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這樣玩,遲早會玩出感情的

115、這樣玩,遲早會玩出感情的

「這麼多年被壓迫着,哪怕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用車撞進了醫院,她也沒有吭聲。這樣的隱忍,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

姜宛白說:「不在沉默中暴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她是前者,她要暴發了能力,前途無可限量。」

「所以,你這是在投資?」

「對啊。所以,不要施捨,要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讓她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只是一時。借她錢,就是相信她以後會有能力還。」

連城靈姝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對。

但是……

「你跟她並沒有那麼熟,就這麼相信她,不怕她以後會不知感恩嗎?」畢竟,她從小耳濡目染那些不好的習性,她就真的能出淤泥而不染?

若是她真的懂感恩,那倒種了恩果。

若她以後認為是她可憐她,瞧不起她,心裏生了怨恨,那可是結了仇果。

姜宛白並不擔心,「我能給她一條生路,自然也能送她一條死路。她如果只是單純的不知恩情,倒也無所謂。人嘛,都是自私的,能理解。但假如她是恩仇分不清,生了邪念。當初我在哪裏給她的生路,就在哪裏給她切斷,讓她回到原點。」

「霸氣。」連城靈姝很欣賞她這一點。

做的任何事情,都擰得很清楚。

不管結果是哪樣,她都可以掌控。

「我希望,她是個好人。」她不想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最後被她自己親手毀了。

……

趙裴歡下了班去附近的中介找了一間一居室的房子,乾淨整潔,很清爽。

她一個人住就夠了。

交了三個月的租金,剩下的錢已經不多了。

不過,夠她撐到發工資。

她打車回了水雲間,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那些衣服,都不是她的。

「歡歡,吃飯了。」趙如心喊着她。

趙裴歡拿了那套她昨天穿過的衣服,還有她洗漱過的用品,下了樓。

趙如心見她提着袋子,「你這是在幹什麼?要去哪裏?」

「姑姑,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打算搬過去。」趙裴歡還是有些拘謹。

「要搬?」趙如心皺眉,「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住不安全。」

「不會。我租的那個房子安全設施做的很好,而且離上班的地方近。」

趙如心問,「你怎麼突然就要搬呢?」

「我不能一直打擾你們啊。」趙裴心感激道:「表姐能把我從個地方帶出來,又給我找了份我很喜歡的工作,我真的很謝謝她,也謝謝您跟姑父接納我。姑姑,我會記得你們的好。」

「你這孩子……」趙如心是心疼她的,「其實,我的事是跟你沒有關係的。我是恨你奶奶,但是我不恨你。之前,我是沒有辦法接受你們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更沒有辦法接受你奶奶的行為。」

「我知道的,姑姑。」趙裴歡心裏清楚。

「你跟宛白一樣,都是苦命的孩子。」趙如心拉着她的手,「你別看你表姐現在好像無憂無慮,但她經歷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趙裴歡點頭,「我知道表姐身體不好,你們放心,表姐會好起來的。」

「嗯,她會的。」趙如心看着趙裴歡這乖巧的模樣,也是心疼的很,「歡歡,你要走,姑姑也不會強留你,我知道你在這裏住着,心裏不踏實。但是,你一個人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給你表哥,表姐,或者我打電話。知道嗎?」

