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你給我當伴娘
小護士搖頭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女孩子,沒有幾個還喜歡白馬王子了,那都是童話里才有的。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霸道總裁范的。就像你男朋友這樣的,看起來很冷酷,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霸氣。但是對喜歡的人,那溫柔的眼神簡直要溺死個人。」
小護士越說越興奮,「男人在外,硬的跟石頭一樣,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但是對自己的女人,又軟得跟灘水似的,就跟二十四孝老公一樣,這種才吃香。」
姜宛白笑了,「原來如此。」
「是啊。所以,你男朋友很受女孩子喜歡,但是沒有人敢去表白啊。因為都知道,這樣的男人,只可遠遠的瞧一眼就好,要是再湊近一點,那就是自己找不快。」
姜宛白眼睛都笑眯了,「那我可得早點出院,不然哪天真有人去撩他,還把他給撩走了,我可沒地方哭去。」
「你這身體,還得好好養養。」小護士一提她的身體,就皺起了眉,「雖然你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我一想到你來的那天的樣子,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姜宛白對那天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只是在白宇揚和許晴天的口中得知。
後面,也有護士跟她說她被送進醫院時候的情況。
「你男朋友當時就跟發怒的猛獸一樣,抱着你衝進醫院就大喊我們院長的名字。那一晚上,華國最權威的各科醫生都來了。我們護士長說,她在這裏十幾年了,可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專家聚在一起。」
「我聽陪同的同事說,當時那麼多的權威專家在會議室里,被你男朋友嚇得個個發抖。你男朋友還放了狠話,要是沒把你救回來,全醫院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也不知道這是真話還只是狠話。」小護士哆嗦了一下,「我現在想想那個場面,都覺得可怕。」
姜宛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有多麼可怕,但是她知道,侯琰一定很生氣,很憤怒。
她不知道他到底為她做了多少,只知道,她這一命是他撿回來的。
「不過,好在你醒了。當然了,我聽護士長說,你醒的當天,看到院長是一臉欣喜。聽說,有人給醫院捐了很多先進的醫療設備。所有人都說,是你男朋友。」
小護士一臉羨慕的笑了,「其實,你男朋友這個人,是真的很好。」
「嗯,他很好。」姜宛白心裏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放大。
她很內疚,很慚愧。
侯琰一心一意的待她,可她對他連最基本的坦誠都沒有。
他對她越好,她心裏的負罪感就越重。
這種感覺,很不好。
門被推開。
小護士看過去,「你哥哥來了。」
白宇揚這些天也一直往這裏跑,這層樓的醫護人員都認識他了。
「哥,晴天。」姜宛白叫着他們。
「今天怎麼樣?」許晴天走過去,擔心的問。
「我很好。」姜宛白拉着她的手,「你呢?真的沒有問題了嗎?」
許晴天坐下,握緊她的手,「我沒事,每天都在做檢查呢。」
「嗯。」
她看向白宇揚,「哥,我這裏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我才來你就趕我走?」白宇揚控訴著,「你就是這麼對你哥的?」
「不是,我這不是怕耽誤你時間了嗎?」
「陪着你,哪有耽誤時間這一說?我要是不來看你,爸媽才要數落我好一陣呢。」白宇揚坐下,「侯琰來過了?」
姜宛白點頭,「嗯,他走了一會兒了。」
「他還是不跟你說話?」
「嗯。」姜宛白笑了笑,「沒關係的。」
白宇揚重嘆一聲,「雖然你是我妹妹,但我覺得他就該這樣晾晾你。要是換做我,我才不天天來頓頓來伺候你。」
姜宛白知道他說的沒錯。
「你呀,發生那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要不是連城靈姝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真的……」說起這個,白宇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姜宛白低下了頭。
許晴天見狀,不高興的瞪着白宇揚,「你差不多得了。天天說,有意思嗎?我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太多人牽扯其中了。」
「一個是未婚夫,一個是哥哥,任何一個都應該被她信任。」白宇揚擰緊了眉,「要是我們沒有及時趕到,你倆現在是什麼樣子?啊?」
許晴天被他質問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白宇揚深呼吸,「你們發現了問題,知道通知連城煜,怎麼就不知道跟我們說說?這叫什麼,對我們的不信任!」
姜宛白頭更低了。
許晴天握緊她的手,很見不得她受委屈。
「白宇揚,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說這些什麼意思?我知道是你們救了我們,我們感激,你再三的這麼說,又有什麼意義呢?是想讓時光再倒流,讓事情再發生一次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應該跟我們商量。」白宇揚想着這件事,一陣后怕。
姜宛白抬頭,看着他倆,「好了,別說了。這件事,是我不對。」
「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對,那就該汲取教訓,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們,知道嗎?」白宇揚也捨不得再數落她。
「能告訴的事,我一定會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不能告訴的?」
「哥,我有點累了。晴天在這裏陪我就好,你先回去吧。」姜宛白不想再說這個問題了。
白宇揚就知道她根本沒有聽進去。
看起來嬌小乖巧,可是哪裏乖巧了?
