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傻丫頭,他早就把你賣了
蕭祈眸色晦暗不明,只是敷衍的『嗯』了聲,便離開了醫院。
……
翌日,舒清如常去醫院探望舒純。
舒純現在依舊沒有從重症病房裏轉出來,因為傷得太重。
舒清也只能按照醫院的規定,只能用下午兩個小時的時間陪着妹妹。
病房裏。
她望着病床上了無生氣的舒純,心揪著痛。
到底是誰,非要舒純的性命?
舒純到底知道什麼呢?
舒清記得很清楚,舒純昏迷前對她說過,她沒有害她。
因此,舒成海意圖侵犯她的事情,也許舒純並不知道。
可舒清卻一直都疑惑,如果舒純不知道,舒成海是如何留在舒純那裏住着。而舒成海侵犯她的時候,舒純又去了哪裏?
除了舒純,還有誰能指使舒成海那麼做呢?難不成,真的只是舒成海一時間頭腦不清,才獸性大發嗎?
太多的疑問縈繞在舒清的腦海,她多想問一問舒純,可病床上的妹妹全身插滿了管子。
大夫說,舒純可能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舒清靜靜的在病房裏呆了兩小時,護士進來提醒她時間到了。
她坐在舒純床邊,輕聲道:「小純,姐姐明天再來看你。我們的媽媽在天上,也會保佑你。」
她相信,舒純不會永遠這樣睡着,她會有醒來的一天。
到了那個時候,也許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
舒清頗為沮喪的從病房裏出來,一抬頭,嚇了一跳。
顧盛欽就站在不遠處,一雙銳利又沉靜的黑眸,緊緊盯着她。
「怎麼是你?」
舒清向後退了幾步,很警惕。
顧盛欽刀削般的五官冷冰冰的,走到她面前站定,「怎麼不能是我?那你希望是誰?」
舒清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在他面前表現的平靜一些,「我們已經結束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她話音剛落,顧盛欽忽然逼近她,直將她逼到牆角。
他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里,舒清是了解他的,她害怕他會在這樣的地方對她做出不該有的舉動。
畢竟,周圍那麼多保鏢。
顧盛欽的臉冷若寒霜,她的驚惶投射在他眼底,倒是激起了男人淺淺的笑。
這麼多天不見,他的小女人還是那麼可愛。
就連生氣,那張小臉都紅撲撲的,泛著傻相。
這麼想着,顧盛欽伸手撫摸着她細滑的臉頰,緩緩低下頭。
他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舒清慌忙將手地在他的胸口,「顧盛欽,你不要這樣。周圍都是蕭祈的人,你真想在蕭祈那裏丟人現眼嗎?」
這光天化日的,難道可以這樣不要臉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沒想到顧盛欽笑的更深,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傻丫頭,他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
舒清愣了愣,什麼意思?
顧盛欽低頭在她唇邊輕啄了一口,心情好了些,「這周圍的,全是我的人。蕭祈,他早就把你妹妹交到我手上了,嗯?」
舒清狐疑的看着他,這不可能吧?蕭祈和顧盛欽不是死對頭嗎?
顧盛欽掏出手機,遞給她,「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求證一下?」
他這麼說,舒清才信了。
看來,蕭祈真把她賣了。
舒清恨恨的咬牙,不禁唾罵道:「這個混蛋。」
就算是把她賣了,也好歹通知她一下啊。
想到現在自己的妹妹落到了顧盛欽手裏,舒清頓時有種無力的感覺。
就在她想着該如何脫身的時候,顧盛欽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電梯裏帶。
「顧盛欽,你要帶我去哪兒?」
舒清被動的跟在他身後,不斷的掙扎,「放手,你快點鬆開我。」
進了電梯,顧盛欽將她甩進去,直接按下一層。
舒清抗拒的樣子令顧盛欽不悅的皺眉道:「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妹妹丟出醫院。」
「你敢!」
舒清惱怒的瞪着他。
顧盛欽勾著笑,道:「你大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舒清認命的嘆了口氣,跟在他後面。反正她知道,顧盛欽不會傷害她的。
頂多,他就是氣她這些日子藏在了蕭祈那裏。
……
顧盛欽開車一路載着她到了蕭祈的住處。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舒清詫異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盛欽掏出一張卡,塞進她手裏,道:「你進去,把你妹妹住院的錢還給蕭祈。然後,把你的東西收拾好,乖乖跟我走。」
