想出生在別的城市。」菲菲哭訴道。
趙謙嘆了口氣，默默地看着她。
出生在一個和平法治的城市，這是雲岩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即便在雲岩城再有錢，你也未必又能力離開雲岩城，且不說老佛爺放不放人，光是你一個雲岩城的戶口外界就不願接納你。
趙謙默默地坐着，嘗試着去安慰她，突然，外面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響。
菲菲停止了哭泣，道：「外面好像出事了。」
趙謙穿上鞋子，打開房門，發現樓道里居然有一個光着膀子，一身紋身的胖子在發瘋。
他拿着啤酒瓶子從頭頂倒了下來，兩眼翻白，臉上還帶着詭異而扭曲的笑。
「小鳥飛呀飛呀~」
那個胖子就像是瘋了一樣，撞來撞去，把給他按摩的小姐都嚇壞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樓梯口，不料腳下一腳踩空，直接滾了下去，後腦勺「砰」的一聲撞在了桌子角上。
「額……額！」
那個胖子抽了一下，嘴裏吐著白沫，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洗腳城裏的客人都看懵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從樓上滾下來一個瘋子？
經理連忙走出來，發現樓梯口圍了一群人，他擠進去一看，發現一個口吐白沫的胖子躺在那裏。
他走上去試了試那個人的鼻息，沒了。
「死……死了？！」經理大吃一驚，在他的店裏出了人命，這可如何是好，以後的生意肯定要受影響啊！
「經……經理。」
一個小姐披着衣服，散著頭髮，臉色有些蒼白，顫巍巍地走下了樓梯。
她便是那個一直很照顧菲菲的麗麗。
「他點的小姐是你？」經理問道。
麗麗慌張地點了點頭，道：「是……是我，可是我什麼也沒幹啊，我剛脫了衣服給他拿了瓶酒，他就突然發瘋了。」
「喂，怎麼回事啊？你們的小姐還帶謀財害命的？」
「你們這洗腳城不想幹了吧？」
「就是，退錢！給我們退錢！」
「以後誰還來你們這洗腳城啊？萬一哪天不走運被你們的小姐害死了，我們哭都沒地哭去！」
那些客人紛紛要求退錢。
經理無可奈何，只能讓麗麗出來承擔這一切，畢竟犧牲一個女人換回店的名聲這種事完全是利大於害的。
就在這時，趙謙下了樓，默默地蹲下，在胖子的褲子裏搜着什麼東西。
「尊貴的鑽石VIP客戶，您幹嘛呢？」對於趙謙，經理十分的尊敬，畢竟他可是這家店裏唯一一個年費鑽石VIP。
趙謙沒回答他，摸索了一陣之後，抬起頭來對樓上的菲菲道：「去他房間，把他的其餘衣物拿給我。」
趙謙的話把菲菲從懵逼中拉回現實，她不敢懈怠，連忙去了那個胖子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