「嗯。」趙裴歡應了下來。

「還有,沒事就回來。」

「嗯。」

趙如心拉着她去了餐廳,「吃飯,一會兒讓你表哥送你。還有,你房間里的那些衣服,都是買給你的,我讓蘭姨給你收拾還走。」

「那些衣服都太貴了,不用的。」

「都是應季的衣服,本來就是買給你穿的。」趙如心叫着蘭姨,「阿蘭,你去把歡歡的衣服都收拾好,一會兒讓宇揚給送到她那裏。」

蘭姨應着聲,上了樓。

趙裴歡還想拒絕。

「怎麼?你是嫌棄?」趙如心不高興。

「不是的姑姑。」趙裴歡知道那些衣服有多麼貴,也知道那些衣服是很多女孩想穿的。她只是覺得,那麼多衣服,她也穿不了,更不敢穿。

她不想欠太多的情。

「既然不是嫌棄,那就不要再說了。」趙如心把她按在餐椅上,「坐好,吃飯。」

「……」趙裴歡沒有辦法,不再提衣服的事,「表姐和姑父呢?表哥也沒有回來。」

「宛白在小琰家裏,還沒有回來。你姑父有個酒局,會很晚。宇揚應該快到了。」趙如心話說完,外面就有了動靜。

白宇揚開門進來,脫下了外套。

看到白宇揚,趙裴歡就有些紅臉。

「媽,歡歡。」白宇揚去洗了手,就坐到餐椅上。

「好了,吃飯吧。」趙如心給趙裴歡夾了塊肉,「宇揚啊,一會兒你吃了飯,送歡歡去她的租房。順便看一下環境,安保這些。」

白宇揚愣了一下,「你要搬走?」

趙裴歡點頭,「嗯。」

「房子找好了?」

「嗯。」

「行,一會兒我送你。」白宇揚也沒有多說。

趙裴歡吃着飯,心情突然有那麼一絲的落寞。

她也不知道是因為要離開這裏,還是因為白宇揚沒有挽留她。

……

白宇揚送趙裴歡到了她租的公寓,看了眼四周,環境什麼的倒是不錯。

趙裴歡有些不好意思,「才搬來,什麼都沒有。」

「沒事。你先看看你還有什麼急需的。現在外面還有些店沒有關門,去把需要的都先買回來。」白宇揚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多。

「不會耽誤你嗎?」

「現在下班了,飯也吃了,還耽誤什麼?」白宇揚問,「有沒有要買的?鍋碗瓢盆,需要嗎?」

趙裴歡點了點頭,「需要。」

「那走吧。」

白宇揚走在前面,趙裴歡跟在他後面。

這個時候,外面還很熱鬧,

情侶們手挽着手,逛著街,還有賣花的小姑娘和老婆婆,追着小哥哥們買花送給女朋友。

趙裴歡從來沒有收到過花,更沒有男朋友。

男朋友送花,這種畫面只會偶爾出現在她的夢裏。

看着旁邊的男孩子買花給女朋友,女孩子笑容燦爛的靠着男孩子,很幸福的畫面。

她很羨慕,也很憧憬。

看了眼前面身材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孩子,會站在他的身邊。

……

買了東西,趙裴歡要付錢,白宇揚攔住了她,「我來。」

「不用。」

「別鬧。」白宇揚付了錢,提上東西,「跟上。」

趙裴歡抿著嘴,很不好意思的跟了上去。

剛出去,就遇上了熟人。

「這麼巧。」孫祺走過來打招呼,看着白宇揚手上提着的東西,「喲,這是要另起爐灶了?」

「不是,我搬出來了。他陪我買東西。」趙裴歡趕緊解釋。

「噢。」孫祺看了眼他倆,「你們這樣走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男女朋友呢。」

趙裴歡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白宇揚沉着臉,「你這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狗嘴裏本來就吐不出來象牙。」孫祺一點也不在意,瞧了眼趙裴歡那微紅的臉,微微揚眉。

這小姑娘,該不會真的想當白宇揚的女朋友吧。

這時,白宇揚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接聽,聲音溫柔,「怎麼了?」

「你在哪裏啊?有沒有時間,晴天出車禍了,你去看一下。」那頭的聲音,很着急。

白宇揚一聽,也緊張了,「在哪裏?去醫院了嗎?」

「沒有,剛才我們在通話,突然發生的,地址是……」

「好,我離那裏不遠,我馬上去。」白宇揚看了眼孫祺,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他,「你送歡歡回去,我有事,走了。」

說罷,跑向自己的車子,開車走了。

這速度,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孫祺微微張著嘴,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東西,「這,這算是怎麼回事?」

他們之間沒有這麼熟好嗎?

趙裴歡看到白宇揚那麼着急,心裏一陣失落。

那個能讓他這麼緊張着急的人,在他心裏一定有很重要的位置吧。

「人都走了,還看。」孫祺重嘆了一聲,「行了,走吧。我送你。」

那對兄妹,把他當什麼了。

趙裴歡去接他手上的東西,「不用了,自己坐車回去。」

「……」

孫祺見狀,也不搶。

直接拉她的手,「我答應你表哥送你回去,要是你在路上被人劫財劫色了,我可交不了差。」

趙裴歡生生的被他給拽走,「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行,你這麼漂亮個小姑娘,要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那怎麼辦?我可是很辛苦的才把你帶出來的,也得對你負點責任的。」孫祺的車子停的有點遠,他抓緊了她的手腕,走得有點快。

