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背叛的代價
雲岩城，臨近黑岩碼頭的一個港口。
傍晚時分，一輛奧迪開到了港口處，車上下來了幾個人，手裏拿着毛毯，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不多時，港口前的海里爬上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步青雲。
上次的爆炸中他最下跳下了船，所以爆炸沒炸死他，這或許是運氣好，也或許是他早就有所準備。
步青雲從港口爬了上來，全身已經濕透，水順着他的衣袖跟褲筒流了出來。
幾個人紛紛上去將熱毛毯披在步青雲的身上，護送着他上了車。
「步總，沒事吧？」
步青雲包裹着毛毯，臉已經被泡得花白，道：「特么的，這麼冷！」
那人笑道：「步總，這次動靜不小，計劃應該成功了吧？」
步青雲點了點頭，道：「趙高跟高建帥都在那，趙謙想不死都難。」
那人點了點頭，讓司機開車回了青雲集團。
步青雲先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新的衣服，然後便與他的兩個手下余凱文和馬德飛回到了辦公室。
然而，令步青雲意想不到的是，他剛一開門，就發現辦公室里已經有人了。
辦公室門正對着的那個茶几旁，坐着一個人，他正在磨一把小飛刀，不是別人，正是趙謙。
步青雲吃了一驚，臉上掛着難看的笑容，悄悄地打了個手勢，余凱文跟馬德飛默默地退了出去，並把門關上。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趙謙跟步青雲二人。
步青雲慢慢地朝着趙謙走去，臉上掛着虛假的微笑，道：「謙哥，您沒事啊？」
趙謙低着頭磨那把小飛刀，低低地「嗯」了一聲。
步青雲覺得氣氛不太對，但是臉上依舊掛着微笑，手卻悄悄地伸向了褲子後面的口袋裏，摸到了一把小手槍，並將手槍從口袋裏抽出來一半，時刻準備着動手。
「那真是恭喜了，謙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步青雲笑着說道，眼底藏着試探的光。
趙謙沒有接話，磨了磨小飛刀，拿起來對着燈光看了看，鋥亮無比，能將他的面孔很清楚地照出來。
步青雲見他始終不說話，心裏也有點慌了：他今天的態度不太對勁，說不出來是生氣還是平靜，他難道知道了我的秘密嗎？亦或是在詐我？
本來步青雲還想拔槍，但是一想到趙謙可能是在詐自己，便把剛抽出口袋的槍又按了回去。
只不過，他已經不敢再往前走了，在距離趙謙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個位置，再加上二人之間還隔着一張茶几，應該是安全的。
「謙哥，你……沒事吧？」步青雲試探性地詢問道。
趙謙磨了會小飛刀之後就停下了，陰沉着嗓子說道：「這次截貨失敗了，很多人因此犧牲。」
步青雲佯裝悲痛，道：「是啊，那可真是可惜。」
「可是我有一件事很好奇，為什麼老佛爺會發現我們的計劃，趙高又為什麼會突然帶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出現。」
說到此處，趙謙抬起了頭，眼中的寒光凜冽無比。
步青雲心頭猛地一跳，道：「這個……謙哥，我也不知道啊！」
趙謙微微一笑，笑的別有深意，讓步青雲有點不寒而慄，身後那隻握著槍的手也開始顫抖。
「步青雲，我培養你幾年了？」趙謙突然聊起了之前的事情。
步青雲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和一點，一面露出馬腳。
「大概三年。」步青雲回答道。
趙謙微微一笑，道：「三年，培養了一個與老佛爺平起平坐的步青雲，你覺得三年時間長嗎？」
「不長吧。」步青雲一邊說着，一邊把身後的手槍拔出來一點點。
趙謙沒有看他，微笑着撫摸著剛剛磨完的小飛刀，道：「是啊，不算長，所以我能培養出一個來，自然能培養出第二個。」
說到此處，趙謙突然與步青雲對視，眼神寒意凜然。
步青雲大驚失色，再也不猶豫，立即拔槍對準趙謙。
他快，趙謙卻比他還快。
在他出手的一剎那，趙謙將手中的小飛刀甩了出去。
只見寒光一閃，隨即「啊」的一聲慘叫，小飛刀準確無誤地刺穿了步青雲的右手，他手裏的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步青雲握著鮮血淋漓的右手，右手上插著那把磨的鋒利的小飛刀。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趙謙，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你謙哥永遠都是你謙哥。
趙謙緩緩地站起來，背着手，眼神冰冷地朝着步青雲走去。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背叛我。」趙謙寒著臉，陰沉地說道。
步青雲的右手在顫抖，他的臉也變得很蒼白。
「所以呢？你想怎麼對我？殺了我嗎？」步青雲臉上都是冷汗，顫聲問道。
趙謙冷冷的一笑，道：「殺你？背叛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但是未必都要死，活着，有時候比死了還要難受。」
步青雲被他的話嚇得虎軀一震。
「你這個樣子，和老佛爺有區別嗎？」步青雲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之中居然帶着一絲嘲諷，「趙謙，別再偽裝了，你跟老佛爺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謙微微一笑，走到了步青雲的面前，逼視着他，眼神不容置疑，充滿威嚴。
「也許你是對的。」趙謙似笑非笑地說道，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把他砸暈，「但是他不是人，我是。」
步青雲鼻子流血，「撲通」一聲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趙謙甩了甩手，剛要喊人來收拾，突然，門開了，余凱文跟馬德飛闖了進來，手裏拿着手槍指著趙謙。
面對他二人黑洞洞的槍口，趙謙表現的從容淡定，道：「怎麼，你們也想跟我作對嗎？」
余凱文道：「謙哥，我們只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
「你們步總背叛了我，跟老佛爺他們沆瀣一氣，所以我打算廢了他，你們是打算跟着我干，還是跟我對着干？」趙謙冷冰冰地說道。
余凱文眼神陰沉，道：「謙哥，你錯了，你錯的太離譜了！」
趙謙笑了，饒有興緻地說道：「那你說說我哪兒錯了？」
「你不該跟警察合作，你不該把警察帶進雲岩城來。」余凱文厲聲說道，「雲岩城不需要規則，沒有規則就是最大的規則，你想要把法外之地變成法治之地，那就是斷我們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