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事態嚴重
隨後炎亦忱用簡短卻有極大說服力的成績介紹了自己公司，客觀地分析了對方同自身合作的利弊，並且準備了充足的文件數據和市場分析。
反觀顧慕辰是兩手空空，一張嘴不停地開開合合套著近乎，話語裏面卻很少談及生意。
一場宴會下來，那位大企業家基本都在雙手交叉放置下巴處，很少動筷，以一副旁觀者的態度安靜地聽着兩人說的話，眉目都未有輕微的波瀾。
「叮」了一聲，炎亦忱收回思緒，一腳跨出了電梯，從口袋裏拿出車鑰匙，按著喇叭，沒響，又繼續往前走。
經商也有些時間，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可是剛才見過的那位大企業家在餐桌上的言行舉止讓炎亦忱一點都看不出來，那位更偏向於誰。
最後幾個小時能說的話也倒的差不多了，那位大企業家先是輕輕發出氣音，反覆不斷看着兩人，從炎亦忱到顧慕辰，吊足了胃口，臨走前仍然沒有確定，「我回去考慮考慮，保持聯繫。」
突然一聲尖銳的鳴笛，炎亦忱收回飄散的思緒，打開車門，在座位上坐了一小會，撐著腦袋，指腹反覆按壓着太陽穴，神色晦暗不明。等他緩好，剛要發動車子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沈葦打過來的。
「炎亦忱，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不出他的意料，沈葦是來問這個的。
炎亦忱低着眉眼，冰涼的手機貼著耳朵，實話跟對方說：「那位企業家說是要回去考慮一段時間。」
聞言，沈葦忙不迭又問：「有把握嗎？」
張了張嘴，沒發出一點聲音，炎亦忱默了幾秒，聲音里的情緒還是沒變，「還不知道。」
沈葦之後詳細地問了一些準備和資料的選擇，炎亦忱難得沒有煩躁，有問必答，簡短地回答了問題之後，兩個人就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從耳朵旁拿下來扔進車廂的方格儲存櫃里，關上，整個人又安靜下來，炎亦忱打着方向盤並沒有回公司，而是往家的方向開過去。
打開了門，炎亦忱登時覺得疲憊一下子涌了過來，腦仁都有些發脹。身體好像整個都塌了下來，彎著腰用修長的手指捏著鞋后脫了。
面前並沒有多餘的備用拖鞋，剛想踩着赤腳走進去，視線里就多了一雙男士拖鞋，被一雙白嫩的手拿着。
炎亦忱的視線慢慢往上爬，從上半身到再熟悉不過的臉，夏妍見他不拿，又往前伸過去了一些距離。
接過拖鞋穿上，炎亦忱悶聲說了聲：「謝謝。」
這讓夏妍很是驚訝，隨後炎亦忱就在她的面前一下子癱在了沙發上，微不可聞地聽見了一聲短促的嘆息，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對方這麼累。
往常堅挺的背部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強勢的氣息煙消雲散，竟然她覺得有點脆弱。
鬼使神差的，夏妍坐到他旁邊，輕聲問：「很累？」
整張臉親密接觸靠枕的炎亦忱察覺到身旁沙發凹陷下去，還沒等他起身，就聽到了這句，頓了一秒，也不再打算動身，悶哼：「嗯，有點。」
炎亦忱爬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說完那句話之後等了很久，對方並沒有繼續說話，身旁的沙發又慢慢彈了回來，迎來的都是沉默，就在他以為夏妍走了之後。
突然有一雙柔若無骨的手爬上了炎亦忱的肩膀，一下一下用力地捏著，力道對於他來說並不大，卻惹得他哆嗦了一下，像是在撓，一下一下撓着他有些疲憊無力的心臟。
可對於夏妍來說，她是真的用力在給炎亦忱按摩，對方的肩膀的骨頭像是石頭一樣堅硬，每次都是咬了牙的在使勁。
忽然炎亦忱一下子反抓住她的手，坐了起來，眼神里又重新恢復了光，直勾勾地看着夏妍的眼睛，「你這是在做什麼。」
對方眼裏的灼熱分外明顯，夏妍陡然縮回了手卻被眼尖的炎亦忱給抓住了，心下竟然有些慌亂，「你不是累嗎，我給你按摩放鬆一下啊。」
炎亦忱陡然輕笑了一下，因為夏妍的一個小小的舉動，原本疲憊的身軀好像一下子活了過來，從內心深處冒出了一個叫做欣喜的情緒一下子把亂糟糟的心情一掃而空，對於她的這個主動的動作。炎亦忱可不可以認為，夏妍關心自己，並且已經開始逐漸接納了自己。
面對着眼前有些慌亂的，視線漂移的夏妍，他忍住把對方揉進懷裏的衝動，雙手抓住了對方的肩膀，強硬地不讓其逃跑，心下只有一個聲音，吻她。
炎亦忱含着秋水的眼睛一下子撞進了夏妍的心裏，身體動彈不得，心臟極速跳動，眼看着他的臉越靠越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將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意亂情迷的時候，一聲尖銳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在桌子上的手機無比囂張地宣佈自己的存在感。夏妍清醒過來，猛地推開炎亦忱，小聲對着說了一句：「有電話。」就連忙走到桌前。
炎亦忱眼睜睜看着到嘴肥羊就這麼跑了，又是頭疼地揉着太陽穴。
沒過多久，夏妍突然又回來了，把手機遞給他，「沈葦打過來的，說是打你手機打不通。」
炎亦忱這才想起手機在車廂里，他接過手機，沈葦沖忙，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炎亦忱，你快點來趟公司，出事了！」
沈葦的聲音透露著確實有大事發生，炎亦忱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趕緊出了門，急忙到了公司，沈葦見了他趕緊迎了過來，說：「前不久顧慕辰發了一條朋友圈，說是和大企業家的合作已經敲定了，怎麼會這個樣子啊。」
炎亦忱抿唇沒說話，腳步卻不停地往辦公室走，路過員工辦公室發現就幾個人坐在座位上，「那些員工呢？」
聞言沈葦頓時哭喪著臉，「我都沒敢告訴你，他們知道炎氏集團沒拿到這次合作之後，大部分人都陸續遞交辭職信走了，要是讓事情繼續發散下去，炎氏集團將會遇到難以解決的金融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