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他是個外人
「那不是我女朋友。」侯琰終於搞明白了。
想來想去,她對他態度有變,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沒想到,居然被她看到了。
姜宛白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解釋……」
「我必須跟你解釋清楚,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表妹。」侯琰非常認真的解釋著。
表妹?
姜宛白想到了以前流行的段子,什麼表妹,妹妹,哥哥,表哥,可都是帶着曖昧色彩的。
侯琰察覺到她臉上的變化,立刻知道她在想什麼,「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妹!」
「……」姜宛白眨巴着眼睛,這麼敏感的嗎?
「你要相信我。」侯琰頓時有些無奈,「以後你會見到她的。」
姜宛白詫異,「我會見到她?」
這話說的,怎麼聽着那麼怪?
她為什麼會見他的表妹?跟她又沒有半毛錢關係。
「總之,我沒有騙你。」侯琰重嘆一聲,「你也不要胡思亂想了。」
姜宛白:「……」
她腦子有點亂,智商瞬間掉線的感覺。
不然,為什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
整件事串起來,有一種狗血的東西在發酵。
她又不他的誰,也沒有質疑他,他幹嘛要解釋那麼多?到最後還要安撫她,讓她不要多想?
呵,呵呵。
「出去吧,我做飯。」侯琰把她推出廚房,「去陪阿姨。」
姜宛白有那麼瞬間腦子是當機了的。
畫風一下子就變得不對了。
廚房裏的男人利索的炒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可她就是覺得,就在剛才的辯解中,有什麼東西在他們之間發生了。
……
晚飯很豐盛,營養搭配的也均勻,還有葯膳。
就連姜自明吃了,也不住的點頭讚歎。
侯琰嘴角上揚,目光落在了一直沒說話的女人身上。
「丫頭,是不是很好吃?」盧老喝着湯,點名那個有些心不在蔫的女孩。
姜宛白抬頭,見眾人都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點評。
所有人中,只有侯琰的視線最為強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會覺得他很緊張,很期待。
看了眼碗裏的菜,她輕輕點了一下頭,「嗯,好吃。」
「哈哈,好吃你就多吃點。以後啊,你有的是口福。」盧老大笑着。
姜宛白聽着這話,總覺得話裏有話。
盧老的意思應該只是說,以後侯琰在家裏當保姆做飯這些時間會多,她經常來的話就能經常吃到吧。
……
侯琰是個很合格的保姆,吃了飯之後就收拾碗筷廚房,還把外面的地也拖了。
明明氣質高貴,一看就不平凡,但卻做着最普通最平凡的事。
有一點違和感,但又好像是長期做慣了這些事,很利索。
姜宛白跟姜自明去了書房,侯琰收拾完后,就坐下來陪趙如心聊天。
趙如心很喜歡這個小夥子,長的好看,脾氣又好,還會做家務,飯也做的好吃,跟他聊天也不會覺得無聊。
他說話的聲音好聽,講起事來又很有意思。
時不時的把趙如心逗得開懷大笑。
姜宛白在進書房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侯琰,他忽然也回了頭。
四目相對,姜宛白迅速撤離,關上了門。
那一撞,有什麼東西在她心間散開了。
「爸,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她趕緊讓自己的思緒放在正事上面,撫平心上那翻起的一絲漣漪。
姜自明面色溫和,「一切都進行的順利。」
「您也不用着急,還有,也不要太大的壓力。」
「我知道。」姜自明看着她,感嘆道:「還好你回來了,要不是你,我跟你媽……」
要不是她,哪裏找得到盧老?趙如心的身體又怎麼會這麼快有好轉?
要不是她,他血液里的那些沉寂下來的理想,又怎麼能夠重新揚帆起航?
要不是她,這個家,怎麼會變好?
姜宛白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爸,別說那些話了。現在,我們一家人,會很好,很好。」
這個家,因為她而變得那樣糟糕。
她,要讓這個家變得輝煌!
父女倆在書房裏聊了很久才出來,也不知道侯琰說了些什麼,趙如心笑聲如銀鈴,很是動聽。
姜自明聽着妻子的笑聲,整個人像是初冬的陽光,暖暖的。
「很久沒有聽到你媽媽這樣笑了。」
姜宛白看向那個背對着她的男人,似乎從他出現在她的生命里之後,很多會有難度的事情都變得很輕易,好運似乎都在她這邊。
她不相信什麼運氣,從來都只信命。
只是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會覺得他會給她帶來好運。
就像他說的,他能解她所憂。
她的憂,好像真的都在一一解開。
「媽,我該回去了。」姜宛白走過去,「過幾天,再過來看您。」
趙如心笑容緩緩收斂,「你就不能在這裏住下來嗎?」
明明是一家人,卻還是要分開。
「再等等吧。」姜宛白握緊她的手,「反正,我現在也是想來就來。」
「我想隨時都能看到你。」趙如心每每在她要走的時候,心裏就難受。
這是她的女兒啊,已經錯過了十六年,她不想再錯過了一分一秒了。
骨肉分離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
姜自明知道姜宛白主意大,她暫時不離開姜家一定有她的原因。
上前去擁住妻子,「別這樣,我們現在還能跟宛白見面,已經是賺了。」
「她本來就該跟我們一起生活的,要不是……」趙如心一提往事,就控制不住眼淚,「我們本該是幸福的一家人啊。為什麼到最後,卻還要懷着感恩的心?這是老天對我們的不公平,是命運的不公平!」
姜自明擁着她,安撫着她的情緒,「宛白五歲就不在我們身邊,那個時候,我們的天不就是塌了下來嗎?現在,她好好的站在我們面前,是不是應該要感謝老天,把她送回來了?」
姜宛白看着眼前的倆人,他們對這件事,永遠都沒有辦法完全釋懷。
正如她一樣,那十六年發生的事,她也沒有辦法去當作不存在。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享受有生之年。
那些過去的,最多不過只是夢魘一場。
挺過來了,又是新的開始。
只是那些仇恨未被泯滅,也是那些仇恨,在支撐着她必須活下去。
「媽,還有外人在呢。」姜宛白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撫趙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