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章·恩恩怨怨
看着手中的咖啡，趙高舉棋不定。
於修文微微一笑，道：「不喝嗎？還是怕我毒死你？」
趙高身體一震，轉移話題，道：「趙謙馬上就會找來的，以他的能耐，我怕……」
「他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的。」於修文坐在在趙高對面，淡然地喝了口咖啡，「我和他，還有一筆賬沒算。」
趙高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下？」
「有什麼好準備的？」於修文笑的很淡然，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整條修文街都是我的地盤，他趙謙有命來，有命回去嗎？」
趙高雖然心裏鬆了口氣，但是依舊惴惴不安，道：「你確定嗎？」
於修文瞥了他一眼，不置一詞，默默地坐回到鋼琴前彈奏起樂曲。
此時，趙謙已經召集了人手，一行人正前往修文街。
季白看了一眼趙謙，見他神色嚴肅，表情猙獰，可見，這次將會是一場惡戰。
舒婉輕輕地握住了趙謙的手，安慰道：「趙謙，不要太意氣用事。」
趙謙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在車上。
車水馬龍的馬路上閃過一道道霓虹燈，明滅不定，光與暗的交際之下，趙謙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終於，修文街到了。
相比起其他街道，修文街顯得更加安靜，同時，也更加的陰森。
趙謙等人下了車，迎面的風吹來詭異的氣息，凄厲的音樂在夜風中飄散，像是離人的眼淚，怨婦的愁緒。
就在這時，前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他們都穿着燕尾服，戴着小丑面具。
吳良皺了下眉頭，道：「謙哥，打不打？」
趙謙沒說話，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步，對面的領頭人也往前走了一步。
「恭候多時。」那人說道。
趙謙冷漠地說道：「我找趙高。」
那個人看了看趙謙身後的人，問道：「他們也找？」
趙謙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們家先生只吩咐我們迎接您。」那個人說道。
舒婉皺了下眉頭，道：「如果我們非要進去呢？」
「那你們也未必討到好處。」那人傲然說道。
舒婉眼神陰沉下來，手心出現縷縷火絲，不過趙謙卻握住了她的手。
「我去就好。」趙謙淡然地說道。
季白緊張起來，小跑到趙謙身邊，道：「你開什麼玩笑？你一個人進去，萬一……」
「他們奈何不了我。」趙謙淡然地說道，眼神凜冽，「今晚你們都別動手，我親自來。」
「可……」
「讓他去吧。」舒婉拍了拍季白的肩膀，「相信他。」
季白無話可說，只能默默地妥協。
那群人給趙謙讓出一條路來，禮儀周到，像是在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一樣，沒有絲毫的敵意。
趙謙沒有領會他們，默默地往前走着，漸漸地，隱沒在了漆黑的修文街內。
音樂聲越來越高昂，趙謙順着聲音抬頭，在高台之上，他看到了一副潔白的鋼琴，白色的月光灑下來，有種別樣的凄美。
「請吧，趙先生。」
趙謙默默地上了樓，順着階梯，一路走到了樓頂上。
樓頂天台，夜風颯颯，吹得人睜不開眼。
「趙高呢？」趙謙冷漠地問道。
於修文沒有回答，忘情地撥弄著琴鍵，表情陶醉，嘴角帶着微笑。
但是趙謙可沒時間跟他在這做樣子，徑直地走向了於修文面前，一把按在了他的手背上，眼神凜冽。
「於修文，你少給我在這裝高深，今天我沒空跟你做樣子，我要見趙高！」趙謙憤怒地說道。
於修文緩緩睜開眼睛，抬頭看着趙謙，道：「何必如此急躁呢？」
「急躁？你媽死的時候，你急躁嗎？」趙謙陰森地問道。
於修文突然不淡定了，「噌」的一聲站起來，之前的矜持蕩然無存。
「別提我媽！」於修文咆哮道，撕破了虛偽的臉皮。
趙謙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何必這麼急躁呢？」
於修文咬牙切齒，冷哼了一聲，轉身看向遠方，道：「我與你也算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本不想與你為敵，但是你們趙家，害死了我媽！」
他轉身，眼圈通紅。
「我的母親，是我的唯一，她從沒做錯過什麼，甚至連被趙娛侵犯了都無能為力。
「她還天真的以為趙娛會給她一個名號，結果，趙娛這老王八蛋把她關進了精神病院，還說她得了妄想症！」
趙謙沒說話，默默地看着他。
於修文繼續說道：「我本想毀了趙家，毀了這虛偽的一切，但是我媽告訴過我，我是藝術家，我要時刻保持優雅，時刻微笑。」
說着，他雙手抵在嘴角，往上畫了一個笑臉，「現在，我每時每刻都在微笑。」
趙謙道：「你笑不笑跟我無關，我要見趙高！」
「見了他，又能怎樣？」於修文似笑非笑地問道。
趙謙冷冰冰地說道：「殺了他。」
「你殺的人還少嗎？」
「他不是人。」趙謙冷漠地說道。
於修文打了個哈哈，道：「趙高為了逃命準備了這麼久，你覺得他會一點防備也沒有嗎？」
話音剛落，趙謙便聽到背後傳來破空聲，反應急速的他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落地，站穩，轉身，趙謙看到了身後的趙高，他猙獰的臉上帶着狂笑，手裏扛着一把獵槍。
於修文不疾不徐地坐回到鋼琴邊上，高高舉起雙手，開始彈奏。
趙謙眼神凜冽，慢慢地朝着趙高走去。
趙高子彈上膛，「砰」的開了一槍。
趙謙把身子一側，子彈正好從他的身邊飛了過去。
趙高大吃一驚，一邊給子彈上膛一邊後退，「砰」的又是一槍，與上次一樣，被趙謙正正好好地躲了過去。
「你……你……」趙高恍然失色。
趙謙一個箭步衝到了趙高的面前，趙高扣住了扳機，趙謙抓住獵槍管往上一抬，只聽「咚」的一聲，子彈打上了半空。
「啪！」
趙謙一把奪過獵槍，將獵槍折成兩半，揪著趙高的衣服把他提起來按在牆上。
月光灑下來，照在他坑坑窪窪的臉上，但是那一刻，趙謙卻驚訝地發現，眼前這個人不是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