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我喜歡你
這意思是,是他追的未婚妻嘍。
到底是誰啊?竟然這麼大魅力。
眾人又開始四處尋找,看看身邊誰能跟台上的男人相配。
只是尋了一圈,也並沒有覺得有人能配得上他啊。
姜宛白縮在那裏,頭上戴着帽子,別人看到她,也不會把她跟侯琰聯繫在一起。
在他們的眼裏,未婚妻一定是個那種氣質高貴,優雅大方,又很出眾的女人。
姜宛白除了好看,真的一無是處。
「行了,別找了。」侯琰招招手,「學校這麼多帥哥美男,還不夠你們挑?我可好不容易才把我未婚妻拿下,你們可別使絆子。要是我未婚妻把我拋棄了……」
「我要你!」有女生大聲接話。
「哈哈哈……」
姜宛白也笑了。
侯琰臉色一沉,「我未婚妻要是因為你們這樣不要我了,我就跟學校說,扣你們的學分,讓你們畢不了業。」
「嘁……」
「畢業對你們來說,也不算個事。那就讓學校,開除你們。」說完,侯琰咧嘴一笑,迷人又奸詐。
「卑鄙!」
「無恥!」
「下流!」
「……」
此起彼伏的罵聲,帶着濃濃的怨氣。
拿不到畢業證不要緊,他們有的是時間在這裏耗,那畢業證也沒有什麼意義。
但,被開除可是件大事啊。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以後怎麼抬頭啊。
侯琰微微聳肩,指着他們,「你們中有人要挖我未婚妻的牆角,才叫卑鄙,無恥,下流吧。」
「……」
姜宛白笑了。
這男人,還挺幽默的。
下了課,姜宛白坐在那裏沒有動,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
侯琰朝她走來,她用眼神示意他別再靠近了。
只是男人根本沒聽她的,直接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上的書本,摸了一下她的臉,「走吧。」
「……」
叫他別靠近,他還來了勁。
好在,這個時候教室里已經沒人了。
「我很好奇,你考這所學校的時候,是怎麼被錄取的?」侯琰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一起走出教室。
「走的後門。」
「後門?」侯琰更加好奇,「誰的後門?」
「反正不是你的。」姜宛白拍掉他的手,「大庭廣眾之下,你為人師表,注意一下形象。」
「你不宣示一下你的主權嗎?」
「你不是已經說過了么,誰要敢挖我的牆角,你就讓他們畢不了業。」
侯琰笑着點了一下她的鼻尖,「萬一,有人想挖我的牆角呢?」
他可沒有忘記,有個男人這兩天一直在約她。
「那他得有多優秀啊。」姜宛白拿開他的手,「師生戀,影響不好。」
侯琰有些懊惱,「早知道,我也該進來當學生。」
姜宛白笑着走開了。
「哇,教授,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嗎?」
千防萬防,還是防不勝防。
幾個女生把他們圍處,開始打量姜宛白。
她們有點印象,那個坐在最後面,總是穿着一件紅色外套的女孩子。
瘦瘦小小的,氣質穿着,跟她們都不搭邊。
她就像是真正來學校學習的女生。
姜宛白回頭看了眼侯琰,侯琰也正看着她。
似乎有些很為難的樣子,為難到可能就要這樣承認了。
姜宛白拿下帽子,露出那張精緻完美的臉,勾唇一笑,「他是我哥哥。」
說罷,退回去,挽著侯琰的手臂,仰頭甜甜的叫了一聲,「哥哥。」
侯琰:「……」
那粉嫩的唇微翹,一聲「哥哥」叫得他心尖一陣顫慄,從腳尖麻到頭頂,莫名的喉嚨都有些干,情不自禁的咽著喉嚨。
這女人,知不知道她這樣,是在燒他的心?
