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機會,都是製造出來的

126、機會,都是製造出來的

「啊!」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大口的喘著氣。

付航盯着死死抓着他的那隻手,眸光波瀾不驚,那張臉現在煞白,咬着唇,整個人都在輕顫,「你恐高?」

連城靈姝很艱難的搖搖頭,「不是,就是四面空空的,看着有點怕。」

整個人像是被吊在空中,那種腳不着地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付航去拉她起來。

「別,你別動我。」連城靈姝吊著他的手,不起來,也不讓他動,死死的閉着眼睛也不睜開,「到了你再通知我。」

付航蹙眉。

她是真的怕。

額頭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細汗,能夠感覺到她身體綳的很緊,她在顫抖。

二十八層樓很快就到了,但對於連城靈姝來說,簡直比漫長無比。

叮——

「到了。」付航提醒著女人。

好在這部電梯是專用的,沒有停留過一下,不然真不知道她怎麼辦。

連城靈姝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腳往前,試探著。

她記得她進來時候的方向,腳伸出去應該就能夠著電梯口。

「睜眼,看前方。」付航略有些不耐。

「我不敢!」

「電梯門的一方,又不是透明的。」他實在不想提醒她。

這女人,只要正視着前方不就好了嗎?

連城靈姝腦子亮起了個燈泡,對啊,再怎麼空,電梯門的這一方不是空的啊。

不對,也不是實心的啊。

她能看到那一層層樓往上,還能看到每一層樓裏面工作的人。

這是誰設計的電梯?觀光嗎?

「我我我自己來。」她還蹲著,一隻腿伸過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這底下也是空的,她穿的是裙子啊。

完了完了,走光了。

她迅速收回了腿,趕緊站起來,怒瞪着付航,「你幹嘛要帶我乘這部電梯?這下面也是透明的,我穿的是裙子!裙子!」

「現在不怕了?」付航冷眼看着她這突如其來的怒火,「走了。」

他走在前面。

連城靈姝:「……」

她還想說他幾句,剛才腳崴了,現在才知道很痛。

「你等一下!」她沖着他的背影喊。

付航頭也沒有回。

「……」連城靈姝氣得想咬人,這到底是不是男人?

一點不溫柔也就算了,還沒有一點風度!

明知道她的腳崴了,也知道她剛才整個人都差點虛脫了,竟然就這樣把她丟下走了?

真不知道,這樣的人以後誰會嫁給他!

她忍着痛跟上他,「你慢點!」

男人就跟聾了一樣,根本沒有聽。

氣死了!

她要向姜宛白告狀。

付航推開了一扇門進去,連城靈姝跟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醫藥箱,「坐。」

「……」看清他手上的東西,連城靈姝心裏這才舒坦了一些。

算了,剛才他扔下她的事就不計較了。

不過把受傷的女士拋在身後,確實沒風度。

她坐下,脫掉鞋子,等着他給她上藥。

付航卻只是把藥箱給她,「裏面有藥酒,你自己塗。」

「……」連城靈姝盯着他,石化了。

虧她還想着原諒他剛才那麼無視她,事實告訴她,是她太大度了。

這人,這人怎麼這樣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憐香惜玉?

「你,不幫我嗎?」她實在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付航看了眼她略有些紅腫的腳踝,「我是個男人。」

「我知道啊。」這是什麼回答。

「你是個女人。」

「……」

「男女授受不親。」

「……」

連城靈姝突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也開始對這個男人的情商表示無語。

是她不美嗎?還是他腦子有坑?

這都什麼年代了,他竟然還來了句男女授受不親?

別人都是女人不願意讓男人碰,他倒好,這種時候他都撇得乾淨。

真是受不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

她氣得牙齒打架,看着他站在一旁,是真的沒有打算幫忙的樣子,認命的拿過藥酒,倒出來揉着紅腫的腳踝處。

自己揉着,痛得要死。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很疼,也很委屈。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這麼無視冷漠的對待過。

這個男人,簡直差跟筋。

付航看到她哭了,冰山一般的臉終於有所動容。

有那麼痛嗎?

