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寵得生活不能自理
伊夫琳的人尋了她好幾天,但都沒有音信。
侯琰讓岑湛派了人暗中保護著姜自明和趙如心,倒也沒有人去找他們麻煩,一切正常。
只有白宇揚,每天都透著不安。
姜宛白跟個沒事人一樣,每天都在學校里溜達,偶爾跑去找許晴天,也和何培聊聊天。
也會去找邱奕陽,看看他之前說的要培植的那株日輪花。
從邱奕陽那裏出來后,正好碰上了向小小和文慧。
她倆現在看到她,熱情友好的不得了。
正好,姜宛白也想見她們。
三個人到了一家氣氛很好的甜品店坐下,各自點了吃的。
聊著女孩子喜歡聊的話題,自然就聊到了花,然後就聊到了邱奕陽的植物園。
「邱奕陽那麼有本事,還很帥,按理說有很多女孩喜歡他,怎麼他那裏顯得門庭冷清啊?」姜宛白喝着果汁,隨口這麼一問。
「喜歡他的人是不少,但是沒有他喜歡的呀。」向小小說:「我來的時候,聽說以前很多女孩子都會跑到他那裏去看花,當然了,看花也看他。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女孩子就不去了。」
這跟何培說的一樣。
「那是什麼原因?一兩個放棄了很正常,要是所有人突然都放棄了,那就太奇怪了。」姜宛白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問題。
向小小搖搖頭,「奇怪就奇怪在這裏啊。我認識一個之前也喜歡邱奕陽的女孩子,有一次我看到她跟她男朋友約會,我特意找了機會問她之前那麼喜歡邱奕陽,怎麼突然就看都不去看一眼。」
「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向小小神性兮兮的等着她倆好奇的搖頭時才說:「她說,『我喜歡他嗎?不喜歡吧。』哈,你們不知道我當時都震驚了。」
「再後來,我也問過其他女孩子,她們也是完全沒有一點留戀。提起邱奕陽,就像是提一個只是知道這個人,但很陌生的樣子。」向小小嘆了一聲,「所以我想了想,這些人可能就是一時新鮮,得不到回應,所以就放棄了。」
文慧吸著吸管,有點好奇,「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每個人都一樣的反應啊。」
姜宛白贊同的點頭。
向小小微聳了一下肩膀,「所以啊,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不過,也不關我的事。」
「就是太奇怪了。」文慧感嘆了一句。
姜宛白也知道太奇怪了,曾經那麼多人喜歡,突然一下子所有人都像是被剪了一個片斷似的,好像忘記了自己曾經有多瘋狂的愛慕一個人。
那種遺忘,太過機械。
一個人可以,但是一群人遺忘,就太奇怪了。
「對了,孝妃過幾天要到學校里來試藥了,可能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離開這裏。」向小小看着姜宛白,「到時我們準備給她辦一個歡送會,你要不要來?」
「再看吧。」
「行,到時我再跟你說。她這次要是成功了,將來我們想要見她一面可就有些難了。畢竟是世界名模。」
姜宛白笑了笑,她跟舒孝妃沒有什麼交集,去或不去,都無所謂。
現在她想着的是,邱奕陽身上有太多的疑點了。
想給他串起來,都串不順暢。
這個人,還得深挖。
……
吃飯的時候,侯琰接到岑湛的電話。
「救走了?」侯琰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姜宛白停下來,看着他。
侯琰見她也在聽,就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
「我們的人追了一路,還是追丟了。」岑湛的聲音帶着急促的喘息,顯然是累著了。
「是她的人嗎?」
「應該不是。就一個人。」岑湛越想越氣,一個人就能把他們那麼多人給甩掉,真是見了鬼了。
侯琰眯著眸,伊夫琳的手裏有這樣的高手?