「我就說嘛,你怎麼看也不像是他的未婚妻啊。」女生一聽她這麼說,就放下了心。
她就嬌小的身材,還有穿着這麼幼稚,哪像是教授的未婚妻呀。
姜宛白鬆開侯琰的手臂,對她們甜甜一笑,「但是,我哥的未婚妻,很不好惹的。你們呀,千萬別想着挖她的牆角。她要是知道了,半夜會敲你們家的門的。」
「誒,有這麼嚇人嗎?」對方擺了一下手,「她又不是鬼。更何況,我們又不住宿舍,她怎麼來敲門?」
「那你就太小看她了。別說是敲你家的門,半夜把你從床上拖下來,也是有可能的。總之呢,你們離他遠一點。他未婚妻,可吃醋了。而且,是個神經病。你們總不希望跟個神經病打交道吧。」姜宛白輕嘆一聲,搖搖頭,「你們,好自為之吧。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然真的等事情發生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說罷,她搖頭晃腦的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
留下的人一頭霧水,面面相覷。
侯琰也是無語。
她還真是敢說,把自己說成神經病,怕是第一人。
「教授,你妹妹說的,是真的?」
「呵……」侯琰笑的有些勉強。
「教授,沒想到你的口味這麼獨特啊。」
「過獎了。」
「那……再見。」
「再見。」
看着幾個女生風一樣的跑開,侯琰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這種話聽起來太詭異了,但很奏效。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麼一根筋的想不開。
只是,那個撒謊的小女人,呵。
侯琰眯了眯眸,快速的朝姜宛白追去。
不遠處的一輛紅色賓利車裏,傅明菲看到了這一幕。
他竟然會在這裏!
而那個女人,也在。
「明菲。」舒孝妃扭著腰肢,彎腰敲她的車窗,「老遠就看到你的車子,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傅明菲偏了一下頭,「上車。」
舒孝妃坐上車,「你在看什麼,那麼入神?」
「沒有。」傅明菲開着車,「學校里是不是來新生了?」
「呵,你一說,我就想起那個新來的。姜婉婷的堂妹。這種人,也能進學校,不知道是走的誰的後門。現在的諾丁大學,一點也不如當年那樣的嚴格了。」舒孝妃勾著耳邊的發,滿臉諷刺。
傅明菲說:「那個女孩我知道,有些手段。」
「手段?」舒孝妃輕哼,「你都說她有些手段,看來是真的有些手段。」
「姜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姜婉婷都被她整得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你說有沒有手段?」
舒孝妃這才重視起來,「這麼狠?姜婉婷都搞不過她?」
「姜婉婷那個蠢貨,看起來聰明,但腦子也是空的。她跟她那個媽一樣,沒什麼用。」傅明菲此時哪有當初跟姜婉婷那麼親密的樣啊。
現在在她眼裏,不能為所用的,都是沒用的蠢貨。
舒孝妃看着她,「當初,你可是費了心的提拔她了。還讓梅老師教她禮儀,沒想到這麼快就廢了。」
「不說她了。你呢?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他們在研製葯,應該快了。等我的身體好了,我還是會回屬於我的舞台。這裏的人,雖然都是些千金大小姐,但也是參差不齊的。」舒孝妃擺看着自己的那雙手,「我還是喜歡耀眼的地方。」
傅明菲笑了笑,「你可是國際名模,本就屬於大舞台,被萬眾矚目。只要你回去了,那些好的資源,誰不等着你挑啊。」
舒孝妃被誇得心頭爽。
「對了,孝妃,那個姜宛白跟我見過幾面,我看她身嬌肉貴的,又沒有過硬的後台,你說她會不會被欺負啊。」傅明菲看着前面,聲音溫柔。
「你見過她?噢,肯定是因為姜婉婷吧。」舒孝妃很不屑,「她那樣的人,我都懶得碰她。不過,她跟學校有個男人走的很近的。那個男人是最不喜歡跟別人打交道的,而且,他還護著那個女人。所以,她應該是不會被欺負的。」
「噢。」傅明菲倒是意外了。
原來,這麼快就招到了桃花啊。
那侯琰出現在這裏,是守着她?
