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不想讓別的女人碰他
姜宛白坐在副駕駛,她看着侯琰,眉頭緊蹙。
此時,侯琰臉色已經不太好了。
開始出現不正常的紅,呼吸也在慢慢變得粗重。
「把車靠邊停著。」姜宛白冷聲道。
侯琰沒有停,一直把車往前開。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在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但現在不是停車的時候。
必須把她安全送回去。
要是再晚一點,他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
姜宛白見他不停車,伸手去奪方向盤,「停車!」
「別鬧。」她一靠近,身體的異樣變得越來越強烈,「離我遠一點。」
「侯琰,你再不停車,一會兒我倆都得出事。把車靠邊,我來開。」姜宛白盡量冷靜。
侯琰看她,她的臉色除了有一點點緋紅,語氣,眼神,都很正常。
反而是他,變成不那麼正常了。
最終,他還是把車靠邊停了。
下了車,他主動去了後座。
姜宛白坐到駕駛室,油門一轟,車子沖了出去。
她給付航打電話,「你們怎麼樣了?」
「沒事。我們離得遠,只是吸了一點,不至於控制不住。」
「好。姜婉婷那裏我來處理。」
「你呢?」付航擔心她。
「我的身體情況你知道的,這些葯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作用。」姜宛白看着後視鏡,她現在擔心的是後面的男人。
付航聽她這麼說,便也放心了。
結束了通話,姜宛白又給許晴天打電話。
等到了水雲間,許晴天也已經到了。
「怎麼回事?」許晴天看到她,立刻上前,「你不舒服?」
「不是我。」姜宛白打開後座車門,侯琰已經出現了燥熱的癥狀。
他已經解開了襯衣扣子,呼吸很重,臉色也變得極為不正常的紅,那雙桃花眼平時看着都很邪魅勾人,此時矇著一層水霧,更是誘人得很。
許晴天看到侯琰這模樣,心頭一緊,「他這是……」
「被小人下了葯。」姜宛白也有些擔心侯琰,「能出來嗎?」
侯琰輕眨了一下眼,「你不扶我?」
「我一扶,怕加劇了你病情發展。」姜宛白知道這葯是什麼。
侯琰艱難的笑了一下,「你這女人,真是狠心。」說雖這麼說,他還是挪著下了車。
開了門,侯琰就脫下衣服。
姜宛白見狀,下意識的去捂住許晴天的眼睛。
許晴天根本都沒有看到侯琰在脫衣服,就這樣被矇著眼,一頭霧水,「幹嘛?」
姜宛白看向侯琰,侯琰竟然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笑。
那笑容,倒是驚得姜宛白心頭一熱。
「把衣服穿上!」姜宛白瞪着那露出上半身的男人。
侯琰笑容更甚,要不是有外人在,他一定好好脫。
不過,這女人現在有這樣的覺悟,他挺滿意的。
聽話的把襯衣重新穿上,他緩緩上了樓。
許晴天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等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小,她才拿下姜宛白手,很是無語,「我說你至於嗎?在我們醫生的眼中,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只是一件物什,沒有男女之分。」
「我怕你看了之後,不會理智的工作。」姜宛白也知道剛才自己的舉動有些過了。
可就是下意識的,不願意讓別的女人見識他的身材。
許晴天無奈的嘆了一聲,「你這是明顯的佔有慾。」
姜宛白立刻否認,「不是。」
「算了,你心裏有數就行。」許晴天也不跟她爭。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要是對侯琰沒有意思,能允許他天天在身邊晃嗎?
姜宛白莫名有些煩躁,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姜婉婷給我們下了葯,我沒事,但是他離得太近……」
許晴天明白。
她抬頭看了眼樓上,「你不讓我看他,肯定更不讓我碰他了。所以,你叫我來,想怎麼弄?」
姜宛白聽着這話,總覺得不太對。
下意識的想反駁,可細想,她確實是不想讓別的女人碰他。
許晴天見她一臉糾結,輕笑道:「要不,你自己去治?」
「怎麼治?」
「物理治療。」許晴天一臉不正經的沖她笑,「反正,你倆不是有婚約在身么?」
姜宛白擰眉,「滾!」
她怎麼想得出來!
