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思念之苦

第一百五十一章 思念之苦

「這……尊主的意思是……」大長老遲疑地詢問著,難道……

「本尊要是再不清理門戶,魔界到時就要成為不周山的魔界了!」寧葬沫冷笑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長老若還不明白,那也便枉為魔界的大長老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地說道:「屬下糊塗。還請尊主給屬下一個機會,屬下定會將不周山的細作都查出來!」

「尊主,不周山與魔界本就不分家,又何來細作一說?」方才出頭的那名女子,繼續大著膽子說道,看寧葬沫的眼神中,有幾分倔強,又有幾分愛慕。

寧葬沫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嫌惡地一甩衣袖,一道紫光便打在了她的嘴上:「『尊主』?你哪裏來的膽子敢叫本尊尊主?」冰冷的話,似是要將這女子撕碎。

嘴角傳來的痛,讓她震驚又惶恐,卻還是倔強地高昂着頭:「大小姐活着的時候,您與大小姐本就是未婚夫婦。不周山隨大小姐,喊您一聲尊主也是無可厚非。況且,這百年來,我們便一直這般喊,尊主又何必突然如此動怒?」

魔界眾人不得不佩服這名女子的膽量,此時尊主正在氣頭上,她卻敢這般頂嘴。放眼這六屆,敢這樣跟魔尊說話的人,大概只有朱顏醉一人。這女子,不知是真傻,還是以為自己能在魔尊心中不同,居然敢這般放肆。

「呵呵,但是個有脾氣的。」就在那女子以為自己成功引起魔尊注意的時候,只聽見寧葬沫淡淡地吐出了五個字:」拔了她的舌。」

簡單的一句話讓女子背脊發涼,錯愕呆愣。她親眼見到朱顏醉那個凡人屢次頂撞魔尊,更是對魔尊大呼小叫。她便以為魔尊大概是喜歡這一類型的女子,所以才敢當眾質問魔尊並據理力爭,可是此時她才明白,是她錯了。魔尊喜歡的不是那樣的女子,而只是那個凡人。而此時後悔卻已經來不及。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魔界眾人有些同情地看着這個女子。真是夠愚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自從有了那位朱姑娘,魔尊便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所有人都知道,尊主為朱姑娘的命令是從,朱姑娘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魔尊懼內的名聲更是在魔界傳遍。可是,這個女子竟蠢到當着魔尊的面說不周山與魔界不分家,是誰給她這麼大的膽量與自信?

眼見着出頭的女子被拔了舌,剩下的幾位,更是後悔不已,心中暗忖,怎的受了這個女子的蠱惑,竟敢前來質問魔尊。瑟瑟發抖地慌忙跪下。

可是這般關鍵的時刻,居然敢惹怒魔尊,寧葬沫豈會就此善罷甘休。因為朱顏醉的事情,這些日子本就心中煩悶慌亂,罪魁禍首居然還敢來找死。

冷峻前去未央,提出要借殘月鞭一用,楊熹雖是疑惑,但因為經過這許多事情,也還算是客氣。再加上冷峻本就老實,楊熹倒也不為難他,爽快地將殘月鞭借給了他。

冷峻很快便回到了魔界,恭敬地將殘月鞭遞給了寧葬沫。

寧葬沫沒有接手,冷哼著說道:「沒有眼力見的東西,需要本尊親自動手?」

冷峻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尷尬地縮回了手。心中暗道,朱姑娘,您趕緊回來吧,沒有您在尊主身邊,這位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炸藥包,他們隨時要擔心一不小心便會惹怒他,更怕性命不保。

「還不動手?等著娶回家做媳婦兒嗎?」寧葬沫冷笑道。冷峻只覺背脊一涼,手中靈力凝聚在殘月鞭上,便打在了這幾個女子身上。

他也倒是會圖省力,這一鞭便將五個人全部抽飛。這幾人絲毫沒有了方才的傲氣,倒在地上,尖叫地翻滾著。

寧葬沫哼了口冷氣,心中的嫌惡之感更甚。世間女子千千萬,果然只有他的醉丫頭是特別的。看着地上這幾個女子醜陋的模樣,當初他的丫頭,可是生生地受了十鞭也沒有哼一個字。這些人平日裏個個一副高傲的模樣,可是此時像軟骨頭一樣倒在地上慘叫,真叫人噁心。

寧葬沫不說停,冷峻自然不會收手。當初醉丫頭吃過的苦,他要傷害過她的人都承受一遍。

此時的寧葬沫自然是恨屋及烏,將對夏初晴的厭惡牽扯到了不周山所有的人身上。

其實這不過是他自己的心結。可是,他卻也清楚的知道,前有與夏初秋有過一場婚禮,后又忤逆她的意思保下夏初晴的性命,醉兒豈能不誤解?

