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如今,還有這麼多把柄捏在對方的手上,這對於白宇揚來說,不是好事。
甚至是完全處於劣勢了。
侯琰怕她着急,擔心,影響了心情就會直接影響到身體,「叔叔阿姨那裏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沒有人會傷害到他們。」
「謝謝。」他們,確實是最容易被利用的。
「現在突然有點慶幸他的朋友不多。」侯琰開着玩笑。
姜宛白認真的點頭,「確實是。」
侯琰愣了一下,知道她還是很擔心。
「一會兒你就別去了。」侯琰也怕她成為那個女人威脅的對象。
「我都已經在這車上了,你叫我別去可能嗎?」姜宛白看着窗外,「我想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把白宇揚給弄走。」
侯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們經歷系統訓練,有過豐富實戰經驗的人。萬一,他們拿住你,我怎麼辦?」
「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們動手?」姜宛白懶懶的看着他,「或許,什麼也不用呢?」
「怕是沒有那麼簡單。這一次,白宇揚要是不妥協的話,鐵定是要見血的。」
「這個結論,可能下早了。」
侯琰也希望,有一個可以不見血的解決方法。
離會所沒多遠,侯琰把車停下來了。
會所的大門口外,站了幾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這裏的防備很嚴密,而且個個身高體壯,腳步很穩,看得出來都是很厲害的打手。
侯琰手握著方向盤,看了眼手錶,「岑湛應該快來了。」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震動了。
「哥,我們已經到了。直接上嗎?」
「先觀察一下。」侯琰也不着急。
「好。」
掛了電話,他看着姜宛白,「你在車上等著,我先去會會。」
「你能打幾個?」姜宛白問。
侯琰看了眼外面的那幾個男人,「全部KO。」
姜宛白一臉驚訝,「這麼厲害?」
「你男人,必須厲害。」侯琰說着去推車門,「我去救大舅哥,你在這裏乖乖等著。」
姜宛白抓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帶你來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侯琰很嚴肅的告訴她,「你就只能在這裏等著。」
「你能把外面的人放倒,那裏面的呢?總不能,只有這幾個人吧。」姜宛白說:「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打手。」
侯琰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放心,還有岑湛。」
「先禮後兵吧。如果她真的非要這麼犟,再用武力解決也不遲。」姜宛白拍了拍他的手,「動武,是最後的方法。」
侯琰就是不想讓她去,不管怎麼樣,都是有風險的。
只是姜宛白執意要去,他也沒有辦法。
那他現在可不能管白宇揚了,他必須保護好她。
兩個人下了車,侯琰給岑湛打電話,讓他待命。
姜宛白和侯琰的出現,引起了那幾個人的注意,紛紛向他們告訴,「你們是誰?這裏已經被包了。」
「我找……Y。」侯琰把姜宛白護在身邊,聲音冷冽。
「你們是誰?」
「我是他妹妹。」姜宛白未有絲毫害怕,臉上帶有淺淺笑容,看起來很人畜無害。
那幾個人看了他們一眼,示意要搜身。
侯琰很惱。
姜宛白按住他的手,「我記得,伊夫琳是想讓我哥當她的男人吧。如果我哥真的成了你們老大的男人,今天你們搜我們的身,有沒有想過後果?」
那幾個相視對望,聽着這話好像有點道理。
伊夫琳有多喜歡白宇揚,他們都知道。
萬一,白宇揚真的成了伊夫琳的男人,這事還真是不好交待。
「其實我們是來勸我哥的,既然伊夫琳這麼喜歡他,他就該珍惜。能當老大的男人,有什麼不好?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就兩個人,就算加上Y,也才三個人。這對於你們來說,有什麼威脅?」
姜宛白伸手示意自己,「有我在,你們怕什麼?」
他們看着她,確實,這個女人太過柔弱嬌小了。
到時Y真想幹什麼,只要抓住這個女人就好了。
為首的男人忽然按住耳朵,「老大。是,好的。」
「讓你們進去。」
「謝謝。」姜宛白甜甜一笑。
她本就長得漂亮,笑容更像是藍天下的一朵白雲,甜美的讓人心動。
那幾個人都是外國人,看慣了身材高大的女人,如今再見到這位漂亮嬌小的姑娘,倒是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好像,可愛的想要把她抱起來。
侯琰很不喜歡姜宛白對着別的男人這麼笑,更不喜歡別的男人這樣盯着姜宛白。
他握緊她的手,「不準再笑了。」
「啊。」姜宛白立刻收了笑臉,對着那幾個男人做了個鬼臉,才跟着侯琰一起走進會所。
他們走進去后,被姜宛白那個鬼臉逗笑的男人跟同伴說:「這姑娘真可愛。像個洋娃娃一樣,想要抱回來給我妹妹玩。」
……
「侯琰,一會兒要是真的打起來的話,你不用管我。」姜宛白被他抓得緊緊的,也不知道他是在擔心,還是在生氣。
「我自己的女人不管,誰管?管誰?」侯琰是既擔心,也生氣。
擔心她來這裏會遇到危險,生氣她剛才把那麼可愛嬌媚的一面輕易露在別的男人眼前。
姜宛白笑着搖頭,「不用。我自己會管自己的。」
「哼。你別以為你有點拳腳功夫,就能擋千軍萬馬了。」侯琰知道她會,但到底有多厲害卻是不知道的。
但是,他不想看到她打架。
萬一沒顧及到,被傷了呢?
