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是你造成的
聞言顧慕辰眼神一凜，只不過一瞬后又恢復了平靜。
他撥弄了兩下頭髮，勾著嘴角笑道：「你在說什麼啊，我只不過是來看望你的。」
身後還站着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沈葦，他看見顧慕辰登著電梯上來想也不想也就爬著樓梯跟着上來了，生怕會出現什麼意外。
他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說話時還帶着輕微的喘，「顧慕辰，你別假惺惺了。」
顧慕辰也不惱，充耳不聞地走進辦公室找了個位置坐下，「我這麼晚來找你你覺得能有什麼？」
「鬼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炎亦忱頭也沒抬，聲音毫無波瀾。
沈葦也跟着走進來，把辦公室的門順帶着給關上了。
顧慕辰沒有回他的話，眼神無意識地亂瞟，就這麼一瞬間被一抹鮮艷的紅色給抓住了眼球。
那是從垃圾桶里掉出來的一隻破碎的玫瑰，殘損程度能夠猜扔花人的力度之大。
他的手忽然攥緊了又鬆開，額頭上的青筋瞬間暴起過了好一會才消下去，顧慕辰嘴角的玩味浮了上來，「你說，夏妍的流產會不會是你間接造成的。」
炎亦忱的手頓時停住了，看不清神色。握着筆的手卻暗自用力了不少，關於這件事他並不想推卸責任，也想儘可能的去彌補。
「她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耿耿於懷才對你疏遠的？」顧慕辰繼續說。
因為對方的這句話，炎亦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近些日子來夏妍有意無意地遠離和避開他，登時心臟猛地一個收縮，臉色變得有些不好。
顧慕辰邊說邊時刻觀察著炎亦忱的動靜，發覺到他的動搖后更是變本加厲繼續說：「你為此內心感受不到一點點的……」
沈葦聽着拳頭攥緊了蠢蠢欲動的拳頭。
突然陰影迅速籠罩了過來，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顧慕辰瞪大了眼睛還沒看清楚情況，臉部就這麼再一次受到了堅硬的撞擊。
因為未有防備，整個人順勢跌倒在地上，疼痛潮水般密佈了受傷的部分。
「炎老大！」沈葦驚呼出聲。
炎亦忱的手紅了一塊，整個身子細看還在輕微的顫抖著，渾身散發着憤怒的氣息，他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顧慕辰，「閉嘴，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你如果保護不了她，就把她給我！」顧慕辰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查看傷勢。臉上沒有了玩味，只有不斷蔓延的憤怒，話音剛落他就攥緊了拳頭也往炎亦忱臉上招呼過去。
炎亦忱側頭躲了一下，但並沒有完全躲開，拳頭還是擦着他的臉過去了，留下了一道紅痕。
他反應過來迅速回頭反擊，一腳踹了過去，字眼是從牙齒里蹦出來的，「你做夢！」
兩個人立刻扭打在了一塊，下手都不輕，很快舊傷沒好又添了新傷，辦公室一時間混亂極了。
沈葦在旁邊一直勸著，幾句沒用就開始動手，他力氣也不小後來就把兩個人給拉扯開來了。
為了防止兩個人再打在一塊，沈葦之前就叫了保安上來，沒過一會兒五大三粗的保安破門而入，
顧慕辰舔著嘴角的血，重重「嘶」了一聲，在保安碰上他的手臂之時，嫌惡地甩開了，「我自己會走。」離開之前狠狠瞪了炎亦忱一眼。
炎亦忱低着頭卻沒看他，直到顧慕辰離開，房間里就剩下他和沈葦兩個人。
沈葦看着他許久才艱澀開口：「炎老大……」
話還沒說完，炎亦忱手抬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說了，「我有些不舒服先離開一會。」邊說邊整理了桌面上的東西帶走離開了辦公室。
沈葦撓了撓頭也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夜慢慢往深處走，炎家書房的燈還是亮堂著，檀木做的桌子上鋪滿了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張，炎亦忱卻失了神。
他的腦子裏亂糟糟的，不斷地播放着今晚顧慕辰所說的話和當時夏妍出事時蒼白的臉龐。
心如同刀割鮮血淋淋流了一地，血管都是冷的，炎亦忱慢慢仰頭癱在椅子上，用手捂住了眼睛，他無時無刻都在後悔讓夏妍出去。要是沒有出去，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黑夜吞噬了炎家。
第二天六點更新的網絡出現了一段無聲的視頻，角度像是監控，上面還寫着日期和時間。晚上十點四十五分，雖然視角不是很近，但還是能看清楚是顧慕辰和炎亦忱這兩個人。
畫面中顧慕辰推門走了進來，緊接着和炎亦忱說了些什麼，隨後坐到了位置上，只能看清嘴巴一開一合但完全不知道內容。
大概說了三句，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炎亦忱突然站了起來，打了一拳顧慕辰，對方直接從椅子上跌下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九點的時候視頻已經頂到了榜上第一，把前些天的娛樂圈醜聞都給壓了下去，沈葦每每刷新一次評論他的頭就更漲一些。
顧慕辰原本就是有挺大流量的藝人，粉絲數眾多，評論中大部分都是在指責炎氏集團總裁一言不合打人，還能扯到前幾天的那個採訪，自顧自地推斷因為顧慕辰對着炎亦忱放狠話，炎亦忱惱羞成怒打了他。
還有些理智的網友小聲的抗議：連說的話都沒有，你們怎麼能判斷炎氏總裁一言不合無緣無故呢。但是很快就被擠了下去。
沈葦越往下翻越越是生氣，最後狠狠把手機往桌上一扣，索性不看了。
炎亦忱七八點就來到了公司，總裁辦公室門口會有人看着，所以也沒人敢打擾他。
可是沒過多久，一個看面色清秀的員工推門跑了進來，沈葦抬頭看過去，那人才趕緊開口：「樓下被顧慕辰的粉絲圍的水泄不通，說是要讓總裁唇出面道歉。」
沈葦聞言立馬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往下看，果然烏泱泱的一片人站在樓下，聲音勢如破竹地都傳到了十七層的位置，這讓他想到了曾經的遊行，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樓下的夏妍艱難地從人群中擠進來，到了辦公室才發現了一臉惱火的沈葦，詢問道：「樓下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