「怎麼了?你想要照顧她?」舒孝妃問。
「沒有。只是隨便問問。」傅明菲笑了笑,「她也是個可憐人,能進這裏來應該也挺不容易的。好歹也是跟我相識一場,如果有合適她的,你就幫忙撮合撮合。像她這樣的女孩,想要用嫁人的方式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也無可厚非。」
舒孝妃輕笑,「你倒是善良。」
「她身體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她遇上真命天子的那一天。所以,給她點希望,也算是照亮她的人生嘛。」
「她身體這麼差?」舒孝妃抓到了重點。
「嗯。你沒有看到她很弱不禁風嗎?她以前跟孫家的那位少爺訂婚,在訂婚宴上都咳了血。後來別人當場就甩臉走人,鬧得可不好看。」
舒孝妃真是沒想到,姜宛白的身體竟然已經差到那種地步。
呵,這種行將就木的人,她也沒有什麼好去欺負的了。
「那確實是慘。這種人,能有人跟她談戀愛就已經很好了,結婚……怕是難。」舒孝妃隱隱有點同情她。
「所以,要是有合適的人,就幫着牽牽線,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舒孝妃擺了擺手,「這種事,還是隨緣吧。命中注定的,也逃不掉。」
傅明菲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沒再說話。
……
姜宛白聽到後面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也沒有停下來。
當那隻溫熱的手牽上她的手時,她才笑着回頭,「終於逃出包圍圈了?」
「這不得謝謝我的妹妹嗎?」侯琰把「妹妹」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姜宛白揚起明艷的笑臉,「不用謝,哥哥。」
「真是敢說。哪有人把自己比喻成神經病的?」侯琰牽着她的手,往電梯那邊走去。
「又沒人知道。」姜宛白說:「更何況,這是為了你解決麻煩。」
「難道不是為了你自己?」侯琰按了電梯,牽着她走進去。
姜宛白揚眉,「是為了你。」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男人忽然將她推倒,手撐在她的身後,將她圈進懷裏,低下頭,聲音沙啞,「再叫一聲。」
「嗯?」姜宛白被他的舉動嚇到了,更是被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叫我……」他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呼吸有些重。
姜宛白縮成一團,手小心翼翼的抵在他的腹部上,「叫你什麼?」
侯琰真是快被折磨死了,「你剛才跟她們說,我是你的誰?」
「啊!」姜宛白終於反應過來了。
原來,他是讓她叫他……
她忍不住笑了。
這人,怎麼這樣?
看到她笑,侯琰內心更是躁動難安,他的心臟上像是長了一顆火球,熊熊燃燒着他的理智。
「不準笑。」笑得他快失去理智了。
姜宛白立刻閉嘴,可是眼睛裏,還是有星星。
她微微仰起臉,看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哥哥……」
「……」
侯琰的心臟終於在這一刻爆炸了。
電梯里的氣氛,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曖昧。
他低頭,盯着那張粉唇。
叮——
電梯門開了。
姜宛白緊抿著唇,憋著笑,戳了戳他的胸口,「哥哥,到了。」
「……」侯琰咬牙,快速的按著電梯關門鍵。
姜宛白一點也不慌,看着他的動作就覺得好笑。
他正要靠近她,兩隻微涼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另一隻手指了指頂上的角落,「監控。」
「讓岑湛黑了就是。」
「那他也看得到。」
「不管了!」他真的是要急死了。
說罷,電梯里的溫度,驟然上升……
忽然電梯搖晃的厲害,頭頂的燈也熄了。
哐——
一陣劇響,電梯失重的往下掉。
侯琰雙手撐在兩邊,安慰著懷裏的人,「別怕!」
姜宛白不怕。
要不是電梯往下墜,剛才他們還在繼續。
她的心臟在「怦怦」的狂跳,此時電梯下墜根本沒有讓她生出一點恐懼的心理。
她的手抓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強而有力。
手緩緩的繞到他的腰后,抱着他精壯的腰身,閉上了眼睛。
抓着他,就像是在天上一直飄零著不了地的落葉,終於掉下來了。
踏實,安心。
終於,電梯停下來了。
侯琰拍了拍女人的背,「你怎麼樣了?」
「沒事。」她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挺好的。」
侯琰愣了一下,看不清她的臉,也感覺到她的臉上一定寫了心事。
她這樣抱着他,像是找到了依靠。
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着她,「別怕。」
姜宛白沒有回應,只是將他抱得更緊了。
黑暗裏,有一個人能成為自己的避風港,她就不會孤單,也可以放下她的堅強。