總之,允許她來,就是個錯誤。
就該讓她和許晴天一樣,在宿舍里待着,哪裏都不讓去。
「你別再說我了。我們是來要人的,人沒要到還自己拌起來嘴,被人看到了,會笑話的。」她抬頭看了眼左前上方的位置。
侯琰輕哼,重新牽起她的手,不再說話。
「哎呀,你才是最不該來的。」姜宛白一驚一乍的。
侯琰不知道她想說什麼,還是配合了她,「為什麼?」
姜宛白一本正經的說:「你比白宇揚好看啊。萬一她看上了你,要把你留下來可怎麼辦?」
侯琰:「……」
「你說,我是要把你留下來給她,還是……」
「你敢!」
話還沒有說完,侯琰就氣呼呼,懲罰性的把她的手握緊了一下。
姜宛白憋著笑,「那要我怎麼辦?我這麼柔弱,要搶也搶不回來啊。白宇揚那傢伙,能逃命最要緊,肯定不會管你。」
「那我就死。就算是個屍體,你也得把我拖走。」侯琰知道她在開玩笑,但非常嚴肅認真的告訴她,「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休想把我撇下。」
姜宛白終於笑了。
心裏,很甜。
這個男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對她動了這樣的情?
不管是從什麼時候,她對他似乎也越來越上心了。
「是是是。在我有生之年,誰都別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姜宛白抱緊他的手臂,笑着走在這長長的走廊里。
此時,房間里的人看着監控大屏,清晰的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白宇揚真是服了他倆,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秀恩愛。
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真不知道是來救他的,還是來氣他的。
這種時候,伊夫琳看着只會更加的想把他留下。
「你的妹妹,很漂亮,也很有趣。」伊夫琳關掉屏幕,看着白宇揚,「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會好好對她的。」
「呵!」白宇揚不想再跟她說話了。
說了那麼多,都是對牛彈琴。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回歸正常的生活。
她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要帶他走。
這種情況,他倆根本不可能好聚好散。
「聽說,她身體不好。我還可以找最好的醫生,治她的病。」伊夫琳又拋出了一個誘餌。
白宇揚承認,這個誘餌他是想咬的。
伊夫琳見他難得遲疑了,就知道他那個妹妹對他來說,很重要。
「你知道我們的能力,只要你想救她,我會把世界各地最好的醫生都叫來給她治病。」伊夫琳乘勝追擊,「我們可以給她最好的安排。」
門,被推開了。
「謝謝,不用。」姜宛白站在門口,笑臉盈盈的看着伊夫琳。
果然是個性感的大美人。
白宇揚的福氣真不錯,被這樣的美人看上了。
伊夫琳看着姜宛白,微微有些驚訝。
倒是比監控里的模樣更好看一些,只是那膚色,太過蒼白了。
她身邊的男人,確實很英俊有型,可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還是喜歡Y這種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潤如玉的男人。
宛如童話故事書里的白馬王子,能帶給公主幸福。
「你就是妹妹。」伊夫琳扭著腰肢,走到姜宛白面前,目光裏帶着打量,「真漂亮。」
只是太過嬌弱了。
就好像天上最耀眼的星星,不用多久,就會隕落。
「姐姐比我漂亮多了,而且很有女人味。」姜宛白嘴巴很甜,如同在姜家一樣,目光清澈,笑容天真,「我哥真是有福氣,有這麼漂亮的姐姐喜歡。」
白宇揚盯着姜宛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來撮合的?