許晴天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讓他自己扛吧。要是葯吸得不多,多泡幾次冷水,估計能降下來。不過,要是藥效過重,冷水澡也沒用。搞不好,還會損壞器官。反正,那是你男人,要怎麼救,你說了算。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也是你的事。」
「不是我男人。」姜宛白耳朵略有些發燙。
「這個時候的重點,難道不是該怎麼治他嗎?」許晴天輕嘆道:「要不,叫付航來?」
姜宛白立刻搖頭,「付航當時也在。」
「他也中招了?」許晴天瞪大了眼睛。
「應該不重。他自己會解決的。」
「噢。也是。」許晴天點了點頭,「那……還有誰?對了,你哥。」
姜宛白想了想,現在離他們最近的也只有白宇揚了。
而且,白宇揚和侯琰認識。
「嗯。我給他打電話。」姜宛白立刻給白宇揚打電話,好在白宇揚就在家裏。
白宇揚過來很快,一進門就問是怎麼回事。
姜宛白簡單的說了一下,「哥,你去樓上看看他,其他的事,之後再說。」
白宇揚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在聽到是姜婉婷搞的,當時就準備出門。
「哥。」姜宛白拉住他,「這件事,不慌。」
「她當真以為我們家是沒人?」白宇揚面上已經浮現出了怒意。
姜宛白輕笑了笑,「哥,這賬,會跟她算的。更何況,她現在的情況不比我們好。」
白宇揚憋著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他在哪?」
「樓上。」
白宇揚上了樓,許晴天等人進了房間,才收回了視線,「你哥,還挺帥的。」
「你喜歡?」姜宛白問。
許晴天愣了一下,瞪她一眼,「胡說八道。」
「幹嘛這麼生氣?」姜宛白笑道:「感覺被說中了心思。」
「屁。」
「還爆粗口。」姜宛白斜睨着她,「當真是春心動了?不過,我哥長的玉樹臨風,英俊帥氣,就是童話里的白馬王子,你要是喜歡,也在情理之中。」
許晴天翻了個白眼,「白馬王子?呵,你當是三歲小孩子?這年頭,一個人日子不好過些?」
姜宛白挑了挑眉,這倒是沒有辦法反駁。
一個人的日子,確實是好過。
「行吧。你說的也是。」姜宛白坐下。
許晴天也坐下。
姜宛白抬頭看着樓上,沒有動靜。
「你說,我哥會怎麼弄?」
「不知道。」許晴天聳聳肩,「兩個大男人,能怎麼弄?」
姜宛白一臉詭異的盯着她。
許晴天瞪她一眼,「你想多了。」
「我什麼也沒有說,怎麼就想多了?」
「你那眼神,明顯就是想歪了。」
「呵,那你說清楚啊。」
「說不清楚。」
那倆大男人在樓上怎麼交流,誰知道啊?
姜宛白眯着眼睛,雙手環胸盯着樓上,沒動靜啊。
「要不要上去看看?」許晴天問。
「算了。」姜宛白搖頭,「他吸的比較多。」
「你還怕他對你做什麼?」許晴天打量了她一眼,「你哥在,我在,他能做你做什麼?」
姜宛白蹙眉,「我不是怕他對我做什麼,我是……」
在車上的時候,她確實怕。
畢竟,姜婉婷敢在那個時候還給他們下藥,就一定不會簡單。
好在他比她想像中的要能控制。
「你是什麼?擔心?」許晴天歪著頭,一臉壞笑,「怎麼?怕不怕他氣血旺盛,暴筋而死?」
姜宛白瞪她。
「你瞪我也沒用啊。如果他真的吸了很多葯進去,又沒有解藥的話,那真的很有可能……」
砰——
話還沒有說完,樓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
倆人盯着上面,只是兩個人影迅速移動,還有拳頭搏擊的聲音。
「他們在打架!」許晴天大驚。
「你們快走!」白宇揚對抗著侯琰,沖樓下的人喊。
姜宛白呆了。
好好的,怎麼打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姜宛白有些慌,「你們別打了!」
「趕緊走。」侯琰也喘著粗氣沖她喊。
兩個人已經打至樓梯,白宇揚那整潔的衣服都皺了。
侯琰更像是發了瘋似的,對白宇揚出重拳。
這兩個人的殺傷力,那簡直太兇殘了。
樓梯的扶手都被打斷了,一個個大長腿如影子一般掃過。
姜宛白拉着許晴天退後,觀察著倆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另類的治法?」許晴天蹙眉,「這是讓體內的藥性得到極致的發揮?」
