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賦初醒

第二天一早，沈木沒睡夠又被「溫柔」的叫醒了。近半年都是這個狀態。沒人叫根本睡不醒，夢裏總覺得發生了很多事，但是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匆匆吃完早飯，父子倆出發前往教堂。路上沈自成不住的說着什麼，但沈木幾乎沒怎麼聽進去。直至到達了目的地。

教堂離紅木鎮並不遠，就在郊外的山丘上。今天的教堂一改往日的寧靜，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沈自成帶着兒子報完到，就和沈木分開了。前去了教堂的坐席區坐下。沈木則留在了後堂，了解一些注意事項。

上午9點鐘，覺醒儀式準時開始。

「各位安靜一下，今天的覺醒儀式將由聖羅蘭學院外院的導師崔海樂主持。接下去請孩子們按順序上來，崔導師會指導你們如何覺醒。」一位年紀頗大的教堂神父站在前排說着，聽得出來這位神父的也是有修為的，聲音很是渾厚。

崔海樂看起來是一位年輕的導師，什麼等階自然不清楚。沈木看到他別在腰間的佩劍，想着，能作為聖羅蘭學院外院的導師，至少也是武師修為了吧。

「周昆。」崔導師喊道，聲音不響，卻是穿透而來。一位少年有點緊張的走了上來。「周昆，把手放到覺醒石上面，放鬆閉眼。感受你體內存在的能量。如果有能量出現，覺醒石會顯出對應的顏色。」隨後又看了一眼眼前了少年，用溫和的口氣再度說着「放心吧，沒有危險。」

5分鐘后，放在桌上碗口大的覺醒石依舊透明清澈。一般覺醒也就2到5分鐘左右，超過基本就是沒希望了。

「周昆，很遺憾你覺醒失敗了。蔣神父，交給你了。下一個王思淼。」崔導師喊出了下一個孩子的名字，而蔣神父則把前一位覺醒失敗的周昆帶了下去，交給了他的家人，並禱告了一聲。

一連7個孩子都是覺醒失敗，「今年你們的運氣都不好啊。一共15個孩子，已經快一半了。一個覺醒成功的都沒有。」崔導師和蔣神父小聲交流着。「往年也就四分之一的孩子能覺醒。今年看來要更少了啊。」蔣神父小聲嘆息著。

「下一個沈木。」崔導師雖然心裏感嘆。但工作上只是和蔣神父略作交流后就又開始叫下一個了。

「崔導師您好。」沈木平靜的走了過來，似乎並沒有被前面幾個失敗的孩子給打擊到。

「沈木，很有禮貌的孩子啊，把手放上去吧，閉上眼睛感受體內的能量。覺醒石會顯示出這份能量的，不要緊張。」崔導師和煦的說道，但是細看下這個少年似乎並沒有緊張。心裏暗嘆，是個好苗子啊，要是能覺醒成功就好了。

轉眼間兩分鐘過去了，覺醒石並沒有什麼動靜。沈自成在座位上卻是沒有像其他家長那樣的忐忑不安，他是知道沈木覺醒成功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他的父母可是那種級別的人物啊。

沈木也是平靜異常。並沒有像其他孩子那般緊張得頭上都流下汗珠來。此刻沈木的內心深處，一個聲音逐漸微弱的響起，「把你的思想往心裏沉，往下再往下。那片天地裏面有着無窮的能量，等你去探索…」

沈木聽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只是片刻的驚愕，便學着開始把心思往下沉。心念彷彿在走一條無窮無盡的道路一般，不停的向下，卻深不見底。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幾個小時，又好像才幾分鐘。突然沈木看到了兩個小點，接着慢慢放大，霧氣一般飄飄蕩蕩的存在着，一上一下。心念急速下墜只來得及看清是一紅一白兩團霧氣，眼前便發生了劇烈的顫抖。心念和先撞到的血色霧氣接觸的一瞬間，整個人便瞬間清醒了，退出了這種奇妙的境界。睜眼的瞬間，眼前的覺醒石驟然被血色之氣所充盈。

「啊？」崔導師被突然出現的覺醒石反應所一驚。此時剛好是5分鐘，正當他覺得沈木要失敗而為他感到可惜的時候，覺醒石出現了異變。一般成功覺醒雖說是紅色鬥氣充盈覺醒石，但是也不帶充盈的這麼快速的啊。何況著鬥氣的顏色？分明是武師的鬥氣。武者的鬥氣就算是高階武者，那也只是稍深紅的顏色。哪有血色這麼誇張的？

崔導師剛要說點什麼，卻看見血紅色的覺醒石在慢慢變淡，逐漸恢復到淡紅色，這才心下稍安。這才是正常的覺醒，剛才可能是覺醒石的失誤，畢竟他這塊覺醒石也不過是下品覺醒石，偶爾顯示錯誤應該也合乎情理。這時候的顏色已經變到比大部分覺醒顏色都淡了的水平。看來這個孩子雖然覺醒了，但是天賦很一般啊。