他疑惑的看向侯琰。
侯琰輕微的搖頭,不說話。
進來之前,她特意提醒過他,不要說話。
所以,他現在只能聽媳婦的,乖乖的閉嘴,等待指示。
「真的嗎?」女人都一樣,喜歡聽別人誇讚。
伊夫琳這樣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更何況,誇她的人是她喜歡的男人的妹妹。
她笑着去牽姜宛白的手,侯琰條件反射的把姜宛白搶到自己身邊,好似母雞護著剛出生的小雞仔,警惕的盯着要來騙走小雞仔的老鷹。
這個動作,太快了。
伊夫琳的手尷尬的停在了空中。
姜宛白愣了一下,「你幹嘛?」
「危險。」
「……」姜宛白皺眉,「別鬧。」
「我沒鬧。」
「你閉嘴。」
「我閉嘴了,所以我只能動手。」
「……」姜宛白微張著嘴,愣愣的盯着他,最後軟了聲音,哄着他,「侯琰,乖,別鬧,有失風度。」
侯琰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眼伊夫琳,姜宛白拍了拍他的手,「鬆開,我好好跟姐姐聊聊。你這樣不好,萬一我們哪天成了一家人,會被拿出來笑話的。」
白宇揚石化了。
侯琰再不捨得,也還得放手。
姜宛白立刻去挽著伊夫琳的胳膊,「姐姐,不好意思,他呢太緊張我了。剛才在外面的時候看到那麼多人,就開始擔心了。」
「沒關係。」伊夫琳越來越不擔心姜宛白了,一看就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乖乖女。
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她,這是在討好她吧。
「其實,我們是想來帶我哥回去的。」姜宛白知道她在他們進來的時候,肯定是盯着監控的,他們說了什麼,她很清楚。
索性,直接點。
「我知道。」伊夫琳拉着她的手,「可是,我不想讓你哥走。我很愛他。」
「嗯……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捧打鴛鴦啊。」姜宛白認真的想了想,「可是,我哥是家裏的獨子,他得留下來照顧父母,還要養老送終。我身體不好,家裏的事只能靠他。他要是跟你走了,那家裏怎麼辦?我爸媽也會難過的。」
伊夫琳正要說話,姜宛白又搶道:「你真的愛他的話,要不你就留下來吧。跟他一起留在這裏,他上班,你隨便做什麼都好,然後生孩子,爸媽幫你們帶孫子,等爸媽老了,你們再侍奉他們。」
「這樣,好嗎?」姜宛白說完,歪頭等待她的回答。
伊夫琳聽明白了,她皺起了眉,「我不可能留在這裏的。」
「為什麼?你不是愛他嗎?」姜宛白問。
「我愛他,所以讓他跟我走。」
姜宛白搖頭,「不,你愛他,就要為他想一想。因為,他要留在這座城市,盡到為人子的孝道。你既然愛他,為什麼不能留下來陪他一起過平凡的生活呢?」
伊夫琳也搖頭,「他必須跟我一起。」
「那怎麼行?他的家人朋友都在這裏,他不能什麼都不管就跟着你走了。」姜宛白很認真的問:「你都不能放棄你的一切跟他在一起,留守在他生活的城市,這真的是愛嗎?」
「我當然愛他了。他跟着我走,我會把我的一切都給他。不管是權力,勢力,還是榮華富貴,我都給他。」伊夫琳有些急了。
姜宛白平靜的看着她,「可他,想要的是這些嗎?」
「男人想要的,無非就是這些。」伊夫琳說:「這些,我都可以給他。」
「你說的對,也錯。大多數的男人確實是想要你說的這些,但他們更願意自己努力創造這些。」姜宛白很鎮定的看着她。
「為什麼?有現成的,為什麼不要?」
「因為,男人的尊嚴啊。」姜宛白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想要自己有尊嚴的活着。如果,有一天一個男人帶了一幫人,走到你面前讓你放棄你現在擁有的跟他走,他給你你想要的,你會願意嗎?」
姜宛白看到她眼裏有些迷茫,「你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是佔有,是成全。」
「我就只想要他。」伊夫琳突然有些生氣。
「因為他長得好看?他並不好看。」姜宛白看向白宇揚,然後又看向侯琰,「他還沒有我家這位好看。」
被突然誇到的侯琰眼裏都充滿了春意,心上開滿了花,還有小鹿在奔跑。
白宇揚:「……」他就比侯琰差很多?