姜宛白輕蹙著眉,等著岑湛繼續說。
「那人身手厲害,我們那麼多兄弟都被他撂倒了。但是,他沒有重傷一個兄弟。」岑湛分析,「所以,我覺得不會是伊夫琳的人。」
侯琰蹙眉,「還有第三方?」
「哥,你記得在會所的時候,屏幕里出現的那個人嗎?」岑湛沉聲提起,「那個人說了,窮白不會放過伊夫琳。會不會是窮白?」
姜宛白咬着筷子,盯着手機屏幕。
「窮白……」侯琰念著這個名字。
「只是,為什麼窮白要對伊夫琳說那樣一句話?窮白是認識我們中的誰嗎?不然,怎麼會出現?」岑湛越想越覺得太多疑點了。
窮白的出現,簡直就是一個讓他們都意外的事情,
侯琰也不明白。
至於,他們都不知道窮白是個什麼樣的人。
突然在那天出現,還丟下那樣一句話,誰都想不明白。
伊夫琳被帶走的時候,一直都在問誰認識窮白。
他們中的人,誰會認識窮白?
「繼續找,我馬上過來。」結束了通話,侯琰一抬眸就看到姜宛白還獃獃的盯着手機。
他怕她擔心,柔聲說:「沒事的,那個女人,我一定會找回來。」
「如果,她真的是被你們說的窮白帶走了,那就沒有必要再去找了。」姜宛白放下筷子,認真的看着他說:「伊夫琳的人肯定也會知道她被人帶走了,到時她是死是活我,都跟我們無關。」
侯琰懂她的意思,「那個女人只要活着,必須在我手上。我不會再給她有傷害你的第二次機會。」他太了解這些亡命之徒,他們可以不計生命代價的除掉任何一個讓他們難堪的人。
伊夫琳在外面,她有極大的可能還會回來報復。
這個女人,在任何人手上他都不放心。
「這樣會給你帶來麻煩的。」姜宛白語重心長,「既然有人把她帶走,那就讓她走。把話放出去,就說是窮白把她帶走了。你沒有必要非得把這個禍攬在身上。」
侯琰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握着她的手,「你放心,她在我手上,沒有人敢亂動。」
「可是……」
「不要再說了。我先陪你吃飯,吃完飯之後,你早點休息。要是不想睡的話,就叫許醫生來陪你聊聊天,或者,叫靈姝來也行。總之,不用擔心我,你好好的就行了。知道嗎?」
侯琰抓着她的手放在唇上,「別的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
姜宛白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再多說。
點點頭,「先吃飯吧。」
「嗯。」
吃完飯後,侯琰就出去了。
姜宛白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清澈的目光剎那間變得犀利。
半個小時后,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隱藏過後的短訊,內容也是一些數字和符號,像極了一條垃圾短訊。
姜宛白看過之後,徹底刪除了短訊。
她回了卧室,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
夜色朦朧,在一處廢舊的汽車修理廠里,有輕微的腳步聲。
伊夫琳被捆綁在一根柱子上,嘴上貼著封帶,還是穿着前幾天的會所里的那條裙子,不過已經髒亂不堪了。
頭髮也很臟,臉上有血跡,那條雪白的大長腿,也不復往日的風華。
整個人看起來,很糟糕。
她聽到那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終於,有個人影出來了。
看到那個人越來越近,她的嘴裏發出「嗚嗚」聲。
這個人,就是把她從岑湛那幫人手裏帶出來的人。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她的人來救她來了,可後來才知道,這個人不是。
戴着黑色兜帽的人走近她,終於看清了那張臉。
很峻冷的一張臉,五官深邃,雙眼冰冷。
她不認識這個人。
但是她看出來,這是那個說窮白不會放過她,說她完了的那個人。
他是窮白?
伊夫琳心裏慌了。
沒有人知道窮白的真面目,除非,將死之人。
他沒有遮掩的出現在她面前,是不打算留她活口了?
男人撕掉她嘴上的封帶,「想問什麼?」
「你是窮白?」伊夫琳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答案。
「我不是。」男人否認了。
伊夫琳震驚,「那你是誰?」
「我是誰,對你來說,重要嗎?」男人冷眼盯着她。
「你不是窮白,那抓我來做什麼?」
「窮白要見你。」男人的話,再一次讓伊夫琳驚到了。
所以說,這個男人把她從那幫人手裏帶出來,是窮白的意思?
她從來沒有想過招惹到窮白,沒有人想跟窮白結下仇恨。
之前,她還讓窮白接她的生意,可轉眼間,窮白為什麼要……等等,難道,是有人找窮白買了自己的命?