曾經,多少個比這還要可怕的黑暗,她都是一個人挺過來的。
可如今,只是這樣一件意外,她竟然會去找臂彎,去尋求保護。
真的是……不能有依靠,有了依靠後,好像自己變得更弱了。
只是,她貪戀這樣的溫暖。
侯琰按了緊急按鈕,等著工作人員來救。
好在,很快就有來人來。
在他們出來之後,侯琰才看到姜宛白的臉色很蒼白,整個人也很虛弱。
「怎麼了?」
「有點暈。」姜宛白笑了笑,「沒事。」
話剛說完,她身體就軟了。
侯琰立刻抱住她,「姜宛白,你醒醒?」
暈過去的女人,哪裏聽得到他喊她。
他趕緊把人送到醫務室,又馬上打電話給許晴天。
……
正在給白宇揚換藥的許晴天接到了侯琰的電話,按了免提。
「你在哪裏?馬上到諾丁來一趟。宛白暈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很急。
許晴天大驚,「又暈了?」
「你趕緊來。」
「你先送她到醫務室,讓何培醫生給她看。我馬上就過來。」結束了通話,許晴天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了。
「宛白暈了?」白宇揚很擔心,「她怎麼又暈了?」
許晴天給他換好了葯,用紗布纏好,「不知道。」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身體會變得這麼差?」白宇揚一直想知道這個答案,可是沒有人告訴他。
許晴天手上的活做完,收拾了東西,「她所經歷的,不是你們能想像的。現在你知道那些過去,也無濟於事。」
「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許晴天麻利的把東西收拾好,就出去了。
白宇揚:「……」
……
侯琰一直守着姜宛白,看着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他心疼得不行。
何培接到許晴天的電話后,才去了病房。
「晴天已經跟我說了,我一會兒給她打一針。」何培去拿了葯過來,抽到注射器里,走到床邊,拍了拍姜宛白的手。
「你幹什麼?」侯琰怒道。
何培嚇了一跳,很無辜的說:「我找血管啊。」
「你輕點!」侯琰眼裏泛著寒光。
何培:「……」
他很輕了好嗎?
在侯琰那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他終於注射結束。
侯琰看到姜宛白手上的那個小血點,又氣又恨又沒法子。
只有把氣撒到何培身上,「你到底會不會打針?她的手都出血了!還有,你用的注射器對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針眼?」
「……」何培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是知道他是新來的教授,要不是許晴天招呼過了,他一定把他們轟出去。
這都是什麼脾氣,什麼性子,什麼態度?
何培清了清嗓,正要解釋。
「怎麼樣了?」許晴天推開門進來,看到床上還沒醒來的姜宛白,「好端端的,怎麼又暈了?」
這種情況,好幾年沒有發生了。
距離上一次暈倒,也才沒多久。
何培看到許晴天來了,便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你來了就好,我已經給她打過針了,先出去了。」
「好,謝謝。」
「不用。」何培怨恨的看了眼侯琰,奈何人家根本不賞他個眼神。
最後,只能跺跺腳,走了。
許晴天去看了看姜宛白,很是心疼,「到底怎麼回事?上次她是激動,這一次又是為什麼?」
侯琰把電梯下墜的事跟她說了。
「呵,諾丁大學的電梯會下墜?」許晴天真是要氣笑了,「諾丁大學的電梯,電燈,只要帶電的東西,是從來沒有壞過的。這是什麼學校?一學校的學生全都是億萬以上有錢人家的孩子,是繼承人,誰敢這麼不小心?」
「隨便哪人要是傷了一丁點,那些工作人員干一輩子,也賠不起!」許晴天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不是意外。」
侯琰一心掛在姜宛白身上,還沒有去細想這件事。
她現在這麼一說,似乎也沒錯。
「不是意外,那就是人為的。」侯琰又想到早上在姜宛白房間里看到的那盒蜈蚣和蜘蛛。
如此說來,背後搞小動作的人,是一套一套的。
許晴天都無語了,「你說這些人,一天是吃飽了撐的嗎?」
侯琰起身,走到外面給岑湛打電話,「找到人沒有?」
「正要發給你。還有一段視頻,也要給你。」
侯琰結束通話,就收到岑湛發來的監控視頻。
看到畫面里的人,那張好看的臉,變得陰沉。
……
「你醒了?」許晴天看到姜宛白睜開了眼睛,總算是放了心,「感覺怎麼樣?」
姜宛白搖頭,「沒事。這一次,好像暈得久一點。」
「嗯。」許晴天把她扶起來。
「侯琰呢?」
「在外面。」
正好,侯琰推門進來,見她醒了,立刻快步過去,「感覺怎麼樣?」
「你們問了同樣的問題。」姜宛白虛弱的笑着搖頭,「沒事,習慣了。」
「這種事情習慣了是好事嗎?」侯琰忍不住想凶她。
姜宛白撇嘴,「不然呢?」
「……」侯琰拿她沒法。
「我不想待在這裏,想回去。」姜宛白朝侯琰伸手,「背我。」
許晴天在一旁看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錯過了什麼,事情就發展成這樣了?