「有用嗎?」姜宛白都有些震驚了。
許晴天搖頭,「不知道,沒聽說過這樣能行啊。」
姜宛白無語,再這麼打下去,哪裏行啊。
要是真能解倒無所謂,萬一打了一場,又沒有解了藥性,還打傷打殘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別打了!」姜宛白衝過去,一手抓一條胳膊。
兩個高大的男人,就這樣被她輕而易舉的給抓住了。
白宇揚看她的眼神很震驚。
侯琰此時雙眼通紅,是那種帶着火焰的紅。
那隻手抓着他的手腕,如同一道寒冰纏在熾熱的物體上,那火一下子就消了些。
他渴望這樣寒意能夠將他包圍,他需要這樣的清涼。
眼裏的火焰,燃燒的更旺盛。
白宇揚見狀,立刻去抓侯琰的手,把姜宛白推開,「回家去!」
「哥……」
「趕緊走。」白宇揚語氣加重,盯着許晴天,「把她帶走!」
許晴天嚇得一哆嗦,這男人剛開始看起來這麼斯文,沒想到不僅打架厲害,凶起來也這麼嚇人。
她拉了拉姜宛白,「要不,走吧。」
「他倆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姜宛白哪裏放心得下,更何況看侯琰的狀態,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她擰著眉問許晴天,「有沒有辦法?」
「我得抽血化驗,但這個結果,可能會需要點時間。」許晴天也擔心再這樣下去,怕只會加劇藥效的蔓延,搞不好真的會暴斃而亡。
「那就趕緊。」姜宛白喝住還準備動手的倆人,「哥,別打了,讓晴天給他抽血化驗。」
「這行嗎?」白宇揚有些擔心。
「總比你倆互打要靠譜吧。」姜宛白也不知道這辦法是誰想出來的,「哥,你去準備冰。」
白宇揚皺眉,「這個時候,讓我走?」
「不然呢?」
「你去。我在這裏看着他。」萬一他等會控制不住,亂來怎麼辦。
姜宛白知道他擔心,只是也太擔心了。
「給岑湛打電話。」侯琰現在停下來,說話很喘。
他的臉上,都掛了彩。
臉上都透著不正常的紅色,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他的體溫變高了。
姜宛白沒有岑湛的電話,侯琰拿出他的手機給她。
她立刻翻出岑湛的手機號碼,撥過去,「岑湛,馬上多送些冰到水雲間侯琰這裏。速度越快越好。」
說罷,就掛了電話。
許晴天給侯琰抽血,白宇揚則在一旁隨時注意著侯琰。
他也是佩服這個男人,中招這麼久了,竟然還扛得住。
在許晴天做化驗的時候,姜宛白準備走。
「你去哪裏?」白宇揚問。
「去看廚房有沒有冰,先給他準備好。」能緩一會兒是一會兒。
「我去。」白宇揚擔心她的小身板往樓上跑吃不消。
姜宛白也不跟他爭,任由他去了。
「你擔心我?」侯琰坐在沙發上,強忍着血液里那不安分的叫囂,努力讓自己冷靜。
她剛才,是在擔心。
他看得很清楚。
姜宛白這個時候才不跟他說這些廢話,「是誰想出來的打架這個鬼主意?」
「你哥。」侯琰推給了白宇揚。
「他是瘋了么?這打架不是會加劇藥性么?」姜宛白真是服了,「萬一,打架不會解了這藥效呢?」
「他說,把我打暈。」原本聲音就變得沙啞,現在又這般委屈巴巴的,聽起來竟然會讓人心疼。
姜宛白咬唇,氣呼呼,「簡直就是胡來!」
侯琰見她生氣,自然更是不會說是他想的法子。
白宇揚上樓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打,或許能夠讓身體里狂躁的成分能分解出來,實在是不行,直接把他打暈。
暈了,可能會安靜下來吧。
「簡直胡鬧!」姜宛白很生氣。
侯琰閉嘴不說話。
只是看到她那張生氣的臉,還有粉粉的唇,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才打架后散去的那點火熱,在這一刻又涌了上來。
他自認為是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在樓上的時候,他都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難受。
可現在,他真的難受。
這時白宇揚下來了,「準備……好了。」
他看到姜宛白氣呼呼的盯着自己,一頭霧水。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他?