「你不懂!」伊夫琳漸漸有些失去耐心了,「我就是要他。」
「憑什麼呢?」姜宛白還是很冷靜,挑着眉看她。
侯琰感覺到氣氛不對,有些擔心。
白宇揚也隨時注意着她們。
很怕她倆一言不合就上手了。
「你們現在在我的地盤上,我就是要把他帶走,你們能拿我怎麼樣?」伊夫琳到底還是沒有把她那些話聽進去。
她不遠千里跑到這裏來,只有一個目的,帶走白宇揚。
這話一出口,侯琰和白宇揚都提高了警惕,一人盯着伊夫琳,一人注意著姜宛白。
姜宛白輕笑,「所以,憑的是你現在人多勢眾?」
「他跟着我走,我也會讓你們走。而且,我答應他的,給你找醫生看你的病。這樣做,對你們沒有任何壞處。」伊夫琳根本沒有把姜宛白放在眼裏,跟她說話,完全是看在白宇揚的面子上。
「如果,我不肯呢?」姜宛白眼神輕飄飄的與她對視。
明明很輕很柔的一句話,卻帶着說不出道不明的霸氣和狠戾。
到底是故作鎮定的裝模作樣,還是她真的有實力敢說出這句話?
伊夫琳不由多看了這個女人兩眼。
怎麼看,都是一朵小白花啊。
剛才是出現了幻覺嗎?竟然會覺得她有殺傷力。
「我不想跟我愛的人的親人反目成仇。」伊夫琳也很直接。
姜宛白笑了,「正好,我也不會讓我的家人被人強迫。」
白宇揚聽到這句話,心臟狠狠的一顫,他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眼眶,也有些發熱。
他被暖到了。
他被他這個嬌弱的妹妹,保護了。
「呵,小妹妹,你不會?可是你有什麼辦法阻止呢?我可以殺了你們,再帶他走。就算把他綁起來,我也樂意。」伊夫琳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他們三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安然的離開這裏。
姜宛白舒適的往沙發上一靠,「辦法,總是想得出來的。只是,你確定要這樣嗎?」
忽然,伊夫琳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就先從你下手好了。」
侯琰和白宇揚嚇得齊齊衝過去,伊夫琳的手用了力,盯着他們,「你們再過來,這朵小白花可就被我掐斷了。」
「宛白!」侯琰急得眼睛都紅了。
「伊夫琳,你放開她!有什麼事,沖我來!」白宇揚也急了。
伊夫琳見他這麼激動,着急,「好啊,我放開她,你跟我走。」
「好,我答應你!」白宇揚想也沒想就應了。
「果然,還是要威脅你的家人才最有效啊。」伊夫琳很興奮。
此時,姜宛白毫不慌張的看着她,「用我威脅我的親人,是最愚蠢的行為。」
「呵,真不知道你腦子裏裝的什麼,這種時候,還這麼冷靜的說這種大話。」伊夫琳的手勁倒是鬆了些,「不過,我喜歡你。Y已經答應我了,那你也會是我的妹妹。」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力度很大。
「大哥!」岑湛帶着人進來,看到侯琰那張臉沉的臉,眸光鍍上了寒意,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嚇得不輕,「嫂子!」
這時,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黑西裝男人被丟進來,他看着伊夫琳,「我們……被包圍了。」
伊夫琳震驚。
原本鬆了勁的手又扼住姜宛白的咽喉,她盯着他們,「你們……」
「放了她。」侯琰走上前,聲音沒有平時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來自地獄底下的陰沉,他的眼睛裏彷彿凝聚了凜冽寒冬最極致的冰錐,帶着危險對準了那個企圖傷害他女人的人。
伊夫琳也不是什麼溫室里的花朵,她的手上也是沾過血的。
對於侯琰這樣的男人,她只是剎那間的有些懼意,但不代表她會害怕。
「你覺得,這種時候,我會放了她嗎?」伊夫琳的手再一次用力,「敢傷我的人,那大家都不要好過。」
忽然,房間里那個巨大的屏幕突然亮了。
一個穿着黑衣衫,戴着兜帽的人出現,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光也只有隱隱的一縷,只能看見一個很虛的輪廓。
「伊夫琳,夜明珠讓我告訴你,你完了。」只是簡短的一句話,那人就消失了。
聽不出是男是女,但那陰森森的語氣,卻讓一直很穩定的伊夫琳變了臉色。
夜明珠……
窮白!
ta怎麼會跟她說這樣一句話?