她心裏的主意,可大著呢。
「行,我走。」白宇揚深呼吸,「有什麼事,打電話。許醫生,麻煩你在這裏陪我妹妹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許晴天也沒有給他好臉色。
白宇揚看了眼她倆,走了。
人一走,許晴天安撫著姜宛白,「他們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用在意。」
「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又急又氣。」姜宛白能理解,他們發火,都是因為太擔心她了。
「我跟付航都只是說懷疑邱奕陽是當年在海地做那件事的人,在無意之中發現了真相,所以沒有來得及跟他們說。好在,連城煜幫了忙,他們才沒有再繼續去深究。」
姜宛白搖搖頭,「換成是別人,還好騙。可是侯琰,白宇揚,他們本就不是普通人,想騙他們,也只有看他們是不是願意被騙,是否接受這些內容。」
「他們都是聰明人,一想就知道很多事情對不上號。侯琰早就懷疑我到諾丁大學的目的了,只是我一直沒有說。又發生了這件事,他們七串八串的,就能聯繫起來。」姜宛白笑了一下,「要騙過他們,何其容易。」
許晴天蹙著眉頭。
確實是,那一個個的,哪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沒關係的。現在不過都是心知肚明,沒有說破而已。」姜宛白輕嘆道:「好在,邱奕陽和校長都被抓了,這件事,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是的。連城煜通過校長摸到了那個跟他們勾結的人,也是一個想要搞內亂的叛徒,那邊已經着手在處理了。可算是讓兩個國家都避免了一起戰亂。」這是唯一個值得欣慰的消息。
「忘記問付航了,錢收到了沒有。雖然是為了華國做事,但該收的錢還是要收的啊。我們本來就不受命於任何人,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才不聽那位的呢。」
許晴天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你還想着錢。」
姜宛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可是我們拿命拼出來的,怎麼不能想着錢?沒活倒無所謂,現在活下來了,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難怪付航說你像是掉進錢眼裏了。」許晴天很無奈的看着她搖頭。
「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錢財嗎?我掙錢,又沒有錯。」姜宛白噘起了嘴,「以後你出嫁,我得給你備嫁妝。付航娶媳婦,我也得給他準備聘禮啊。不能讓別人低看了我們。」
許晴天被她逗樂了,「誰要你的嫁妝啊。」
「我不管,我就是得備。」
「留着你自己用吧。」談起這個話題,才算是輕鬆了些。
姜宛白問,「你覺得,我能結婚嗎?」
「當然能了。」
「等我結婚的時候,你給我當伴娘。」
「好。」
姜宛白笑了。
「我一直沒有想通,你跟那位到底是怎麼聯繫上的?實在是難以想像,一個華國最高領導人,竟然會跟你做交易。嘖嘖,你真是本事。」許晴天感嘆著。
「這有什麼不行的。都是為了國家的安穩,和平。很容易就達成一致啊。」
「行吧。你把校長都給騙了。他還以為你是受命於那位的。」
「很正常啊。那位可是在他們的內部系統里給我存了檔的。只不過沒有人知道而已。像校長這樣的人,得需要這樣一份檔案,不然怎麼能讓他相信?」
許晴天搖頭感慨道:「真是一個比一個精。不過,你就不怕那位最後卸磨殺驢?」她有些擔心。
「怎麼會?我做的大多事,可都是他授權的。我為了華國的和平,可是出了一份力的。他要是真的對我動了殺心,那也是他的損失。」姜宛白絲毫不擔心這件事。
「你既然這麼放心,那我也就放心了。」
「所以說,錢貨兩訖,最好。」
許晴天贊同。
有了那位的交情,姜宛白做事也會很方便。
就算最後有人懷疑到姜宛白頭上,那她也是出師有名的。
「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你接下來該好好想想,怎麼跟侯琰化解這次問題。我覺得他對你,是認真的。你要是真的跟他做有長久打算,這件事也可以告訴他。當然,如果你覺得你們之間可能不會久長,那不說也沒有關係。畢竟,我們的這個身份,也並非人人都能接受。」