以前姜宛白的腳腕脫臼了吭都沒有吭一聲,自己就給接上了。

只是崴了一下,就哭了,還真是嬌氣。

忽然,連城靈姝把藥酒瓶狠狠的砸向付航,怒氣沖沖的瞪着他。

付航躲開了,藥酒灑在他的腳邊。

他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找姜宛白告你的狀!」連城靈姝掉著水豆子,「你竟然這麼對我,你簡直太過分了!」

付航盯着她,覺得她哭的莫名其妙,火也發得莫名其妙。

跟宛白告狀?告什麼?

「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動不動告狀,還是個小孩嗎?」付航看了眼腳邊的藥酒,「藥酒被你浪費了。」

「……」連城靈姝第一次拿這種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叫她也是第一次遇上這麼不開竅的人。

以前還覺得侯琰不解風情,不知道怎麼心疼女人。現在跟他一比,侯琰簡直就是男人中最好的男人。

付航打電話,「叫人到二十八樓來收拾一下,順便帶瓶藥酒。」

「我不租這樓了。我要走!」她站起來,只是走一步,那腳踝處的傷就痛得鑽心。

之前沒有這麼痛的,可現在比她的心還痛。

她咬牙,紅着眼睛拖着腳往他身邊走過。

手腕一緊,他拉着她,看了眼她越發嚴重的腳腕,「等葯送上來塗了再走。」

「我不!」她氣死了。

去甩他的手,哪知這男人真的很可惡,她用力一甩,他就真的鬆了。

整個人重心不穩,直直的朝後面仰去。

「啊——」

完了完了,腦袋要開花了。

她狠狠的瞪着付航,很想罵他,這種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罵人。

正以為自己會摔成腦震蕩,腰上一緊,她後仰的身子停了下來。

對上男人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她卻沒有絲毫開心。

付航快速的將她撈起來,「自己受了傷,還這麼犟,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要你管!」此時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很淡很淡的清香,就這絲清香,讓她心慌意亂。

原本想要硬氣的推開他,離開他,可是現在,她竟然因為這個懷抱和這一絲他的味道而意亂情迷,忘記了要離開。

門被敲響了。

付航將她推起來,扶着她坐回沙發,「進來。」

連城靈姝看不到自己的臉是什麼顏色,但她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臉很燙。

「付先生,這是藥酒。」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打着領帶的男人領着一個保潔阿姨,把藥酒給了他。

「嗯。」付航看了藥酒,又看了眼紅著臉低着頭的連城靈姝,原本想讓她自己塗的,一想到剛才她的舉動,就算了。

他擰開藥蓋,然後蹲在她面前,把她的腳抬起來放在他的腿上搭著。

把藥酒倒在手心,「忍着點。」手心覆在了她紅腫的地方。

連城靈姝咬了一下唇,忍着痛。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剛才,他還說男女授受不親呢。

他也是口是心非的傢伙。

他的掌心很溫厚,抹着她的腳腕,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

垂眸看着那張冷漠的臉,滿臉都寫着別靠近他。

可是,他現在的舉動,卻讓她覺得他很溫柔,很溫暖。

「好了。」付航面不改色的拿下她的腳。

「謝謝。」她也不是小氣的人,人家幫了她,她還是會道謝的。

付航沒說話,把藥酒收好,才去外面洗了手。

保潔阿姨已經把裏面清理了,那個工作人員還沒有離開。

「去擬定一份租房合約。」

「是。」對方看了眼連城靈姝,轉身走出去。

連城靈姝還是有些窘迫,剛才她還那麼說他,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付航倚在桌子上,看她一直低着頭,「這裏的租金,你了解過嗎?」

