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來自邊防重鎮——大同鎮的嘲笑!
明軍攻克大都后,元順帝逃到上都開平(內蒙古正藍旗東北),結束了元朝在中原百年的統治。但蒙古人北退以後,仍然擁有強大的實力,「順帝北出漁陽旋輿大漠,整復故都,不失舊物,元亡而實未始亡耳」。
與北平戍邊的守軍不同,大同鎮下轄十個衛所是要直接面對蒙古的騎兵南下的。雖然元順帝被打回了上都,但是洪武年間元順帝和明朝的實力其實不相上下。明軍的優勢其實就是個士氣!
朝廷為了守衛邊關,護衛大同鎮周邊百姓的安全,專門設立了一直鼠疫二十萬的大軍,常年駐守在大同鎮及其周邊。
掌管這支大軍的官員,是大同鎮的指揮使張同濟。
張同濟身為大同鎮的指揮使,軍政一把抓,整個大同鎮一帶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不過各個衛所都有相應的長官處理各衛所事物,所以張同濟目前主要掌控的還是這二十萬大軍。
此時在戍邊的大軍軍營中。
中軍大帳內。
張同濟正在與手下的將士們飲酒作樂。
軍中軍規明文規定,軍中禁止飲酒,但在這裏,天高皇帝遠,張同濟就是這大同鎮最大的天,他想要做什麼,無人能管,也無人敢管。
所以,只要是他想飲酒,便會隨時打破軍中的規矩。
此時酒酣之處,張同濟不免拍了一下桌子,醉洶洶的說道:「自古以來君辱臣死,師優生死,可是本官之師因那燕王之過被陛下苛責,本官只恨不能為恩師報仇啊!」
副指揮使紀成海聞言,也是一聲悲呼,說道:「呂昶大人,為了大明立下汗馬功勞,此時卻被一個小小的藩王苛難,被陛下苛責,當真是蒼天不明啊!」
「是啊!末將也為呂大人鳴不平啊!」
「指揮使大人,燕王不就只是一個北平城嘛,而且北平的守軍編製上也是歸指揮使大人調度,其實只要大人您稍微用一些手段,還怕不能為呂大人報仇嗎?一個小小的藩王而已,何必懼他?」
「沒錯,指揮使大人,其實只要您願意,一個小小的燕王,根本不足為道!」
其餘的將領也都不斷地附和著,給張同濟不斷地出著注意。
張同濟聞言,搖了搖頭,他忽然一拍桌子,怒聲道:「你們以為本官沒有去做嗎?本官從小就被恩師撫養長大,是恩師給了本官如今的前程,恩師受辱,本官能沒有一點兒耳聞嗎?本指揮使又何嘗不想行動啊?」
「但是那北平城......」
張同濟頗有一些憋屈的說道:「現在的北平城不同往日,原來楊勇度在的時候,本官絲毫不懼,如今楊勇度已經能成為燕王的刀下之鬼,本官是不得不防啊!」
「現在的北平城簡直就是鐵板一塊啊!北平城的官場,民間,幾乎都是整版一塊兒,所有人都是唯燕王的馬首是瞻,本指揮使,連一隻觸手都伸不進去啊!」
「而且,燕王現在總領北平城知府的事項,掌管着北平城實際兵權,北平城的戍邊守軍完全不同於往日,簡直就是改頭換面了一樣!我們的人,該被殺的被殺,該削職為民的被削職為民......」
「你們說,本官能有什麼辦法?」
張同濟越說越覺得憋屈,他咬着牙,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其他人見狀,也只能無奈的低頭下來不再言語,氣氛一瞬間變得非常凝重而壓抑。
張同濟見狀,則是直接將手中的酒杯向地上一摔,咬着牙說道:「可惡啊!」
「報——」
就在這時,一個將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然後將士就衝進來中軍大帳當中,躬身一拜,說道:「啟稟指揮使,北平城有人來信,說是北平城藩王燕王殿下的親筆信,十萬火急!」
「什麼?」
「燕王?」
「燕王殿下的親筆信?」
「還十萬火急?」
眾將領正在因為燕王的事情在心裏發愁著呢,可誰知道,這燕王竟然送過來了親筆信。眾人眼光刷的一下齊齊得看向了張同濟。
而張同濟在聽到燕王兩個字以後,眼睛都直接紅了,他想都沒怎麼想,直接大聲吼道:「還十萬火急?急什麼急?讓他給本指揮使滾!」
張同濟正在氣頭上,一聽到來信是朱棣的,直接就氣炸了。
「大人!」
可這時,副指揮使紀成海卻忽然開了口,他直接站了起來,說道:「大人,末將以為,我們不妨看看這燕王的葫蘆裏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葯?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紀成海的眼中一道精光閃過,笑着說道:「之前大人不是一直在找對燕王下手的機會嗎?現在這個,不妨看看是不是一個機會啊!」
「我們姑且看一下燕王的密信是個什麼內容......既然說是密信,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秘密佈政使我們大做文章的機會嗎?然後我們把這件事情呈報朝廷,那燕王......不就有麻煩了嗎?」
刷!
