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398.可以不用那麼複雜
「翟大哥，我想出去逛逛街。寶寶可以麻煩你照顧一日嗎？」
回家后的第三天，江瑟瑟計劃了一次獨自出遊。
翟律聞言，「哦，你要買什麼？讓小兵跟你一起。」
男人以為，小姑娘心性來了，想逛街壓馬路買買買，這也很正常。
「不用了，我約了燕子姐她們一起。就是……」
她撫撫自己的清湯掛麵頭，「要過年了，我想打理一下頭髮。我很快就回來的，估計下午三點左右吧！」
翟律伸手撫撫那顆小腦袋，「不用擔心家裏。我們這麼多人看兩孩子，綽綽有餘。你想玩就玩，記得最遲晚上九點半之前必須回家。中午的時候，記得給家裏打個電話。」
這麼大的姑娘，天天憋在家裏，也不合適。正是和朋友逛街、吃喝玩樂的年紀，他不能剝奪了她的樂趣，希望她能活得更自由開心。
然後，江瑟瑟被塞了一張信用卡。
「這卡沒有密碼，隨便刷。」
哇嗚～～～～～
姑娘雙眼一下瞪圓了，為嘛她嗅到了傳說中濃濃的那個啥啥霸總的氣息。
翟律並不懂姑娘的二次元思維，只覺得姑娘的表情看起來很可愛，又提醒，「跟朋友一起玩，禮尚往來，不要拘泥。有事，給我打電話。」
翟律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養了三個孩子的老父親，小老婆出門，也要三申五令的。
咳咳，好吧，習慣就好。
「謝謝你，翟大哥。」
江瑟瑟心裏很感動，沒有以前那種受之有愧的緊張和不安了，撲上前，抱了男人和小寶貝一下下，親了親兩張小嫩臉，高高興興出門去了。
姑娘一走，周奶奶呵呵笑起來。
「你這個奶爸，當得還算盡職。」
翟律的表情一收，道，「我在想，她會不會跑去書店，繼續查母乳餵養和催奶的問題。」
周奶奶，「……」
月嫂，「……」
關於催奶的問題，其實只是江瑟瑟今日出門的目標之一。
出門后，江瑟瑟尋了個無人角落，先打了個電話。
「小乾媽，關於校考的事情，我想跟您談談，您現在有空嗎？」
「有呀！我在這裏，你過來吧！」
「啊？」
電話那頭的馮真就笑了，「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都會待在這城裏養胎，直到順利生下寶寶為止。怎麼，很意外嗎？」
「沒，沒……我以為，您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居然這電話里就那麼乾脆地說出懷孕的事兒了，之前還一聲不吭的。
「其實這也是得你啟發，鄭姐是個很不錯的醫生。我和你是兩個極端，你是年齡太小的孕婦，而我是個超大齡孕婦。行吧，見面再談，我等你。」
「好呀！」
江瑟瑟打了個的，按著馮真報的地址，到了一處環境十分雅緻的小別墅區。
看到極富歐洲風情的院落，花團錦族，鳥語啁啾，讓江瑟瑟很是驚訝。立即想到現在自己住的小洋樓的庭院，跟這兒一比，她那就是陋室，馮真這裏就像人間小天堂。
見到馮真時，馮真正在一樓用黑色鐵藝柵欄圍起來的小陽台上，坐在一張鋪着厚厚軟墊子的藤製大椅子裏，觀其腹部，已見出懷。
「來，喝果奶。」
「謝謝。」
「你來，是不是想告訴我，要放棄滬美的校考，專攻帝美？」
江瑟瑟一愣，那表情就在說「您怎麼都知道了」，又讓馮真失笑。
「想知道我怎麼料到的？傻丫頭，你這麼快做決定，就是傻子也猜得到，是為了你翟大哥吧？」
「乾媽，對不起。我只是覺得……」
「我知道。你可是愛慘了你翟大哥，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
「我……不不不，我沒有，我哪能，我根本就配不上翟大哥。」
「行了，別妄自菲薄。他一個老男人，配你這個小嫩肉，都是他占足了便宜，要說誰配不上誰，只能是他配不上你。」
「呃……」
好吧！長輩說的話都對。
馮真喝了口茶水，強悍的神色又迅速轉柔，「我知道，翟家的根基都在北方，翟律遲早都會從一線退下來，轉到後方。這後方必然是北方，不可能陪着你去南方紮根。兩地分居，夫妻必然離心。」
她看向江瑟瑟的目光，又帶上幾分嚴肅，「瑟瑟，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未來的大好前程，犧牲掉唾手可得的機會，真的值得嗎？你沒有考慮過？你要知道，瀘城現在的資源，直通國外渠道，各種方向都比帝美要流暢得多。就連拿國外的簽證，都是國內第一快的。
以你的姿質，用不了多久就能小有名氣。到時候，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人，為什麼一定要選中翟律那個老男人？」
江瑟瑟被馮真左一句「老男人」，右一句「老男人」弄得又尬又不好意思，但心裏的確定更堅定了。
好吧，她多少還是能理解一點馮真的心情的，郭師傅那個老男人在乾媽的心裏留下了不可抹滅的深刻影響。
她抿抿唇，目光直率又清亮，「乾媽，我不覺這是放棄，或者是犧牲。我覺得，這只是人生的一個選擇，而矣。」
馮真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對，這是一個選擇。這是決定你一生高度的選擇，難道不應該再慎重思量。要知道，如果你從這裏起程，未來很可能成為繼我之後的第二顆新星，可以在藝術界的最高殿堂，俯瞰整個世界。
這，難道不是你的渴望嗎？」
江瑟瑟聞言，也着實一愣。她垂眸沉思片刻，再抬起頭時，目光更加清澈。
說，「乾媽，我對未來和事業的理解，和你也許不一樣。我覺得人生，不僅僅是為了攀登巔峰，將風景都踩在腳下，看盡全世界的美。不是的。」
「我覺得，人生的寬度和深度，不是靠俯仰全世界，獲得所有人的認同，才是成就。」
「我覺得，一個人字，一撇一捺，兩畫撐起來，可以不需要那麼複雜。」
「您知道，如果我選擇了帝美，我將成就的是另一種江瑟瑟的生活。那個未來，也很美好，也很棒，也會有很多的驚喜和困難等着我們。」
小姑娘一邊說着，一邊仍有些害羞地搓著小手，她慢慢垂下眼眸，唇角掛上了淡淡明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