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開庭審問
這次，趙謙沒有反駁，而是選擇了沉默。
高建帥扭頭看了一眼趙謙，冷漠地說道：「所以我必須找到連斬，明白嗎？不過就算你不幫我也無所謂，你趙謙能做到的事情，我高建帥也能做到！」
高建帥轉身就要走。
這時，趙謙卻冷漠地說道：「你做不到。」
高建帥站定了，沒有回頭，道：「為什麼？」
「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趙謙。」趙謙淡然地看着高建帥的背影，「你不是我，你也不可能成為我。」
高建帥怔了一下，旋即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未必。」
就在這時，電視上播報了一條新聞，只聽播報員說道：「就在今天，城北發生了一起慘絕人寰的殺人案，被害人是兩個孩子，除了他二人，還有一個孩子也被害死，他的頭被埋在火車站的鐵軌上，身體被飛馳而過的火車碾成兩半。」
聽了這條新聞之後，房間里的人頓時感覺渾身一陣發麻。
然而，更震驚的還在後面。
只聽播報員繼續說道：「三個被害人，其中兩個男孩子只有八歲，被火車碾成兩半的孩子只有五歲，經調查，兇手是一名名為連斬的男子，在案發之後，他前往當地機關自首。」
聞言，正準備走的高建帥突然轉身，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殺人的是連斬？而且，他殺的是三個孩子？！
高建帥難以置信，他快如疾風地衝到了電視機前面，希望這個連斬只是和他認識的那個連斬重名，但是沒想到的是，電視機上放出來的照片正是連斬的。
紫頭髮，瘦長臉，這確實是連斬無疑。
看着一臉震驚的高建帥，趙謙冷哼了一聲，道：「這就是你要找的人？這就是你培養起來的人？這就是你的左膀右臂？」
高建帥大聲喊道：「不可能的！連斬怎麼可能殺孩子？！」
趙謙走到電視機前，指著電視上連斬的照片，道：「那你說，這個人是不是他？」
「這……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趙謙冷漠地說道：「看看新聞吧，明天開庭審問，去現場旁聽一下就知道了，至於你想找連斬，他明天就在法庭，去找吧。」
趙謙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他萬萬沒想到，高建帥身邊的得力助手，居然會是一個連小孩子都殺的人。
這樣的人，他憑什麼要幫高建帥找？
這一晚，王詩情如往常一樣晚歸，但是趙謙回來的也挺晚，所以沒注意到王詩情晚歸。
第二日，法庭開庭，這場官司備受社會關注，因此很多的記者都到了。
趙謙和高建帥拿到了旁聽資格，準備進去旁聽，在法庭外面，他們兩個相遇。
「你也來？」高建帥問道。
趙謙道：「我搞清楚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那兩個孩子，到底該殺不該殺。」趙謙淡然地說道，但是眼神卻很深邃。
高建帥懵了，該殺還是不該殺？這可不像趙謙說的話啊！
趙謙的原則還是有的，他絕不可能殺孩子，可是這次他卻說了這樣的話，為什麼？
高建帥不知道趙謙到底在想些什麼，還想要問問，但是法庭卻開庭了，無奈，他跟着人流進了法庭的旁聽席內。
被告方是連斬，他被銬着手銬帶到了被告席上，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似乎沒有為這件事感到愧疚。
而原告方是一個肥胖的婦女，那個婦女一上原告席就罵罵咧咧的。
「我早就看你不是個東西！還在垃圾桶旁坐着，那時候我就該把垃圾桶扣你頭上！你這混蛋玩意，居然殺了我的兩個孩子！」
除了這個肥胖女人之外，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被害死的五歲小男孩的媽媽，與高建帥也見過。
那個年輕點的媽媽哭道：「我孩子還給了你一根棒棒糖，他那麼天真可愛的一個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你是人嗎？」
不同於往常，一向沉默寡言的連斬突然說話了，對那個年輕的媽媽說道：「你兒子不是我殺的。」
「你說什麼？你都已經在被告席上了，還狡辯！」年輕媽媽喊道。
肥胖媽媽吼道：「法官大人！殺了他，直接判他死刑！我的兒子……我的兩個兒子只有八歲，他們還只是孩子啊！」
「因為他們是孩子，所以他們做什麼都該被原諒是嗎？」連斬冷冰冰地說道。
「你說什麼？我兒子不就是把你身邊的垃圾桶踢倒了嗎？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殺人？！」肥胖媽媽大吼道。
「肅靜，肅靜！」
法官開始維持紀律，「現在請原告律師講話。」
這場官司對於原告而言是必勝的，原告律師臉上也充滿了自信，簡單地分析了一下案子。
而被告方的律師也知道這個案子他不可能幫連斬贏的，便想辦法幫連斬把處罰降到最低。
最後，法官得出結論，道：「現在，剝奪連斬政治權利眾生，並判處其死刑！」
全場歡呼，除了高建帥跟趙謙。
面對大家的指責與謾罵，連斬沒有反駁，而是默默地抬起頭，眼神深邃地看向法官。
「法官，我能說幾句嗎？」
「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肥胖媽媽大吼大叫。
連斬沒有搭理她，重複問了一遍法官。
法官點了點頭，道：「你說吧。」
連斬淡然地說道：「我給大家講個故事，我親眼所見的故事。」
他清了清嗓子，被拷的雙手悄然間握成拳頭。
「昨天早上，我見過一個孩子，他很天真，很單純，面對一身狼藉，臭名昭著的我，他沒有表現出害怕與恐慌，相反，他很可愛，很純潔，從他的眼睛裏，我看到了海闊天空。
「他走上前來，給了我一根棒棒糖，我當時感覺鼻子酸酸的，甚至有點想哭，因為這麼多年以來，他是我見過的最像人的一個人。」
說到這裏，現場的某些人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他們活了大半輩子，但是卻不如一個孩子。
自負，高傲，對低位者鄙夷，對高位者諂媚，他們活的真的不如一個孩子。
連斬眼圈紅了，繼續說道：「但是，我卻在他走後又見到了另外兩個孩子，他們眼神就像是沼澤，一身戾氣，甚至有一個十分噁心的母親。」
那個肥胖媽媽咆哮道：「你敢罵我？」
「肅靜！被告人，你繼續。」
連斬繼續說道：「然後，在他們走後，我跟了上去，年輕的媽媽讓孩子在外面等著，她進超市買東西，而那個胖女人也進了超市，於是，三個孩子就碰面了。」
說到這裏，連斬開始咬牙切齒，「悲劇，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