見舒清猶豫着,顧盛欽聲音冷了一分,「舒清,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快去!」
想到舒純還在他手裏,舒清只好拿着那張卡下了車。
然而,蕭祈根本就不在家。
平時蕭祈也是海城和帝都來回飛,很少會在別墅里。
舒清只好將卡交給蕭淺沫,跟她說明了原因,和自己要離開的事。
蕭淺沫覺得事情太突然,一方面有些不捨得舒清,另一方面怕舒清就這麼走了,她不好對二叔交代。
「舒老師,您要不要跟我二叔打個招呼再走啊?」蕭淺沫小心翼翼的說:「畢竟,你是他的客人,我怕你這麼走了,他會覺得是我把你給氣走的。」
舒清無奈的笑了笑,道:「你不用擔心這些,我想,蕭先生應該早知道我會走。」
從他出賣了自己,跟顧盛欽合起伙來耍她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她會跟顧盛欽回去了。
蕭淺沫也找不到其他理由挽留她了,幸好她們加的有微信,就算以後想舒老師了,還可以微信聯繫呢。
十分鐘后,舒清回到車裏。
顧盛欽望向她,道:「錢還了?」
「嗯。」
舒清淡淡的應了聲,沒什麼其他情緒。
顧盛欽這些日子因為找她,疲憊極了。
這會兒她人就坐在他旁邊,可卻是這樣一幅拒絕與他交流的樣子,他也沒什麼好脾氣了。
沒心思哄她,啟動車子,直接問道:「晚上想吃什麼?」
「不餓。」
她回答的更簡單,就兩個字。
顧盛欽不再作聲,專心開車。
直到將車開到青陽山的別墅,舒清才發現,他已經將之前看好的別墅給買下來了。
不過,離開外公外婆家,他自己出來單住,想怎麼對她,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了?
舒清還未來得及多想,顧盛欽走到副駕駛打開門,道:「愣什麼呢,出來。」
跟着顧盛欽走進別墅的客廳,他自顧自的從冰箱裏拿了杯礦泉水。
今天白天各種開會,晚上又去醫院堵這個女人,他連口水都沒喝上。
這會兒,他渴得要命,一瓶礦泉水一飲而盡。
因為是新買的別墅,他這些天有沒時間打理,連個女傭都沒有請,更沒人做飯。
顧盛欽沒來由的火大,走到舒清跟前,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抬頭。
「我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顧盛欽幽沉的眸子望向她,道:「離家出走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無論她說什麼,你都該告訴我。」
想到那日宋麗君所說的話,舒清抬起暈開霧氣的眸,「告訴你有用嗎?反正,你也認為我被舒成海侵犯了,我已經不幹凈了,對吧?」
顧盛欽微怔,他實在不想提這件事,每一天,他都在拚命的、努力的讓自己忘記這件事。
舒清看着他的表情,瞭然一笑,苦澀的開口道:「顧盛欽,我離開,並不是因為你媽媽對我說了什麼。而是,我沒法讓你相信。我早都跟你說過,舒成海沒有碰到我,我已經說了……」
「好,我信,我信。」
顧盛欽有些崩潰,不想再聽她說下去。
他將她摟在懷裏,緊緊地。
那個事情,不只給她造成了陰影,也給他添了一個永遠都抹不去的遺憾。
驗傷報告擺在那兒,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
舒清當時刺傷舒成海之後,警局的人說過,她的思維是極其混亂的,所以,她的話不能當真。
顧盛欽知道,也許是舒清太抗拒這個真相,所以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舒清狠狠推開他,充滿水光的眸子裏泛起一絲倔強和哀傷,「你不信我,我知道,你跟你媽媽一樣,你們都不信我。」
顧盛欽無力辯解,的確,相比起更具有可信度的驗傷報告,舒清在受了刺激時所說的話,真的不是很令人信服。
舒清心底泛起了濃濃的悲哀,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驗傷報告會那樣寫。
但她真的沒有。
難道,自己有沒有被侵犯,不是自己最清楚嗎?
可惜就連顧盛欽都不相信她的話。
「顧盛欽……」舒清覺得喉頭都有些發堵,她艱難的說:「既然你覺得我已經髒了,那就放我走吧。」
顧盛欽緊緊蹙眉,將她整個人拉到懷裏,轉而又壓在了沙發上。
似是懲罰,又似急迫的低頭咬着她的唇。
她的嗚咽聲,抗拒聲都被他悉數吞沒。
良久,直到舒清覺得胸腔的空氣都快被吸干,顧盛欽才離開她的唇。
他冷沉的目光盯着她,道:「你聽好,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怨你。是我自己太粗心,沒有保護好你。但無論如何,我不會放了你。今天已經25號了,我們早該在20號就結婚的。」
舒清有一瞬間的恍然。
他們,還有可能結婚嗎?
畢竟,他們彼此的心裏都扎著一根刺。
就算自欺欺人的騙自己,不疼,一點都不疼。
可每當想起來的時候,那根刺還是會在那兒,扎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