趙裴歡掙扎不開,完全是被他帶着跑的。

忽然,孫祺停了下來。

趙裴歡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想要掙開他的手,他還是抓得很緊。

「老婆婆,這些花我全要了。」孫祺從口袋裏摸出五張鈔票,拿給賣花的老婆婆。

老婆婆連忙還給他四百,「要不了這麼多的。」

「那把她的花也買了。」孫祺指著旁邊那花的小姑娘。

「也要不了這麼多。」老婆婆執意要退錢給他。

孫祺想了想,「那把你們的籃子一起賣給我吧。」

老婆婆還沒有點頭,孫祺就提起那兩籃子花,拉着趙裴歡走了。

趙裴歡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這在幹什麼。

終於到了他的車旁,孫祺開了車門,把她手上的東西放進備箱,再把兩籃子花給她,「送你了。」

趙裴歡:「……」

「還愣著做什麼?上車啊。」孫祺拉開車門,「要我扶你?」

趙裴歡把花籃還給他,「我不要你送的花。」

「我要解釋一下,我買這些花的主要原因不是送給你,而是不忍心看着那對婆孫這麼晚還在外面賣花。你要是不喜歡的話,丟了就好。」孫祺上了車。

趙裴歡盯着手上的花籃,這些花丟了,也太可惜了。

她看了眼孫祺,車子已經啟動引擎了。

算了。

她把兩籃子花提上了車,放到了後座。

車門關上,車廂里一股很好聞的玫瑰花香味。

難怪那麼多女孩子喜歡玫瑰,這香味實在是讓人沉醉。

「你跟姜宛白是親的表姐妹吧。」

趙裴歡不太明白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點頭,「嗯。」

「那白宇揚就是你的親表哥嘍。」孫祺用餘光掃了女孩子一眼。

趙裴歡:「……」

花,不香了。

她一直的逃避這一點,可孫祺的話,就像是一把匕首,把她眼前的那層紙給捅破了。

白宇揚是跟她有血緣關係的表哥啊。

她怎麼能對他生出了那樣的感情?這不僅是有傷風化,更是違背倫理。

孫祺見她的神色一下子就落寞了,心裏更加清楚她的心思了。

「你可真幸運,有這麼兩個表哥表姐,為你着想。」孫祺繼續說:「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表姐差點成了我的未婚妻。要不是出了點意外,我倆都已經結婚生子了。論起來,我們也差點在了親戚,我也是差點當了你表姐夫的人。」

趙裴歡沒有心情聽他說這些,她一心只想着白宇揚跟她的關係。

只是越想,心頭就越煩躁。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也不能想。

「是嗎?」她興緻缺缺。

「對呀。唉,真是可惜了。」孫祺是真的覺得可惜。

當時他要是不管她吐的是血還是糖漿,他都該把這婚給訂成了。

他有錢啊。請醫生給她治就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病嘛。

有病就治,多簡單的事。

可惜了。

趙裴歡瞥了他一眼,他一直嘖嘖搖頭嘆息,好似真的很後悔。

她若是錯過了,也一定會後悔。

可是,她想要的那個人,跟她之間有不可跨越的關係。

她若是不放棄,會成為世人唾棄的對象,也會讓他倍受傷害。

她不應該這麼自私。

但是,那是在她心上種下種子的人,正在生根發芽。

「那你為什麼爭取一下呢?」她問。

「她不喜歡我,我爭取也沒有用。」孫祺撇嘴,「你見過她男朋友吧。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還有啊,我孫祺,可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如果放得下,那就說明你對她根本就沒有愛意。」

「你這丫頭,談過戀愛嗎?你沒聽說過,愛一個人,就是讓她幸福嗎?既然她選擇了別人,她是幸福的樣子,那就放手,這就是給予最好的愛。」孫祺一本正經。

趙裴歡喃喃低語,「真正愛一個人,不是讓別人給他幸福,而且是希望他的幸福,是自己給的。」

孫祺看着她,她是真的很失落啊。

「其實談戀愛跟賺錢一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如果別人不喜歡你,你還糾纏着放不下,那樣不止在對方心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也讓自己變得很醜陋。哪天,碰面了,連頭也不會點的。」孫祺問,「你覺得這樣好嗎?」