「趕緊上去。」姜宛白收了視線,催促着侯琰。
侯琰起身,有些不穩,又坐了回去。
姜宛白見狀,伸手去扶他。
那一碰,她差點就縮回來了。
他的手,太燙了。
那一碰,侯琰忽然就理解了什麼叫情難自控。
他在這一刻,只想化身為禽獸。
那冰涼的小手,簡直就是撓在心上的羽毛,撥得他的心弦一顫一顫的,全身的毛孔都在迎合這個觸感。
白宇揚注意到了他們,立刻衝過來,拉起侯琰,「上樓去!」
侯琰以為自己走不動了,在白宇揚的帶領下,他完全沒有留下來的餘力。
姜宛白看着一陣風似的兩個人,愣了愣。
等他們上樓去了,岑湛也來了。
他讓人把兩個大箱搬到房間里,「嫂子,哥怎麼了?怎麼要冰啊?」
之前侯琰讓他把那幾個想要對姜宛白不利的收拾了,他沒停留就去辦事了,所以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姜宛白簡單的說了一下,「把冰抬到樓上吧。」
岑湛罵罵咧咧的,「姜婉婷個陰險女人,竟然使這種陰招!哼,看着她,她在都城混不下去了!」
說罷,讓人把冰抬上樓。
過了一會兒,他盯着姜宛白看,面部表情很豐富,眼神也很複雜。
姜宛白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哥中了那種葯,嫂子你……就用冰?」岑湛想着這劇本不對啊。
而且,這家裏的人也不對呀。
許晴天他查過,是個醫生。
樓上,應該還有人。
這按理說,不應該是她把侯琰弄回來,他倆藉著藥性,一步到位嗎?
怎麼沒按正常的規劃走呢?
姜宛白蹙眉,「對啊。不然呢?」
「……」岑湛突然有些同情侯琰。
若是換了個女人,應該不會這麼……理智吧。
這是什麼時候啊,用另一種辦法不會比用冰更好嗎?效果好,感情也會好。
可現在,完全是背道而馳啊。
姜宛白睨着他,「你在想什麼?」瞧著那認真思考的樣子,都不像是在想什麼正事。
岑湛有點尷尬的咳了咳,「我,就是在想着,這事……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
唉,這種大好的機會,竟然就這樣浪費了。
他替侯琰心疼。
這時,白宇揚從樓上下來。
岑湛一看,心中有些明了。
原來大舅哥也在啊。
難怪這事發展成了這樣。
唉,之前就提醒過侯琰,叫他不要在水雲間買房,離岳母家近是好獻殷勤,可某些大好時機就不好把握了啊。
嘖,可惜啊,可惜。
「怎麼樣了?」姜宛白問。
「不知道。」白宇揚無視岑湛,直接走到許晴天那邊,「還需要多久?」
認真工作的許晴天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有一會兒。」
白宇揚也不打擾,退到一邊。
姜宛白見白宇揚臉上也有傷,有些擔心,「哥,你受傷了。」
「沒事。」白宇揚並沒有把這點傷放在眼裏。
真要比起來,他不見得會比侯琰差。
只是……
他看向姜宛白的眼神還著些探究。
他跟侯琰的身手那是日積月累練出來的,自認為並不差,一般人想要勸他們,肯定是搞不定的。
可是剛才姜宛白,好像是一下子就控制住了他們倆。
明明那麼瘦弱,那股力道卻似千斤重的阻力。
她怎麼會有那般強大的力量?
