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我認輸
古燁背着手，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走到了趙謙的面前。
「拿來我看看吧。」
古燁淡然地說道，語氣胸有成竹，似乎結果早已註定。
趙謙卻猶豫了些許，道：「你確定嗎？」
古燁道：「哈哈，你這有什麼好猶豫的？輸給我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而且，你能煉出洗髓淬體丹來，已經是很不錯了。」
「能得到師父如此高的評價，這傢伙也算是可以了。」
「是啊，也可以說是雖敗猶榮了。」
趙謙搖了搖頭，心想：「我不拿出來，只是不想讓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失了顏面啊。」
畢竟，古燁可是煉丹大學堂的首席煉丹師，要是他輸給了趙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那他日後的面子往哪擱？
而且，趙謙與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台，着實說不過去。
但是現在古燁卻非要趙謙把丹藥拿出來給他看，這就讓趙謙很為難。
拿出來吧，古燁肯定會顏面盡失，不拿出來吧，古燁肯定不會服。
正當趙謙琢磨著怎麼辦時，古燁已經把玉瓶拿了過去。
「我看看，你的丹藥如何。」
古燁微笑着將玉瓶打開，倒出裏面的丹藥來。
一股淡香撲鼻，古燁深吸一口，讚賞道：「丹香濃郁，做的不錯。」
他眯着眼微笑，突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在這枚洗髓淬體丹上，他竟然看到了一條淡淡的紋路。
作為首席煉丹師，他當然明白這紋路是什麼。
這紋路是丹紋，擁有丹紋的丹藥，藥效流失相比起尋常丹藥來要少得多，甚至藥效更加濃郁。
這丹紋幾乎是草藥的精髓所在，在煉丹師精準的手法之下，以巧妙的煉丹術將之封鎖在丹紋之中。
越是強大的煉丹師，煉製出的丹紋也越多。
「這……」
古燁的手在顫抖，他看了看趙謙的丹藥，又看了看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趙謙為什麼不讓他看了，因為趙謙知道，一旦他看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就真的下不了台了。
而現實情況也確實是這樣，當着這麼多煉丹學徒的面，他這個首席煉丹師下不了台了。
堂堂的煉丹大學堂首席煉丹師，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這要是傳出去，不光是古燁，整個煉丹大學堂的名聲就毀了。
「這可如何是好……早知如此，我就聽他的，不當眾比試了。」
古燁心急如焚，悔不當初。
正當他苦惱之際，趙謙走來將他手裏的丹藥收走，道：「我認輸。」
聞說此言，古燁大驚失色。
「論起煉丹術，我自然比不上大師，這次倒是我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趙謙微微一笑，朝着古燁作了一揖。
古燁知道，趙謙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
「啊咳咳，既然知道了，那就這樣吧。」
古燁也順着台階下，心裏暗暗地對趙謙表示感激。
要不是趙謙主動站出來認輸，他就真的下不了台了。
「嘿，我就說嘛，他怎麼可能是師父的對手？」
「就是，居然還跟師父比試煉丹術，太狂妄了！」
「讓他吃點虧也好，省得他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煉丹學徒們紛紛揶揄趙謙不自量力，而趙謙卻沒有生氣，只是微笑着站着。
古燁卻滿臉通紅，有些站不住了，為何？丟人啊！
堂堂首席煉丹師，輸給了自己的徒弟，能不丟人嗎？
這些煉丹學徒越是嘲諷趙謙，古燁越覺得自己老臉發燙。
「都給我好好練習去，別在這添亂！」
古燁有些不悅地呵斥道，將那些搗亂的煉丹學徒喝退。
「師父贏了怎麼還不高興啊？」
「你懂什麼？師父贏是在情理之中，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就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試，贏了有什麼可高興的嗎？你太小看師父了吧？」
古燁拉着趙謙離開，一路走到了二樓。
這裏，是古燁專屬的單人煉丹房，也就是那件放着翡翠龍心爐的煉丹房。
「你怎麼做到的？」
古燁指著趙謙手裏的洗髓淬體丹，「你沒有靈魄，火焰也是靠着最原始的火焰，你是怎麼煉製出丹紋的？」
趙謙微微一笑，道：「這個嘛，可不能告訴你，我之前說過了，煉丹術上，你真的沒什麼可以教我的。」
聞言，古燁臉上的驕傲化為了黯淡的失落。
「呵，是啊，是老頭子我老了，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趙謙淡然地笑道：「不過放心，我答應了你去參加煉丹大會，就一定會去的。」
古燁愣了一下，笑道：「這倒也是，不過你要以什麼身份去？」
「就以你的徒弟吧。」
「我的徒弟？哈哈，我當你徒弟還差不多。」古燁苦笑着搖了搖頭。
趙謙笑道：「那也不必，畢竟，在他們眼裏，可是我輸給了你呢。」
一提起這個，古燁的老臉就一陣滾燙，道：「唉，太丟人了，本來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挫挫你的銳氣，沒想到，差點讓我這老頭子下不了台，晚節不保。」
趙謙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早就說了讓你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比試了，你不聽。」
「怪我怪我，是老頭子我太自負了，看來，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持一顆謙卑之心啊。」古燁無奈地說道。
趙謙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等煉丹大會的時候你再去找我。」
「等等，你要去參加煉丹大會，首先你還得是煉丹師。」古燁提醒道。
趙謙愣了一下，問道：「還有這個要求？那我怎麼成為煉丹師？」
「你得去煉丹師公會申請考核煉丹師，到時候他們會給你登記，開證明，並頒發煉丹師的專屬衣袍。」古燁解釋道。
趙謙翻了翻白眼，有些無奈，道：「這麼麻煩？那我不參加了行不行？」
「別啊，別人可以不參加，你可千萬別不參加。」
古燁急了，連忙拉住了趙謙，「咱們龍門城的煉丹大學堂一直在別的城池面前抬不起頭來，你是唯一的希望了，你可不能不參加。」
趙謙卻道：「可是你讓我去一層層的考核煉丹師身份，這不是浪費我時間嗎？」
古燁道：「這倒也是……這樣，我給你開個證明，你去了可以省幾道程序，這樣會簡單一點。」
趙謙嘆了口氣，道：「也好，那就這樣吧，你先給我開個證明，我去煉丹師公會完成考核。」
「好，你等著，我這就給你開好證明，很快，別急啊。」
古燁忙不迭離開，生怕稍有一絲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