她還能想到校長知道姜宛白的真實身份時,那驚恐的表情。
是啊,只要對那些秘事大事有所關注的人都知道,姜宛白代表着什麼。
「等一下。」許晴天突然蹙起了眉頭,「校長在你露出戒指的時候,就一臉的驚恐,他怎麼知道那枚戒指代表了你?」
姜宛白聽她這麼說,也想起來了。
沒有人知道那枚戒指的意義,可是校長知道了。
「因為,有一年宛白在做事的時候,他看到了。」付航推門走進來,「你們倆說話,也不知道把門關牢一些。」
許晴天回頭看了眼門,「門沒關緊嗎?」
「沒有。不過還好,我來的時候沒有遇到人。」付航提了一籃水果。
「你怎麼知道這個問題?」許晴天好奇,她也是才想起來的,他就已經問到了原因。
付航說:「那天我趕過去的時候,侯琰想要直接要了他的命是,是我制止了,讓他送宛白先去醫院,白宇揚則送你,我就守着校長。他當時有些激動,說沒想到你會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夜明珠。」
「我才知道,他是憑着那枚戒指認出來的。所以,我就問了他,他就說幾年前,宛白做事的時候,被他看到了。畢竟,當年他看到的那起單子,收拾的那個人是極其罪大惡極的。能夠做那件事的人,只有夜明珠。」
「沒想到,會是這樣。」姜宛白輕笑着。
許晴天有些擔心,「他不會說出去?」畢竟,太多人在找夜明珠了。
要說仇人,可真不會少。
她有些擔心校長把姜宛白的身份說出去,會引來那些人的報復。
「不會。」付航說:「他交待了跟他對接的人之後,就失常了。」
「失常?」許晴天不解。
付航冷著臉,「嗯。」
姜宛白看着付航,知道是他做的。
他一向,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有把柄的可能。
許晴天放心了,「那就好。」
「我的戒指是不是在你那裏?」
「沒有。」付航看向許晴天。
許晴天搖頭,「當時戒指還在宛白手上。」
「那就有可能在侯琰那裏。」付航沉了臉。
許晴天有些擔心的看着姜宛白,「他會不會……」
姜宛白的臉色也難得有些凝重,「沒事。如果真的藏不住了,那也沒有關係。」既然做着不能被人知道的事,那就得做好準備有一天會被揭穿。
……
又住了半個月,姜宛白才出院了。
出院的當天,所有人都來接她。
滿滿一屋子裏的人,讓姜宛白受寵若驚。
「宛白,對不起啊。這幾個月一直在國外,你出事我也是回來才聽說的。」唐優抱了一束花給她,「真是對不住。」
「怎麼會?你能來接我出院,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姜宛白接過花,「謝謝。」
「姜小白,還有我。哼,你真是不夠意思,去了諾丁都不告訴我。害我一直找不到你。」莫紹凡也從人群里擠過來,拿了一把狗尾巴草給她,「這我的報復。」
姜宛白看着這把狗尾巴草哭笑不得,「你真小氣。我不是不帶你,是你根本去不了啊。」
「你這是在人身攻擊!」莫紹凡生氣。
「好啦。為了能跟你經常玩,所以我不去諾丁了。以後,你想找我玩,隨時都可以。這個,夠意思了吧。」
「這還差不多。勉強原諒你。」莫紹梵谷傲的揚起了下巴。
姜宛白笑着搖搖頭。
「宛白,我已經訂了包廂,給你接風洗塵,好好的吃一頓,把這些天失去的樂趣,全給找補回來。」孫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到的消息,也跑來了。
看到孫祺,姜宛白也是很無語。
他的臉皮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后,要是換個人,絕對沒有他這麼厚臉皮。
「呵,哪輪得到你啊。」莫紹凡擠開孫祺,「你沒有看到人家正牌男朋友也在這裏嗎?」
眾人都看向了一直站在人群外沒吱聲的侯琰。
他穿着一件淺藍色襯衣,袖子挽了一節,露出了好看的手腕。
他臉龐冷硬,目光里是淡漠,整個人彷彿都變了,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
姜宛白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好了,趕緊走吧。這醫院裏的味道,是真的不好聞。」白宇揚趕緊出聲,把所有人都往外面攆。
孫祺看了眼侯琰和姜宛白,這倆個人,氣氛不太對啊。
「爸,媽,我們走吧。訂了酒店,快到時間了。」白宇揚把父母也往外面拉。
姜自明和趙如心知道兒子是想給姜宛白和侯琰單獨相處的時間,很開明的先走了。
最後,只留下了姜宛白和侯琰。