侯琰轉過身,彎腰,「上來。」
姜宛白趴上去,摟着他的脖子。
兩個人之間的這種互動很自然,沒有一丁點的不順暢。
許晴天站在他們身後,都有些懵。
「晴天,你千萬不能告訴我爸媽這事。」姜宛白回頭看着許晴天,「誰都不要說。」
「……」許晴天沒有告訴她,白宇揚已經知道了。
她還是點頭,「嗯。」
走出房間,就看到何培穿着白大褂站在那裏,看侯琰的眼神很不爽。
「如果我沒有在這裏,要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你就找何醫生。」許晴天又提醒了一句,「他是我在這裏比較信任的朋友。」
侯琰睨了眼何培,沒說話。
「謝謝你,何醫生。」姜宛白知道許晴天信任的人,她也可以信任。
在這裏的時間還多,免不了會麻煩他。
何培對這個嬌小可人的小姑娘倒是沒法生氣,「客氣了。醫生的本職工作而已。不過,我可不希望你再來我這裏。」
姜宛白笑了笑,「我爭取不來。」
「走吧,我送你們。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許晴天跟何培說:「這幾天我可能都不會來學校,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嗯。」
「走了。」
三個人一起走出醫務室,姜宛白問許晴天,「我記得你是在一家私立醫院,現在很忙嗎?」
她所在的醫院不像是其他醫院,因為根本沒有多少人能住得起。
所以,她一般沒有那麼忙,大多時間都是搞研究。
許晴天點頭,「收了個病人。」她也沒有跟姜宛白說白宇揚受傷的事。
「噢。看來,是個很重要的病人啊。一定付不少錢。」姜宛白打趣著。
說起這個,許晴天才想起她根本沒有收取白宇揚一分錢。
反而還倒貼生活費。
呵,這完全是虧本啊。
許晴天只是笑了笑,看向侯琰,「侯先生,宛白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照顧好她,不要讓她再暈了。」
「不用你提醒,我也會做的。」這次的事,他是真的沒有想到。
許晴天笑道:「看來,我是多餘的了。」
「不多餘。」姜宛白輕拍了一下侯琰的肩膀,「好好說話。」
侯琰:「……」
「行啦你。人家也沒有說錯。」許晴天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很開心。
至少,她看到姜宛白不再排斥別人對她的好。
能讓她這樣依靠,放下戒心的人,真的很少很少了。
「我走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
許晴天走後,侯琰才背着她往宿舍走。
電梯已經恢復了,不過侯琰卻沒有進電梯。
「喂,你幹嘛不坐電梯?」
「不安全。」
「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姜宛白說:「意外而已,哪有天天發生的。」
侯琰背着她走到安全通道,走樓梯。
姜宛白見狀,「你真的要走樓梯?」
「嗯。」
「9樓誒,你背着我,不累嗎?」她拍着他的肩膀,「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侯琰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別亂動。」
「……」姜宛白紅了臉。
侯琰見背上的人安靜下來了,背着他一步步往上。
樓梯間很安靜,腳步聲都會有迴音。
每一步,都很有力量。
姜宛白沒有聽到他說話,比起之前在電梯里的時候,太過安靜了。
「你在想什麼?」他有事。
「沒事。」
「才開始,你就對我有所隱瞞了?」
「不是。」
「那是什麼?累了就放我下來。」
「你這點重量,算什麼?」背着她,跟背個小孩兒似的。
姜宛白皺了皺鼻子,「那你得感謝我只有這麼點重量,不然得累死你。」
「我寧願你重點。」她太輕了。
姜宛白輕嘆一聲,「原來,你喜歡楊貴妃那樣的女人啊。」
侯琰被她逗笑了,「不,我喜歡你。」
姜宛白撇撇嘴,「說吧,什麼事。」
果然,她沒有那麼好糊弄。
侯琰也不想瞞她,她能知道,也可以隨時提高警惕。
「電梯出事,不是意外。」
「人為的嘛。」姜宛白一點也不意外。
「你知道?」
「諾丁大學從建校以來,電梯就沒有出過意外。哪這麼巧,早上收到了蜈蚣,中午就電梯意外。」姜宛白輕揉了一下他的頭髮,「我有那麼蠢嗎?」
「哈,倒是我蠢了。」
「你也不蠢。」姜宛白問,「岑湛是不是找到人了?」
「嗯。」
「誰?」
……
諾丁大學的湖,很美。
水都是清澈見底的,底下有很多漂亮的魚。
而且,這湖裏的水是恆溫的。
冬天不冷,夏天不熱。
所以不少人坐在湖邊,會脫了鞋把腳放在水裏,讓魚親吻腳底。
