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被換走的頭顱
趙謙站了起來,跟着李二進了那個被解封的房間。
「吱呀~」
門悄然間打開,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趙謙聞了不由得皺起眉頭。
什麼玩意兒,這麼難聞?
李二走在前面,趙謙跟在他後面。
進了房間之後,趙謙看到一張很大的土炕,土炕周圍的牆壁上貼滿了畫像,那些畫像上畫的都是村長夫人的笑顏。
而在土炕上,則平躺着一個人,看身材輪廓,應該是女人。
她雙手疊放在小腹上,安靜地躺着,身上穿着出嫁時穿得紅衣,臉上蓋着紅蓋頭,安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就是我的妻子。」李二介紹道。
趙謙迷惑地看着李二,問道:「你妻子還沒下葬?」
「我……我打算下葬的,但是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我發現她的臉變了,變成了村長夫人的臉,而村長夫人的臉居然變成了我老婆的臉。」
李二表情惶恐,像是夢囈,又像是喃喃自語。
趙謙心想:「怕不是他心中挂念村長夫人,但是求而不得,因此精神錯亂,誤認為村長夫人是自己的妻子,才生出這番幻象。」
李二突然對趙謙說道:「這位大人,我沒瘋,我真的沒瘋!我老婆的頭真的被村長換走了。」
趙謙道:「那你怎麼證明那張臉是你妻子的?」
「您看看周圍的畫像還不明白嗎?這些都是……」
「可畫像代表不了什麼。」趙謙搖了搖頭。
李二愣了一下,頹廢地坐在地上,道:「我老婆長什麼樣村裏的人都知道,他們一定是收了村長的好處了。」
趙謙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是收了村長的好處才向著村長的,那麼有一個人肯定會說出真相,因為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是誰?」李二激動地看着趙謙。
「寧賢。」趙謙說道。
……
到了寧賢家中,趙謙跟李二直接說明了來意。
因為寧賢這幾天一直在家裏被冤魂纏身,所以一直沒有跟外面人接觸過。
現在趙謙為他度化了亡魂,他才得以與外人解除。
所以,寧賢肯定沒有收過村長的好處。
「寧賢,你到我家裏看看,看看我老婆現在的樣子。」李二拉着寧賢的手。
寧賢卻搖了搖頭,頹廢地說道:「我找不到我娘了……」
李二怔了一下,迷茫地看向趙謙。
趙謙嘆了口氣,道:「你還記得小倩嗎?」
寧賢身體一震,顯然是記得。
「她本來要取走你的命的,但是你娘幫你還了命。」趙謙嘆了口氣,「那一晚你睡下之後,你娘特地來求我,讓我幫她的。」
寧賢抬起頭,眼圈紅紅地看着趙謙。
「你為什麼要幫她?」寧賢咬牙切齒,淚流滿面,「死的人本應該是我!」
趙謙不語,默默地看着他。
寧賢捂著臉哭了起來。
「這是我造的孽,死的人應該是我……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娘替我贖罪?」
寧賢泣不成聲。
趙謙將那一晚與王寡婦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給寧賢。
寧賢聽后,哭得更凶了。
王寡婦年輕時犯了很多錯誤,甚至連寧賢都不知是她跟誰的孩子。
但她也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她固然不是東西,可她至少還是愛她的孩子的。
「我娘她……真的投胎去了嗎?」寧賢問道。
趙謙道:「對,我親自度化她的。」
寧賢不語,深吸了口氣,擦去眼中的眼淚。
李二急不可耐,道:「那你現在能跟我去看看我老婆了吧?你趕緊告訴這位大人,我老婆到底是不是長成那樣的。」
寧賢站了起來,道:「走吧。」
李二激動不已,連忙領着他們回了家。
寧賢當着趙謙跟李二的面將紅蓋頭掀了起來,只見紅蓋頭下面是一張容顏憔悴的臉,歲月已經在上面刻滿了皺紋。
「這是你老婆?」寧賢指著躺在床上的女人,表情訝異,「這不是村長的老婆嗎?」
李二對趙謙道:「大人,您看,這確實不是我老婆的臉。」
趙謙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當中。
「你老婆的臉真的被換走了?」趙謙將信將疑。
李二點頭不已,道:「真的真的啊!」
趙謙更迷惑了,道:「可是我在村長夫人身上沒發現什麼古怪的地方啊。」
他解開了女人的領口,將手摸在她的脖子上,突然,在脖子的根部摸到了一個凸起。
趙謙心中正納罕,沿着凸起摸了一遍,這凸起竟然繞了女人脖子一圈。
他低頭一看,竟是一道白色的疤痕,這道疤痕整整圍繞了女人的脖子一整圈,就像是被人縫合后留下的一樣。
李二也察覺到了異樣,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啊?以前從沒見到過啊。」
趙謙猜測道:「不會是直接把她頭砍下來給換過去了吧?」
「啊?」寧賢嚇了一大跳,「把頭砍下來,人還能活嗎?就算李二的老婆死了,可村長的老婆還活着呢,她是怎麼把頭換上去的?」
趙謙也好奇,自言自語道:「要真是把頭給換了,那真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但是在我得知的玄門法術中,還真沒有什麼能換頭的,除非是巫術邪術。」
李二道:「我老婆的頭一定是被村長用邪術換走了!」
趙謙沉默了片刻,道:「我雖然想幫你,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轉身要走,李二卻跪下抱住了他的腿,懇求他幫助自己。
趙謙為難,道:「我也不是手眼通天什麼事都能解決的,這種事絕非人力所為,我學過的法術里也根本沒有能換頭的,你讓我怎麼幫你?」
李二表情絕望,道:「那……那村長他老婆就要頂着我老婆的頭過一輩子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老婆雖然死了,可是她不能受此侮辱啊!」
趙謙嘆了口氣,道:「要不你跟我去村頭的廟裏,看看那個和尚有沒有辦法。」
「那個淫僧?」
誰知,悲傷的李二突然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來,「他能有什麼辦法?我還懷疑這件事就是他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