「那個……」姜宛白剛開口,侯琰就抱過她手上的花,走了出去。
姜宛白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出了醫院,所有人都懂的沒有去爭姜宛白,也沒有人上侯琰的車。
在車裏,姜宛白看了眼男人,他單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外,面無表情,很冷漠。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說話?」她不知道他還要這樣多久,同處一個狹小的空間,也一言不發,實在是憋不住。
侯琰終於看了她一眼,「你想我說什麼?」
「……」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再繼續下去了。
好像兩個人中間隔了一條河,一個在這邊,一個在那邊。
她想努力的朝他去,可是他卻不伸手,不接她。
又是一陣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的東西還在他那裏,「我的戒指是不是在你那裏?」
「什麼戒指?」這一次,倒是回應的很快。
「我手上戴的那枚,像蜘蛛趴在花上的戒指。」明明,她的手上就那一枚。
「噢。」
噢是什麼意思?
姜宛白側過身盯着他,「所以呢?到底在沒在你那裏?」
「不在。」
「那在哪裏?」
「丟了。」
「什麼?」姜宛白驚得拔高了聲音,「你丟了?憑什麼給我丟了?」
侯琰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看着很怪異,不喜歡,就丟了。」
「你……」姜宛白簡直要氣死。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平和一些,「你丟到哪裏了?」
「海里。」
「……」姜宛白瞪圓了眼睛,她現在能說什麼?
他就那樣把她的東西給扔了?
憑什麼?
侯琰似乎沒有看到她的憤怒,繼續開着車。
到了酒店,姜宛白也沒有等他,下車甩上車門就往前走。
吃飯期間,她都沒有看侯琰一眼。
跟其他人有說有笑。
侯琰到了中途,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各位,不好意思,有點急事需要先離開。你們慢用。」
「什麼事這麼急啊?」孫祺冷嘲熱諷,「比陪女朋友還急?」
「沒事,小琰,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趙如心溫和的笑着,「宇揚,你去送送小琰。」
「不用了。」侯琰拒絕,「我先走了。」
說罷,直接就走了。
姜宛白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繼續跟眾人說着話。
「你跟他怎麼了?」許晴天感覺到她今天不太對勁。
「他說,他把我的戒指丟了。丟進海里了。」姜宛白咬牙切齒。
許晴天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是吧。」
「呵。」姜宛白簡直不想說話。
「他可能逗你玩的。」許晴天想了想,「他不像是那種不經過別人同意就算扔別人東西的人。你好好跟他說說,可能只是氣你之前瞞着他,才這麼氣你的。」
姜宛白抿了抿唇,細想許晴天說的話,有道理。
是她反應過度,太激動了。
吃了飯,白宇揚去買單,被告知之侯先生已經買過了。
都想着姜宛白才出院,不好多打擾,其他人都陸續離開。
最後,只剩下許晴天,付航,白宇揚,還有姜自明和趙如心。
「明叔,心姨,你們就陪宛白回家吧。公司那裏有我。」付航看了眼白宇揚,「就麻煩你送晴天回去了。」
許晴天來的時候是坐在付航的車,付航要回公司,她自然是沒有車。
「不用,我打車就好。」
「晴天,你不要這麼見外。宇揚送你是應該的。」趙如心笑着說:「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去我們家吧。」
「今天就不了,醫院裏還有點事我得去處理。」許晴天是真的有事。
「那就讓宇揚送你。」趙如心催促着白宇揚,「你送送晴天,務必把人家送到單位上。」
白宇揚點頭,「好。」
「其實,真的不用了。」許晴天還在掙扎。
白宇揚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腕,「走吧。」
「……」許晴天硬是被他給拽走了。
