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想走一遍他走過的路

南音失落的離開他的懷裏，有些尷尬的說：「對不起啊，剛才我看得到你太激動了。」

反正凌少川的懷抱，永遠都不是為她而準備的。

南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規規矩矩的在凌少川面前站好，努力擠出一絲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商爺不會殺我了。」

她那故作輕鬆的笑卻讓凌少川心臟微微顫了顫。

「南音，你真的決定加入我們組織？」

凌少川嚴肅而鄭重的說：「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是些什麼人？你又知不知道，你將來面對的，會是什麼？」

南音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了，從她答應商爺的那一刻起，過去那簡單又安寧的日子，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笑意漸漸收斂在唇角，聲音很輕，卻也很堅定，「是，我決定了。」

凌少川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皺眉道：「南音，如果你是因為想活命而答應商爺的條件，我可以幫你。我可以跟商爺談判，你就算不留在組織里，商爺也不會再追殺你。」

他緊張的語氣，讓南音的心泛起了一絲暖意。

可南音卻沒有答應什麼，只是抬起眼睛，期期艾艾的看着他，「那你呢？」

「我？」

凌少川怔了怔，並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南音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憂傷，道：「是不是如果我真的能從這裏離開，我們以後就不會再見面了。」

凌少川這才明白她的意思，頓時，他心中有些不忍，微微酸澀著。

南音睫毛低垂，苦澀的牽起唇角，「可是我不想跟你天各一方。」

她從來沒有這樣明確的跟他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可南音知道，以凌少川的智商和情商，也許，他早該知道的。

現在已經是這樣的局面，南音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無論明天前方是什麼在等着她，她只想在這一刻，告訴他，她的心意。

南音吸了吸鼻子，聲音卻忍不住染上了哭腔，「凌少川，如果你是個魔鬼，那我陪你。天堂還是地獄，我都陪你！我不要走，我哪裏都不去。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說到這兒，她再也說不下去。

對現狀的無奈辛酸和對未來的恐懼，讓南音忍不住低泣著。

大概，還是害怕的吧？

她不知道加入了這個組織，她的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好怕自己也變成一個冷心冷情，殺人如麻的魔鬼。

可是，她已經愛上了一個魔鬼，愛的無法自拔。

她沒辦法拯救他，將他拉出這個泥濘。

那麼，她只好選擇跟他一起沉淪。

凌少川嘆了口氣，南音的話讓他心口被塞的滿滿的。

儘管對於南音，他一直都是處於朋友的立場，並沒有對舒清那樣的男女之情。

可剛才聽南音這麼說，他的心好像充滿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那是跟舒清在一起從來不曾有過的。

大概，是感動吧。

凌少川深沉的眸光凝視着南音，道：「特工不是那麼好當的。你不知道訓練有多殘酷，你也不知道在成為一名合格的特工之前有多少人因為堅持不下去，而死在同門的手下。」

凌少川原以為這些能讓南音害怕，至少讓她打退堂鼓，他再想別的辦法救她走。

可南音聽到他說的這些，只是紅着眼圈看着他，道：「所以，你從小到大就是這麼過來的？」

她根本就無法想像，也想像不出，凌少川的人生到底經歷了多少艱辛。

凌少川安慰的笑了笑，道：「你跟我不一樣，我是男人。而且我很小就在組織里，我已經習慣了這些。」

南音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無比疼痛。

南音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無比疼痛，她太心疼凌少川的過去。

「阿川……」

南音哽咽了一下，用手背擦了擦眼淚，道：「我想走一走你曾經走過的路，也想體會一下你受過的苦。」

最終，凌少川也沒有能勸說南音放棄。

因為南音不想連累他，不想讓他再得罪商爺，平添許多不必要的災難。

從南音那裏出去后，凌少川有些心事重重，臉色更是陰的發沉。

商爺見他一個人，瞭然一笑，道：「南音在我這裏，你不必擔心。你好好為我做事，南音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至於平時的訓練，我可以讓教官慢慢教她，不會讓她受多少傷。」

凌少川當然知道，這是商爺對他的威脅。

他甚至知道，商爺下面會說什麼。

果然如他所料，商爺冷冷開口道：「你是準備自己去解決舒清；還是我派人解決？」

凌少川不禁想笑，這兩個選擇，有區別嗎？

反正就是要把舒清置於死地罷了。

凌少川心裏雖然緊張，卻沒有在商爺面前表露的太過，而是換了一種方式道：「商爺，您別忘了，這裏是中國。您處理掉舒清，她丈夫能放過您嗎？如果您不知道她丈夫是誰，我可以告訴您！」

「不需要！」

商爺陰惻惻的道：「不就是顧盛欽嗎？海城商界的龍頭老大，貌似他母親家還是高官背景？」

凌少川點點頭，道：「所以因為舒清，得罪了顧盛欽，不值當。」

商爺卻不這麼想，他道：「萬一這女人把組織里的事說給了她丈夫，又或者日後給中國警方提供對我們不利的消息，後患無窮！除非……」

凌少川感到事情有轉機，立刻問：「除非什麼？」

「除非讓這個女人和南音一樣，加入我們組織。」商爺語氣十分堅決，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只要她在組織里，對她丈夫有個牽制，利諒她丈夫也不敢做對我們不利的事。」

凌少川想都沒想到，便直接回絕道：「不可能！舒清和南音不一樣，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加入我們組織。」

商爺冷哼一聲，道：「她想死那還不容易？我就成全她！」

凌少川就知道，商爺不會這麼輕易改變主意，再加上他因為要救舒清而殺了黑子兩兄弟，商爺心裏早就對他產生了芥蒂。

要不是商爺還指望他把上官家大批的資金轉入到組織里，這次商爺一定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在凌少川的沉默下，商爺冷聲警告道：「少川，你知道我這輩子身邊沒有半個子嗣，我那麼器重你，是想在我百年之後將組織交給你的。你別讓我太失望，畢竟，組織里的能人不止你一個。一旦被我發現你背叛組織，你的下場，跟之前的那些人，，絕不會有什麼差別！」

凌少川頓了頓，低頭道：「商爺您對我的養育之恩，我一直謹記在心。少川這輩子無論生死，都不會背叛您。」

商爺這才算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好，也不枉我悉心教導你二十幾年。」

凌少川不敢再提舒清的事情，便轉了個話題道：「商爺，您這次回國恐怕不是只為了舒清和南音的命吧？也許，您女兒和夫人都還活着，如果您信任我，我可以去找。」

凌少川話音剛落，商爺便諷刺的笑了笑，道：「找到之後，你想跟我談條件，讓我放過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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