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370.新手奶爸正式上崗
「不着急,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聞言,江瑟瑟感覺胸口一下衝上數道情緒,眼眶熱了起來。
在之前那場生死交割的生產過程中,她一直都知道他陪在身邊,一步不離,就像他曾經承諾過的誓言一樣。
她現在已經不記得前世的夢境裏,那許多的細節。卻隱約記得,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給予她寬慰。她沒看清那人的模樣,直覺男人的聲音就是翟律。
他一直陪在她身邊,就在夢境裏也一樣。
「瑟瑟,怎麼了?是不是傷口開始疼了?」
翟律剛坐下,姑娘就哭起來,嚇了他一跳,立即起身去按緊急呼叫,想着要不要再讓醫生拿個鎮痛泵來。但鎮痛泵到底是外力作用,說是沒副作用,醫生建議還是少用為好。
她搖搖頭,只是伸手。
他立即握著那小手,心頭的焦急不舍都流露在了向來淡然的臉上。
任誰見了此時的大魔頭,都會驚訝於他如此明顯的情緒外露和擔憂。要知道,以前在飛鷹大隊里,他自己雙腿差點兒粉碎性骨折,都沒有皺一下眉頭的。現在卻為了小姑娘幾滴眼淚,緊張得坐立難安,變成了一個愛叨叨的男人。
「不,我不疼,我……翟大哥,謝謝你。」
翟律準備按呼叫器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看着姑娘認真深摯,又似有幾分心疼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長出一口氣,慢慢又坐了回去,用手背拭去她眼角濕意,神色緩和,「瑟瑟,這句話應該是我說,謝謝你為我生了兩個這麼可愛的寶寶。從今以後,我們都是一輩子相依相偎的一家人。」
「以後,不要說謝謝。」
其實他最應該說的是「對不起」,看着她和孩子,越來越說不出口了。
待女孩睡着之後,翟律才離開。
他先去了商場,想看看母嬰產品,但看到琳琅滿目的貨架,這眉頭的褶子又深了。之後去書店,看到滿架子的各類書籍,褶子堆成了小山疙瘩。
售貨員們聽說他剛得了一對雙胞胎,又誇又贊,就差放汽球打彩炮了。介紹了一堆東西,聽得律翟一個顆頭兩個大,第一次產生了嚴重的選擇困難症。同時還有其他奶爸奶媽在場,他問了問同行們的情況,在新信息的影響下,選擇困難症進一步加重,又多出一個「完美主義」。
最終,離開商店時,他只給姑娘買了一套洗護用品。至於其他的東西,他打算回頭找更專業的機構了解,做高端定製。
這個決定,主要緣於一個打扮像是中產菁英的奶爸的一句話。
「我家大寶是在國內生的,生完之後就跟着我和孩子媽媽去了國外定居。吃的用的都是國外的產品。後來孩子媽懷了二寶,不習慣國上的月子中心,怕落下什麼毛病,因為她年紀大了,算是跨進了高齡危險產婦,所以我們就回來待產。結果發現,這邊的很多婦嬰產品質量,都差國外太多了。」
顯然,這是在國外享受了幾年之後,回來的切實感受。
「不是我說國貨不好。某些東西啊,是真的比不上。所以,月子還是在國內坐。不過很多東西我們都是托國外的同事買回來,花大價錢也得買。這可關係到老婆一輩子的健康,和寶寶們的成長,馬虎不得。」
當然,新手奶爸翟隊長也不是聽信片面之辭的人,他決定自己找信任的專業人事諮詢后再確定給媽咪和寶寶們買什麼產品。
這一忙,又一個通宵過去了。
哦,因為諮詢的是在國外的專家朋友,得配合別人的時差。
隔日,新手奶爸翟隊長帶着一堆換洗用品,回了醫院。
剔了鬍髯兒后的男人,整個人看起來輕爽很多,劍眉星眸,俊帥不羈。他今日沒有再穿夾克,而是換成了一襲柔軟的深色大衣,內里是淺灰色毛衣,搭一條黑色毛呢長褲。
總之,他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穿橄欖綠訓練服、或者黑色皮夾克時,氣質要顯得更溫和很多,沒有那麼明顯的攻擊性了。
待他再現在走廊上時,朝醫生打招呼時,醫生們都愣了一下。
「呀,這,您是翟大隊長?」
「哇塞,你們看到剛才走過去的帥哥了沒?知道是誰嘛!」
「就是翟大隊長。真沒想到,他這個風格看起來好帥,好有白骨精的氣質呀!」
「去去去,什麼白骨精,我看分明是奶爸風範。」
「哪有這麼帥的奶爸啦!」
「你們沒看翟隊長手裏拿的,都是婦嬰用品嘛!沒見識的。」
翟律進病房時,床上的小女人還在睡覺,襁褓正好放在她身邊,屋裏窗帘還拉着,點了一盞小燈,柔和的光線映在母子兩恬靜的睡顏上,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
歲月靜好。
以前他對此從無感觸,長年走在火線上,所謂的靜好,只存在於普通人的生活。而普通人永遠看不到,在世界上的很多很多地方,「靜好」就是一種奢侈的存在。他的工作事業,不適合在「靜好」這樣的狀態做過多停留,不能徜洋在舒適區里。
此一刻,他驚訝發現,自己竟距離這樣美好的生活,這麼近。
全因床上的兩個小人兒。
不知不覺,他唇角的弧度高高揚起。
其實,這樣老婆孩子熱坑頭的日子,也沒有那麼麻煩無聊。
「唔,咳咳咳咳……嗚哇哇哇哇……」
正在這時,靜好被小傢伙的一串啼哭打破,連帶着床上的小媽媽也被吵醒了。
翟律忙將孩子抱進懷裏哄,一邊探了探布包里的濕度,果然溫了一片。
江瑟瑟醒來,就看到男人正脫下大衣,挽起毛衣袖子,給小傢伙換包布,那小心翼翼的動作、認真嚴肅的表情,看起來頗有些意思。
她就這麼看着,腦子裏開始不自覺地描繪起一幅父子圖。
嗯,她好像又有新的繪畫靈感了。
她習慣性地伸手,就從床邊的架子上抽出了一個小畫本來,本上夾着筆,就想開畫。
不過當她打開畫冊時,一張小信封滑落下來,她一看,雙眼一瞪,下意識地瞥向翟律那方,發現對方正專心致制地跟兒子的小尿布做鬥爭,忙將那小信封藏了起來。
不行,這樣放着萬一被發現了就麻煩了,得找機會趕緊把這東西撕掉,毀屍滅跡。
哦,除了這一封,還有好幾封遺落在外的,也得一併消毀才成。
這時候,新上崗的奶爸正在糾結穿戴尿布的正確方式,折騰來去都不像剛才脫尿布時的包法兒,糾結得整個腦門兒上都是黑線。
到底怎麼包的?
為什麼他就是沒法包得像剛才那樣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