這不是沒有可能。
只要開得起價,不論誰的命,窮白都能拿下。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
窮白接的每一單生意,都必須是手上沾過血的。要只是個平白無故的人,ta是不會接手的。
伊夫琳從來都知道自己手上不清白,她也想過有人會買她的命,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
「是誰要我的命?」落到窮白手裏,她沒想過還能活着離開。
「窮白。」
「窮白?」伊夫琳難以相信,「為什麼?」
男人沒再說話了。
寂靜的能聽到風聲空間里,偶爾外面會有鐵皮抖動的聲音。
伊夫琳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惹上了窮白。
她越來越覺得那天會所里有認識窮白的人,還是有交情的那種。
不然,不會這麼突然的。
沒有任何動靜,氣息,又有人出現了。
那一身耀眼的紅色出現在這充滿鐵鏽味,又臟又亂的地方,彷彿增添了一縷溫暖。
但,更像是血色的浸染。
伊夫琳看到她的時候,下巴都驚得要掉了。
「是你!」
女孩笑容明媚,在昏暗的燈光下,也掩飾不了她的嬌艷。
看起來,那般的純潔天真。
她黑髮間那枚如同蜘蛛爬上的花,正散發着駭人的恐怖氣息。
女孩走到她面前,粉唇微抿,抬手勾起貼在她臉龐上的金髮,這個小小的舉動,卻讓伊夫琳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在顫抖。
她現在才理解了一句話,越無害的人,才是越可怕的人。
之前有多麼輕視她,現在就對她有多恐懼。
連呼吸,都壓抑著。
「嘖嘖,好好的一個美人,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女孩一臉心疼,眼裏滿滿的疼惜。
伊夫琳僵硬著全身,喉嚨輕咽,干咧的嘴唇在顫抖,「你……就是窮白?」她還是不敢相信。
「窮白不是我。」女孩搖搖頭。
不是她?
伊夫琳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女孩抬手碰到摸到發間,漂亮的手指按在那枚既漂亮又邪魅的髮夾上,「它才是窮白。」
伊夫琳好不容易稍微放下的心又一下子緊起來,她這是在逗她玩。
「你……」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女孩噘起了嘴,像個為難的小妹妹。
伊夫琳深呼吸,她咬牙,「落到你的手裏,我沒想過活着離開。」
「嘖嘖嘖,怎麼能這麼消極呢?」女孩手指輕輕的搖晃了兩下,「人活着不容易,還是該爭取一下生路。」
「呵,我那樣對你,你會放我生路?」伊夫琳有自知之明。
「你不求我,怎麼知道我不會放你生路?」女孩偏頭,可愛又單純。
伊夫琳早就不會相信她是真的單純無害,藏得這麼深,怕是她身邊的人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伊夫琳不想被她這樣玩弄。
「聽說,你有一座孤島。」
伊夫琳瞳孔緊縮,「是。」
女孩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一轉,「要不,你把那島給我吧。」
伊夫琳蹙眉,「你就想要那座島?」
「不行嗎?」
伊夫琳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種未知的,一直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很不好。
而且,這個女孩越來越讓她產生了懼意。
那座島,除了她,沒有人知道。
可這個女孩,竟然知道了。
那就代表着她的一切,她或許都了如指掌。
「是不是那座島給你,你就放了我?」
「對啊。」女孩很爽快,「當然了,我要的島,不僅僅只是島,還有島上的所有物資。包括,人。」
伊夫琳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那座島,沒有人。」
「不,有。」女孩指着她,「你。」
「我?」伊夫琳越來越迷糊了。
女孩笑着點頭,「擁有你,就等於擁有你的所有人。懂我的意思了嗎?」
「你想收服我們?」
「收服嗎?」女孩認真的斟酌著兩個字,「你要這麼說,那就是吧。」
伊夫琳盯着她,「為什麼?」
「我缺人啊。」
「為什麼看上我們?」她要真想要人,以她的本事,隨便都能拉一幫人為她效力,不可能等到現在。
女孩那雙清澈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因為,我喜歡你。」
伊夫琳傻了。
「漂亮的女人,最毒了。」女孩打量着她,「你不僅僅是毒,還狠。我喜歡你的狠勁。」
她明明聲音輕柔的像棉花,眼睛乾淨的如同明媚的藍天,臉上有着初生嬰兒般才有些天真,可在她的心上,就是伸出了鋒利的魔爪,張著血盆大口,眼睛裏淬了毒的妖魔。
似乎,只要稍微違了她的意,她就會把她吃進去,嚼得渣都不剩。
「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女孩說:「十秒之後,要麼你的人生就此結束,要麼你繼續逍遙自在。」
女孩說完之後,對她的同伴說:「計時。」
十秒鐘,能考慮什麼?