趙如心見狀,眉開眼笑,「晴天是個好姑娘,要是能夠跟宇揚在一起,也不錯。」
姜宛白:「……」
付航:「……」
原來,她心裏盤算著這事呢。
說起來,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
之前沒覺得,現在看他們倆在一起,挺般配的。
「那我先回公司了。」付航也沒有多留。
「好。」
最後,趙如心挽著姜宛白手走出酒店。
他們上了車,姜宛白就看到有個老太太站得遠遠的,盯着他們的車子。
她也沒有太在意,靠着頭枕,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侯琰什麼時候才會把戒指還給她。看他的樣子,怕是難哄了。
真是頭痛。
到了家,姜宛白上了樓,躺在自己的床上,簡直舒服得很。
她真的有太久沒有在自己的床上睡覺了。
這種感覺,無比的舒適,還有安全感。
「宛白,靈姝來了。」趙如心在外面輕敲了一下門。
姜宛白想起了,從她醒過來,就沒有看到連城靈姝。
她開了門,「讓她上來吧。」
「嗯。」
趙如心把連城靈姝喊上了樓,端了兩杯果汁給他們,「你們倆慢慢聊。」
「好。」
連城靈姝看到她的臉色不如以前的好,很是擔心。
她拉着她坐下,「你怎麼樣了?」
「沒事。我都出院了。」姜宛白笑了笑。
「對不起。當初,我該聽你的話。」連城靈姝自責道:「要不是付航來得及時,我……」
「沒事就好。」姜宛白輕嘆道:「這也是人生閱歷。」
連城靈姝想起那件事就很害怕,要是付航沒有來,她哪還有今天啊。
「這段時間,我被我爸給叫回去了。所以就沒有來看你。」連城靈姝說:「我在家裏也反省過了,被禁足了一個多月,他才放我回來看看你。」
姜宛白笑了,「不至於吧。這又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我就是太看中男人的顏值了。我爸說,我看人的眼光差。當初,你都那樣提醒我了,還是跟你生氣。現在,真的是得到教訓了。」連城靈姝懺悔著,「以後,我不會再被男人的外表所騙了。」
「那就好。」姜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跟你說啊,當初你答應我的,我投資你的公司,年底分紅的。你的合同有沒有做好啊?」
「我今天回去就做。」連城靈姝抱着她的胳膊,「宛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管你跟我哥能不能成,我都要跟你做朋友。」
「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你不希望我跟你哥成?」姜宛白笑的有些無奈。
連城靈姝想了想,很理智的說:「不是不希望,只是世事難料嘛。當然了,這話你可不能跟我哥說啊。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教訓我的。」
「不會。」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盡頭呢。
「對了,我爸讓我一定要跟你說聲謝謝。」連城靈姝退開一步,很鄭重的彎腰,「謝謝你。」
姜宛白被她嚇了一跳,「你這是幹嘛啊。」
「因為你,我爸立了大功。」連城靈姝抿著唇笑,「他又升遷了。」
「恭喜啊。」姜宛白由衷的表示恭喜。
「而且,那些參加校慶的人都把功勞算到我爸頭上了。我爸說,是你要低調,不准他提的。他心裏愧疚。」
「用不着。要不是他幫忙,也不可能這麼順利。」
「這件事一直在我爸心頭壓得晚上睡覺都做夢,如今可算是把事了結了。」連城靈姝嘆了一聲,「想當初,邱奕陽還特意問我說,如果我跟他談不成朋友,會不會變成仇人。我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現在想想,臉真疼。」
這件事,真的是打擊到了她。
哪裏會知道,隨便談個朋友,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怪我,不該帶你認識他。」
「是怪我自己,非要認識的。」連城靈姝擺擺手,「算了,不提了。我爸說,他被送回海地,執行死刑。」
姜宛白想起那個有着憂鬱眼神的男人,若他並非惡徒,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
一個好好的人才,因為他的信念,就斷送了人生。
「你,沒事吧。」姜宛白有些擔心連城靈姝。
畢竟,也是男朋友啊。