文慧坐在湖邊,腳在水裏搖晃着,逗著魚兒,輕聲哼起了歌,心情很好。
「你真的這麼做了?」相比起來,向小小可沒有她這麼愉悅。
「是啊。剛才去醫務室了。呵,真是經不起嚇啊。」文慧從限量款包包里拿出昂貴的化妝盒,開始補妝。
今晚,她還要去參加一個聯誼舞會呢。
同去參加的人裏面,有很多高官子弟。
那可是高門權貴,而且大多已經手握大權了。
要是能釣到一個她的身份可就又不一樣了。
向小小真的沒有想到她敢這麼做,「你早上不是去嚇唬她了嗎?怎麼還讓人給電梯做了手腳?萬一,鬧出人命了呢?」
「我說向小小,你怎麼膽子這麼小啊?之前,你不也看她不順眼嗎?」文慧不高興的盯着她,「再說了,這事是我做的,你怕什麼?」
向小小嘆了一聲,「我是怕你惹上麻煩了。」
「呵,就憑她?她敢把我怎麼樣?」文慧一想到那女人讓她在那種地方跪下了,心裏就窩火。
她這輩子,還沒有跪過誰呢。
這樣羞辱她,簡直就是找死!
向小小不知道該怎麼說,「算了,做也已經做了,說什麼都遲了。」
「呵,我可不怕她。她這一次要是長了記性,下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該乖乖的繞道。」文慧繼續補妝。
向小小看了她一眼,終究也不再說什麼了。
忽然,文慧補妝的動作停了。
她盯着化妝鏡,臉上的笑容已經僵住了。
向小小見狀,「你怎麼了?」
文慧猛的回頭,還沒有開口,她的身體就傾斜,手上的東西飛出去了,她在手在空中抓了抓,發出尖叫,「啊……」
向小小見她掉進湖裏,趕緊伸手,只碰到了她的指尖,沒抓住。
撲通——
文慧掉進了湖裏,掙扎著,大口吐著水,「救,救命!」
那張妝容精緻的臉在水裏,一下子就散開了。
身上穿着裙子,水又太清了,她在水底下的樣子,看得真真切切。
不少人聽到這邊的動靜,都站在湖邊看。
還有人拿起了手機對着拍,不少人都捂著嘴笑了。
向小小猛的回頭,就看到姜宛白站在那裏,乖乖巧巧的,蒼白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
「是你推的她!」她肯定。
姜宛白偏頭,「你看見了?」
「我……」向小小沒看到。
但是,除了她,還有誰?總不能好好的自己掉下去啊。
姜宛白指著水裏面的人,「她會游泳嗎?」
向小小愣了愣。
完了,文慧不會游泳啊。
這……
「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向小小扯著嗓子喊。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麼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就是沒有英雄出現。
眼看文慧已經沒有力氣往上掙扎了,向小小急得不行。
姜宛白淡淡的看了眼湖裏的人,轉身走了。
向小小看着她的背影,五味雜陳。
只是沒有時間去想別的,現在文慧還在湖裏。
……
「就這樣?」侯琰有些擔心她的身體,剛恢復了,又倒回那麼遠的路。
姜宛白往他身上一靠,抱着他的腰身,懶洋洋的,「先這樣吧。」
侯琰彎腰將她抱起來,回了宿舍。
「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太美,所以引起了她們的嫉妒。」姜宛白窩在他的懷裏,小聲的問。
「是。」侯琰一點也不含糊。
姜宛白在他懷裏笑了。
回到宿舍,侯琰把她放在床上,「你先睡一會兒,我去做飯。」
「嗯。」
等侯琰出去后,姜宛白才拿出手機看了眼學校論壇。
有人已經在現場直播,文慧最後是被學校里的工作人員給救上岸,送到了醫務室。
她放下手機,冷笑一聲。
這只是教訓。
侯琰在廚房,給岑湛打電話,「文家正在洽談的那個項目,取消。還有,利用Sole的關係,通知所有的下屬公司,斷絕和文家的任何生意往來。」
「這麼狠?」岑湛大驚。
「你有異議?」
「不敢。」岑湛哪裏敢有異議啊,他就是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開始用自己的關係了。「我就是以為用侯家的關係就夠了。」
「她是我妻子,用不着讓老子操心。」
「……」岑湛嘀咕,「那姜家你還不是動用的侯家。」
侯琰很欠揍的說了一句,「我爸做的那點生意往來,還不夠消我的氣。」
「……」岑湛徹底沒有話說了。
行,兒子比老子厲害,說話就是硬氣。
「對了,白宇揚好像被人暗算了。」
侯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傷的重嗎?」
「應該不輕。他現在在嫂子那個好朋友家裏。那位是個醫生,他應該沒事。」
「在許晴天家裏?」
「嗯。」
侯琰微微揚眉,「那就沒事。」