白宇揚充滿了疑惑。
此時,姜宛白也在想,白宇揚的身手與他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他明明是優雅高貴的王子,可打起架來,那狠力,招式,完全是專業的。
她敢肯定,他還收斂了很多。
他這樣的打法,絕對不只是防身那麼簡單。
兄妹倆,都開始懷疑對方了。
「出來了。」許晴天的聲音打破了他倆的怪異氣氛。
岑湛也趕緊走過去,「有葯嗎?」要是沒有葯,那就只有嫂子上了。
許晴天嚴肅道:「可以配製。我立刻叫我朋友把葯配好送過來。」
「那就太好了。」姜宛白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白宇揚自然也是滿意這個答案的。
只有岑湛,心裏默默的替侯琰感到可惜和遺憾。
「前提是,侯先生能夠等到葯送來。」許晴天提醒着他們。
姜宛白看了眼岑湛,「你上去看看他。」
「嫂子,還是你去吧。」話音一落,岑湛就察覺到了一束死亡凝視。
他瞥了一眼,果然是來自大舅哥。
心頭一緊,立刻賠笑,「我去,我去。」
連忙跑上樓。
姜宛白深呼吸,只要侯琰能夠堅持到葯送來就好了。
「你受傷了!」許晴天這才注意到白宇揚臉上的傷。
臉上和嘴角,都出血了。
白宇揚隨便抹了一下,「沒事。」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我幫你處理一下吧。」許晴天去拿了葯過來。
白宇揚還想拒絕。
許晴天已經開始動起來,「這傷雖然不大,但要是感染了,還是很嚴重的。人的身體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脆弱,但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
白宇揚聽她這麼說,而且人家已經準備好了,也不好再拒絕。
「哥,你就聽她的。」姜宛白也說了一句。
白宇揚點了點頭,對許晴天說:「那就麻煩你了。」
許晴天先給他的傷消毒,很嚴謹,「這是醫生的職責。」
姜宛白看了他們一眼,數着時間,等著葯送來。
好在,許晴天的同事很快就把葯送來了。
侯琰吃了之後,整個人都慢慢的平靜下來。
岑湛一直在樓上給他加冰,等他稍微恢復之後,他才嘆息道:「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侯琰還躺在浴缸里,平緩著氣息,閉着眼睛感受着那如同獅吼一般的燥熱慢慢平息下來。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那些有顏色的東西?」飽受精神折磨的男人一開口,那沙啞異常偏偏更加性感的聲音格外的邪魅,甚至還有點點的誘惑力。
岑湛撇著嘴,「我不信你就沒想過。」
「你以為我是你?」侯琰緩緩睜開眼,眼神漆黑,深不見底。
「哼,果然是國寶級的自律公子,也難怪外面的人那麼傳你不喜歡女人,還真是有道理的。美色當前,也能夠自控,這點相信沒幾個男人會做得到。」總之,他是做不到的。
侯琰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當不了侯小爺。」
「呵,我又不羨慕你。」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
女人和男人,從來都是聯繫在一起的。
他可沒有他那麼高的覺悟,也做不到對女人無動於衷。
他啊,就是個俗人。
「對了,那幾個人已經清理了。天亮后,都城不會再有他們的存在。」岑湛跟他彙報著,「姜婉婷這麼算計你,你打算怎麼搞?」
他真是沒有想到,姜婉婷竟然會玩這種陰招。
一提這個女人的名字,侯琰整個人都瀰漫着殺氣。
「她既然不想好好的當她的名媛,那姜氏的大小姐,也別想當了。」侯琰再一次閉上眼睛,「姜氏,會為她的行為買單。」
岑湛明白他的意思,但有一點不太明白,「我以為,你會直接讓她消失。」
這才是他做事的正確手段。
「宛白會玩她的。」侯琰冷冷的勾起了唇角。
岑湛揚了揚眉,原來如此。
不直接收拾了姜婉婷,是怕讓姜宛白沒了樂趣啊。
這倆口子,還沒結婚都開始婦唱夫隨了,等結了婚,嘖嘖嘖,他敢肯定,那個別人提都不敢提的侯小爺,會被姜宛白牽着鼻子走的。
想想那個畫面,簡直太顛覆了。
……
姜宛白在樓下等著,岑湛也不見下來,不知道上面情況怎麼樣了。
「哥,我去看看。」她有點擔心。
「你坐好。」白宇揚按住她,「你一個女孩子去什麼?我去看。」
姜宛白無奈,但還是乖乖坐好。
他上了樓,許晴天也收拾好了東西,坐到她身邊,「有個哥哥真好。可惜,我沒有。」
「要不,我把我哥借給你?」
「才不要呢。」許晴天往沙發上一躺,偏頭看了眼樓上,「你這個男人,確實是不錯。能有這樣的自控能力,佩服。」
姜宛白也覺得那男人,讓她佩服。
從宴會廳回來到現在,他竟然這麼能忍。
換成別的男人,怕是很難做到吧。
「嘖。」忽然,許晴天發出了一聲響。
姜宛白看她,「怎麼了?」
許晴天看着她壞壞的笑道:「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嗯?」姜宛白搞不懂。
「剛才,我說你男人,你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怎麼,現在接受了?」許晴天打趣着她。
姜宛白不語。
許晴天笑道:「其實,他挺好的啊。你要接受也不難。」
其實,她打心底希望有個男人,可以用以真心,對待姜宛白。
她這十多年,太苦了。
她是值得被好好愛的女人。
若是侯琰真心待她,相信她會有一個全新的人生。
那些過往,也會從她心上拔出來。
這女孩兒,年紀不大,但她的心思卻極重。
就算是她和付航認識她這麼多年,要不是她特意表現出來,也極難看出她的在想什麼。
一個人要經歷過多少事,才會這般的深沉?