「啊?」連城靈姝抬頭看他,他正盯着她,趕緊避開他的眼睛,「哦。我知道。」

一年的租金是560萬,在這個地段也差不多了。

付航沒再說話。

他們都在等,等工作人員把合同拿來。

偌大的辦公室里,氣氛有點尷尬。

當然,這種尷尬也只有連城靈姝有。

她不想讓這種氣氛繼續蔓延下去,「那個……你怎麼會在這裏買一層寫字樓?」

「有錢。」

「……」真是沒辦法好好聊下去了。

好吧,也確實是有錢,才會買。

她低下了頭,那個出去擬合同的男人走進來,「付先生,合同擬好了。」

付航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給連城靈姝,「上面的注意事項,你自己仔細看看。」

說罷,他便朝外面走。

「誒,你去哪?」

「洗手間。」

「……」

連城靈姝迅速的低下了頭,胡亂的翻看着合同。

工作人員見狀,提醒著,「小姐,請仔細一些。」

連城靈姝知道自己失態,清了清嗓,才正經的看了合同。

其實合同的內容都大差不差,她仔細看了重要的幾條,就將字給簽了。

旁邊,蓋了一個紅章,上面的圖案很奇怪,像一朵花,但是又像是一隻蜘蛛。

還有一個英文單詞,依稀可見,像是queen。

「我問一下,這層樓是付航買了的?」

「嗯……是的。」

「你為什麼遲疑了?」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工作人員笑着說:「其實,這整棟寫字樓,都是付先生的。」

「……」連城靈姝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整棟樓?

「你說的是,整棟樓?」她再確認。

「是的。」

「……」連城靈姝目瞪口呆。

他不是在AC當個經理而已嗎?怎麼在都城會擁有一棟寫字樓?

姜宛白知道嗎?

付航推門進來,「看好了嗎?」

連城靈姝猛的盯着他,一動不動。

付航眯了眯眸,看向旁邊的男人,「她怎麼了?」

「大概是驚訝吧。」

「驚訝?」付航再看向連城靈姝,「你在驚訝什麼?」

連城靈姝微微搖頭,「付航,你都背着宛白乾了些什麼?」

又是開着勞斯萊斯,又是一棟寫字樓的主人,他是不是把姜宛白的錢都花光了?

付航沒太明白,「我背着她幹什麼了?」

「我以為這一層樓是你的就算了,這一棟樓都是你的,你……」連城靈姝指着他,「你是不是私佔了宛白的財產?」

她相信姜宛白有錢,畢竟給她送過連侯琰都弄不到的粉鑽。

付航跟姜宛白在一起那麼多年,而且聽說姜宛白的財產都是他在打理,難保不齊他會私吞挪用了姜宛白的錢啊。

「呵。」付航難得的笑了。

只是這笑,帶着一絲嘲弄。

連城靈姝緊蹙著眉頭,「你笑什麼?」

「你租不租?」付航沉聲問,「我還沒有簽字,你要是不租的話,這份合同可以毀掉。」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怕我跟姜宛白說嗎?」他避之不談,更是讓她產生了懷疑。

付航看了眼合同,「你大可以告訴她。」

「你!」連城靈姝真是覺得這個男人太沒意思了。

剛才那片刻的溫柔,就像是被什麼附身了一樣。更可惡的是,她竟然還有些貪戀那抹溫柔。

這個男人,哪裏有什麼溫柔。

「我租!」連城靈姝瞪着他。

「帶她去辦手續。」付航拿出筆,在甲方刷刷的簽上了他的名字。

連城靈姝瞪着他,起身。

腳還痛。

她一瘸一拐的跟着工作人員走出去,工作人員見她受了傷,「需要扶嗎?」

「不需要!」連城靈姝怒吼一聲。

工作人員哆嗦了一下,他是哪裏得罪了這位?