伊夫琳只知道自己不想死,活着,才有機會。
「我答應你。」
女孩揚眉,「這麼快?」
「十秒鐘,也考慮不到什麼。」伊夫琳說:「我想活着。」
「這才是聰明人。活着才有機會對我下手嘛。」女孩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挺好。」
伊夫琳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她在她面前宛如小丑。
女孩抬手,拿出一把匕首,割開食指,「張嘴。」
伊夫琳臉上浮現驚恐。
「怎麼?怕了?」女孩揚眉,「如此,那就……」
伊夫琳張開了嘴。
女孩滿意的笑了,手指放到她的嘴上方,另一隻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我沒有那麼傻,要是不能完全控制你,我幹嘛要收服你?」
一滴鮮艷的血滴進伊夫琳的嘴裏,她強忍着血的腥味,第二滴血,卻成了灰褐色,她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血。
第三滴,是黑色的。
伊夫琳心底的恐懼終於無限的放大,她的血怎麼是黑色的?
她沒有辦法再冷靜,這種時候,她更沒有辦法抗拒。
「這三滴血,又得吃好多肉才能補回來啊。」女孩放下手,那個一直在旁看着的男人拿出手絹,纏在她的手指上,聲音低啞,心疼道:「你不該這樣。」
「失三滴血,擁有一個幫手,不虧。」女孩再捏手指,已經擠不出血了。
只是那道口子有點長,真是大意了。
伊夫琳盯着她,「你的血,為什麼是黑色的?」
「你聽說過蠱吧。」女孩轉過身,問她。
伊夫琳擰緊了眉頭。
女孩笑着說:「看來,你是聽說過的。你喝了我的血,我死了,你也得死。所以,你一定要祈禱我能多活些日子。」
伊夫琳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白。
「放了她。」女孩退後兩步,「接下來,你要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被窮白殺了。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裏。」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伊夫琳沒得選擇。
她很氣,很怒,但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
說到狠,她比她更狠,更毒!
「你要的島……」
「總有個時候,我會來收的。」女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別試圖逃跑,你跑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說罷,對她露出一個無比嬌媚的笑容。
男人把伊夫琳的繩子解開,從旁邊拿出一個袋子丟給她,「給你的。」
伊夫琳接住袋子。
他們一前一後,已經走了出去。
她打開袋子,裏面是一套乾淨的衣服。
看着那套衣服,她深呼吸,再不甘,也得認命。
……
侯琰回到學校天都快亮了。
他輕手輕腳的走進卧室,女孩側着身睡的很安穩。
睡着的樣子,像極了貓咪,乖巧安靜。
他輕輕的坐在床邊,凝視着她的睡顏,只盼着她永遠都能這麼柔美安穩。
忽然,床上的人兒動了一下。
他伸手輕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那樣。
只是,她還是緩緩我睜開了眼睛。
「你回來啦。」姜宛白眨了幾下眼,動了動,也沒有起來,只是溫柔的看着他。
「嗯。」侯琰把她扶起來,「睡的好嗎?」
「很好。」姜宛白靠着枕頭,「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侯琰抓着她的手,「沒事。」
「怎麼樣了?」
「死了。」
姜宛白愣道:「死了?」
「嗯。找到人的時候,面目全非。」侯琰低頭,看到她左手食指上有一條口子,擰緊了眉,「怎麼傷了?」
姜宛白看了一眼,笑了笑,「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割到了。還好傷口不深,沒事的。」
侯琰起身,去外面拿了一張創可貼,細心的給她包上,「不能沾水。」
「小傷而已,我也沒有那麼嬌氣。」
「萬一感染了呢?」侯琰很擔心她。
姜宛白笑着說:「你再這樣對我,我以後生活怕是都難自理了。」
「沒事,有我。」
「我總不能一直靠你啊。」姜宛白已經沉陷在他的溫柔里,「你也不能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不是嗎?」
侯琰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為什麼不能?」
「難道你準備走哪把我帶哪?」
「嗯。」
「我才不要呢。」
「我要就行了。」
「……」姜宛白不跟他爭這些,掀開被子,「我要起床洗漱了。你先出去。」
「我幫你。」侯琰把她抱起來,走到洗手間才放下,「刷牙你自己刷,但手不要沾水。臉我幫你洗。」
姜宛白忽然來了惡趣味,「那你要不要幫我上廁所?」
「……」
……
伊夫琳死了,岑湛懷疑是窮白殺的。
因為,當初窮白說過,伊夫琳完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伊夫琳的那些手下,全都撤離了。
只有窮白乾掉的人,才沒有人報復得了。
「不管怎麼樣,伊夫琳死了,她的那幫人也離開了華國,這個危機,算是解了。」岑湛這幾天為了這事,腦子都不夠用了。
白宇揚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比如,窮白為什麼要幹掉伊夫琳?伊夫琳就這樣死了?還有她的那幫人,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華國?