窮白為什麼會盯上她?
忽然,她盯着他們,「你們,認識夜明珠?」
岑湛也很意外,居然看到了個大佬。
侯琰現在才不管什麼夜明珠,在伊夫琳失神的那一剎那,他和白宇揚同時衝過去,一人一腳踢開了伊夫琳,一人搶過了姜宛白。
兩個人配合的太過默契,伊夫琳完全沒有反應的餘地。
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岑湛帶來的人立刻衝上去,壓制住她,讓她完全沒有回擊的餘地。
侯琰抱着姜宛白,全身都繃緊了,「給我看看。」他去看她的脖子,那雪白的皮膚上,有一圈紅印。
當時,他的呼吸都變得極重,怒意在胸口隨時迸發。
他都捨不得碰她絲毫,那個女人竟然敢掐她。
「沒事。」姜宛白真不覺得有什麼。
這點連皮外傷都算不上。
侯琰咽著喉嚨,她脖子上的那抹紅,好似喚醒了他內心一直沉睡的那頭猛獸,如今,有人觸碰了他的逆鱗,他沒有辦法冷靜。
「岑湛!」侯琰聲音低沉,似猛獸發出的低吼。
岑湛知道侯琰是真的動怒了。
距離他上一次這麼暴怒,有很久很久了。
他明白,招了招手,「帶走。」
「你們到底誰認識夜明珠?」伊夫琳還在糾結著這個問題。
在她看來,他們都不算什麼,只有夜明珠,才是她懼怕的對象。
前不久,她還讓夜明珠窮白幫她處理Y,沒想到才多久,夜明珠竟然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做他們這一行的,都知道誰都可以惹,但千萬不能被夜明珠盯上了。
ta,才是這世上最恐怖的人。
岑湛把她帶走,白宇揚也沒有管伊夫琳,在他眼裏的,伊夫琳只能算是合作夥伴,若是以前,他還會幫她說幾句話。
但是上一次那一刀,就已經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情義。
而這一次,她竟然傷了姜宛白,更是沒有情義可言。
「趕緊帶她回去,讓許醫生給她看看有沒有什麼葯能減輕。」白宇揚看着那紅印很是心疼。
「真的沒事。」姜宛白有些無奈,「你們不用這麼小心。」
侯琰二話不說,將她橫抱起來,「不是說你沒事就沒事。」
他的語氣,還是很冷冽。
姜宛白的手纏在他的脖子上,看着他,「你還在生氣?」
侯琰不說話,整個神色已經發明他非常生氣。
姜宛白抿了抿唇,「伊夫琳傷不了我。」
「這是什麼?」侯琰盯着她脖子上的紅印。
「這點算什麼傷啊?」姜宛白輕笑,毫不在意,「你別生氣了。更何況我沒有那麼嬌氣。」
「我說過,我不允許任何人傷你一分。」侯琰一想到她被伊夫琳掐住脖子的樣子,他就沒有辦法冷靜。
「好啦,我知道你緊張我,心疼我,我也不會讓我有事的。嗯?」姜宛白把手伸到他的嘴角兩旁,摁著往上一提,「笑一下?」
侯琰見她還有心思逗他笑,也是拿她沒有辦法。
或許,伊夫琳真的傷不了她,可是看到她被人那樣的扼制着,他就沒有辦法不生氣。
姜宛白見他依舊沉着臉,手改成捧着他的臉,讓他的嘴被迫嘟起來,「親一下,就不準再生氣了。」
說罷,她湊了過去。
侯琰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只能軟了聲音,「我擔心你。」
「我知道。」姜宛白乖乖的靠着他,「你要相信我,我說了不會讓自己有事,就是不會。」
「可我還是會擔心,緊張,害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也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會害怕到渾身顫抖,整顆心臟像坐了過山車,起起伏伏,完全沒有了該的冷靜。
姜宛白靠着他的肩膀,她能夠感覺到他心跳的速度,很快,很亂。
她知道,他是真的擔心了。
「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
「沒有下次!」侯琰低聲輕喝。
姜宛白笑着點頭,「是是是,沒有下次了。」
侯琰這才重重的深呼吸。
「你打算把伊夫琳怎麼辦?」姜宛白也有些意外岑湛的速度,還有帶來的那些手下的武力值。
一個個看起來,都很不簡單。
