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我退出
「啊這……」
「可是香燃完的那一刻他也正好丹成了。」
雪千尋卻近乎瘋狂地喊道：「他就是超時了！他應該被取消資格！！」
老者眯了眯眼，心想：「千尋的心態還是不行啊，照這樣下去，她怎麼可能成為一個大師呢？」
「千尋，輸了就是輸了。」老者說道。
「我沒輸，他輸了，他超時了！」雪千尋紅着眼圈喊道。
趙謙拿着玉瓶走上前，將玉瓶放在桌子上，道：「結果如何，你們自行決定吧。」
「這……」
「呀！」雪千尋尖叫了一聲，直接把那個玉瓶掃在了地上。
玉瓶落地，發出「咔嚓」一聲脆響，玉瓶四分五裂，丹香四溢，丹藥滾落在地。
「千尋，你瘋了！」老者勃然大怒。
雪千尋哭喊道：「我沒輸，他超時了，就算煉好了也沒用，既然沒有，就沒必要放在這！」
她又轉身看向趙謙，紅着眼圈，咬着嘴唇。
「你已經超時了，你要是還要點臉，就該自己退出，這樣你面子上還能好看點。」雪千尋對趙謙說道。
趙謙微微一笑，語氣平和且淡然地說道：「我退不退出都無所謂，我可能是輸了，但是你真的贏了嗎？」
「我當然贏了！」
「不，你已經輸了。」趙謙微微一笑，「你想要的不過是別人的崇拜，別人的讚美，別人的承認，別人的追捧，但是當我的丹藥引發天地異象的那一刻起，當你把我的藥瓶掃落在地時，你就已經輸了。」
雪千尋被他說穿了心思，惱羞成怒。
「你……你血口噴人！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雪千尋破口大罵。
趙謙微微一笑，看向煉丹師公會的諸位長老們，道：「結果如何，你們看着辦吧，反正我是答應古燁來參加煉丹大會的，現在我已經履行了我的承諾，結果如何，你們自行評判。」
他表現的毫不在意。
事實上，他也確實不在意。
雪千尋見他毫不在意，心裏更是氣憤了：「你裝什麼呢？你不就是裝作不在乎好顯示自己高尚，襯托我卑劣嗎？真是夠卑鄙的，誰不知道你心裏比誰都在意？」
「你裝什麼呢？」雪千尋生氣地說道。
趙謙饒有興緻地看着雪千尋，道：「小姑娘，我受過的稱讚不比你少，之前的我還會為此沾沾自喜，但是現在的我，毫無感覺。」
「裝，你接着裝，你就是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來而已。」
趙謙饒有興緻地問道：「我有必要裝嗎？」
「當然咯，裝作自己毫不在乎，顯示自己有多高尚，然後引起我的注意唄，好多男人都用過的道路，俗不俗啊？」雪千尋抱着胳膊，斜睨趙謙。
趙謙往前走了一步，雪千尋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小姑娘，毛都沒長齊呢，真以為我看得上你？」趙謙笑了。
「你……你說什麼？！」
「千尋，夠了！」老者喝止了雪千尋，「我們諸位長老都商量好了，這次煉丹大會的第一，是趙謙。」
「什麼？！」雪千尋大驚失色，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我是第二？」
「對，你是第二，至於這第三，是來自龍鳴城的沈萬雷。」
不遠處的肖凝兒身體猛地一顫，直接捏得發白，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
她輸了，她沒有獲得代表龍郡去京都的機會。
她所有的努力，最終都沒有得到回報。
肖凝兒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的無能，像是在笑自己的天真。
就這點能耐，還想代表龍郡呢？真是不自量力啊。肖凝兒心裏自嘲，淚水奪眶而出。
而雪千尋的情緒更是激動，她抓住老者的衣服，尖叫道：「師父，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是第二！」
「千尋，你冷靜點。」
「你到底是我的師父還是他的師父？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處了？」雪千尋像是失心瘋了一樣，之前的高冷形象在這一刻崩塌了。
表面上不食人間煙火，原來，內心是一個高傲的公主病。
她沒經歷過失敗，所以承受不了失敗的打擊，以至於在所有人面前失態。
老者按住了暴躁的雪千尋，道：「千尋，你應該好好地反省反省！」
「我不要反省，我要……」
「啪！」
不等雪千尋把話說完，老者又給了她一耳光。
「清醒了嗎？」老者的眼眶也紅了。
雪千尋是他最疼愛的弟子，打在她身，痛在己心。
「師父，你……你又打我？」
「啪！」
老者又打了她一耳光。
「不清醒，我就繼續打！」老者聲音中帶着顫抖，舉起的手也在顫抖。
雪千尋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我不要做你的徒弟了！」雪千尋哭喊。
老者作勢又要打，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轉頭一看，阻止他的人是趙謙。
「前輩，她還只是個孩子。」趙謙淡然地說道。
「她應該吸取教訓，然後成長，而不是無理取鬧！」老者說道，眼淚卻從眼角流出。
趙謙看了一眼捂著臉慟哭的雪千尋，道：「別哭了，第一還是你的。」
「什麼？」雪千尋愣了一下，抬起頭來，「你說真的？」
趙謙點了點頭，道：「我退出。」
「你說什麼？！」所有人大驚失色。
古燁更是驚訝，問道：「為什麼？」
趙謙道：「我剛剛看了一眼排名，第四名是肖凝兒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的肖凝兒身體猛地一顫。
她彷彿是明白了什麼，眼圈泛紅，淚水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沈萬雷也猜到了趙謙這麼做的目的，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真的要這麼做？」沈萬雷問道。
趙謙點了點頭，看向古燁，道：「我有個朋友，她很想代表龍郡去京都參加煉丹大會。」
「可是她能力不足，本就不該去！」古燁痛惜，「應該去的是你。」
「我沒這興趣，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趙謙扭頭看了一眼人群，與捂著嘴啜泣的肖凝兒對視上。
肖凝兒娥眉斂黛，哭得更凶了。
「我會讓她成長的，讓她成為更優秀的煉丹師，讓她有能力代表龍郡。」趙謙跟古燁承諾道。
「距離去京都只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能提升多少？」古燁搖了搖頭，「你能不能別任性了！」
趙謙道：「我沒有任性，我說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來這裏參加煉丹大會，只是因為我答應了你，現在我做到了，但我沒說要去京都。」
「你……」
雪千尋捂著嘴，停止了哭泣，道：「我……我還是第一？」
老者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斥責道：「這個第一來的很光榮？」
「我不管，反正我是第一。」雪千尋開心地笑了，看向趙謙，「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對你改觀，我明確地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趙謙瞥了她一眼，道：「神經病。」
「你……」
趙謙轉身，朝着泣不成聲的肖凝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