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一往情深
自此之後的幾天內,趙謙都在雲岩城與雲海城之間奔波。
一次次,一次次,又一次次地登山,訓練,把趙謙落下的體能與功夫逐漸又拉了上來。
過了近半個月,趙謙雖然已經接近當初的最高紀錄,但是依舊沒能破紀錄。
因此,他也沒能如願以償地見到王詩情。
登山過後,趙謙看了一眼計時秒錶,四十三分鐘,離最高紀錄還差著三分鐘。
「靠!」
趙謙罵了一聲,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如雨下。
這時,他耳邊傳來輕微的響聲,青草也晃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本來正閉着眼睛平躺在草地上,突然傳來的細微聲響讓他睜開了眼睛。
令趙謙意想不到的是,他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天空,竟然是一對雪白筆直的腿。
視線順着那對雪白的腿一直延伸到裙子裏面,但是裏面的光線有些昏暗,所以趙謙看不清楚。
「你幹嘛呀!」
王詩情尖叫了一聲,捂著裙子後退,面色通紅,「不要臉!」
趙謙以為自己看錯了聽錯了,所以有些痴獃,怔怔地躺在原地,好像沒回過神來。
突然,他坐了起來,驚訝地看着一臉羞紅的王詩情。
「詩……詩情?」趙謙神情激動,聲音顫動。
王詩情努了努嘴,沒好氣地說道:「是我,你真討厭!」
趙謙也顧不上那麼多,跑到她身邊,細細地端詳着眼前的人,思潮迭起,情感涌動。
他抱着王詩情*纖細的腰肢,把她擁入懷中,烏黑靚麗的秀髮在晨風的吹拂下拂過趙謙的側臉,發香撩動趙謙的鼻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王詩情身上的馨香氣息包圍了他,包圍了仙隱山,包圍了整個天地。
彷彿整個世界都是王詩情身上那迷人的體香。
這一刻,趙謙才理解,為何古有紂王自焚摘星樓,幽王烽火戲諸侯了。
他們或許是昏君,但是卻是真正愛着自己女人的男人。
趙謙亦是如此,他愛王詩情,甚至願意把整個世界都奉獻給她。
「詩情,我不是在做夢吧?」趙謙抱着她,聲音中帶着綿綿的思念之情。
王詩情流下了相思的眼淚,哭笑道:「之前你出差不在雲海城的時候,也不見你想我想成這樣。」
「我一直在想你,只是你不知道,我曾寄相思與明月,風到了,月明了,我的思念也就到了。」趙謙說道。
王詩情笑了一聲,道:「肉麻死了。」
趙謙笑道:「因為我是真的愛你啊。」
王詩情努了努嘴,道:「你要是真的愛我,就該放開我了。」
「為什麼?」趙謙不解地問道。
王詩情嬌滴滴地說道:「阿欠,你摟得那麼緊,弄得人家好疼呢……」
趙謙恍然大悟,剛剛因思念情深,所以他抱得很緊,竟忘了王詩情是嬌弱女兒身。
「啊,詩情,你沒事吧。」
趙謙連忙放開王詩情。
王詩情按著胸口,笑道:「還好,幸虧你放開的及時。」
趙謙如釋重負,看了一眼王詩情的穿着,發現她穿着一身青柳色的上衣,黑色的裙子,肉色的褲襪,看起來像是上個世紀的穿着。
不用說,肯定是葉南離給她買的衣服。
「師父的審美……還真是有些落後啊。」趙謙有些無語地說道。
王詩情笑了笑,雙手捏起裙子轉了個圈,像是爛漫的少女,又像一隻翩然起舞的青蝶。
「沒有呀,我覺得蠻好看的嘛。」王詩情嫣然一笑。
雲想衣裳花想容,直到這一刻趙謙才理解這句詩的意思。
王詩情的美簡直不可方物。
「你穿什麼都好看。」趙謙撓了撓頭,笑道。
王詩情努了努嘴,心想:這麼久不見他,竟有點想跟他撒個嬌,嘿,那我可得好好整整他,讓他不努力把我接回去,哼!
「阿欠,什麼叫我穿什麼都好看呀?你說的好敷衍!」王詩情把胳膊一抱,佯裝生氣。
趙謙聽她這麼說,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沒敷衍。」
「還說沒敷衍,那你說說什麼叫我穿什麼都好看?」王詩情往前走了一步,用手指點了點趙謙的胸膛。
趙謙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就是覺得很好看嘛。」
這一幕要是讓步青雲跟吳良他們看了鐵定要大跌眼鏡,畢竟,在他們眼裏,趙謙就是天一般的存在,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但是他今天竟在老婆面前變得如此支支吾吾、不知所措,看起來倒是有些滑稽。
王詩情忍着笑,心想:第一次發覺,阿欠竟然也有些可愛呢!
趙謙一直手忙腳亂地跟王詩情解釋,但是王詩情就是不聽,急得趙謙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王詩情見差不多了,也不打算再為難他,不然就真的要把他急死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王詩情微微一笑,走過去把纖細的蔥玉指點在趙謙的嘴唇上,「我都明白。」
趙謙怔了一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他個大老爺們,竟然會被王詩情撩的臉紅了?!
「咳咳,你們小兩口卿卿我我的也該結束了吧?」葉南離無奈的說道。
王詩情突然臉紅如霞,道:「師父?您……您什麼時候來的?」
葉南離道:「我一直跟着你來的,你跑得那麼快都不回頭看,當然不知道我在你身後。」
王詩情臉又紅又燙,嘴角卻掛着羞赧的微笑,微微低頭。
趙謙道:「師父,你不是說在我破紀錄之前不讓我見詩情的嗎?」
葉南離點了點頭,道:「是啊,可惜,時間不太夠了。」
「時間不夠?這是什麼意思?」趙謙問道。
王詩情把葉南離的真實目的告訴了趙謙。
趙謙聽后,皺起了眉頭來。
「師父,你知道我從不信命運的吧?如果真的有命運之事的話,那醫院裏那麼多同一天同一刻出生的孩子,他們的生辰八字都一樣,為什麼會有截然不同的未來?」趙謙道。
葉南離縷著鬍子,道:「命由天定,事在人為,命是上天決定的,但是運,卻在個人,所以才是『命運』。」
趙謙搖了搖頭,道:「師父,你就為了這種莫須有的東西讓我跟詩情半個月沒見嗎?」
「趙謙,我這是為你好,我算到過幾天王詩情會有一場劫難,你得陪在她身邊,所以我才讓她跟你回去的,但是你的劫難也快到了,所以你的功夫不能落下,懂嗎?」
趙謙似乎還在生葉南離的氣,竟扭頭不答。
王詩情皺了下眉頭,粉拳打了他一下,道:「師父跟你說話呢,幹嘛這麼沒禮貌?」
趙謙道:「詩情,我可不信什麼命啊運啊什麼的,我們下山吧。」
王詩情朝着葉南離歉意地笑了笑,道:「師父,抱歉啊,阿欠他太無禮了。」
葉南離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沒事,你們去吧。」
趙謙挽起王詩情的手,跟她一起朝着山下走去。
這時,他們背後又傳來了葉南離的聲音:「記住了,這幾天一定要陪在她身邊。」
趙謙卻沒有回答,默默地跟王詩情下了山。
葉南離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道:「這孩子,什麼時候能讓人省省心呢?」
就在葉南離打算回茅廬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停下了。
「嗯?」
葉南離皺起眉頭,轉身望去,只見迷霧之中走出來一個人,一個穿着道袍,眼上有厚重黑眼圈,頭髮有些亂糟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