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天地異象
那位老者捋著鬍鬚長笑一聲，道：「如果你的徒弟沒有奪得第一，我也不為難你，就讓你誠懇地跟我道個歉，順便，也跟我的徒弟雪千尋道個歉吧。」
古燁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們這些老傢伙，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讓古燁跟這個老頭道歉也就罷了，卻還讓他跟一個小女娃娃道歉，這豈不是當眾打臉嗎？
不過，古燁也覺得趙謙不會輸，所以沒有拒絕，直接應下了。
「好，但如果趙謙奪得了第一呢？」古燁似笑非笑地問道。
那老者微笑着說道：「沒這個可能。」
「既然要賭，那就得把條件都說清楚了。」古燁道。
那老者笑道：「好吧，如果你的徒弟奪得了第一，隨你怎麼辦都好。」
古燁笑了笑，道：「你當眾為你的輕視與自負道歉吧。」
「哦？」老者的笑容更盛，「當眾為我的輕視跟自負道歉？哈哈，你覺得我輕視了他，是嗎？」
「難道不是嗎？」
「那只是你認為。」老者撇了撇嘴，看向趙謙，「你覺得他優秀，不過是因為你見過的天才太少，如果你見過我的徒兒雪千尋，就不會再覺得他優秀了。」
古燁臉上雖然掛着笑容，但是心裏卻十分的氣憤，這個老東西，真是自以為是啊！
「那我們看結果吧。」古燁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好，看結果。」老者端起茶杯來吹了吹，輕輕地抿了一口，「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古燁哼了一聲，不再作答，心中期盼：「趙謙，你可得給我爭口氣啊！」
比賽已經進入白熱化，丹香已經開始從丹爐內飄出。
大多數參賽的煉丹師都已經結束。
「成丹！」
一個煉丹師輕喝一聲，一縷清光從丹爐內飄出，他用瓶子接住，蓋好瓶蓋，然後拿着瓶子送到了前台去。
諸位長老們傳遞評判，有的皺眉搖頭，有的勉強點頭。
隨後，越來越多的丹藥煉成，煉丹師們將丹藥送到前台。
漸漸地，留在煉丹爐前的人越來越少，只剩下了兩個人，分別是雪千尋跟趙謙。
老者微笑着看向古燁，道：「你的徒兒煉的有點慢啊。」
「你的徒兒不也是嗎？」古燁沒好氣地說道。
老者自以為是地笑道：「那是因為我的徒兒追求完美。」
「照你這麼說，我的徒兒不追求完美？」古燁表情已經有些不悅了。
老者卻笑道：「追求完美的慢，跟能力不足導致的慢可不是一回事。」
他話裏有話，分明是在嘲諷趙謙煉丹太慢是因為能力不足。
作為趙謙的挂名師父，古燁自然生氣，道：「老兄，你這話裏有話啊，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能力不足導致的慢？誰是能力不足導致的慢？」
老者笑了笑，別有深意地看着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你……」古燁怒不可遏，氣得吹鼻子瞪眼。
老者卻淡然地笑道：「冷靜，開個玩笑嘛。」
古燁冷冷地一笑，說着反話：「真『好笑』啊。」
「看吧，我徒兒的丹藥即將引來天地異象了。」老者微微一笑，指著天空中出現的一片烏雲。
古燁抬頭，心中一顫：「引發天地異象的丹藥，那豈不是說明他的徒弟煉出了五品以上的丹藥？這怎麼可能？」
只見雪千尋頭頂的烏雲越來越厚，陰沉沉的，彷彿要壓下來。
隨即，烏雲中出現一道微弱的閃電，「咔嚓」一聲，轉瞬即逝，像是在水中竄過的一條銀白色水蛇。
「光打雷不下雨啊。」古燁笑道，看向老者，「你這徒兒的丹藥，可沒有引發什麼天地異象，頂多只是引發了天地異象的前兆而已。」
老者臉上有些掛不住，哼道：「那也比你的徒弟強吧？」
「那可未必。」古燁抱起胳膊，揚眉吐氣。
老者不屑地說道：「別幻想了，你的徒弟不可能贏得過千尋的。」
古燁笑而不語。
見古燁臉上依舊帶着微笑，老者沒好氣地說道：「冥頑不靈。」
雪千尋也煉成了丹藥，她將丹藥收入瓶中，微微抬眼，一雙冰冷的眸子裏滿是高傲之氣。
銀髮，美目，冰冷。
她全身都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高冷之氣，銀白色的長發隨風而動，白色的長袍也隨風飄揚。
她行走帶風，彷彿引動白色的雪花，她就像是雪中之女，銀白色的髮絲之下是一張精美而冷艷的絕世容顏。
周圍等待結果的煉丹師們目不轉睛地看着雪千尋，甚至忘了眨眼。
雪千尋卻無視他們的目光，一臉高傲地走到了台前，單手將藥瓶放在了諸位長老面前。
其他的煉丹師放好丹藥后都會作揖行禮，而恃才放曠的雪千尋卻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相比起其他的煉丹師，她好像高人一等一樣。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長老指責她的無禮，相反，他們還覺得這個女娃有個性。
當你能力強大之時，你就算再怎麼狂妄，再怎麼任性，別人也都會認為你這是有個性的體現。
但是，當你能力不足，或是別人認為你能力不足時，你就算稍微有點什麼地方做的不妥當，他們都會在你身上挑刺，說你狂妄。
「千尋，辛苦了，去休息休息吧。」老者疼愛地說道。
雪千尋道：「不了，快點宣佈結果吧，反正也沒什麼懸念了，不是嗎？」
「對對對，宣佈宣佈，立刻宣佈。」
「慢著！」突然，古燁阻止了他，「還有人沒結束呢。」
「時間快到了。」雪千尋冷冷地說道，「而且，我不認為在場的任何一人在煉丹術上能贏過我。」
古燁笑了笑，道：「小姑娘，你得知道，有句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就是人外人，我就是天外天。」雪千尋冷淡地說道，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在闡述一項事實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悶雷滾滾，頃刻間，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暴風雨在蓄積，雷電在積攢，整片雲將天空覆蓋，彷彿伸出手就能觸摸到一樣，陰沉的可怕。
眾人大驚失色。
「這……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陰天了？」
「難道是天地異象？！」
「誰引起的？」
老者看向雪千尋，道：「一定是我徒兒的丹藥引來的天地異象，哈哈，來的太遲了啊！」
雪千尋愣了一下，她很清楚這天地異象不是她引起的。
她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發現全場只剩一個人在煉丹，那個人便是趙謙。
而暴風雨與閃電的聚集中心，就在趙謙頭頂的天空之上，那裏的烏雲累計成一個漩渦，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在窺探這個世界。
「難道是他？」雪千尋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