連城靈姝搖搖頭,「沒事。其實你把事情告訴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消化了。我最不該的就是沒聽你們的話,他上門來,我開了門,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他偽裝的太好,就算你不開門,他也會有辦法見到你。」姜宛白抱了抱她,「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對於邱奕陽,她覺得很可惜,僅僅只是可惜而已。
十惡不赦的人,該得到懲罰。
以後,諾丁大學的植物園裏,再也沒有那個憂鬱英俊的男人的身影了。
……
七月初,姜宛白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
「你怎麼坐在外面?這麼大的太陽,會曬傷你的。」趙如心打着傘出來,遮在她的頭頂上,「回房間里吧。」
「沒事。不是說曬太陽能補鈣嗎?我就想多晒晒,晒黑一點,看起來健康一些。」姜宛白仰頭對她笑。
趙如心拉着她的手,「你這傻孩子。就算是曬太陽,也不能在這種大熱的天出來曬啊。萬一中暑了呢?趕緊的,回屋去。」
姜宛白耐不住她磨,聽話的跟着她進了屋。
蘭姨煮了綠豆湯,趕緊給她端了一碗。
自從姜自強把老宅賣了,蘭姨就跟王叔回家了。後來,姜自明就去把他們給請回來了,繼續在家裏做事。
「小姐,趕緊喝點湯,解暑。」蘭姨很擔心她。
這孩子的身子,看着太過嬌弱了。
本來身體就不好,前陣子還在醫院住了那麼久,眼看着這臉色越來越差,也不知道該怎麼調整。
姜宛白接過碗,「謝謝蘭姨。」
「太太,我聽前面那家的保姆說有一家在賣正宗的跑地雞,我打算一會兒去買一隻回來燉湯給小姐補補。」蘭姨現在是想着方的補姜宛白的身子。
趙如心看了眼姜宛白,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外面太熱,您就在家吧。」
「沒事,我也去看看。」
「那行。」
姜宛白聽着她們的對話,笑着說:「媽,蘭姨,你們不用這麼費心。」
「那可不行。這人吶,就得能吃。能吃才是福,再大的病也不能找上門來。」蘭姨正色道:「你就是吃得太少了。」
「你蘭姨說的是,這身體得好好補補。阿蘭,叫是王廷,我們現在就去。」趙如心起身,拿上包包就往外走。
姜宛白很是無奈,任由她們去了。
她們走後沒多久,許晴天就來了。
「戒指拿回來了嗎?」
「沒有。」姜宛白說起這個事,她就有些煩,「他這些天隔三岔五的來,來了也不提戒指的事。只是跟我媽聊天,對我還是很冷漠。」
「那阿姨沒有覺得不對勁嗎?」
「我媽本來就喜歡他,他能三天兩頭的來家裏,就已經很歡喜了。我媽還跟我說,他很忙,沒有那麼多時間陪我。而且,還讓我好好的陪他聊聊天,解解壓。」姜宛白很是無奈,「都說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順眼,現在人都還沒有成為她的女婿呢。」
許晴天是能理解趙如心的,「當媽的對女婿好,就是為了女婿可以好好的對自己的女兒。心姨知道他是侯家的小爺,怕是對他更上心了。畢竟,那樣的家庭,你嫁過去得有丈夫疼著寵著,日子才自在。」
「雖然他爸媽對你都很好,但到底是大家族,除了他爸媽,還有別的親戚。這種大家族,關係很複雜。」
「你別跟我媽一樣嘮叨這些,能不能嫁過去,誰說得准。」
許晴天皺眉,「怎麼?你難道還沒有想好?既然不想嫁,那為什麼還要耗著?現在你根本不用擔心誰會逼迫你跟別人聯姻了。要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那就說開啊。反正你們的關係,也只是兩家人知道。要是等真的辦了訂婚宴,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要是反悔,怎麼收場?」
「我想過。」姜宛白深嘆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結果呢?」
「他救過我。如果不是他,我們已經死了。」姜宛白抱着抱枕,眼神里有些迷茫。
「所以,你會因為感激,這就耗下去?」許晴天有些擔心她現在狀態,「我當初勸你跟他在一起,是因為他真的很好。可正因為他很好,所以我現在才要讓你確定,你是不是喜歡他,不愛他,願意跟他過後面的日子。如果你沒有這種打算,那就不要再拖下去了。你不愛他,又拖着他,就是對他的不公平。」
姜宛白下巴擱在抱枕上,是啊,她要是不愛他,還這樣拖着他,對他哪裏公平了?