付航站在那裏,看着連城靈姝瘸著走出去,目光依舊冷沉。

……

連城靈姝叫了代駕,直接去了水雲間。

「嫂子!」

正在跟趙如心說話的姜宛白聽到她這聲稱呼,就知道她心情肯定是不太好。

至於是誰惹的,就不清楚了。

蘭姨開了門,趕緊扶着她,「哎喲,連城小姐,你這腳是怎麼了?」

「受傷了?」姜宛白也站起來。

「沒事,就是崴了腳。」連城靈姝叫了一聲趙如心,「阿姨。」

「趕緊坐着。」趙如心盯着她紅腫的腳踝,「這是怎麼了?傷成這樣。有沒有弄葯啊?阿蘭,你去把醫藥箱拿來,先冷敷一下。」

「好。」蘭姨趕緊去拿了冰塊。

趙如心接過來,貼着她受傷的地方。

蘭姨又去提了醫藥箱。

看到這一幕,連城靈姝想到了之前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就更覺得委屈了。

眼睛一下子就熱了。

「怎麼了?是不是很痛?我輕一點。」趙如心看着她這樣子,就心疼不已。

連城靈姝搖頭,「不是的,阿姨,就是覺得委屈。」

「怎麼就委屈了?」趙如心擔心,「是誰欺負你了?」

連城靈姝看向了姜宛白。

姜宛白一愣,「我沒有欺負你啊。」

「不是你,是付航。」連城靈姝一提起付航,就哽咽了。

「你又遇上他了?」這倆人,不是好久沒見了嗎?

怎麼一碰上,就是這種情況?

連城靈姝委屈巴巴的把今天遇上的事都跟她說了,「你說他這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有沒有情商?對女孩子,就不能溫柔一點,大度一點?」

聽到她的吐槽,姜宛白笑了,「他就是那樣的人。」

「你怎麼還護着他?」連城靈姝又急又氣,「他竟然有那麼一大棟寫字樓,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姜宛白瞧着她着急的樣子,笑着說:「你不用這麼着急。」

「我能不急嗎?」連城靈姝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着急。

姜宛白偏頭問,「你告訴我,你急的什麼?」

「……」連城靈姝說不上來,「就是,就是他……」

「嗯?」

「……算了。」連城靈姝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出來,「我也不知道我在急什麼。」

就是心裏有一口氣憋得慌,就想讓她罵罵付航,不然這心裏,怎麼都不爽。

姜宛白抱了抱她,「付航是我最相信的人。」

「比相信我哥還要信?」

「差不多。」

連城靈姝側過身,皺着眉頭,「這怎麼能差不多呢?必須有個輕重啊。我哥是你未婚夫,付航只是你朋友。」

姜宛白忽然正色道:「你哥是你哥,付航是付航。就算侯琰是我的未婚夫,付航在我心裏的位置,也是不會減的。」

連城靈殊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過了。

她趕緊道歉,「宛白,你別生氣,我就是衝動的這麼一說。」

「我知道。」姜宛白也沒有生氣,「我只是想認真的告訴你一次,付航在我心裏,無人能夠取代。」

「當然了,侯琰也是我心尖上的人。」姜宛白放軟了語氣,「我和付航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我們倆,是可以為彼此付出性命的。所以,在我心裏,他們倆的話是沒有有孰輕孰重之分。」

「對不起,我知道了。」連城靈姝確實是不懂他們曾經經歷了什麼,但她都這麼說了,那他們之間的感情肯定是無人能破壞的。

姜宛白搖搖頭,「以前我也跟你說過,付航這個人看起來很冷漠,但是真的被他放在心上了,他是會用命去拼的。但是,前期肯定會很辛苦。所以,你要想清楚。你只是想要征服他,還是說真的想跟他有長久在一起的打算。征服的話,你若是不用心,很難的,也沒有必要。因為,我也不允許別人傷害他。如果,你是想跟他在一起,那種走到生命盡頭的在一起,那可能就會委屈你一段時間。」

「畢竟,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女性交流。可以說,他在感情這事上面還沒有完全開竅。」

她也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連城靈姝被她說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趙如心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聽着,她看了眼連城靈姝,溫柔的開了口,「靈姝啊,但凡開始了,就要認真對待。宛白的意思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要讓付航打開心扉,過程可能很艱辛,很難熬。」

