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問詢
馮曉健是個個子挺高,長得也挺帥的男人,如果在外面看到他,很難把他與害人的毒販聯繫在一起。
此時馮曉健被銬在疑犯專用座椅上,有強光照射著,神情略顯倦怠。有兩個警察,似乎正在問話。
「陳昕,你需要多觀察他說話的神態,以及肢體語言,毒販都狡猾的很,不能出一絲差錯。」
慕軒然囑咐道。
「就這樣看着好像不行吧,我得親自跟他聊幾句。」
陳昕皺了下眉說道。
「那好吧,你跟我來。」
慕軒然非常果斷便同意了,進去之後,慕軒然問兩個警察:「招了嗎?」
其中一個警察正是副隊長馬雷,馬雷氣呼呼的拍著桌子說:「這傢伙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承認自己販毒,卻拒絕配合警方去抓背後的大魚,難道他不怕吃花生米嗎?」
慕軒然一擺手,「行了,別發牢騷了,你先出去,我和陳昕接着審。」
馬雷看見陳昕,頓時流露出深深的敵意,冷聲道:「慕隊,這不合規矩吧,哪有讓外人審犯人的?」
慕軒然淡淡的說:「我是隊長我說了算,你只要服從就好了,而且我以人格擔保他不會泄密。」
馬雷狠狠的瞪了陳昕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馬雷走後,慕軒然朝陳昕說道:「我可是把大話都說出去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陳昕詫異的說:「不對啊然然,我就是說跟他聊幾句,沒說審案子啊!」
慕軒然嬌哼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讓你隨便聊天啊?趕緊的,抓緊時間問。」
無奈,陳昕只得裝模作樣的問:「誒,那誰,你為什麼不配合警方?不知道可以減刑嗎?」
慕軒然白了他一眼:「你這樣問不對,應該問姓名……」
陳昕詫異道:「你們之前沒問過嗎?」
「問過,但這是程序。」
「我又不是警察,管他什麼程序,只要問到我想要的答案就行了。」
陳昕滿不在乎的說。
慕軒然無言以對,此時馮曉健卻似乎對陳昕這個不是警察的審訊者來了興趣,抬眼看了他一眼說:「你這話我愛聽,跟他們說話太費勁了,光姓名都問了八十次。」
陳昕笑道:「那你老老實實把問題交代清楚不就完了。」
馮曉健神色一黯,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苦笑道:「能說的我都說了,但要我去做卧底,恕我真的無能為力。」
「為什麼?你立功贖罪可以減很多刑的知道嗎?」
慕軒然忍不住插言道。
「我知道,可是我有苦衷,你們就別白費心機了。」
馮曉健目無表情的說。
「你就不想想你家人,你如果被執行了,她怎麼辦?」
慕軒然諄諄善誘道。
此時陳昕明顯能感覺到,馮曉健的身子顫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隨即便恢復如初,低聲嘆氣道:「這都是命,既然走錯了路,就應該接受懲罰,或許是我作惡太多了吧!」
陳昕忽然說道:「你有顧慮?」
這一次,他用上了迷魂仙音,馮曉健怔了一下,隨即神色出現一絲迷茫:「是,我有顧慮。」
「你背後那條大魚……他很厲害?」
陳昕繼續用迷魂仙音問道。
「是,別人都叫他狐狼,說他有狐狸的智慧和狼的兇殘,但凡有出賣他的人都會死的很慘。」
「所以你怕他?」
「也不全是怕,而是不想稀里糊塗的送死。」
「你還是怕。」
陳昕嗤之以鼻,「你說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沒用,怕了就是怕了,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
馮曉健似乎受了刺激,雙手握緊拳頭,但很快就被茫然和沮喪所取代,「我確實怕了,因為……我有一個妹妹,我死了不打緊,我害怕狐狼連她都不放過。」
「哦,看來你很愛你妹妹。」
原來癥結在這裏啊!
陳昕與慕軒然對視了一眼道:「如果警方派人保護你妹妹呢?」
馮曉健似乎陷入了糾結中,臉色不斷變化,陳昕也沒有繼續施展迷魂仙音,就那樣靜靜的看着他,坐等他答覆。
過了一會,馮曉健逐漸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警方能保護她一時,保不了她一世,所以……抱歉。」
慕軒然氣的一拍桌子,「你這人怎麼那麼死心眼……」
「然然。」
陳昕朝她搖搖頭,然後朝馮曉健說道:「如果我答應你保護她一輩子呢?」
馮曉健愕然抬頭,盯着陳昕看了好一會,「我憑什麼相信你?」
陳昕笑道:「因為我是群主……額,我是說我是一個……醫生,我以醫生的名義發誓,一定會儘力保護她,你看這樣行嗎?」
馮曉健猶豫了一會說道:「你保護不了她的,狐狼兇殘狡詐,除非你有把握百分百抓住他,否則我不會冒險。」
「你……真是冥頑不靈,我一槍崩了你算了!」
慕軒然氣的伸手就要拔槍,被陳昕一下按住了,「你能不能別那麼衝動?」
然後轉向馮曉健道:「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強求,你能把你所知道的狐狼的做事風格,以及生活習慣和我們說一下嗎?」
陳昕再次用上了迷魂仙音,馮曉健沒有太多猶豫便點頭道:「可以,雖然你不一定保護得了我妹妹,但是我希望你能適當的照顧她。狐狼這個人,神出鬼沒,就連他自己的嫡系都不一定知道他是誰……」
「你也不認識他嗎?」
陳昕皺眉問道。
「不認識,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他。」
馮曉健搖頭道。
「那你們是怎麼聯繫上的?」
陳昕追問。
「是他主動聯繫的我,據說以前跟狐狼交易的刀疤臉被抓了,線就斷了,而且這次狐狼帶的貨比較多,再轉往別處風險更大,所以就主動找上了我,不過我對狐狼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馮曉健答道。
頓了一下,馮曉健又補充道:「狐狼性格多疑,事先肯定把我了解的很透徹了,我出去辦事喜歡帶一個嫩模做掩護,所以你們要假扮成我去交易的話,最好也找個嫩模,這樣才不容易引起他的懷疑,不然很可能連狐狼的面都沒見着就被幹掉了。」
「嫩模?」
陳昕眼神怪怪的看向慕軒然,所以說如果跟慕軒然去卧底的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看什麼看,滿腦子壞思想!」
慕軒然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談話很快就結束了,令人失望的是馮曉健對狐狼所知甚少,幾乎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如果說有收穫,就是談話期間陳昕經過仔細觀察,對馮曉健的言行舉止有了比較全面的了解,為他假扮馮曉健打好了基礎。
不過慕軒然本來就打算自己和陳昕冒充去交易的,因此倒不是非常失望。
慕軒然把計劃彙報給慕學軍,慕學軍連夜召開緊急會議,當慕軒然提出她和陳昕假扮情侶的時候,馬雷立刻跳出來反對:
「我不同意慕隊的建議,我們警方破案,怎能讓外人參與……額,我是說怎麼能讓普通市民去冒險,這種事完全可以由我們警察自己來完成嘛,大家說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