沈木的視角卻是不同，此時的他赫然發現，隨着血紅色鬥氣的出現，一團乳白色的氣團也隨之而來充盈著覺醒石，只不過只是片刻，血色遍和乳白色交織在了一起，旁人看來不過是血色變淡了而已。

「沈木，恭喜你啊，成功覺醒了，雖然你的鬥氣顏色比起最初階的武者還要淡幾分，但是覺醒成功只是一個開始，只要通過自己不斷的努力，也會有不小的成就哦。」崔導師滿面笑容，終於出現覺醒成功的孩子了，自己也算沒白跑，畢竟各大學院也是需要每年派遣大批導師前往各個城鎮參與覺醒任務的，要是覺醒的數量太少，難免會被其他學院看扁。

「謝謝崔導師。」沈木依舊不失禮貌的回答。

接下去的孩子又出現了兩位成功覺醒的，但沈木和他們都不是很熟，也就沒怎麼關心了。平時他都幾乎不和同齡人玩，他可只想睡覺。

「沈木，蘇淺淺，王斌，你們三人表現的都不錯，每個人一生只有一次初級覺醒的機會，你們成功把握住了。聖羅蘭學院的大門將為你們敞開。稍後你們把家長都叫過來，我在後堂等你們。」崔導師說完，微微一笑後轉身就離開。作為一個導師，在這裏地位自然是超然的。蔣神父安排了其他孩子和家長有序離開后說道：「你們三個帶着家長來後堂找我吧。」說完又是一聲禱告。

蘇淺淺和王斌的家長早已在側。沈自成自不用說，早就高興的跑到這邊使勁拍了幾下沈木的後腦勺。痛的沈木哇哇直叫。

紅木鎮沒有什麼貴族，有的只是商販和傭兵，所以本地民風還是質樸。此時來到後堂。三個家長也像小孩一樣對着崔導師喊著導師好。

「你們不用客氣，我這也只是工作而已，」崔導師環視幾人，繼續說道：「三位既然已經覺醒，我們聖羅蘭學院自然對你們開放。這是學院的招生帖，如果你們選擇我們學院，今年九月份就來報道吧，希望我們到時候再見。還有一些關於武者的基本知識，我現在一併講述與你們，希望你們以此為勵，好好修鍊，將來能為我們蒼南大陸做一份貢獻吧…」崔導師最後一句話說的並不大聲，喃喃自語，他的眼裏似乎存在着一絲擔憂。近幾年，蒼北城外的妖獸越來越不平靜，似乎也預示着什麼，誰知道呢。

然而三個少年卻是只聽了前半句，一想到自己可以去到聖羅蘭學院，已經興奮的快要手舞足蹈了，還不能表現出來，壓抑著的神情有些微微顫動。三位家長也是顯得激動異常。

也難怪他們如此，蒼南大陸的人們只有在14歲的這年才有機會覺醒天賦，覺醒鬥氣成為武者的概率少之又少，覺醒魔力成為靈者的幾率更是渺茫。一旦覺醒天賦，將來就算回鎮子，那也能混一份不錯的差事，低階武者就能接觸和軍方有關的活動，中高階武者更是能在鎮子裏做一份隊長的差事，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能走到如此，無論是地位還是收入都已經不能和往日同日而語了。

崔導師又囑咐了幾句后便離開了，蔣神父這時走了過來，「蘇淺淺，沈木，王斌，到九月份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這邊有一套修鍊功法，雖然這套功法連低階都算不上，但也足夠在你們入學之前給你們打下一定的基礎了。半個月後再過來吧，我們教堂會安排一個去聖羅蘭的隊伍，順便給你們護送過去。到了聖羅蘭，你們自己去報名吧。」說完分別給三人遞上了三分小冊子，「導師領進門，修為靠個人，希望你們不要只滿足於武者啊，哎…」

也不知為什麼，蔣神父似乎並沒有為三個感到太高興，說完這些就去前庭工作了。

三人互打招呼后也回家了，有點矮個的王斌似乎和蘇淺淺比較熟，兩人邊說邊往外走，沈木也和父親一起出了教堂。

「小木啊，恭喜你，但是希望你勤加修鍊，不要滿足於只做一個武者，你看我一個低階武者，到現在雖然混的生活還過得去，但其實對於武者來說，也是很沒出息。低階武者在戰場上也只能做個打雜的，和普通人比強了沒多少。只有到了武師境界，那才是真正的強者，戰場上以一頂百…」沈自成好像說的都是經歷過的事一樣。

「爹，你放心，這點程度可還滿足不了我，我將來必須要成為超越武師的存在，而且要賺好多好多的錢來孝敬您老人家，嘿嘿。」「你這小子！」父子倆說笑着，走向回家的路。此刻沈自成確實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啊，希望畫面就永遠停留在此刻，這個充滿希望未來的這一刻。不自覺的往北方眺望了一下，這美好的畫面究竟還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