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鄒照坤的婚禮
「這……這……」柳鐵南驚訝地看着棺材裏的四具屍體,驚得合不上嘴。
趙謙默默地走了過去,沉默不語。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雷聲也越來越響,就像是眾人此刻的心情一樣。
趙謙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道:「搬出來。」
「是。」
手下的人開始忙活,將棺材裏的屍體搬出來平放在地上。
「陳代表,柳波,還有陳代表的司機。」馬德飛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喃喃自語。
趙謙蹲下看了一下柳波的手,發現柳波的十根手指都已經破爛不堪,甚至露出了骨頭來。
在他的手指上還有好幾根扎進去的木刺,十根手指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馬德飛撐著傘走到了趙謙的身邊,道:「謙哥,這到底……」
趙謙沒說話,從馬德飛手裏拿過了雨傘,走到了那個棺材蓋的旁邊。
棺材蓋是裏邊那個面向上的,所以趙謙能清楚地看到那兩個被摳出來的窟窿。
趙謙蹲下,細細地打量著那兩個窟窿,發現窟窿里有很多的血跡。
「謙哥,這倆窟窿是怎麼回事?」馬德飛問道。
趙謙冷漠地說道:「是被人抓出來的。」
「什麼?被人抓出來的?大力金剛爪嗎?」馬德飛驚道。
趙謙站了起來,道:「不到瀕臨死亡的那一刻,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的求生欲有多強大,可惜他還是沒逃出來,最終因為氧氣耗盡而憋死在棺材裏。」
「誰?」馬德飛問。
趙謙回答道:「柳波。」
「柳波?」馬德飛吃了一驚。
柳鐵南拄著黃金拐杖走到了趙謙的身邊,道:「難道你的意思是柳波不是被人害死的,是被憋死的?」
趙謙道:「你去看看柳波的死相,眼睛瞪得很大而且往外凸,佈滿了血絲,這是窒息而死的樣子。」
柳鐵南怔了一下,回頭去看柳波,果然如趙謙所說。
「怎麼會這樣?」柳鐵南慌了神。
馬德飛厲聲喝道:「怎麼會這樣?我們特么還想問你呢!你不是說你沒藏陳代表嗎?那陳代表怎麼會從你爹的墳里挖出來?」
「我……我怎麼知道?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搞得這一齣戲來洗脫嫌疑?」柳鐵南嘴硬。
馬德飛氣急敗壞,道:「我靠?你特么腦子有問題啊?我們就算是想藏柳波,為什麼連陳代表一起,又為什麼把他跟柳波埋在一起?傻B吧你?」
「你住嘴!你只是一個小馬仔,沒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我去你媽的!」馬德飛罵了一聲,正要動手,但是卻看到了柳鐵南身邊的那個保鏢,舉起的拳頭緩緩地放了下來。
趙謙沉默了一會,道:「柳甄呢?」
經他這麼一提,柳鐵南也意識到了,道:「對,柳甄也失蹤了,為什麼不見柳甄?」
馬德飛道:「謙哥,你說會不會是柳甄乾的?」
「不可能!柳甄那個窩囊廢,哪有本事殺他爹?平常他被他爹當着所有人的面打罵都不敢吱一聲,怎麼可能有膽量殺人?」
柳鐵南一口否定,在他的眼裏,柳甄就是個沒有的窩囊廢,不可能有膽量跟能耐殺人的。
馬德飛冷哼了一聲,道:「那你為什麼不讓柳甄出來對峙呢?」
「你傻B吧?我去哪兒找柳甄?」柳鐵南怒罵道。
馬德飛大吼道:「放屁!我看你就是有意包庇。」
「我包庇?包庇柳甄那廢物?你傻還是我傻?」
「夠了!」趙謙喝止了他們,轉而說道,「馬德飛,把陳代表跟他司機的屍體帶走。」
「不帶走柳波的嗎?」馬德飛問道。
趙謙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這種賣國賊的屍體,給狗吃狗都嫌臭。」
這一著說的柳鐵南啞口無言。
趙謙跟馬德飛帶着陳代表跟司機的屍體回到了青雲集團,然後便給他們安排了後事,通知了他們的家屬。
夜裏,趙謙回到別墅,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客廳中。
樓上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看,是穿着半透明睡衣的小澤瓏湘。
只是,她那吹彈可破的臉上卻佈滿了憂愁之色,如同水蓮花不勝涼風一般的憂愁。
趙謙抬頭默默地看着她,她低下頭看着樓下的趙謙,二人無言對視,沉默不語。
小澤瓏湘慢慢地下了樓,走到了客廳內,道:「我餓了。」
趙謙道:「廚房裏有飯。」
「我想吃熱的。」
「自己可以去熱一熱。」
小澤瓏湘不說話了,複雜地看了一眼趙謙,扭頭進了廚房。
她肌膚吹彈可破,玉體曲線玲瓏,凹凸有致,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再加上她穿着半透明的睡衣,那美妙的身材簡直妙不可言,若隱若現,撩人心神,饒是趙謙淡定,卻也承受不住這番誘惑。
更何況,趙謙也很喜歡小澤瓏湘,更是難以抑制自己內心的感情。
但是即便是知道自己對小澤瓏湘的感情與對常人不同,趙謙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因為他有自己的家室。
都說男人難,趙謙現在才深切地體會到男人的難。
在家裏要好好經營家庭,在外面也要經得住考驗與誘惑,着實不易啊!
「明天鄒照坤結婚,你一起去嗎?」趙謙朝着廚房喊了一聲。
小澤瓏湘的聲音傳出來:「不去。」
趙謙便沉默了。
兩個人似乎很少在一起說話了,大概是從蒼井媚死後開始的,不知是趙謙疏遠了小澤瓏湘,還是小澤瓏湘疏遠了趙謙。
一夜無語,悄然而去。
第二天早上,趙謙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了行頭,便開車去了鄒家。
鄒家廣發請帖,喜氣洋洋,整個東洋酒店都被鄒家給包了,以此歡迎受邀而來的貴賓。
人人臉上掛着喜氣洋洋的微笑,見了鄒家的人,便連聲說恭喜,好不快樂。
然而,鄒照坤卻一臉的冷漠,面對朋友的問候,他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其他的回應。
若是往常,他可能會給對方一個擁抱,不過今天的他興緻並不怎麼高。
視線穿透人群,鄒照坤發現鄒照乾居然在跟新娘說說笑笑,打情罵俏,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越線,但是鄒照坤卻知道他們兩個那令人噁心的關係。
而且,這個酒店,就是他們給他戴綠帽的地方,還不止一次。
看着穿着婚紗的新娘,鄒照坤卻握起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你給我等著,我會讓在場的所有人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