可是,一想到跟他切斷這縷關係,她這心裏,又很不舒服。
這是佔有慾嗎?
「可是,我不想。」姜宛白緩緩開口。
「不想?是什麼意思?不想跟他斷了關係?還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姜宛白偏頭看着她,「我不想跟他斷了關係。」
「那,你打算怎麼辦?他現在不理你。」許晴天是尊重她的選擇的,但是兩個人在一起,不能這麼久不說話,不交流啊。
姜宛白抿了抿唇,「你說,我該怎麼做?」
「我的親人啊,我又沒談過戀愛,我哪裏知道該怎麼做?」許晴天也是愛莫能助。
這種事情,她陌生得很。
姜宛白想了想,「要不,我主動一點吧。」雖然,之前她也很主動,但他還是沒有理她。
再主動,該怎麼主動?
她咬着唇,一臉的疑惑。
「那要找個經驗豐富的人問問看。」許晴天認真的想了想,「付航肯定不行,他也沒有談過戀愛。你哥呢?」
「這種事情,我不想讓他知道。」
「那莫紹凡呢?」
「你指望他?算了吧。」姜宛白搖頭。
許晴天皺了皺眉,「總不能去問孫祺吧。」
「呵。」姜宛白一聲冷笑。
「還有誰?」
姜宛白想了想,兩眼放光,「我知道了。」
「誰?」
姜宛白笑而不語。
……
趙如心和蘭姨在外面菜場逛著,買了很多新鮮的蔬菜,還買了一隻跑地雞,看着很肥美。
買完之後,王廷接過她們手上的東西放進了後備箱。
「你想想,還要買什麼?」趙如心問阿蘭。
「差不多夠了。現在回去把雞燉上,等先生和少爺回來,就可以喝雞湯了。」蘭姨笑着問:「今晚侯小爺也來會吧。」
趙如心坐進車子裏,想着侯琰,她這心裏是歡喜,也有些不踏實,「他昨天說今天來。」
「那就好。晚上,我得多準備一些。」蘭姨笑眯眯的。
現在看到他們一家人這麼幸福,諧和,她這心裏也開心。
這算是苦盡甘來了。
車子往回開,趙如心問蘭姨,「你覺得,我們宛白跟小琰兩個人,怎麼樣?」
「當然很般配啦。」蘭姨不懂她這麼問的意思,「太太,您問這話,是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嗎?」
「從宛白出事住院后,我這心裏總是有些不踏實。小琰雖然一直在照顧宛白,出院后也時常來看,可是我看出來了,小琰跟宛白之間不太對勁。」
趙如心有些擔心,「你說,他們倆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不能吧。侯小爺要是跟小姐出了問題,他還會三天兩頭往咱們家裏跑嗎?而且每次來,都會帶很多吃的。他還特意交待過我,給小姐煎藥的時候,一步也不能離開。」蘭姨想着,「莫不是您想多了?」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可我清楚的很。小琰每次來跟是跟我說話最多,不然就是去廚房,但是他跟宛白之間,都沒有交流。」趙如心越想這心裏越慌,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