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冤家
夏妍這幾天恢復了工作,生活開始重新變得充實了,對於和炎亦忱之間的關係,倒也鮮少再去想。
她已經在夏家住了三天,按照和炎亦忱約定好的,今天她需要回到炎家來。
炎亦忱同意讓夏妍回夏家的事情,管家也都知道了。
本還以為夏妍會跟以前一樣,去了就不再回來。
沒想到,夏妍倒還算配合。
管家給炎亦忱打了電話,彙報道:「少爺,少奶奶已經回來了。」
聽到這話,炎亦忱的語氣明顯比平日裏多了幾分愉悅,「回來了就好,讓她好好休息。」
「知道了,少爺。」
炎亦忱今晚還沒回來,夏妍乾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筆記本電腦,打算處理還未完成的工作。
可才剛開始進行,下人就走了過來,「少奶奶,大門口有一位姓何的先生說要找您。」
姓何?何蔚?
想起了何蔚跟蘇溪的事情,夏妍一陣頭疼,但還是放下了筆記本電腦,「請他進來吧。」
何蔚進屋的時候,臉上滿是複雜的情緒,眉頭緊鎖著,明顯在為什麼事情而困擾。
夏妍一眼就看了個明白,客氣說道:「何先生,你想解決和溪溪之間的事情,應該去找溪溪才對。」
一下子就被她說中了自己的來意,何蔚一陣窘迫,隨後又緊張道:「我只是……只是……」
他說到這裏,突然間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乾脆不再繼續說下去。
夏妍也不再為難,示意他坐下后,這才略帶疲憊的開口,「何先生,其實你也很清楚,我一開始還是很囑咐你跟溪溪的。可是,期間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不止是溪溪,就連我也看明白了,你和溪溪是沒有未來的。」
那天見到何蔚在何母面前的對峙,本來她還很欣賞何蔚的這種做派。
可是過後想想,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何蔚是一個成年人了,居然連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都沒有,連結婚也要受到母親的管束。
這樣一來,以後蘇溪和他的母親鬧了矛盾,他又該如何解決。
夏妍不想要讓何蔚難堪,所以接下來的話,她也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何蔚聽到這裏,哪怕不問,心裏也能明白夏妍想要說些什麼。
他一陣愧疚,緩緩埋下了頭,喃喃道:「我的確對不起蘇溪……」
可是,一方面是他的愛人,一方面是他的母親,換成其他人,也的確很難抉擇。
夏妍看着何蔚這自責的模樣,心裏一陣難受。
她這麼指著何蔚,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深陷其中?
夏妍的視線情不自禁的往下,看向自己的小腹。
炎亦忱是夏家的仇人,自己現在卻懷上了他的孩子。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還可笑。
何蔚自責過後,想到了自己的來意,只能勉強打氣精神,試探的說道:「可是,我還是不想放棄。我知道自己的做法的確讓蘇溪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但我還是希望能用以後的付出來彌補。」
「可是你們……」夏妍想了想,又突然改變了話鋒,「雖然我是溪溪的好朋友,但你們的感情之事不是我能摻和的。不過,可以幫忙的,我也還是會幫。」
何蔚聽到這話,原本黯淡的眼眸這才緩緩泛起了光亮。
夏妍沉吟了一會,繼續說道:「這樣吧,這件事你也先別急,我這幾天看看溪溪的精神狀態怎麼樣?再安排你們見面好好談談。」
她雖然的確對何蔚跟蘇溪的這段感情不抱希望了,但她也很清楚以蘇溪的性格,不是能夠輕易放棄何蔚的。
既然現在何蔚已經下定了決心,倒不如讓他們彼此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這樣一來,也不會讓她的好友徹底錯失幸福。
聽到夏妍的保證,何蔚連忙道謝:「太謝謝你了,夏小姐。」
話音落下,門外一個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邊嘟噥道:「嫂子,我上次打電話給蘇溪小姐,真的不是故意取鬧的,我只是……」
宮澈邊說着話邊走了進來,發現除了夏妍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場后,這才愣了愣。
回過神來,他就疑惑的看向夏妍,指了指何蔚,狐疑問道:「這位是……」
夏妍一聽到他又提起了蘇溪,早就一陣窩火了,哪裏還有心情向他解釋何蔚的身份。
想了想后,她敷衍的揮了揮手,「得了得了!那件事情你也別太提了,反正你以後給我注意點!」
宮澈立馬做出受傷的表情,語氣何其無辜,「嫂子,你這不公平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追求蘇溪小姐,不也是出於本能嘛……」
聽到這位男子提起了蘇溪,何蔚頓時豎起耳朵細聽。
而一聽到宮澈說要追求蘇溪,何蔚頓時不淡定了,蹭的一下站起身,「你……」
他剛說出一個字眼,瞥見宮澈的身影,就立刻從他那身名貴的衣服上看出了他的身份不凡。
而接下來的話,他也不知該如何繼續問下去。
他想要細問這個男子跟蘇溪之間的關係,轉念一想,他又有什麼資格盤問這些。
見何蔚盯着他看的眼神很是奇怪,宮澈再次朝着夏妍眨了眨眼,希望夏妍好好向他解釋解釋。
夏妍這才終於意識到,讓這兩個男人見面,是一件極度錯誤的事情。
畢竟,這兩個人都是要追求蘇溪的,要真爭奪起來了,豈不得成冤家。
夏妍不敢再細想下去,睨了宮澈一眼,不耐煩的說道:「你怎麼來了也不先通知一聲?」如果知道宮澈要來,她就不會把何蔚留在這裏了。
聽到夏妍指着他卻沒指著何蔚,宮澈心裏一陣不舒坦,「嫂子,你這樣就過分了啊?我如果提前通知你的話,你還會同意跟我見面嗎?」
夏妍被他的這話一噎,嘴角抽了抽。
看來這小子還挺聰明的嘛。宮澈這麼能念叨,她怎麼可能會和他見面?
見夏妍略微尷尬的樣子,知道被自己說中了,宮澈明顯更加的不悅,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一副不願意離開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