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詐死
到了辦公室之後，院長給趙謙倒了茶，並喝退了其他人，整間辦公室里，只剩下他跟趙謙。
「請坐吧，趙謙先生。」院長微微一笑，緩緩地坐在了沙發上。
趙謙不動聲色，默默地坐在他的對面。
趙謙掃了一眼辦公室，這辦公室的裝修比較整潔，相比起外面嘈雜與混亂的病人，這裏就像是沙漠裏的綠洲一樣。
「這是於凱麗的檔案。」院長將一份檔案放在桌子上，然後緩緩地推到了趙謙面前。
趙謙將檔案拿起來看了一眼，視線從上往下一字一句的看完，臉上的表情也從淡然變成了迷惑。
看完之後，趙謙將檔案重新放到桌子上，道：「於凱麗有妄想症是嗎？」
院長微微一笑，道：「檔案上是這麼寫的。」
「我不要聽你說檔案，我要聽你說事實。」趙謙面無表情地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霸道與傲然。
院長愣了一下，微笑着點了點頭，道：「你的脾氣倒是與趙娛挺像的，好吧，我告訴你，於凱麗很健康，一點病也沒有。」
趙謙皺了下眉頭，身子往前傾了傾，道：「我曾聽人說，於凱麗跟趙娛有過一段曖昧關係。」
「對。」院長點了點頭，看似淡然地喝了口茶水，「的確有過，不僅僅只是曖昧而已。」
趙謙眼神深邃地看着他，道：「我要聽細節。」
「細節就是，趙娛許諾於凱麗，說會迎娶她，然後佔有了她，結果新鮮感過去之後，趙娛就開始冷落她。」院長講起來輕描淡寫，似乎認為這種事很尋常。
趙謙問道：「那這件事我媽知道嗎？」
院長輕笑了一聲，道：「你媽？你媽那時候還沒到趙家呢。」
這句話剛說完院長就愣住了，他連忙捂住嘴，驚恐地看向趙謙。
看着趙謙那驚訝的眼神，院長心想：完了，說漏嘴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等他解釋完，趙謙就衝上前去，揪着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按在牆上。
院長舉起雙手，一臉惶恐之色，道：「冷靜，冷靜。」
「什麼叫我媽那時候還沒到趙家？你都知道些什麼？」趙謙厲聲問道，雙眼血紅。
院長大腦飛速運轉，連忙回答道：「我的意思是，那時候你媽還沒嫁給趙娛，趙娛還是單身。」
趙謙抓着他的手緊了緊，領子緊緊地勒著院長的脖子，讓他呼吸逐漸困難起來。
趙謙咬牙切齒地看着他，聲音如同一隻憤怒的野獸在嘶吼，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似乎你稍微說一句謊話他就會把你的腦袋擰掉一樣。
「你還想騙我是嗎？趙娛跟於凱麗搞在一起的時候，我二哥都已經認識我二嫂了，你跟我說那時候趙娛還是單身？你騙誰？！」趙謙聲色俱厲。
院長嚇得面無人色，哆哆嗦嗦地說道：「別，別，您冷靜，您……咳咳咳……先放開我，我……我要窒息了。」
趙謙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將手掐在院長的脖子上，越掐越緊，似乎要要他的命。
「你不說，今天就要死在這裏。」趙謙冷冰冰地說道。
院長脖子上的青筋一根又一根的鼓了起來，眼睛也越來越往外凸，血絲漫布在眼白里，似乎下一刻就會窒息。
「我……我真的……真的不能說。」院長艱難地說道，已經開始翻白眼。
趙謙知道，只要自己稍微一用力就能結束了他的性命，但是趙謙也知道現在的院長還不能死，要他還有用。
「你說不說？」趙謙厲聲問道。
院長呼吸困難，眼睛越來越往上翻，「我……真的……不能說……」
就在他即將窒息的最後一刻，趙謙放開了他，他捂著脖子跪在地上咳嗽乾嘔，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趙謙冷冰冰地俯視着他，拳頭緊緊地握著，沒想到，他居然嘴巴這麼嚴，即便是拿他的命來威脅他他也不怕。
「嘴巴挺嚴。」趙謙冷漠地看着他，然後坐了回去。
院長緩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他深呼吸了幾次，慢慢地坐回沙發上，看向趙謙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恐懼。
伴君如伴虎，他以為趙娛死了之後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沒想趙謙也這麼可怕。
「不過，你就算不說我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趙謙緩緩地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眼神淡然地看着他，「我、趙遜以及趙文，都不是趙娛親生的，是嗎？」
院長低着頭，不回答。
趙謙微微一笑，道：「不說也沒關係，你的沉默便是默認。」
院長驚恐萬分地抬起頭，連忙搖頭擺手，道：「不不不，我沒默認，我什麼也不知道，求求您，別讓我參與這件事，除了這件事之外，你想問什麼我都說，千萬別讓我參與這件事，這件事是趙娛的逆鱗，一旦觸碰，我就……」
「逆鱗？你就不怕觸碰到我的逆鱗？」趙謙反問道。
院長打了個冷顫，渾身寒冷無比，彷彿血液都要被凍凝固了。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壓在院長的身上，就像是有好幾座山壓在他身上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見院長不說話了，趙謙搖了搖頭，道：「孬種，現在趙娛都死了，你還怕什麼？」
院長低下頭，身體在顫抖，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
「不要相信表象。」院長顫巍巍地說道，整個人抖得像是在篩糠一樣，「曾經他詐死過一次，為的是除掉他的幾個兄弟，然後繼承趙家的產業。」
聞言，趙謙皺起了眉頭來，迷惑地問道：「他的幾個兄弟？我大伯趙興，二伯趙運，三伯趙起都活得好好的。」
「不是他們，他們在趙娛眼裏就是跳樑小丑，真正厲害的，是你的幾個叔叔。」院長嘆了口氣，回想起來，依舊讓他不寒而慄。
「你難道就沒察覺到，你一個親叔叔也沒有嗎？不是因為趙娛是最小的，而是因為他們都死了，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你的三個伯父都不敢跟趙娛搶家業？
「就是因為那一次的詐死事件，他除掉了你的所有叔叔，不僅穩定了他的地位，還立了威，沒人敢反抗他。」
趙謙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趙娛曾經詐死過一次？那這次他到底是真死了還是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