這不是他們的作風。
姜宛白點頭,「總之,沒有引起更大的危機就好。」
「哥,你覺得這事蹊蹺嗎?」岑湛嘴上雖然那麼說,但也知道這事太詭異了。
侯琰摟着姜宛白,看着她食指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結了痂,但他還是心疼。
他說:「只要死了就好。」
岑湛明白。
他們要的不是過程,只要結果。
門鈴響了。
幾個人齊齊看向門口,白宇揚起身,「我去開門。」
向小小看到開門的是個文質彬彬,溫潤如玉的男人,有點呆了。
「你找誰?」白宇揚這幾天心情都不怎麼好,但還是盡量柔和。
「我找宛白。請問,她在嗎?」向小小有些拘謹。
白宇揚點頭,「在。」
「我,能進去嗎?」
白宇揚回頭看了眼姜宛白,姜宛白點頭。
向小小進了房間,看到房間里有三個大帥哥,都懵了。
她認識姜宛白身邊的那個侯教授,但其他兩個男人,她沒見過。
而且,這三個男人都是不同風格的。
侯教授自然是不用說,他身上氣質,無人能及。如天上雲彩,飄忽不定,令人嚮往。又似人間最美的花,嗅之香味,觀之美貌,卻不敢摘采。
他看起來很平易近人,實則他的身上總是帶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壓迫感。哪怕是他在笑,他眼睛裏有星辰,也不敢輕易的去靠近他。
開門的這個男人,溫潤如玉,五官柔和,一身白色的衣服,乾淨的像是童話故事書里走出來的王子,美好的看不見世上一點點的塵埃。
看他一眼,就怕將他玷污了。
另一個男人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略有些放蕩不羈,很酷的感覺。他壞壞的眼神,很容易就讓女人動了心。
只是,這樣的男人,又有誰能征服?
「小小,你找我有事嗎?」姜宛白柔聲問。
向小小回過神來,笑着說:「文慧明天要辦個生日宴,她想邀請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去。」
「她明天生日啊?」
「嗯。現在還在準備生日宴上的東西,所以叫我來請你。她說,你也可以帶上你男朋友。」向小小看了眼侯琰。
比起上一次見到的樣子,好像冷漠了許多。
「好,我會去的。」姜宛白沒有拒絕。
「那……我走了。」
「要不要再坐一會兒?」
「不用了,我也得去幫她。」向小小跟他們道別後,就走了。
岑湛想了想,「文慧?就是那個文家的女兒?」
「嗯。你認識?」姜宛白問。
「我跟她哥見過。」岑湛看着姜宛白說:「她那個哥哥不是什麼好鳥,嫂子你要是去的話,記得帶上哥。」他瞥了眼侯琰。
姜宛白問侯琰,「你要去嗎?」
「去。」侯琰自然是要去的。
姜宛白抱着他的胳膊,看着岑湛,「完美解決。」
「贊。」岑湛豎起大拇指。
聊過之後,白宇揚得回去了。
岑湛同他一起,侯琰則說要送送他們。
姜宛白知道他們三個有話說,也不拆穿。
雖然沒有說,但侯琰心裏一定也有疑惑未解。
不當着她的面說,是怕她擔心。
她理解。
……
三個男人下了樓,到了停車場,侯琰叫住了白宇揚,「事情已經過了,就不要再想了。」
「我沒有多想。」白宇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宛白跟着你,我很放心。」
「當初我確實是怪過你。」侯琰也不怕他生氣,「是你把那幫人招惹過來的,害宛白受了傷。不過,你是宛白的哥哥,你有事,我們不會不管的。」
白宇揚笑了笑,「知道,謝謝。」
「不過,伊夫琳真的死了嗎?」岑湛突然來了一句。
倆人齊齊看向他。
岑湛縮了一下脖子,「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這是提出我的懷疑,沒有問題吧。」
「如果窮白不是殺了她,而是救了她呢?」岑湛倚著車身,「有沒有這種可能?」
白宇揚聽他說了這句話才皺起了眉,「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窮白救人。」
「她最好是死了。」侯琰冷冷說的了一句。