趙裴歡搖頭。

「那就對了。既然喜歡一個人,但是又沒有辦法在一起,那就放手。哪怕再也沒有多深的交集,再見面的時候,也能笑着點頭,打個招呼。用別樣的方式,將這份感情維護下去。」

「可是這樣,心裏得多難受啊。」

「肯定會難受的。只是這樣的難受,都是單方面的。你在難受,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把他放在心裏,讓他的影子,讓你們的過往折磨自己,你覺得你得死去活來,甚至會想,如果當時怎麼樣,可能現在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其實,既然兩個人沒有在一起,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想着他,他卻未曾留過一秒時間給你,這樣的放不下,又有什麼意義?索性,就讓別人給他幸福唄。因為你們,永遠不可能。」孫祺很少這麼耐性的給別人說這些話,簡直就是個情感導師。

趙裴歡細想着他的話,覺得說的好像很在理。

忽然,她看着他,「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啊。不是在說我嗎?」孫祺笑着看了眼車窗外。

趙裴歡咬着唇,低下了頭。

她總覺得,這男人看透了她心裏的那點想法。

「怎麼了?你還真有放不下的人?」

「沒有。」

「你年紀還小,不要輕易的在一棵樹上弔死。戀愛談多了,你也知道這些道理。」

趙裴歡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你談了很多次戀愛?」

孫祺也不怕讓她知道,「對啊。」

「那就沒有一個人,能讓你放不下的?」

「沒有。」孫祺說:「感情這種事,來得快也去得快。像我們男人,在沒有遇到能讓自己想過一輩子的女人,那都只走腎,不走心。」

趙裴歡紅了臉。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男人……都這樣嗎?」

「怎麼樣?」

「你說的……走,走腎不走心。」她有些難以啟齒。

難道,所有人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孫祺想了想,「大多數。」

「哦。」也不知道,白宇揚是不是這樣的人。

「改天你有空,我帶你出去長長見識。讓你看看什麼叫人心險惡。」

「不用了。」她可不不想跟他的圈子有關聯,這樣的人,她得遠離。

孫祺看到她眼裏的排斥,「你這是在害怕?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把你賣了?好歹你也是我帶出來的,我要賣你,還用等到以後?」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趙裴歡可不想惹他生氣。

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把她給帶出來的。

「你不是賣珠寶嗎?你跟着我去多認識一些人,你的珠寶賣得好,多些提成。還有,多認識一些人,對你也有好處。」

趙裴歡聽到他說提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是啊,他的圈子裏的人,應該都是有錢人吧。如果他們去她那裏買珠寶,那她就能拿很多提成。

有錢了,她就可以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然後過自己的日子。

「好。」她答應了。

孫祺滿意的點頭,「孺子可教。」

……

白宇揚到了許晴天出車禍的地方,車屁股被追尾了。

追尾的車是一男一女,他們正跟許晴天吵著架。

「好端端的,你突然剎車,誰知道啊。總之,這錢我們是不會賠的。你自己也有責任。」那男人很不耐煩,「就算真的追究起來,是你的全責。」

「我跟你說了很多遍,前面有輛車突然變道過來,我難道不剎車?你們沒有保持安全距離,怪我?」遇上這樣的人,長十張嘴都說不清。

「總之,是你突然急剎,我是不會負責的。」

「好啊。那就等交警嘍。」許晴天深呼吸,遇上這樣的人,真的是倒霉。

「老公,我們約好了客戶的,再不去就遲了。」旁邊的女人很着急。

男人看了眼時間,「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耗。」男人說着,便要上車。

許晴天走過去,「事情沒有解決,你們不能走。」

「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我都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你見好就收。」那男人氣凶凶的。

許晴天也不是怕事的,「請你搞清楚,是我要追究你的責任。」

「你有完沒完?開個什麼破車子在這裏沒完沒了的。我看你就是想訛我吧。我警告你,你趕緊給我滾開。我的生意要是因為你搞黃了,你賠不起!」男人指着她,「滾開!」

白宇揚把車停在旁邊,堵住了他左邊的位置。

許晴天看到他,「你怎麼來了?」

「宛白說你出了車禍,我離這裏近,就過來看看。」

「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處理得了。」許晴天根本就沒有想到她跟姜宛白通電話的時候被撞了,更沒有想到姜宛白會讓他來了。