「阿姨,我知道。」連城靈姝重重的嘆了一聲,「原本,我都打算放棄了。可是今天,他只要稍微對我好一點,我的心就砰砰跳。我沒有辦法控制那種心動,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但是,他冷漠的樣子,又讓我退縮了。」她悶沉的低下了頭。

姜宛白和趙如心相視一眼,也知道這孩子是真的動了心,但是不敢走出那一步而已。

也是,付航那冷冰冰的樣子,怕是還沒有靠近,都會被他的表情給勸退了。

「這種事情,急不得。」趙如心寬慰着她。

姜宛白也開了口,「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再主動一點也無妨。就是那種厚臉皮,死纏着他。都說男追女隔山,女追男隔紗。你要用男追女的那套去追他,我覺得應該也不太難吧。」

「說到底,他是個男人。男人對女人天生都有一種保護欲。」

連城靈姝噘起了嘴,「可他對我沒有。」

今天崴腳的事,她還沒忘呢。

「他要這麼輕易的就對你動了情,那他早就是別人的了。」姜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自己看着辦吧。有些事情,別人說多了也沒有用。主要是遵從你自己的內心。」

連城靈姝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對付航到底是存着什麼樣的心思,想跟他在一起,又怕他的拒絕不留情願。若是她沒臉沒皮的纏着他,萬一他更反感了怎麼辦?

可是,她內心的蠢蠢欲動又久久不能平息下來。

要是不去努力一把,又總覺得差點什麼。

她得好好想一想。

……

九月,連城靈姝一直準備公司。

那家被砸的店面已經裝修好了,一切都重新步入正軌。

她是準備做自己的珠寶品牌,這一個月除了忙着公司的佈置,還要去國外看珠寶展,還有採買珠寶原石。

她每天都滿天飛,忙得不可開交。

好在,一切順利。

第一批珠寶設計她也參與其中,命名為:雛菊。

為了趕在十一月可以發佈新品,她每天都在公司熬著。

侯琰帶着姜宛白站在寫字樓樓下,仰起頭。

「好高啊。」她這是第一次來。

「你自己的產業。」侯琰也是聽連城靈姝說付航有一棟寫字樓,才知道這棟樓是姜宛白的。

這女人,完全看不出來她年紀小小,就擁有如此豐厚的財產。

他這是傍了個年紀小的富婆啊。

姜宛白嘖嘖感嘆,「我也不知道我有這麼一大棟樓啊。」

「……」身邊要是站在的不是侯琰,估計會想打她。

「走吧,我們去看看靈姝的公司。」姜宛白挽着他的手,就走進了寫字樓里。

他們準備走到專用電梯那裏,正準備按,就有人出聲了。

「你們不是在這裏上班的吧。這是專用電梯,就算是這裏的職員,也是不能乘的。」穿着職業裝,妝容亮麗的女人打量了他們一眼,俊男美女,看着倒是養眼。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還在這裏晃,一看就是沒有工作,遊手好閒的人。

也不知道這種人,到底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而且,那電梯是需要密碼的。」女人微微揚起下巴,很是高傲。

姜宛白有點懵。

她不太懂,怎麼突然跳出來個人用這種很不屑,很嫌棄的語氣跟他們說話。

那眼神,帶着審視。

審視過後,便是傲睨自若。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侯琰沒理。

姜宛白這才按了專用電梯的密碼,走了進去。

那女人見他們進去了,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都什麼人吶。」姜宛白乘着電梯,盯着還在樓下等電梯的那個女人,很是無語。

侯琰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我們這樣的組合。」

「啊?」

「我好看,你也好看。」

「……」姜宛白笑道:「還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侯琰揚眉,「事實。」

「是是是。」姜宛白低下頭,電梯上升的很快,四面通透,能把外面的人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靈姝第一次來,被嚇壞了。」