更何況,她只是個二十齣頭的女孩子。
這個年紀,普通人家的姑娘還在無憂無慮,美好的校園裏過着最簡單的生活吧。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得到的跟付出的,並非是成正比的。
這世上,也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有舍有得。
許晴天是心疼她的。
看似天真單純,笑容甜美的女孩,經歷了多少的生死之際,才換來了今天這安然的生活?
「是啊,他挺好,所以我為什麼要禍害他?」姜宛白輕嘆一聲,「好人,才應該是讓好好的。」
這話,卻讓人無法反駁。
許晴天拉着她的手,寬慰道:「會有奇迹的。」
姜宛白低頭抓着她的手,一根根手指玩著,淺笑道:「老天爺給我的奇迹夠多了。我想,他並不會偏愛我。」
「會的。」許晴天將她摟住,輕拍着她的肩膀,「我們宛白,會得上天眷顧,會幸福平安到老。」
「新年都過了,願望也不會成真了。」姜宛白很感動這一生,有這樣的好朋友。
「願望什麼時候都可以許,老天爺是偏愛你的,他那麼喜歡你,不會讓你這朵嬌艷的花凋零的。」許晴天捧着她的臉,認認真真的說:「不準想別的,你會好好的。」
「是是是,我努力好好的活到一百歲。」姜宛白抓住她的手腕,笑的有些無奈。
岑湛從樓上下來,姜宛白立刻問,「他怎麼樣了?」
「嫂子放心,我哥還活着。」岑湛為今晚發生的事,着實覺得很遺憾。
好好的增加感情時機,竟然就這樣沒了。
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了。
「還活着?」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岑湛腦袋靈光一閃,他必須得為侯琰爭取點什麼呀。
嘴角往下一撇,神情很頹,搖頭嘆氣,「是啊。就是還活着。嫂子,要不你跟我哥退婚算了。我怕你以後嫁給他,也不會幸福的。」
姜宛白擰著眉頭,「什麼意思?」
許晴天也不解,「那葯,應該沒問題啊。」
「葯如果早點來,可能是沒事。但他在冰裏面泡了那麼久,還打了一架,早已經氣血攻心,傷及了……」岑湛很為難。
這話,大家都聽懂了。
姜宛白緩緩睜大了眼睛,「傷了……」
忽然,一個東西從樓上「嗖」的飛下來,「乓」的一聲砸在岑湛的腦袋上。
「哎喲。」岑湛捂著後腦,呲牙咧嘴的叫了一聲,「誰啊?」
一回頭,就看到穿着浴袍的侯琰冷著臉站在白宇揚的身後。
岑湛:「……」
姜宛白看着侯琰,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還算正常。
頭髮濕濕的,卻顯得風情萬種,有點妖嬈。
兩個人走下來,白宇揚看了眼姜宛白,「一會兒回家。」
「啊。」姜宛白沒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白宇揚瞪了眼岑湛,「還不走?」
岑湛眨了眨眼,趕緊腳底抹油的跑了。
「你走嗎?」白宇揚問許晴天。
許晴天愣了一下,點頭,「走走走。」說罷,拿起自己的東西,也走了。
白宇揚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姜宛白,帶着叮囑,「最多半個小時,超過了我就過來接你。」
說是在叮囑姜宛白,其實是在警告著侯琰。
姜宛白有點懵,她又沒要求要留下來,其實她也可以走了呀。
「放心,我一會兒送她回去。」侯琰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若是在之前,他或許還真的可能把人留下,但現在,確實是無心也無力。
剛才那一下,可真的是把他的身體都給掏空了。
白宇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轉身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
姜宛白也想走。
「怎麼樣?你現在還好吧。」白宇揚都把她留下來了,想來是侯琰有話要跟她說。
「不怎麼好。」侯琰走到她面前,聲音格外的沙啞。
姜宛白一時啞口,低頭就見他一隻腳穿着拖鞋,另一隻腳光着。
餘光瞥到了不遠處的一隻拖鞋,想來剛才砸岑湛的就是這隻拖鞋了。
「那個,你把鞋子穿上。」她指了指那隻拖鞋。
侯琰倒是聽話,去把鞋子穿上。
他一轉身,就將她抱住。
姜宛白瞪圓了眼睛,雙手握緊,條件反射的想去推他。
「別動,讓我抱一下。」侯琰將她抱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看似重量全都壓在她的身上,其實他很松,只是想要感受她的氣息。
姜宛白的手垂落在身旁,任由他抱着。
其實今晚的事,他是被她牽連了。
遭受了這麼大的罪,她很抱歉。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此刻的靜謐,看起來是那般的和諧,美好。
過了好一會兒,侯琰才開了口,「別聽岑湛胡說八道。」
「嗯?」姜宛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有些疲憊,哪裏都沒有受傷。」侯琰解釋著。
「……」姜宛白懂了。
臉也微微有些泛紅。
她又不在乎,用不着跟她解釋。
「哦。」她輕應了一聲。
侯琰重重的嘆了一聲,「太難受了。」
姜宛白眼珠子咕嚕轉,不知道該怎麼接。
她知道肯定難受。
那種葯,一般人是扛不住的。
「咳,辛苦了。」
侯琰被她逗笑了。
不用想,她現在都是有些尷尬的。
「嗯,確實有點辛苦。」他帶着笑意回復著。
姜宛白:「……」
能不能好好聊天?就不能說不辛苦么?