岑湛揚了揚眉,「對,不然還得死一次。」他拉開車門,「哥,我走了。」
侯琰點了一下頭。
白宇揚說:「不管怎麼樣,請你照顧好宛白。」
「不用你說。」
「走了。」
「嗯。」
侯琰雙手插在褲袋裏,看着他倆開車離開后,臉色凝重深沉,好一會兒才轉身回了宿舍。
……
第二天,姜宛白吃了葯和早飯,準備收拾一下就跟侯琰去文家。
剛出門侯琰就接到了傅明菲的電話。
「她很難得給你打電話啊。」姜宛白看到那個名字在跳動,在此之前,確實是沒有見過她給他打電話。
侯琰很坦然的接了電話,按了免提,「喂。」
「阿琰,靈姝生病了,你能不能來帶她去醫院?」傅明菲的聲音里透著焦急,「我帶她去,她就是不去。她也不准我告訴伯母,怎麼辦?」
姜宛白一聽是連城靈姝生病了,也有些擔心。
「電話給她。」侯琰很淡定。
「她吃了葯,現在睡下了。但是溫度沒有退,所以我才擔心。」
姜宛白聽她這麼說,就知道連城靈姝病得不輕。
不讓家人知道,也是怕他們擔心。
「你去看看吧。」姜婉白小聲說。
侯琰蹙眉,「那你呢?」
「我又沒事。」姜宛白說:「你先把她送到醫院,我去跟文慧打個招呼,再去找你們。」
侯琰還是不放心。
「那種地方,不會有事的。而且,我也不會讓我自己有事。」姜宛白拍了拍他的手,「靈姝現在還病著呢,不能拖久了。」
最終,侯琰還是同意了。
等侯琰開車走了,姜宛白才慢慢出了學校。
走到校門口,一輛車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車窗落下,是邱奕陽。
「你去哪?怎麼一個人?」邱奕陽問。
「參加朋友的生日宴。」姜宛白看他開着車,「你這是……」
「我去給植物研究院送花。」邱奕陽看她一眼,「要是不嫌棄,我載你一程?」
姜宛白揚了揚眉,「好啊。」
坐上車,邱奕陽笑着說:「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
「為什麼要拒絕?」姜宛白坐得很端正,「有方便之門為我打開,我要是不去的話,那就太虧了。」
邱奕陽被她逗笑了,「你男朋友呢?」
「他有事回家了。」
「噢。」
姜宛白看了眼後座包裝的很牢的花,「那也是新品嗎?」
「嗯。」
「為什麼包得死死的?不怕捂死了?」
「那花太香了,聞久了會頭暈。」
「噢。」姜宛白也知道有一種花香太濃,聞多了就會頭暈想吐,「你們還真是了不起,要是想做點壞事的話,培植幾盆會放毒的花就好了。」
邱奕陽笑道:「那可能會得先把自己毒死。」
姜宛白也笑了。
邱奕陽把姜宛白送到了文慧家別墅區外面的公路上,只需要進了大門,再往裏走不久就能到。
他有事,所以就沒有把她送到底。
「謝了。」
「客氣什麼。」
姜宛白下車后,邱奕陽說:「自己注意安全啊。」
「嗯。拜拜。」
等邱奕陽走後,姜宛白才根據文慧發的地址找進去。
她拿了請帖給保安,人家才放她進去了。
只是裏面很大,她也找不着是哪一棟,就站在門庭不遠處沒走。
給向小小打了電話,「我好像找不着在哪裏,你能出來接一下嗎?」
「你等一下,我馬上叫人來接你。」向小小語氣很急,應該是在做什麼事。
姜宛白站在那裏沒有動,很快一輛超跑遠遠的開過來,在她面前一個飄移停穩后,車門打開,一個穿着花外套的男人下了車。
那張臉不難看,但就是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耳釘很晃眼,那粉面油頭的樣子,實在是欣賞不太來。
「你就是我妹妹的朋友姜宛白?我是文濤。」
姜宛白張了張嘴,「你好。」
「呵。」文濤打量了她一眼,「挺漂亮的。」
「謝謝。」姜宛白笑的很禮貌。
「走吧。」
「坐車?」
「對啊。要走路的話,得要十幾分鐘呢。」文濤說着去拉她的手,「上車。」
姜宛白避開他,「沒關係,我走。」
文濤看出了她的拒絕,舌尖抵了抵口腔內壁,很無語的樣子,「我專門出來接你的,你說你要走路?」
「不好意思。」
「你這是在擔心什麼嗎?怕我對你不軌?」文濤很不爽,從來沒有女孩子拒絕過她。
這個女人,拒絕表現的如此明顯。
姜宛白面上保持微笑,「不是,我身體不好,醫生說需要多運動運動。」
文濤蹙眉,「少運動十幾分鐘,又不會死。」