白宇揚看了眼車尾,見後面那輛車的車主已經上車了。

「他們這是想走?」

「嗯。」

「呵……」白宇揚上前,敲了敲車門,「先生,這麼點事都不負責,真的很擔心跟你合作做生意的人。」

「你是誰?把你的車子趕緊挪開。」那男人都點了火,這人又把路給擋上了。

白宇揚勾了勾嘴唇,「既然你這麼着急,那就等交警來處理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去交警隊,那時間可不止這一點了。

「你……」

「老公,還是給她點錢算了。我們真的耽擱不起了。」女人在一旁急得不行。

那男人認真的想了想,氣得從皮包里拿出200塊錢扔給許晴天,「給你錢,趕緊滾開。」

那錢,飄飄揚揚的落在地上。

許晴天看都沒看一眼,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白宇揚見對方這種態度,真的很想把人拉下來揍一頓。

「滾開啊!」男人沖他們揚手,「還想怎麼樣?」

許晴天不理。

白宇揚則擼起了袖子。

「你幹嘛?」許晴天盯着他。

「手有點癢。」

「癢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動手。等事結束了,你要還癢,我陪你打一場。」現在他們還有理,要是真的打了人,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也多虧她今天沒什麼事,不然她也不會耗的。

白宇揚忍着,倚著自己的車身,「交警怎麼還沒有來?」

「快了。」

「喂,你們是什麼意思?錢也給了,是嫌少?」那男人下了車,站在許晴天面前,又從皮包里拿出200塊,在她面前揚了揚,「拿了錢,趕緊滾。」

說罷,甩在她臉上。

這個舉動,徹底惹惱了白宇揚。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揚起拳頭就往他的臉上砸去。

這一拳頭的力度,直接打掉了男人的大牙。

許晴天趕緊拉住白宇揚,「你住手,別打了。」

那男人的老婆也下了車,看到自己老公嘴裏都出了血,地上還有一顆帶血的大牙,嚇得捂著嘴,跳腳,「流血了,牙齒掉了!」

那男人的臉,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我,我要告你!」那男人捂著嘴,說話都直哆嗦。

白宇揚指着他,「好啊,你告。那就再打一拳!」說着,往他那邊沖。

那男人女人都驚恐害怕的往後面退,許晴天趕緊拽住白宇揚,「你別再打人了。」

「這種人,就是欠收拾。」白宇揚怒氣沖沖。

許晴天攔住他,有些心累,「就算是要打人,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哪怕是打殘打瘸了,都沒事。你看,交警現在來了。」

後面一輛警車亮着警示燈停在下了。

那男人趕緊往警車那邊靠,「警察同志,他們打人……」

……

在警局待到了凌晨十二點,白宇揚揉了揉手腕,鬆了松筋骨。

跟在後面的那對男女看到他這舉動,都縮起了脖子,一臉恐慌的盯着他。

白宇揚冷笑一聲,停在那裏不動。

「你,你還想幹什麼?」那男人現在說話都有些模糊不清,聲音帶着顫抖。

「喂,別鬧事了啊。再鬧,今天就都別回了。」後面的警察提醒着他們。

許晴天趕緊賠著笑臉,「警察同志放心,我們不鬧了。」說罷,她抓着白宇揚的手往外拉,「趕緊走。」

白宇揚回頭指著那男人,嚇得對方一步不敢前,他才回過了頭,跟着許晴天走。

站在車子旁,許晴天看着他不說話。

「你幹嘛這麼盯着我?」白宇揚被她盯的渾身不自在。

「餓了沒有?」

「餓了。」離他吃晚飯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許晴天揚眉點頭,「走吧。請你吃夜宵。」

……

夜市還很熱鬧,許晴天引着他去了路邊的燒烤攤,那孜然的香味把這片天都給浸染了。

各種肉串,海鮮,還有蔬菜,在炭火上散發着它們的魅力。

一聞到這個味道,肚子就開始叫囂。

許晴天輕車熟路的走到最裏面的一家店,跟老闆打了聲招呼,就開始挑菜。

白宇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過那條巷子的,他不反感這個味道,只是這麼多的油煙沾在他的身上,臉上,頭髮上,他就難受。

