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一問三不知
沒過多久,趙謙便睜開了眼睛,他深深地吐了口濁氣,渾身如同水銀瀉地一般酣暢淋漓。
「感覺如何了?」趙謙問婉兒。
婉兒微微一笑,道:「不冷了,謝謝你。」
趙謙搖了搖頭,道:「沒事,不過,寒氣已經侵入了你的骨髓,要想根除,還得需要七天的療程。」
「七天內你都會來為我祛除寒氣嗎?」婉兒問道。
趙謙點了點頭,道:「當然。」
婉兒對姜麟道:「姜哥,他進出我們的府邸很不方便,不如把令牌給他,也算當個憑證,讓他能自由進出。」
姜麟猶豫了片刻,道:「也好。」
便將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石令牌遞給了趙謙。
令牌乃是由美玉雕刻而成,通體晶瑩,質地柔滑,摸上去流暢順滑,*極佳。
「這個令牌送你,算是信物,有了這個令牌,你就能自由進出我靠山王府。」姜麟說道。
趙謙也不矯情,直接將令牌收下了。
婉兒溫柔一笑,道:「姜哥,我想下床出去走走,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有下過床。」
趙謙卻突然說道:「最好不要,你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骨骼脆弱無比,要是輕易下床,輕則骨頭碎裂,重則丟掉性命。」
「啊?這麼可怕?」婉兒把伸出被子的小腳又縮了回去。
趙謙點了點頭,道:「簡而言之,你現在就是一個『玻璃人』。」
「什麼是玻璃人?」婉兒跟姜麟不約而同地問道,就連沈萬雷跟肖凝兒也是一臉的疑惑。
趙謙拍了一下腦門,道:「差點忘了,你們現在還沒玻璃這玩意,所以理解不了什麼是玻璃人。簡而言之呢,就是你很脆弱,一碰就碎的那種。」
「哦,這樣啊……」婉兒有些失望,「那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床自由走動啊?」
「起碼得祛除了寒氣,再調養半年之後。」
「這麼久?」婉兒顯然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這麼多年都忍了,就這麼半年,忍忍吧。」趙謙道。
婉兒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趙謙又看向姜麟,道:「答應我們的事,你會履行吧?」
姜麟眯了眯眼,道:「等治好了我妻子再說吧。」
「你老是這麼推脫,是覺得我們好騙嗎?」趙謙眉頭一皺,表情極其得不悅,「既然你如此敷衍我們,我看,這病也沒必要治了!」
「你……」
「這位*,姜哥他會履行承諾的,我替他向你們保證。」婉兒說道。
姜麟有些急了,道:「可是他們……」
「姜哥。」婉兒有些埋怨地看着姜麟,「他們是我們的恩人呢。」
姜麟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要是告訴婉兒答應趙謙他們的事,那就勢必會牽連出姜恆已死的消息。
這個消息對於現在的婉兒來說,尚且難以接受,所以姜麟也很為難。
趙謙休息了片刻便離開了婉兒的房間,在姜麟的安排下,趙謙三人住進了客房內,而且還有僕人丫鬟侍奉他們。
說是侍奉,實際上是監視。
客房裝飾比較樸素,只有牆上的幾幅字畫作為修飾,桌椅雖然陳舊,但是卻是名貴木材所制。
房間內飄着淡淡的清香,不似茉莉般濃郁到令人發齁的濃香,而是茶葉般沁人心脾的淡香。
沈萬雷四仰八叉地坐在床上,右手掂著一顆啃了一口的蘋果,沒好氣地說道:「這特么哪裏是服侍,分明是監視!「
趙謙盤坐在床榻上,閉着眼睛,平靜地說道:「他這麼做並不奇怪,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讓我們去參加後天的煉丹大會。」
肖凝兒嘆了口氣,有些悲傷地說道:「參加煉丹大會一直是我的夢想,每次煉丹大會都會挑選出最傑出的三個人去京都參加最終的比試,我只希望那三個人中有我。」
趙謙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會有你的。」
「但願吧。」肖凝兒嘆了口氣,愁眉不展。
沈萬雷道:「別的不說,肯定有趙兄。」
他笑了笑,突然不笑了,因為他想起了上面指派給他的任務。
現在已經期滿了,他卻依舊沒有從趙謙口裏套出他們想要的信息,按照上面的要求,大概會有別的人來強行逼供趙謙,讓他交出成仙的秘訣了。
想到這些,沈萬雷忽然覺得被軟禁在這裏倒也不錯,至少趙謙是安全的,他也是安全的。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沈萬雷的確是想要利用趙謙,甚至不屑於與他為伍,但是現在,沈萬雷卻與趙謙結下了情義。
沈萬雷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讓他出賣趙謙,他着實做不到。
「趙兄,我問你一件事。」沈萬雷突然說道。
趙謙道:「問吧。」
「你們趙家……只有你一個人活下來了嗎?」沈萬雷問道。
「你不是問過一次了嗎?」趙謙翻了翻白眼。
沈萬雷道:「你再回答我一次。」
「不知道啊。」趙謙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你們趙家有什麼傳家寶嗎?亦或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滅門前家族裏託付給你的東西。」沈萬雷追問。
趙謙很誠實地回答道:「不知道。」
沈萬雷嘴角抽了抽,道:「那你們趙家的族長在臨死前跟你說過什麼嗎?」
「沒。」趙謙木訥地回答道。
這些問題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沈萬雷有些惱火,埋怨地斥責道:「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啊!靠,一問三不知!」
「難道你知道?」趙謙反問。
「我知道我還問你啊?」沈萬雷沒好氣地說道。
趙謙微微一笑,問道:「那你知道為什麼幾百年來神荒界沒有成仙者了嗎?」
「不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神荒界的靈氣越來越稀薄了嗎?」
「不知道。」
「靠,你怎麼什麼也不知道啊?一問三不知。」趙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沈萬雷愣了一下,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知道如何回懟,氣得他拳頭直砸牆。
一旁的肖凝兒看得笑出了聲,捂著嘴,笑吟吟地看着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