「我知道。」侯琰摟着她的腰,「她還說,付航欺負了她。」

姜宛白笑道:「付航不懂女孩子。」

「靈姝要是喜歡他的話,追求他,受些委屈也是應該的。但以後他倆要是在一起了,他還欺負靈姝,我不會放過他的。」

「別說你,我也不會放過他。」姜宛白低頭往下看,「這麼看着,確實是很嚇人。」

侯琰將她摟到自己懷裏,柔聲說:「別怕,有我在。」

「我不怕。」這種高度,更何況知道很安全,她完全沒有在怕的。

「你要是像靈姝那樣嚇得腿軟,我才好抱你。」有時候,女孩子太大膽了,也不好。

姜宛白玩心大發,忽然抓着他的手臂,花容失色,「啊,好高啊,好怕怕。」說完,便撲進了男人的懷裏。

侯琰寵溺的笑出了聲,很受用的將她抱緊,配合著她的表演,「不怕不怕,我在呢。」

兩個人笑得跟孩子似的,眸光如同星辰,美好的不像話。

……

「你們怎麼來了?」連城靈姝看到他們倆,很意外。

姜宛白說:「來看看你,中午一起吃飯。」

「中午啊。」連城靈姝有些為難,「一會兒還有個設計圖要改,怕是不能了。」

「再怎麼忙,也要吃飯呀。」姜宛白看了眼外面的工作區,人不多,但是看起來像有很多人在忙。

每個人面前的桌子上都堆了很多東西,廢寢忘食。

「不行。發佈會沒幾天了,我們必須得出成品。還有,舒孝妃那邊也要拍廣告片,實在是趕得緊。」連城靈姝很抱歉,「哥,嫂子,實在不好意思。等這陣子忙完了,我再請你們吃飯。好嗎?」

認真起來的女人也很有魅力,至少現在的連城靈姝看起來散發着光芒。

姜宛白點頭,「好,你去忙。」

「那你們隨便坐,我還得去跟設計部開個會。」連城靈姝忙得團團轉。

等她走了,姜宛白揚了揚眉,搖頭感嘆,「讓我管這麼大個公司,我可不行。」

「你不需要。」侯琰坐在她的身邊,「我養得起你。」

姜宛白沖他露出個甜美的笑容,「但是我也可以養你呀。」

「好。」侯琰寵溺的抵着她的額頭,「那現在,我們自己去吃飯?」

「不用。我讓付航點餐過來。」姜宛白邪惡的對他擠眉弄眼,「機會,一般都是製造出來的。」

侯琰很是無奈。

到了吃飯的點,就有好幾個人背着保溫袋進了二十八樓,付航也跟在後面,手上提着幾個包裝很大氣的袋子。

「各位,到吃飯的點了,你們先騰出點時間吃飯吧。」姜宛白走到辦公區,拍了拍手,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才讓送餐的人員把餐分發下去。

眾人看到這個漂亮年輕的女孩子都有些意外,剛才他們埋頭苦幹,根本不知道公司里出現了這麼個妙人兒。

這個時候,連城靈姝也從會議室出來了。

看到他們人手一份套餐,又看向姜宛白,知道是她的點的餐。

「你們趕緊吃吧。」連城靈姝發了話,眾人才放下手上的活用餐。

連城靈姝走進她的辦公室,就看到了付航正把一盒盒精緻的菜肴端出來擺在桌上。

「你怎麼在這裏?」她盯着他。

「我讓他送飯來的。」姜宛白對她微微眨眼,「看你忙的飯都不吃,我跟侯琰都心疼。」

連城靈姝知道她的意思,有些窘。

這個月很忙,只有在安靜下來的時候才會想一想付航。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在沒有找到要走的方向,她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里。

