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五章·廢物
無視了他們的議論，趙謙跟着古燁進了靈修殿的大堂。
大堂的正中央有一塊巨大的靈石，靈石修長潤滑，有鵝卵石一般的光澤，通體璀璨晶瑩，竟如同星空一般的絢麗。
在靈石之中，彷彿有能量在流動，就像是夜空中的銀河。
趙謙不由得心中讚歎了一聲好美。
「古燁大師。」
一個老者走了出來，朝着古燁作揖。
古燁回禮，道：「老風，近來可好？」
風老頭打了個哈哈，道：「還好還好，你可是很久不來我這裏了，這次怎麼不打聲招呼就來了？」
古燁笑道：「想要給我的徒弟測測靈魄。」
「哦？你的徒弟？」
風老頭饒有興緻地看着趙謙，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這年輕人，怎麼這麼眼熟啊，難道是葉家的那個……」
「對，我就是葉家的廢物姑爺。」
趙謙攤了攤手，無奈地笑道。
一路上他聽了不少這樣的聲音了，說實話，他們說的不煩趙謙聽的都煩了。
所以，乾脆直接自己承認了。
風老頭表情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拉着古燁到了一邊，小聲嘀咕著。
「老古，你這是咋了？你不是不輕易收徒弟的嗎？」
「是啊，我不輕易收徒弟。」
「你不輕易收徒弟，一旦收徒弟，就必定是不凡之輩吧？好傢夥，我還以為你收了個什麼天才妖孽呢，到頭來，居然是咱們龍門城臭名遠揚的廢物。」
古燁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猜猜，我這個徒弟的靈魄會是幾星的。」
「老古，你瘋了吧？他能有一星你就該燒高香了，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怎麼收了一個廢物當徒弟呢。」
風老頭搖頭嘆氣，一臉的失望。
古燁嚴肅地說道：「風老頭，你可別小看了他，你看他的袍子。」
風老頭扭頭看了一眼趙謙的白袍，視線停留在了他左胸的勳章上，在那裏，他看到了那三條金紋，眼睛立刻瞪大。
「三品煉丹師？他？」風老頭難以置信。
古燁臉上滿是驕傲與自豪，捋著鬍子，笑道：「怎麼樣，我的眼光沒錯吧？」
風老頭卻道：「他這個三品煉丹師，不會是你賣面子賣出來的吧？」
「呃……雖然是這樣，但是他的煉丹術可比我……」
「那完了。」
不等古燁把話說完，風老頭直接就翻白眼了，「你真的是晚節不保了啊。」
古燁有些不悅，道：「風老頭，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這年輕人，日後絕對會成為我們龍門城的驕傲。」
「呵呵。」
風老頭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鬼才信」。
古燁氣有些生氣，好你個風老頭，居然不相信我的眼光，行，一會要是測出來強大的靈魄，看我怎麼打你的臉。
「廢話就別多說了，你給他測測靈魄，他到底是不是廢物，測一測就知道了，靈石是不會說謊的。」
古燁迫不及待地說道，他真的想快點讓趙謙測出結果來好打風老頭的臉。
風老頭的性質顯然不高，有些不情願地說道：「老古，算了吧，這就是在浪費時間，而且你看看，周圍還有其他的修鍊者呢，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人多好啊，正好讓他們看看，我古燁的弟子有多優秀。」
古燁自信地說道，急忙讓風老頭開始。
風老頭嘆了口氣，道：「我怕你丟人，才好心提醒你，你不聽勸那就算了。」
他看向趙謙，語氣有些不客氣，道：「喂，你，過來。」
就像是在使喚傭人。
趙謙默默地走了過去。
「站在這塊靈石前面，一會我讓你把手放上去你就放上去，明白了嗎？」
趙謙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風老頭緩緩地搖了搖頭，心想：「真是個木訥的年輕人，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出息了。」
「好了，放吧。」風老頭說道。
趙謙依言將手放在了靈石上。
靈石中的能量像是活了一樣，開始運動，靈石表面的光澤也變得更加璀璨起來。
古燁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道：「怎麼樣，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強大的靈魄啊？」
風老頭湊近了看了看，只見靈石表面只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影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這……」
看到那若有若無的殘影，古燁傻了眼。
隨即，靈石的上面出現了幾個金色的大字：殘次品。
這消息恍若一道晴天霹靂，又似一記驚雷，深深地擊穿了古燁的心扉。
「是個殘次品。」
「居然是個殘次品。」
「這個人真的是個廢物啊。」
「我說怎麼看着像葉家的那個廢物姑爺，果然是他啊。」
「居然是個殘次品的靈魄，他這輩子算是完了。」
周圍的修鍊者有的惋惜，有的竊笑，還有的對着滿臉驚慌的古燁指指點點。
「古燁剛剛還自信滿滿呢，現在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是啊，這次古燁真的是丟人丟大了。」
周圍的話像是鋼針，每一句都深深地刺穿了古燁的心房。
他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屈辱過。
他精心挑選出的弟子，居然是個殘次品的靈魄，別說是一星，甚至連星級都沒有。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即便現在小有成就，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不會有更大的成就了。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本來對趙謙抱着極大希望的古燁，現在整個人都像是跌入了無邊深淵一樣，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來。
剛剛彷彿還在雲端，一眨眼的功夫，就掉入了深淵。
這種落差，一般人絕對難以承受。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古燁像是夢囈一樣地重複著這句話，抓起趙謙的手又放在了靈石上，「是不是測錯了？是不是靈石出了問題？」
然而，這次測得的結果還是跟上次一樣，殘次品。
古燁像是著了魔一樣的瘋狂地拿着趙謙的手往上摁，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到最後，古燁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最看好的徒弟，是一個殘次品的靈魄，是一個廢物。
「這個大哥哥好可憐啊。」
「是啊，居然是個殘次品的靈魄。」
「連我都有一星的靈魄呢，他居然是殘次品，這就是傳說中的廢物吧？」
連旁邊的小孩都嘲笑趙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