就在寧葬沫的思緒飄遠的時候,大長老彎腰詢問:「尊主,再打下去,是要出人命了。」這畢竟是不周山的人,是夫人的母族,又向來與魔界交好,若是就因為說了幾句得罪尊主的話,便要了她們的性命,怕是對不周山不好交代。

「本尊需要向不周山交代?」寧葬沫怎會不知道大長老的意思,這些老頑固就是太畏首畏尾,又因為是自己母親手上留下來的老人,自然會對不周山有不同的情意。之前醉丫頭住在魔界,大長老對她恭敬有禮,卻從未從心底里認同她是魔妃,更因為自己為了丫頭做出了許多退讓,甚至不惜跳河下跪,所以,這些長老們,更是對朱顏醉有些怨懟。

從前,看在他們是真心實意為他好,並且,對醉丫頭還還算恭敬,他也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此時……醉丫頭變成了魔神,又對他只有恨,沒有愛,寧葬沫做事便更加不計後果肆意妄為起來。

他不需要考慮後果,也不想要顧及左右。芊蔓仙子說得對,他確實有些瞻前顧後了。

「往死里打!丫頭一日不回到本尊身邊,你們便每日用這殘月鞭抽死一個不周山的人。」他也是這兩日才知道,當初夏初秋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

一切都是夏初晴的設計,那個惡毒的女人,先是利用那魔物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姐,如今又是與那魔物合作逼得醉丫頭成了魔神。現在整個不周山都是夏初晴的天下,都聽夏初晴的吩咐。那麼,他便要讓他們知道,誰在他心裏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要讓夏初晴說出那魔物的下落!

礙於自己母親與姨母的情分,他對夏初晴最後的仁慈便是從丫頭手上救下她的性命,從那一刻開始,姨母用這兩姐妹的魂魄之力壓制他魔性的恩情,便算是報完了。此後,他該讓他們付出傷害丫頭的代價了。

「這……尊主,恐怕不妥。」大長老大驚失色。不周山是夫人的母族,如今,魔尊連自己母親的母族都要下手,怕是……

「尊主,祭祀卜了一卦,近期您會有一個大劫。在這種關鍵時刻,多造殺戮,怕是會遭天譴,還請尊主三思。」二長老神色嚴肅地規勸著。

「天譴?本尊何懼天譴?若醉丫頭回不來,本尊便毀了這天道!」眼中的深紫似是要在眼眶中燃起一把火。自己最大的劫不就是醉丫頭記起那件事,與他如今這種疏離的關係嗎?

說完,紫光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而辭境門口,自冷峻走後,又多了一個佇立不動的紅色身影。

寧葬沫在辭境的結界外站了許久,不像冷峻那般大喊大叫,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個結界,彷彿在看着他的丫頭。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自己忤逆她的意思,保下夏初晴的性命,便已經是對她不住。隱瞞下自己當初與夏初秋差點有過一場婚禮,也是他的錯。雖然他不知道夏初晴跟醉兒說了什麼,但左右也能猜出個大概,無外乎便是當初籌備的那個婚禮還有神的心頭血之事。

一想到醉丫頭憶起過往,她承受着痛苦不堪的時候,自己沒有在她身邊,寧葬沫的心中便如刀絞。此刻的思念之苦是他該承受的。

寧葬沫這一站便是三天三夜,結界內的青鸞與龜蛇看得有些動容,卻被蒼龍潑了一盆冷水:「這般矯情地站了三日怎能與天尊所受的苦相比?」

蒼龍這一句話,便讓青鸞與龜蛇差點柔軟的心變得堅硬如鐵。

而結界內的白漓殤,真氣恢復了不少,他一直忍着想要見朱顏醉的心,終於等來了朱顏醉主動找他。

幾日不見,朱顏醉的五官變得更加立體,氣場更加強大,明明是閑庭信步地走來,卻讓人感受到了極強的威壓。

「小醉...…」白漓殤這一生「小醉」包含了多少情緒?

「姑娘。」小七見到這樣的朱顏醉,又恢復到了唯唯諾諾膽小的模樣。彷彿要在神的威壓下被碾碎。

「好些了?」朱顏醉沒有寒暄,沒有笑容,只是冷漠地問道。

白漓殤也不將她的態度放在心上,哪怕是她冷漠的關心,他也覺得無比溫暖:「好多了。」臉上掛着溫暖的笑。

「你先退下。」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誰,可是,小七卻朝她欠了欠身,懂事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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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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