這麼說,她要怎麼接?
算了,什麼都不說的好。
「你真的沒事?」侯琰終於鬆開她了。
觀察着她的臉色,除了有一點嬌羞的緋紅,也沒有別的不正常。
姜宛白搖頭,「沒事。」
她這身體,都快百毒不侵了。
一開始,是服藥過多,導致身體變差,後來又想要治這身體,吃的葯也太多了,倆倆中合,除了身體的各個器官慢慢的出現問題,竟然對其他只要不是毒藥,竟然產生了免疫力。
說起來,她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福了。
侯琰並沒有高興,反之是很擔心。
身體里到底有多少藥性,才會產生了這樣抵抗力?
「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送你回去。」侯琰強壓下心中的擔憂。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這裏離家又不遠。」姜宛白搖頭,「你早點休息吧。」
今天出了這麼多事,他又被折磨了一陣,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算是損失了一些力量。
侯琰不容反駁,「等我!」說罷,上了樓。
姜宛白輕嘆一聲,還是沒走,等他。
他很快,換了身休閑服,頭髮也隨意的往後撓了一下,臉色略有些疲憊,依舊不減他的魅力。
兩個人走在水雲間的小道上,像極了出來散步的情侶。
「我哥,是什麼人?」姜宛白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跟白宇揚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像白宇揚說的那麼簡單。
她好奇,白宇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侯琰有點意外她會這麼問他,「以後,你會知道的。」
「看來,你們倆確實並非只是一面之緣的關係。」姜宛白知道了這個信息,對於白宇揚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沒有那麼執著了。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什麼樣人交什麼樣的朋友,目前她並不覺得侯琰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他願意交往的人,也不會差。
「你懷疑你哥?」
「不是懷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畢竟,她對白宇揚,是真的不熟。
除了他們之間被捆綁在一起的關係,她對他可以說是完全不了解。
侯琰心頭有點美滋滋的,「你問我,說明你相信我。」
「我不否認。」姜宛白也坦白。
得到了肯定,笑容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嘴角。
桃花眼裏帶着笑意,燦若星辰。
「白宇揚不是壞人。」
「當然了。我爸媽養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壞人。」她有些嫌棄的睨了他一眼。
忽然又被嫌棄,侯琰有少許的失落。
她呀,總是能輕易的讓他的情緒起起伏伏。
「那是。」侯琰只能這麼接話了,「跟我來往的人,都是好人。」
姜宛白瞥着他,輕笑道:「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誇自己的機會。」
「我確實是好人。」侯琰強調。
「是是是,你是好人。」姜宛白很沒靈魂的附和著。
這年頭,沒有誰是完全的好人,也沒有人是徹底的壞人。
到了家門口,白宇揚竟然站在門口。
「哥!」姜宛白有些意外。
白宇揚點了一下頭,他可是掐著點的,只要時間一到,他會立刻衝到侯琰那裏,把人給拉回來。
好在,侯琰還算是個君子。
侯琰把白宇揚那不信任的眼神全都收在眼底,心頭冷笑。
囂張個什麼勁?
要不是因為姜宛白爸媽養了他,當了個便宜哥哥,哪有他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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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都在祈禱有好消息。希望大家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