「辛苦你了。」姜宛白不想再跟這個人說話了。
文濤輕哼了一聲,「早知道,我就不來接你了。」真是的,一點也不給面子,不識趣。
來參加生日宴,竟然連車都沒開。
要不是文慧的朋友,他才不來接呢。
姜宛白沒再說話,從他來的方向走。
「你真的不上車?」文濤不死心。
姜宛白沒回應。
文濤氣得甩上車門,一腳油門從姜宛白身邊轟過去。
文慧見他一個人回來了,急忙問,「哥,我朋友呢?」
「你那是什麼朋友?我讓她上我的車,她竟然駁我的面子!」文濤冷哼,「倒是有幾分姿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這幾分姿色被人給捧上了天。」
「哥!」文慧立刻喝止他,「你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文濤翻了個白眼,「你哥我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拒絕得這麼沒面子?」
文慧急了,「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別招惹她。」
「對,確實不一般。柔柔弱弱的,不就是想讓男人哄嗎?也不知道憑着那張臉,招了多少男人。」文濤還沒成年的時候就已經在外面混了。
他自認為自己是文家的公子,很得意,行事也很囂張。
但凡他看上的姑娘,沒有一個是沒撈到手的。
當然了,也有不給他面子的。
不過那種女人的下場就有點慘了。
總之,他看上的女人,就得對他順從,不然沒有好下場。
剛才那個女人,長的確實跟個天仙似的,也難怪那麼傲嬌。
呵,女人嘛,再怎麼硬骨頭,總有調教好的一天。
文慧急得把他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你不準對她起什麼心思。」
「呵,我還非得要好好的調教她。」文濤冷笑,「她得為她對我的無理,付出代價。」
「你讓她付出代價?」文慧真是覺得他這些陋習沒得救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招惹了她,不光是你,還有我,爸媽,我們全家,都跟着完蛋!」
文濤看傻子一樣的看着妹妹,「我說文慧,你是不是見鬼了?就她?」
「上一次我們家出了那麼大的變故,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文慧壓着怒火問他。
那個時候,他還在國外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根本不知道家裏到底有多糟糕。
是後來危機解除后,父母才告訴了他。
也正是那次之後,他才回來了。
文濤毫不在意,「做生意難免出現危機。」
「那你又知道危機為什麼一下子就解決了嗎?」文慧真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爸的人際關係強唄。」
文慧真是要氣得吐血,她真的不知道將來文家要怎麼交到他手上。
她呼吸,「不是。是我去拜託姜宛白,不到半天,我們家的危機就解決了。」
文濤愣了一下,隨即笑着揮手,「呵,扯淡。」
「文濤,我不管你信不信,但我必須警告你,不準招惹她。她在你面前,你只能捧着她。我告訴你,你要是得罪了她,你就玩完了。」文慧難得這麼嚴肅的跟他說話,「你要是不信,儘管試試。至於後果……希望你能承受得起。」
說罷,文慧走出家門,去找姜宛白。
文濤愣在那裏,有點懵。
第一次他妹妹這麼跟他說話。
只是,那女人真的不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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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做電飯煲蛋糕?有沒有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