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城牆上

「殿下！」

朱棣剛走出秦王府，就見自己的親衛長紀剛正快步的走過來。

「如何？」朱棣沒有遲疑，脫口而出就問道。

紀剛的臉色馬上凝重起來，說道：「殿下，這次的蒙古大軍來勢洶洶，如果末將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蒙古的皇太子本人！大軍十萬，應該是已經全部集結在城外了，名刀亮馬，絕對是蒙古騎兵當中的精銳之師啊！」

「但是西安城內，連阿灰姑娘府兵算在一起，也不過只是五萬的生力軍，想要戰勝蒙古軍的話，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朱棣聽到紀剛的話，馬上眉頭就是你緊緊的一皺。因為之前看過的史料裏面對這次蒙古軍隊的南下只是隻言片語的記載，並沒有說明蒙古軍隊的素質和數量！

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可能朱棣還是有些小看了這個蒙古的皇太子！

「難怪史書裏面對這次戰事的提及不多呢，估計當時的明軍應該輸的很慘吧！」朱棣的眉頭一挑，直接說道：「走，去城牆上看看！」

朱棣非常明白，現在的這種情況，貿然出城只能是死路一條，這種情況只有死守，才是有活下去的可能！

好在朱棣已經強迫西安府的官員把百姓都收歸城池之內，不然，手無寸鐵的百姓暴露在精銳的蒙古騎兵大軍之下，肯定又是一片凄涼的哀嚎之聲啊！

「這也算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朱棣心中輕輕得對自己說道，也為這些收歸到城中的百姓感到一絲的慶幸。這樣，也不用為了這些百姓把城中本來就有限的兵力抽調出去了，如果真的那樣的話，很有可能迎來的就是西安的城破之時啊！

想着想着，朱棣就走到了城牆之上。

剛到城牆上面，朱棣就看見這些守城的將士們一個個都是臉色慘白的樣子，絲毫沒有當初明軍把蒙古打到漠北的氣勢，更有一些人，滿臉的緊張不說，而且隔着這麼遠，竟然連握著武器的手都在顫抖。

朱棣的心中默默的哀嘆了一聲，不知道這樣的軍隊如果面對蒙古軍隊功臣的話，能不能保持鎮靜呢？朱棣在自己的心中深深得為西安府的百姓們感到了擔憂！

這就是退敵之後沒有競爭的結果啊！沒有外患的時候，就一定會產生內憂！歷朝歷代，莫不如此。前到漢唐，后至清朝，不管是養尊處優的唐朝府軍，還是滿清入關之後的八旗綠營，都是在沒有了外患之後就成了朝廷最大的負累！

把這樣的軍隊扔上戰場，無異於求死啊！

再向前走了幾步，朱棣就看見自己的皇兄，也就是秦王朱爽此時已經癱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沒有絲毫的生氣可言！面如死灰，就像一具即將入殮的屍體一樣！

而站在朱爽身後的這些所謂的謀士官員，此時也是一副勛勛老者的模樣，一個個裝出來一種對朱爽絕對尊敬的樣子，其實，朱棣明白，他們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為自己的內心的虛無，以及對於眼前局勢的手無足措！

朱棣壓根就不想跟這些看到蒙古兵就嚇得半死的廢物說話，包括自己的二哥。朱棣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從城牆上俯瞰出去......

一看，朱棣的瞳孔就是猛地一縮！

說實話，雖然是手下也有像大同的邊防軍這樣的軍隊，但是朱棣從來沒有見過正兒八經的戰場上的軍隊，僅有的一點兒印象也只是在電影裏面看見的那些電腦CG出來的人偶樣子而已。但是現在這守在西安城下的，而是真正的，實實在在的軍隊啊！

常言道，兵過十萬，接地連天。朱棣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這一樣望去，甚至都看不到這個軍隊的盡頭啊！

「殿下，秦王殿下！」

「殿下，我等如何是好啊？」

「殿下，你說話啊，殿下！」

西安府裏面的將士將軍們紛紛看向朱爽，不斷地逼問著朱爽。朱棣看向這些將士們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作為將軍的他們要問一個從來未曾掌兵的皇子該怎麼辦！

只見這些將軍們個個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比朱爽多少年長一些，但是很明顯是沒有上過戰場的！聯想開國沒幾年的時候朱元璋殺功臣的事情，朱棣想起來，現在僅有的幾位能仗的將軍都已經被朱元璋「圈養」到了京都，這些守城的部將，都是皇子們自己選拔出來了的！

一個從來沒有打過仗的人，選拔出來一些從來沒有打過仗的將領，這樣的仗，能贏的話除非是天上掉餡餅！

所以，這些將領們一看到城下這些高頭大馬的蒙古騎兵，頓時就嚇得六神無主了！

武將如此，文臣可想而知！

朱棣甚至覺得，就算是吧羅兵他們幾個打過來，可能結果都比讓這樣的一幫人上要好不少！

「現在！」

忽然，朱棣的聲音陡然響起，同時一道寒光在眾人的眼前閃過。將士和官員們紛紛下意識地看向朱棣。

只見朱棣，昂首高高的站在城牆上面，一臉慷慨的帝王之氣。朱棣面對着城下令人無比駭然的蒙古騎兵，但是朱棣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兒害怕，好像朱棣的眼裏，這些蒙古的騎兵就像是螻蟻一樣！

行兵打仗，如果是相對出於劣勢的話，那麼，氣勢就是比較重要的事情了！

既然敵人的氣勢這樣雄壯，如果你在氣勢上輸了的話，那這場仗，必敗無疑！

但是，如果你也有氣勢的話，那麼想打勝仗還是有些可能的！

看着此時一臉帝王之氣的朱棣，朱棣這些日子在秦王府的作為頓時回蕩在眾人的腦海當中！

是燕王，提前預料到了燕王大軍的到來！

是燕王，把百姓安置在城中，才能讓百姓們免於遭受蒙古騎兵的鐵蹄！

但是，燕王是不是也擁有讓蒙古退兵的本事呢？

眾人的臉上，總算是閃過了一絲的希望之光。對他們而言，哪怕眼前的這個人曾經讓他們恨得要死，只要能讓他們看到明天的陽光，不管讓他們做什麼，他們也是願意的。

而且，看起來，他們目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朱棣再次拔出自己別在腰間的王劍，猛地一下插在城牆上的磚跺之中！

嘭！

只聽見「嘭」地又一聲，鐵器入牆的聲音就清晰的回蕩在空氣當中！劍尖此時已經有大概三寸沒在了牆體之中！

朱棣回頭，迎著眾人疑惑而擔憂的神色，朱棣高聲說道：「從現在開始，都給我死守城池，本王在這裏，和你們一起守城！」

「西安城在，本王就在！你們就在！」

「西安城破，本王絕不苟活！諸位將軍自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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