一提伊夫琳,侯琰的眼神又變得陰森,「她該為她做的事,付出代價。」
跟在後面的白宇揚一直沒有插話,他對姜宛白有內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聽到他們說起了伊夫琳,才跟上來說:「伊夫琳的勢力遠比現在看到的強,她帶來的人不止這幾個。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伊夫琳救出去的。」
「對,她也不擔心。」姜宛白也接過話,「她要是擔心的話,最後問的不該是夜明珠,而是求饒。」
白宇揚說:「她也不會求饒的。她根本就不會怕,就算她死了,還有一幫人會給她報仇的。」
他看向侯琰,「其實,你可以放了她。」
「放了?呵,傷了我的女人,哪有放了的道理。」侯琰不能忍。
「自然不是放過她,只是別讓她死在你的手上。」白宇揚有些擔心,「她的那幫人瘋起來,很可怕。」
「正好,那幫人為非作歹,在邊境強搶擄掠,藉著這個機會,一鍋端了正好。」侯琰完全沒有把那幫人放在眼裏。
白宇揚不知道侯琰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但現在真的很擔心會禍及到更多的人。
「你不知道她有多厲害。」白宇揚太了解伊夫琳的勢力了。
侯琰停在車邊,白宇揚立刻打開車門。
侯琰把姜宛白輕輕的放進後座,看着白宇揚,「不管她勢力有多大,都得為這次的事付出代價。」
說罷,他也坐到後座,「你開車。」關上車門,摟着姜宛白。
白宇揚坐到駕駛室,看了眼後面的姜宛白,「宛白,對不起。」
「好端端的,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姜宛白笑了笑。
「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白宇揚看到她脖子上的紅印,很內疚,很自責。
姜宛白伸手捏了捏了他的肩膀,「好了哥,我們是家人,是兄妹,不說這種見外的話。你們倆啊,就是太緊張了。」
她很幸運,也很幸福,又多了兩個男人這般護着她。
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感覺到別人的在乎,是多麼溫暖的事。
……
回到宿舍,許晴天見是侯琰抱着姜宛白回來的,嚇得臉色變了。
「受傷了嗎?」她急急的去整理沙發。
「沒有,是他們太大驚小怪了。」
侯琰把她放下,「許醫生,有沒有什麼葯給她擦一下?」
許晴天也看到她脖子上的紅印,皺起了眉,「怎麼傷成這樣了?」
「哪有多嚴重啊。」姜宛白真不知道許晴天怎麼也這樣了。
「你現在皮膚細膩的像是蛋白一樣,這麼一掐,皮膚組織肯定是受了損傷的……」
「好啦。」姜宛白制止了她再說下去,本來那兩個男人都因為她這傷心情不好。
許晴天趕緊去拿葯,「是是是,我不說了。」
拿來葯,侯琰就接過去了。
許晴天也不爭,看着侯琰擠出葯,很輕柔的給姜宛白塗抹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動容。
她看了眼白宇揚,整體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你怎麼樣?」
「我沒事。」白宇揚一心掛在姜宛白的身上,這個時候不能去想當時的情景,一想整個人的背脊都湧起一股涼意,一陣后怕。
許晴天點了點頭,「沒事就好。」
……
侯琰一直盯着姜宛白的脖子,那裏,他不敢用太重的力。
很輕,很輕。
他很怕一不小心又將她傷著了。
那抹紅在他眼裏,顯得觸目驚心。
心臟跳動的每一下,都很沉,很悶,很痛。
他揪著一顆心,呼吸一下,都小心翼翼。
姜宛白把他眼裏的擔憂和緊張盡收眼底,他的眼睛都是紅的。
塗藥的每一下,他都像是繃緊了身體。
在他的眼裏,她就像一個易碎的娃娃。
她凝視着他,他則目不轉睛的盯着她脖子上的傷。
氣氛,看起來很和諧,可隱約透着緊張。
塗抹了半個小時的葯總算是結束了。
姜宛白抓住侯琰的手,抬手輕按在他的眉心,「放鬆點。」
從回來到現在,他的眉頭都緊蹙著。