「你想吃什麼?」許晴天終於抬頭問他。

見他站在店門口,愁眉苦臉的,四肢似乎不知道開怎麼動了。

她想起來了,這人好像有那麼一丟丟的潔癖。

「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你不喜歡這種地方了。」許晴天有些尷尬,「那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我沒有不喜歡。」白宇揚走進來,「可以的。」

「真的?」她有些懷疑。

「嗯。」

白宇揚坐在那張看起來油光亮滑的長板凳上,深吸了一口氣。

他沒來過這種地方。

這大概是他離得最遠的場合了。

「那你要吃什麼?」許晴天問。

「隨便都行,你作主。」他坐下了,就不想再起來了。

許晴天點點頭,「明白。」

她挑了些,然後給了老闆。

她又問他,「吃辣嗎?」

「一點點。」

「老闆,少辣。」

「好嘞。」

許晴天拿了兩罐啤酒,用紙巾擦了一下,給了他一罐。

白宇揚接過來,「謝謝。」

「是我考慮不周。」

「沒事。」白宇揚笑着說:「煙火氣息很足。」

許晴天笑了,「怎麼?你是天上的仙女,沒有感受過煙火氣息?」

兩個人相視一笑,氣氛倒也融洽。

吃了燒烤,走出這條巷子,白宇揚看着他的車,「我們剛喝酒了。」

「現在不回去。」許晴天指著前面,「那邊有一家拳館。」

白宇揚愣了愣,「你還要去打拳?」

「之前你不是說手癢嗎?」

「現在不癢了。」

「來都來了,又喝了酒,我們倆比劃一下。」許晴天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走啊。」

白宇揚萬萬沒想到,她都已經安排了這麼多事。

「恭敬不如從命。」

……

這個拳館外面看起來雖然有些不太好看,看是裏面很乾凈,清爽。

兩個人去換了衣服,許晴天拿着拳擊手套,問白宇揚,「不戴這個吧。」

「聽你的。」

許晴天丟掉手套,活動了一下四肢筋骨。

已經做好了準備姿勢。

白宇揚看着她這精瘦的身材,也很好奇她到底有多能打。

「點到為止?」

「不,打到不能起來為止。」

「這麼狠?」

「既然玩了,當然要玩狠的。」許晴天勾唇,已經出擊。

白宇揚抬手一擋,「真狠。」

許晴天笑容一斂,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柔和。

她出擊迅速,快狠准。

白宇揚不敢小看,應付的很謹慎。

很快,白宇揚就發現了她的弱點。

她的精力消耗的很快,已經出現了疲憊的狀態。

每一拳還是很快,但是力度已經不夠了。

接下來,她出拳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白宇揚很輕鬆的就將她控制住了。

一場下來,酣暢淋漓。

許晴天倒在地上,大喘著氣,全身濕透了。

白宇揚睡在她邊上,偏過頭看着她,「很厲害。」

「可我輸了。」許晴天太知道自己的短板了。

她跟白宇揚打,根本沒有勝算的可能。

白宇揚說:「你遇上的是我,若是換一個人,不見得會輸。」

「跟校長打的那一次,我也是輸了。」

「你遇上的都是高手。」

許晴天偏頭看着他,「但也不能成為我會輸的理由。」

那一次,若是她再強一點,她就不會讓姜宛白陷入絕境之中。

一想到那天的事,她這心裏就怕。

「女孩子,不需要對自己這麼嚴格。」白宇揚安撫着她。

許晴天搖頭,「我若是對自己不嚴格,將來遇上了強大的對手,可沒有人會給我放水。」

白宇揚重新審視她,這個女孩跟姜宛白一樣,看着瘦瘦小小,但是骨子裏有一股很強的力量。

現在的女孩子,對自己都這麼狠嗎?

「再來。」許晴天起身。

「不來了,太晚了。」白宇揚怕她吃不消。

許晴天站起來,「晚上正好。白天都要上班,哪有時間?」

「真的還要來?」白宇揚也站起來。

「當然了。怎麼?你不行了?」

這話,刺激到了白宇揚。

他原地彈跳了幾下,「許醫生,你不知道不能說男人不行嗎?」

許晴天目光狠戾,「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幾個回合之後,許晴天終於倒地,累得全身發軟,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她喘著氣問,「這一次比上一次是不是要時間久一點?」