紀成海一語點醒夢中人,張同濟忽然好想想明白了什麼一樣地轉身過來。
他頓了一下,然後嘴角忽然間露出一絲冷笑。
「沒錯!你說得沒錯,本指揮使正愁找不到這個燕王的馬腳呢,沒想到他自個兒竟然送上門來,不過......」
張同濟的眼中上過一道冷光,說道:「本指揮使不想見到燕王的人,你們誰替本督把那密信取過來,然後把那個傢伙趕走!要是本督見了他,只怕會忍不住殺了他!」
紀成海聞言,說道:「大人,下官去吧。」
說完,紀成海就帶着士兵走出了中軍大帳。
不到片刻,紀成海就走了回來,手裏拿着一份密信,遞交給了張同濟,同時說道:「指揮使,看來燕王對這件事情還是很重視的嘛,指揮使猜一下送信過來的人是誰?」
張同濟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紀成海見狀,直接說道:「送信的來人竟然是燕王殿下的親衛隊長,而且那人還說,說是燕王再三叮囑,讓我們一定要頂燕王的信中的內容!」
「你們說說,這是有多可笑的一件事情啊!一個小小的藩王,竟然妄圖指揮我們擁兵二十多萬的指揮使大人!真是不自量力!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
眾將領聽到紀成海的話,也是發出一陣鬨笑。
「看來燕王殿下的確是膨脹了呀!」
「他不過是掌管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北平城而已,就敢給我們的指揮使大人下命令了?」
「真是可笑至極啊!」
眾將大笑不已,張同濟也是冷笑着說道:「無知的傢伙,真把自己當成是儲君了嗎?就敢命令本指揮使?」
張同濟把密信取出,打開來看了一下,然後就見他先是一怔,轉而就再次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個小燕王,他是說大話說成習慣了吧?不知道他是走了什麼運,成功地蒙上了一次水災的預言,現在又來告訴本督他的有一個預言......哦不對。這個應該是叫做預警了才對!」
「他把自己當成了神仙了嗎?什麼話都敢說?還讓本官根據他的猜測來部署兵力防備!真是.......」
「小毛孩子,他懂打仗嗎?」
紀成海聽到張同濟的話,不由得問道:「指揮使,燕王在信中說什麼了?」
張同濟把密信擋在了桌子上,不屑的說道:「這個小燕王說,最近北元有異動,讓我們加緊邊防,尤其是位於邊關附近的村落,要加強巡邏,以免北元過來偷襲!」
「哼,本督在這裏坐鎮五年,邊防大事還用他一個小毛孩子來提醒不成?還說北元會有異動,本官在,這北元敢來就別想着回去!」
「沒錯,燕王這小子,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北元早讓我們打怕了,最多也就是派一些散勇騎兵過來走個一圈,還敢越界偷襲我們的村莊?他敢!」
「指揮使大人不用在意,一個小小的藩王,掀不起什麼大浪來,開開玩笑罷了,指揮使不用在意......」
「真是可笑至極!」
眾將領也都紛紛發出了嘲弄和不屑的笑聲。
而這時,卻見紀成海忽然眼珠一轉,轉而直接說道:「指揮使,我們的機會來了啊!」
「什麼?」張同濟有些不明白。
紀成海說道:「燕王這封信,我們一種理解可是視之為預警,但另外一種理解......可以認為他這是將觸手伸到我們大軍,意圖染指我大同鎮邊防重軍!越俎代庖,大人,這可是官場大忌啊!」
「所以,你是說?」張同濟的眼睛忽然也亮了起來。
紀成海眼中閃過一絲陰險,嘿嘿一笑,說道:「所以,大人,我們可以將燕王的這封親筆信連夜送到應天府,送給呂大人,然後由呂大人再呈給陛下,告他燕王一狀!」
「如此一來,呂大人的仇,不就報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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