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兇狠手辣
聞言沈葦愣了幾秒，過了腦子斟酌才開口：「這我也不好說。」
夏妍下意識地皺眉，口袋裏的手機消息提醒鈴聲不斷地響。
她拿出來點開屏幕才發現是安靜已久的員工群在不斷地發消息，點進去就是一段視頻，靜止的畫面中分明是炎亦忱的身影。
她的食指頓了頓，點擊了一下屏幕。屏幕瞬間被視頻畫面填滿，那是一段監控，地點在總裁辦公室。
視頻時間不長，夏妍暫停了兩個人扭打在一塊的畫面，舉著讓沈葦看到，「這又是怎麼回事？」
沈葦瞟了一眼，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總不能提起顧慕辰說了流產的事情，這樣夏妍該多傷心。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我可是在這視頻里看到你了。」夏妍朝他揚了揚手機，一臉的不相信。
「如果你真想知道，你還是去問問炎老大，他比我更清楚。」沈葦說。
夏妍撇撇嘴收回手機，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看樣子不打算去找。
沈葦藉著餘光看她，看她坐着不動維持了兩分鐘，手放在檔案袋裏遲遲不拿出來。
隨後聽見一聲輕輕地嘟囔，沈葦沒聽清，看着夏妍站起來往門外走。
夏妍還是決定去找炎亦忱問個清楚，樓下的那群人想必也是為了這件事。她不斷告訴自己，去找炎亦忱是因為擔憂公司，而不是擔心他，一時間心亂如麻。
助理先是進去通報了一聲，夏妍在門口揪着手指頭惶恐不安，直到助理推開門讓她進去，門再關上。
她抬眼看向坐在位置上的炎亦忱，臉上分明地多了幾道傷痕和淤青，夏妍輕輕抽了一口涼氣。
炎亦忱聽到聲響抬頭看她，夏妍這才反應過來問：「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嗎？」語氣無意識地輕柔起來，和春日午後的細雨一樣綿密。
那麼一瞬間炎亦忱又想到了他們的孩子。
要是孩子沒有走，想必她哄孩子的聲音也是這樣充滿母愛。可是孩子早就不在了，都是因為他。
炎亦忱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夏妍，面目上都是難忍的情緒，他在剋制着什麼。
可夏妍不明所以地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抵上了冰涼的門。對方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炎亦忱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裏，手臂攬抱的緊緊的，嘴巴貼在她的耳邊，身體竟然有些顫抖。
夏妍的手停在半空，愣住了。
「對不起……」炎亦忱的聲音顫抖著，這是夏妍從沒有聽過的。
他的喉嚨發緊，等待着開口的時間裏像是凌遲一樣折磨，「我……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我們的孩子。」
說完又用力抓緊了她，頭不斷地往她肩窩裏深埋。
濕潤觸碰到了夏妍的肌膚，她眼睛瞬間乾澀起來，卻有水開始溢出。
她曾經在無數個深夜裏夢到還沒出生的孩子，時常是哭着醒來的，那段期間幾乎要把她一年的眼淚給流光了，後來隨着時間才慢慢緩過來。
她又想到了她可憐的孩子，她勉強地勾起嘴角，卻不斷有鹹水流進嘴裏。
夏妍停在半空的手拍了拍炎亦忱的背，佯裝無事：「沒關係……」
抱着自己的手又加大了力度，接着她聽見炎亦忱悶悶的聲音：「哭吧，大聲哭出來我在這。」
這句話像是把堵著河水的巨石一下子給敲碎了，河水瞬間噴薄而出。
夏妍愣了一會，反抱回去用力地抓住炎亦忱，淚水頓時染濕了他的衣服，先是小聲嗚咽，到最後越來越大，放聲大哭了出來，要把這些日子受得委屈全部傾倒出來。
夏妍抱着哭了好久，直到臉上的淚水都幹了，喉嚨里還在輕輕打着嗝。
兩個人都在享受着相互的慰藉，可是樓下的人並不打算讓他們繼續下去。
門被敲響了幾下，夏妍驚嚇地抹着眼淚從炎亦忱懷裏掙扎出來，低着頭看不清眉眼。
炎亦忱帶着笑意看了她一眼才打開門，沈葦一副焦急的樣子站在門口，「炎老大，下面保安已經擋不住了，已經衝進大廳裏面來了。」
大號粉絲舉著喇叭對着大廳大喊著：「要求炎氏集團總裁出來給顧慕辰道歉！」
接着旁邊圍着的粉絲也跟着附和，還拉了一個巨大的橫幅。
保安想把橫幅扯下來卻被那群粉絲擠來擠去根本動彈不得。他們許久等不到炎亦忱的出現，有些幾個大膽的人直接衝進電梯打算親自找過去了，被保安給擋住了。
電梯屏幕上的數字慢慢從兩位數到個位數再到一樓，隨後門慢慢打開。
炎亦忱穿着黑色的西裝從電梯間裏面走了出來，邊整理著袖扣，半抬着眼看着他們。
那群粉絲瞬間噤了聲，兩秒后爆炸了，除去粉絲還混雜着其他的很多人，他們沖了過來被保安攔住了，發了瘋地扒著保安的手臂不斷探頭大吼：「給顧慕辰道歉！」
「不好意思，我拒絕道歉。」炎亦忱的聲音冷淡地血管都要冰凍起來。
人群里安靜下來，他繼續說：「麻煩你們清楚顧慕辰的人品之後再來找我理論，隔着一個屏幕真把自己當最親的人了？無腦的人我從來不屑於回答。」
話雖然難聽但確實說的沒錯，急躁的粉絲才不聽不進去，開口就是直接罵髒話，場面登時混亂起來。
沈葦站在一旁焦頭爛額想要穩定住局面，他突然在人群里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顧慕辰的媽媽嗎？她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沈葦的記憶里，顧母一直是個溫柔賢良的模樣。
沈葦大聲叫住了那個人：「伯母！」
顧母渾身抖了一下，看着沈葦，四周接連着安靜下來。
沈葦眼裏都是希翼，「伯母！你肯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幫我們說說話吧！」
顧母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視線，嘴唇不停地顫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這個不知道，我只知道亦忱對身邊的人都兇狠手辣。」
避開沈葦瞪大的雙眼，顧母繼續說：「而且，他也不過是好心來看望你，你為什麼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