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生死本源

之所以為魔，是因為修者了毀滅之道。

這等關乎三千宇宙的奧義，是被滅天聖帝硬生生打入神祇體內。

無法掌控毀滅之道的他們，才會喪失理智，被人稱之為魔。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夏凡道法的吹送之下，只剩下毀滅之道的三千宇宙，也隨之得以重生，上古混沌之氣息，甚至都在逐漸復甦。

而七界之內，滂沱大雨早已消退，晴空之下，萬里無雲。

當太陽照在眾人心頭之上，他們心中的悲傷和陰霾，似乎一掃而光。

「這……這是怎麼了？」

他們面面相覷，眼眸中儘是茫然。

是的。

在暖陽之下，他們沒有看到戰神夏凡的身影。

按照道理，他們沒有理由高興。

但是，在那微風之中，他們卻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夏凡的存在，就彷彿，戰神就在他們身邊一樣，觸手可及。

這種感覺，十分怪異。

「戰神，回來了么？」

幾大界主閉上眼眸，享受着暖陽的照耀，輕聲呢喃。

唯有他們身旁的莫塵老祖的，眼眸中的頹廢，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名狀的激動。

混沌之氣復甦，上古景象即將到來，而在空氣中，還瀰漫着夏凡的道法，這一切說明了什麼，莫塵老祖清楚得很。

「聖帝！夏凡要突破到聖帝之境了！」

莫塵老祖面色一片紅潤，許久以後，他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激動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回蕩在七界中的氣息，他十分熟悉，卻也十分陌生。

熟悉，是因為當年的三清聖帝，也曾帶給他這樣的感覺——締造七界之時，三清聖帝就曾經散發出這樣的氣息。

而陌生的，是因為這股氣息，比起當年的三清聖帝，還要更加恐怖。

生之氣息內，蘊藏毀滅大道，二者相輔相成，剛柔並濟，已達到了一種恐怖境地……

倘若今日，夏凡能成就聖帝之位，那七界，便是有救了！

「這不可能！」

宇宙中，滅天聖帝依然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涌動身上毀滅之道，如同蜘蛛利爪一般，伸向三千宇宙，企圖抹殺大道。

然而，在他剛動起來的時候，已經消失的夏凡，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只是，並非實體。

那如同霧靄一般的虛霧，成就了夏凡此時的軀體。

他背負着雙手，一臉平靜地看着滅天聖帝。

「你不是死了么？為何還有道法在這三千宇宙中！」

眯着眼眸，滅天聖帝冷聲開口。

就連三清，在他毀滅大道之下，都已經身死道消，夏凡一個祖神之境的人，憑什麼不死不滅，甚至能領悟生命奧義和毀滅大道，衝擊聖帝之境？

原本，滅天聖帝以為，毀滅七界，他便能成就千古無上大道。

但是，在他感受到夏凡道法那一刻，他慌了。

死亡和生命這兩條主宰天地的大道，同時出現在同一個聖帝身上。

這說明什麼？

說明上蒼和天道不需要一人掌控毀滅之道，一人掌控生命奧義。

倘若夏凡成就聖帝，日後，七界之外，三千宇宙，便是他掌控的天道。

「只有無限接近死亡，方能領悟生命的真諦！」

背負雙手，夏凡悠悠說道：「你主宰三千宇宙，就是為了成就無上毀滅之道，但是，你錯了！」

「我錯了，那三清就是對的么？你就是對的么？」

滅天聖帝低吼，言語之中，帶着幾分不甘。

他被三清封印無數年月，今日他脫困而出，本想成就無上毀滅之道，成為三千宇宙的無上主宰，如今換來的結果，卻是見證一個聖帝的誕生！？

「你錯了，三清也錯了！」

搖了搖頭，夏凡如是開口：「天道之下，生和死，是起源和終點，三清和你，都不願意承認對方的存在，也正因為如此，上古之時，無數神祇隕落，三千宇宙，亦一片灰暗。」

夏凡軀體被滅，他的道法和意識，走遍三千宇宙。

在那大地之上，是一片焦土和腐敗，看不到絲毫生機。

或者，當年之時，滅天勝了三清，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得到。

即便今日，他毀滅了最後的七界也是一樣。

他所剩下的，是一片焦土和無數被毀滅大道支配的魔物，這樣的三千宇宙，即便說是一片廢土，也絲毫不為過。

「死而復生，方是天地循環！」

輕聲呢喃，夏凡緩緩閉上了眼眸。

他深呼吸一口氣，那流竄於三千宇宙的道法，此時彷彿受到了召喚一般，紛紛湧入體內。

不出片刻，夏凡那如同虛無一般的身子，便化為凝實。

而在他體內，一生一滅二氣，在相互纏繞，自成天道。

就連他那一雙眼眸，都被生死二氣纏繞，顯得極為高深。

「嘶！」

還沒有做什麼，僅僅是集合三千宇宙中的道法站在滅天聖帝面前，那種氣若鴻蒙的氣勢，便讓滅天聖帝倒吸了一口涼氣。

道法鑄就血肉，夏凡，果真成就了聖帝之境。

但是，同為聖帝之位，那一刻，滅天聖帝卻感受到了無比磅礴的壓力。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問自己，莫非，真如夏凡所言，生死輪迴，方是這個世界的本源。

也正因為如此，掌控毀滅和生命兩大奧義的夏凡，才會如此恐怖？

但是很快，他便否決了這個念頭。

他和三清，生於宇宙混沌之中，掌控著的道法，便代表着世界本源。

三清已死，他殺的！

自然而言，所剩下的毀滅之道，才是三千宇宙的最終歸屬。

「看來，你還不明白！」

看着滅天聖帝那眼眸中明滅不定的光，夏凡又道了一句。

話音落下，夏凡看着那遠方的七界，那裏，有他熟悉的親人，愛侶和摯友。

他微微一笑，頓了頓，又再不急不慢地開口：「我知道，你想印證毀滅之道法，既然如此，今日，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怎麼給機會？」

滅天聖帝聞言，微微皺眉，沉聲問道。

夏凡如是說，倒是讓他猜不出這人心中的想法。

「很簡單，用你的毀滅之道，覆滅七界！」

淡然一笑，夏凡如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