難怪許晴天說這幾天不回來學校,如果是在照顧白宇揚,那也就說得通了。
「能傷了他,說明對方的武力值很高啊。這個人,還沒有找出來。我怕後面,還會出事。」
「哥,他在都城,怕是不安全了。我擔心,他會連累到嫂子和她的家人。」
畢竟,白宇揚得罪的人怕也不少,而且他能得罪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以前他一個人,倒無所謂。現在,家人都在,萬一對方威脅到家人呢?
侯琰知道岑湛的擔心沒毛病,「你跟進一下,對白宇揚下手的是誰。」
「知道。」
……
許晴天回了家,先去卧室看了一下白宇揚。
「回來了啦。」白宇揚急忙問,「宛白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許晴天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確實沒有發燒,才放了心,「你等一下,我去煮點東西。」
「那個……」白宇揚叫住她,「我恢復的還不錯,不如送我去酒店吧。一直在你這裏打擾你,不太好。」
許晴天想了想,盯着他腹部的地方,「你確定?」
「嗯。」其實這種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行。但還是要吃東西。」許晴天也沒有再攔着他,去了廚房。
白宇揚深呼吸,心裏有一點點失落。
他以為,她會留他。
不過想想,她怎麼會留他呢。
已經照顧他這麼久了,算是仁至義盡了。
要不是看着姜宛白的面子上,她也不會管他的。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趣。
他起身,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衣服。
之前的衣服被她剪壞丟掉了。
現在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褲子。
真是狼狽啊。
許晴天還是煮的粥,把粥端到他床頭,放下,「現在有點燙,你一會兒再喝。」
「謝謝。」白宇揚有些難為情,「那個,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嗯?」
「我沒有衣服穿,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一套回來?」真是要命了。
這種要求,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對一個女人提出來。
而且,還是個並不太熟的女人。
有些難為情。
許晴天掃了他一眼。
「我……」被她這麼盯着,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許晴天答應了。
白宇揚鬆了口氣,「謝謝。」
他是真的很感激。
許晴天瞟了眼床頭柜上的粥,「你一會兒喝。」
「嗯。」
許晴天出了門,白宇揚才端起那碗粥。
是清淡的魚肉粥,裏面還有青菜。
他是打心底里,感激許晴天。
這個女人,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要是有機會,他一定會報答她。
……
許晴天去買了一套白色男士西裝,還買了幾套純色寬鬆的棉質睡衣。
把東西提到卧室,「東西買好了。」
「謝謝。你的賬號是多少?我把錢打給你。」
「晚點再算吧。」許晴天把東西放在地上,「你現在去洗手間。」
「啊?」
「你不是要走嗎?你去洗手間試試,要是傷口沒出血,不痛,或者你自己能夠清洗,那你就走,我不攔你。」許晴天站在一旁,雙手環胸,「去吧。」
白宇揚想了想,掀開被子,緩緩下床。
只是這一動,他的傷口就牽扯的有些痛。
許晴天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說話,也不動。
等他下了床,他已經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明顯感覺到傷口撕扯的疼痛,手撐在柜子上,一步步的往外面挪。
手剛扒到門框上,許晴天就抓住他的手,「你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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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出來冒個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