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紈絝子弟
季白本來還打算跟趙謙去喝酒的,見趙謙突然改變了行走的方向,連忙追了上去。
「趙謙,你不喝酒了?」季白奇怪地問道。
趙謙道:「你先去喝着,我看到薇姐了。」
「薇姐?她在這?」季白有些訝異。
趙謙點了點頭,指著卡座那邊,道:「在那。」
季白順着趙謙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趙清薇。
此時的趙清薇安靜地坐在那群妖魔鬼怪一般的人群里,像是一朵盛開於淤泥之中的白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她安安靜靜地坐着,表情很平淡,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
相比起她,那些人就像是妖魔鬼怪,張牙舞爪,很是令人厭煩。
季白道:「薇姐怎麼會跟那群人在一起?」
趙謙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似乎在人群里看到了韓家人的影子。」
「韓家人?哦對了,我記得趙起不是說過要把薇姐嫁入韓家嗎?」季白恍然大悟。
趙謙點了點頭,道:「我擔心他們會對薇姐動手動腳,我得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吧。」季白說道,「要是打起來,我也能幫你一點忙。」
趙謙沒拒絕,跟着走了過去。
只見那群人圍在一張桌子周圍,桌子上頭對頭趴着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赤著上身,坐着俯卧撐。
而且,在兩個男人的背上還坐着兩個衣着暴露的女人,她們濃妝艷抹,嬉皮笑臉,朝着周圍吶喊助威的人拋媚眼,扔飛吻。
「韓二少,你的人不行啊,我的人都做了三十個了,你的才二十五個,時間快到咯。」
那個被稱為韓二少的人,便是韓家的二少爺韓泰。
這個韓泰在韓家並不受待見,除了給他錢花之外,在韓家幾乎沒什麼實權。
而且,他是韓家家主跟別的女人的私生子,這個身份更讓他在韓家寸步難行了。
因為身份的特殊,導致了他畸形的心裏,於是他就與這些狐朋狗友,與這些紈絝子弟玩在了一起。
而一世英名的趙清薇,卻要被迫嫁給這麼一個男人,着實讓人唏噓。
「喂,你特么給老子長點臉行不行啊?」韓泰彎了彎腰,對着正在做俯卧撐的男人斥責道。
那個男人頭上的汗像是下雨一樣的往下掉,表情很痛苦,脖子上青筋暴起。
「靠!你特么快點做!」韓泰朝着他的腦袋瓜子就是一下。
「嘖嘖,韓二少,時間快到咯。」那個人笑呵呵地說道,「看來又是我贏了。」
韓泰氣得眼睛通紅,拿起手裏的雪茄,朝着對面那個人的手掌戳了下去。
「啊!」
那個人慘叫了一聲,手背被韓泰的雪茄燙傷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撲通!」
「喂!韓二少,這就沒意思了吧?」那個人有些不悅地說道。
韓泰笑道:「那又怎麼,我贏了,不是嗎?」
他站起來,轉了一圈,問周圍的人,「是不是?你們說,是不是我贏了?」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着點頭。
「是老子贏了吧?」
「是……」
「那特么還不鼓掌?!」韓泰咆哮道。
「嘩~」
眾人連忙鼓掌,臉上的笑容卻很勉強。
他們都知道自己惹不起韓泰。
在雲海城,除了趙家,還沒有哪個家族能媲美韓家,來這裏的人雖然也是一群富二代。
但是他們帶來的人,卻大都是其他地方的,有娛樂圈的,也有主播圈的。
總之,都是一些有錢人的玩物。
那個人吸了根煙,笑道:「韓二少,這麼玩沒意思啊。」
韓泰卻道:「怎麼沒意思?我覺得很有意思!你看看,我的人背上坐着的那個女人,那麼大的胸,那麼肥的臀,肯定重啊,這本來就不公平。」
那個女人被韓泰如此辱罵,卻不敢還口,只能低下頭生悶氣。
「是吧?」韓泰朝着那個人的臉噴了口煙,笑道。
那個人敢怒不敢言,道:「你說是就是。」
然而,就是這麼一句話,讓臉上帶着笑的韓泰變了臉色。
「我說是就是?」韓泰笑了笑,將手裏的雪茄掐了,「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就玩玩嘛。」
「不不不,我就問你,什麼叫『我說是就是』,看不起我啊?敷衍我啊?」韓泰表情已經變陰森了。
因為他在韓家的特殊身份,導致了他畸形的心理與敏感的性格,所以,只是無意的一句話,也會讓他勃然大怒。
現在,韓泰那根敏感的神經被這個人觸動了。
「韓二少,我沒別的意思……」
兩伙人的關係逐漸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人群外圍的季白湊到趙謙耳邊,道:「這個韓泰怎麼老抓着人家的語病不放?」
趙謙道:「他是私生子,在韓家不受待見,心理扭曲,很正常。」
「那跟他一起玩的人豈不是很可憐?」
「都是一群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而已,有什麼好可憐的?」趙謙說道。
季白道:「我說的可憐是指他們的女朋友啊。」
「女朋友?玩物而已,你覺得他們在談戀愛,事實上,這些女的,除了薇姐,不是網紅就是演員,要麼是*,要麼是車模。
「她們為什麼會到這來你應該很清楚吧?她們並不可憐,相反,她們還覺得混入有錢人的圈子很光榮呢。」
季白嘆了口氣,道:「真的?」
「自然,我見多了。」趙謙抱着胳膊,「我在海外留學的時候,見到過很多與我一樣出去留學的女生。
「在國內,她們要求男友有車有房,在國外,她們跪舔西洋人。
「所以啊,外國很多吊絲男都跑到咱們國家來泡妞,稱咱們的女人為『easygirl』,簡而言之,就是極好泡的女孩,只要你長著一張白皮。」
季白道:「你這話讓我想起了雲岩城大學的『國外留學生伴讀事件』。」
「還是因為我們缺乏文化自信,缺乏民族自信。」
趙謙嘆了口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當戀愛中的任何一方開始無條件的遷就另一方了,那麼註定會是一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