原本打算等這陣子忙完了,再重新正視這件事的。

付航把菜佈置好,「吃飯。」

「你們慢慢吃,我跟侯琰訂好了餐廳的,就不陪你們啦。拜拜!」姜宛白拉起侯琰就往外跑。

連城靈姝:「……」這也太明顯了吧。

付航微蹙了一下眉。

連城靈姝注意到了,莫名的有些煩躁,她坐下,端起了飯,「你要是不願意留下來,請便。」

她安靜的吃着菜,也沒有去管他。

反正,他會走的。

跟她單獨相處,那是不可能的。

椅子被拉開,眼前出現了暗影,男人坐下來,端起了飯碗。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很意外。

「你不用留下來的。」她知道,他並不願意。

「有我的一份飯。」

「……」敢情他這是怕浪費了他的那份飯菜了。

連城靈姝決定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不跟他多說話,免得會被氣出內傷。

原本是點的四個人的飯菜,現在只有兩個人吃。

而且,氣氛很凝固,再怎麼美味也不覺得多好吃。

她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韋雪,你現在在哪裏?好,趕緊到我辦公室來吃飯。」

結束了通話,她才淡淡的問,「你不介意我多叫一個人來吃飯吧。」

「不介意。」

對啊,他哪裏會介意。他就是不想跟她待在一起才對。

很快,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韋雪走進來,「連城小姐。」

「過來坐。」連城靈姝把碗筷推過去,「吃吧。」

韋雪看到辦公室里還有個男人,也是很驚訝。

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好難相處,好冷漠,但又好酷。

「這位是……」

「送餐的。」連城靈姝一點也不想看付航,但是眼神就是情不自禁的往他那邊瞟。

她趕緊找了話題,「拍攝場地那邊談好了嗎?」

「有點小問題。原來是打算回來跟你彙報的,都準備進電梯了,那邊又打電話讓我去洽淡一下,現在穩妥了。」韋雪也在關注著付航,這男人看起來很不好親近啊。

這人應該不是連城靈姝的男朋友,哪有男朋友這麼冷漠的。

「那就行。一定要把時間地點,還有舒孝妃那邊確認好。」

「嗯,我清楚。」

連城靈姝又說了些,直到付航放下碗筷。

他起身,「一會兒有人來收,我走了。」

連城靈姝也沒有應,看都沒看他。

男人走後,韋雪立刻湊過去問,「連城小姐,剛才那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人走後,她也沒有心情再吃東西了。

……

吃完了飯,所有人都又開始認真工作起來。

付航也就那天去了連城靈姝的公司,之後再也沒有去過。

LS的發佈會順利開始,舒孝妃做為品牌的代言人,更是引起了不少媒體的關注,各大V都對LS的雛菊系列珠寶做了極高的評價。

發佈會結束后,是有一個小型的宴會,姜宛白和侯琰都到了現場,付航也來了。

當然,少不了李顯,岑湛。

一直忙的好久不見的唐優,莫紹凡也來捧場。

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魏伶也來了。

自從上一次魏伶拿了重明脂,她就沒有再出現過。

此時看到她滿面桃花,便知道她心情是極好的。

「姜小姐。」這一次看到姜宛白,魏伶十分的友好。

「看你氣色不錯,想來是有好消息。」姜宛白笑臉相迎。

李顯也走過來,「她家那位現在情況好轉,氣色自然是不錯的。」

魏伶看着李顯微蹙了一下眉,打量着他,「看來你顯哥在都城地下稱霸的時間還長著呀。」

「不好意思,十年之內是死不了了。」李顯端著酒杯,「有沒有考慮一下,跟我合併了?」

「呵,我倆能站在這裏喝着酒,聊著天,全都是看在姜小姐的面子上。」意思很明顯了,要不是姜宛白,他倆見面可沒有這麼友好。

李顯搖頭嘖嘖道:「一個女人家,一天打打殺殺的不好。你男人身體也好了,就沒想過結婚生子,環遊世界么?」

「你身體也好了,怎麼就沒有想過找個女人安分的過日子?同樣也可以結婚生子,環遊世界啊。」魏伶說完就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一時沒想起來,你在等那個把你拋棄了的女人。嘖,真是難得的痴情郎。」