白宇揚也累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她的身邊,胸口急促的起伏,「嗯。」

她的耐力其實很好,只要給她喘氣的時間,她又能撐很久。

白宇揚承認,她的招數很凌厲,拳風疾速,若是她的耐力更持久一些,她很可怕。

「休息一會兒……」

「還來?」白宇揚都怕了。

再這麼下去,他會散架的。

許晴天看着他笑了,「你……累了?」

白宇揚無力搖頭,「很累。」

許晴天盯着他不說話,很怪異的眼神。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白宇揚被她盯得心頭有些發毛。

「沒什麼。」許晴天深呼吸,「兩場,是你的極限。」

「……」白宇揚總覺得這話很怪,他立馬反應過來,「喂,你別胡說。我……」這種話他要怎麼解釋?

許晴天擺擺手,「不用解釋,我去洗澡。」她起身,走了。

白宇揚:「……」

……

「昨天,你跟我哥發生了什麼?他一早起來,說渾身酸痛,而且好像受了什麼打擊。」姜宛白一臉八卦。

許晴天斜挑着眉,「我能跟他發生什麼?就是打了兩架。」

「打架?」

「嗯。就跟他切磋了一下。」許晴天今天起來,整個人都很舒服,好像所有的血脈都打通了。

姜宛白很好奇,「他不是去幫你處理車禍了,怎麼就變成了你倆切磋了?」

許晴天把昨晚的事跟她大致說了一遍。

「可以啊。」姜宛白對她比起了大拇指,「跟他打,厲害。」

「我想着之後隔三岔五的跟他干兩場,或者時間久了,我的耐力也會變好。」許晴天心裏盤算著,這樣好像也很不錯。

姜宛白微微睜大了眼睛,她忽然有些同情白宇揚了。

若是把許晴天比作動作員,她不是長跑選手,但在短跑的領域裏,是很有暴發力的。

就算白宇揚再怎麼厲害,也經不住許晴天這樣折騰啊。

「嗯,好。」姜宛白點頭。

許晴天揚了揚眉,「就這麼辦。」

姜宛白笑着挽着她的手,真的非常捧。

他們倆這樣玩,遲早會玩出感情的。

之前她希望的事,會這樣悄無聲息的發展。

越想越滿意,「要不,你們每天都來一場吧。」

許晴天兩眼放光,「你覺得可行?」

「太可行了。晚上干一架,好睡覺啊。」姜宛白慫恿著,「就這麼干。你跟他約個固定時間,每天一干,酸爽。」

許晴天也覺得可行。

只是……她盯着姜宛白,「為什麼我覺得你在算計什麼?」

「哪有?你不是要加強你的耐力嗎?那是我親哥哥,我可是在為你啊。」

「真的嗎?」許晴天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當然了。」姜宛白笑着咧開嘴。

許晴天不疑有他,就信了。

……

趙裴歡如姜宛白所說,她對珠寶的敏感度很強。

再加上孫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帶她見了很多他的朋友。

趙裴歡也很爭氣,將自己的優點發揚,不少人都來找她買珠寶。

姜宛白和連城靈姝坐在一起喝茶,聊著天。

有個男孩子走進來,直接朝趙裴歡走去。

趙裴歡正在給客人介紹一串藍寶石項鏈,忽然手上的項鏈被一隻手拽走。

客人嚇了一跳,退站到一邊,「你是誰?是搶劫嗎?」

「喜兒!」趙裴歡看清了來人,臉色驟然一變。

趙裴喜拿着那串藍寶石項鏈,「這個很值錢吧。」

「喜兒,你把項鏈還給我。這不是你能碰的。」趙裴歡急了。

珍貴的珠寶是不能直接拿手接觸的,原本這個客人都打算要買了,現在被他這麼一鬧,這一單肯定黃了。

「我不能碰?那你為什麼能碰?」趙裴喜拿着項鏈,「我要送給我媽。」

「不行。」趙裴歡很怕他真的拿了項鏈就跑,「這個我們買不起。」

「你不是在打工嗎?用你的工資抵了。」趙裴喜盯着還在店裏看着他們的人,大吼一聲,「看什麼看,滾滾滾。」

店裏的客人見此情,便沒有買東西的慾望。

保安走來,要把趙裴喜往外趕。

「你別碰我啊。我有心臟病,一會兒我要是病發了,你可賠不起。」趙裴喜指著保安,很是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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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身嬌體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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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這樣玩,遲早會玩出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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