侯琰深呼吸,握住她的手,「我沒事。」
「你看起來,比我還讓人擔憂。」姜宛白摸着他的臉,「我沒有那麼嬌氣的。」
「我都捨不得傷半分的寶貝,怎麼能讓別人傷了?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更不能原諒傷害你的人。」侯琰是鐵了心的要讓伊夫琳付出代價。
「好,不要放過她。」姜宛白靠着他的肩膀,「她太囂張了。」
……
如白宇揚所說,伊夫琳的人很多,知道她出事後,大批人馬出動,開始尋找伊夫琳。
這件事說到底是因為白宇揚而起,他不能讓侯琰為了他而損失自己的兄弟。
他聯繫岑湛,準備跟伊夫琳談判。
「大哥說了,不能放了她。」岑湛只聽侯琰的。
「我知道。但是在都城,鬧起來會很麻煩的。」白宇揚說:「你把人交給我,我把她帶走。」
岑湛不懂,「當初你要是跟着她走了,就不會有這事了。現在,人在我們手上,你又要把她送走。白宇揚,我搞不懂你這是什麼操作。」
「伊夫琳要是在都城,在華國出了事,後續會很麻煩的。到時,還得是侯琰,還是侯家,或者我們家,都會有麻煩。」
「你覺得,我們是怕麻煩的人嗎?」岑湛拒絕他的提議,「總之,人我是不會交給你的。」
白宇揚只是很擔心在這裏動了伊夫琳,會傷及到更多人。
他並不是怕惹事上身。
如果,早知道會鬧成這樣,他真的會跟着伊夫琳走了算了。
他一個人被威脅,總比所有人都陷入危險之中要強。
……
姜宛白也沒有問侯琰到底要怎麼對伊夫琳,她這兩天乖乖的喝葯,吃飯,哪裏也沒有去。
侯琰更是對她寸步不離。
「我哥,很內疚。」姜宛白躺在侯琰的懷裏,眼睛盯着電視,張開嘴吃着侯琰送到嘴邊的草莓。
自從那件事發生后,侯琰就冷著臉,「這件事,本就該怪他。」
「是。怪他。」姜宛白瞥了眼男人,附和他說的話。
這發了飆的老虎,果然難順毛。
都兩天了,那氣還沒有消下來。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其實,他也不容易。」
侯琰沒說話。
「他做那行,每天過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好不容易可以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了,又突然被告知這只是一個笑話。不管是誰,都會難以接受。」
「更何況,伊夫琳給他的愛,太過變態了。真正愛一個人,哪裏捨得傷他絲毫。她的心理,大概只是不想讓任何人脫離她。」
「所以,這件事,他沒有做錯。」姜宛白抿了抿唇,手放在他的下巴上輕輕的撫著,「其實,你也沒有怪他,對不對?因為我們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也是家人。」
侯琰受不了她一直在小心勸慰擔心他的模樣,握緊她的手,垂眸凝視着她,「我只是,不想讓你卷進來。」
「他是我哥啊。在我爸媽最難過的那些年,是他陪着他們走過來的。他替我做了很多本該我做的事。他對於我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家人。」
「家人有危險,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姜宛白認真的看着他,「如果有一天,你有危險了,我也不會不管的。」
侯琰將她抱緊,心裏被她這句話填的滿滿的,「我不會讓我危險的。」
他不想讓她為了他涉險。
「所以,你別再生氣了。」姜宛白在他懷裏蹭了蹭,「我還是喜歡你不著調的樣子。」
侯琰蹙眉,「我什麼時候不著調了?」
「我說錯了。是神色溫和,如沐春風的感覺。」
「錯了該怎麼道歉?」侯琰語調微揚。
姜宛白笑着從他懷裏鑽出來,「你想我怎麼道歉?」
「你說呢?」
姜宛白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這樣,好不好?」她親了一下,歪頭問他。
「敷衍。」
「那,來個正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