李顯臉上掛着笑,看起來很柔和。

姜宛白離他最近,她很清楚他臉上的笑容有多假。

眼底,已經升起了一抹寒光。

「你們倆這是要稱霸華國的地下勢力啊。」姜宛白勾唇,「不知道我能不能入個股呢?」

一句話,便讓兩個劍拔弩張的人鬆了下來。

魏伶是感激姜宛白,也很畏懼她。

她魏伶連李顯都不怕,但是她對這個比她看起來小很多的女人產生了畏懼。

自然,也不會忘記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這一對男女,若是真的涉足他們的領地,還有沒有他們立足之地都難說。

李顯對姜宛白則是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情,更何況他跟姜宛白很聊得來,所以她開了口,自然是斂去了硝煙。

「你們怎麼都在這裏?」連城靈姝走過來,看着李顯和魏伶,「謝謝二位來捧場。」

「連城小姐客氣了。」李顯長得很白凈,又有一種病態美,笑起來十分的無害,讓人涌升好感。

魏伶也笑着說:「能來參加這樣的宴會,是我的榮幸。」

連城靈姝知道他們都是看在姜宛白面子上才來的,跟姜宛白當朋友的人,都不簡單。

她跟他們聊了一會兒,才又去招呼別的客人。

「姜小姐,不知道明天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個便飯。」魏伶有些緊張,怕她不答應。

「我每天都有時間。」

「那侯先生呢?」魏伶看向侯琰。

侯琰看了眼姜宛白,他不會讓她一個人去見別的人,除非在家裏待着,他可以不跟着。

「有時間。」

「那好,明天晚上六點,我就在家裏恭候二位了。」魏伶現在比起最開始的時候,要謙遜很多。

「好。」姜宛白應了。

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姜宛白便去找唐優,還有莫紹凡他們。

侯琰也跟着過去了。

「你這是打算搶我的朋友?」李顯端著酒杯,丹鳳眼裏帶着一抹邪意。

魏伶斜睨了他一眼,「你的朋友?他們身上貼了你的標籤?」

「呵。」李顯輕笑,「所以我說,你不如跟你男人出去好好過二人世界,把你的那些地盤都給我。一個女人,何況這麼好強?你要是聽了我的,我們的朋友就是共同的,不然,你說他們會幫誰呢?」

「給你?李顯,你吃得消嗎?」

「我好著呢。」

「你想一人獨大,那是不可能的。」魏伶盯着他,「當年我從一個夜場賣酒的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可在你手上吃了不少苦頭。你覺得,我憑什麼要把我的東西給你?」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都知道想在這行出人頭地不容易,你在我這裏吃了苦頭,我在別人那裏也是一樣。只是想着你男人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為什麼不好好的過日子,還要在這渾水裏蹚呢?」

李顯也算是語重心長了,「我跟你不一樣。我孑然一人,無牽無掛,就算哪天掛了,也沒人心疼。但你不一樣,你有個愛你的男人,不為你自己着想,也該為他着想啊。」

魏伶有了短暫的沉默,隨即只是淺淺一笑,「謝謝你這麼為我考慮。」

「一輩子遇上個能讓自己放棄生死的不容易,若是有機會,我也想什麼也不管,跟一個人浪跡天涯,風花雪月。」李顯說完便將酒仰頭而盡。

他在笑,可是笑容,很寂寥,還有一絲憂傷。

……

連城靈姝喝了不少酒,她整個人都暈暈呼呼的。

胃裏實在是難受,她便去了洗手間。

吐過後,總算是緩過了勁。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補了一下妝,才走出去。

剛拉開門,就看到付航。

四目相對,付航眼神淡漠,直接從她身邊走開。

她則站在那裏,整個人都不太自在。

剛才還沒有這種感覺。

「真是見鬼了。」簡直要瘋了。

------題外話------

下一章,要做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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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身嬌體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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