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死斗

0262死斗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夏傾城坐在沙發上，目光移了過來，看着廖揚問道。

「死了人，所以不舒服了嗎？」

廖揚猜到了夏傾城的心思。

「嗯。」

夏傾城點點頭，「而且一下就是兩個……」

「我說過了，戰鬥升級在所難免。」

廖揚提醒夏傾城，「在決定接受這次工作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這樣的覺悟。你不是警察，你是一個律所的幹事，你要做的，就是滿足客戶的要求，達成他們的委託！」

「但我過不去……自己心裏這關……」

夏傾城很難過，「我接受的教育，訓練，都是讓我保障人民的生命與財產！而在你這裏，你的方式是不擇手段完成委託人的任務……但是，廖揚，人命在你眼中，真的不值錢嗎？」

「人命當然值錢。」

廖揚回答，「不過，人也分三六九等。在我看來，那些混黑幫的，早就就把命捆在褲腰帶上生活，他們的命早就沒了價值了。」

「有沒有價值，不應該由我們說了算，而是應該由法律來判斷的……」

「法律來的太遲了。」

廖揚立刻回答，「聖水市再這樣下去的話，吃苦的就只是老百姓。開心點，傾城，咱們其實是在做好事。」

「但這種所謂的好事，我的確開心不起來……」

夏傾城又低下頭去，「我覺得，自己更像是個劊子手。」

「你現在退出也來得及。」

廖揚並沒有強求夏傾城。

「我沒有退出的意思，我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廢。」

夏傾城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有足夠的能力，說不定可以保住他們的性命。」

「千萬別這麼想，那些人不值得你同情，更不值得你犧牲什麼。」

「我會盡我所能……」

夏傾城咬着嘴唇，「不希望再有犧牲者了。」

「你以為他們會感激你不成？」

廖揚提醒她，「別瞎想了，這些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我又不是個工具人，怎麼可能不思考呢？」

「那我問你，如果兩條鐵路上，一條捆了五個人，一條捆了一個人，你可以控制鐵軌的開關，控制火車的走向，而火車無法停下，你是選擇壓一個人，還是五個人？」

「這個問題太絕對了吧！」

夏傾城眉黛輕輕簇了起來，「為什麼一定非要死人？無論怎麼做，我都是個劊子手！」

「你錯了！」

廖揚大聲道，「這就是你的問題所在，如果換了我，死一個也好，死五個也好，隨便。因為無論是誰活下來，都與我無關！」

「你也太冷血了……」

「你以為我們是幹什麼的？」

廖揚指了指自己，「我們是律所的幹事，不是警察！在我們的世界中，不存在熱血！只有冷血，才能保證任務！」

「任務和人命，哪個更重要？」

夏傾城追問，「任務失敗了不是還能重來嗎？可人命丟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次任務失敗了，同樣會有無數人喪命！」

廖揚拿起桌子上關於王婉如的資料，「首當其衝就是王婉如！她會成為你夏傾城不殺主義的殉道者！」

「我……」

「夏傾城，任何事情都會付出代價！皆大歡喜的大結局，只存在於電視劇里！如果你沒有這樣的覺悟，就別參加這次行動了！想好了再來！」

「我明白了，但我不會退出的。」

夏傾城咬着銀牙道，「我會調整自己心態的。」

「好。」

廖揚點點頭，「回頭那把模擬槍，你還是拿着吧，先別還給王婉如了。」

「那是違禁槍……」

「對方還用真槍呢，你忘了嗎？」

廖揚翻了個白眼，「你想去送人頭不成？」

「不想……但對付那些人，就算用模擬槍也沒用。」

夏傾城搖搖頭，「廖揚，你就沒有那種……不殺人致勝的技巧嗎？」

「你不是會擒拿嗎？」

廖揚比劃了一下，「你擒拿用的不是很嫻熟了么！不殺人的致勝技巧，擒拿最順手了。」

「但是……如果在我身邊，擒拿我有把握……可是對付那些槍手，擒拿不管用了呀！」

「對付遠距離的槍手呀……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夏傾城瞪大了眼睛。

「祈禱啊。」

廖揚擠了下眼睛，「祈禱對方打不中，接着突然犯心臟病昏厥就好了。」

「這不可能吧？」

夏傾城眨巴眨巴眼睛。

「你也知道不可能嘛？」

廖揚翻了個白眼，「人家拿槍對着你，你還想手下留情？這時候不是他死，就是你死！而如果你死了，誰也得不到救贖！」

「我……」

夏傾城被說的啞口無言。

「困了，睡覺去了，你自己琢磨吧。」

廖揚一揮手，轉身上樓。

「哼……」

夏傾城有點不高興，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廖揚，甚至她都沒辦法說服她自己。

「討厭！」

她倒在沙發上，雙腿搭在牆上，自顧自發泄蹬了兩下牆。

「牆是無辜的！」

樓上傳來了廖揚的喊聲。

「閉嘴！」

夏傾城嚷了一句，接着也閉上了眼睛。

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接下來還有三個幫派要對付呢……不知道廖揚有什麼樣的方法。

哼，總不會打一架就統一黑道吧……肯定沒這種好事……

第二天一早，王婉如辦公室。

「啥？打個架就能當老大？」

聽到王婉如跟廖揚的對話，夏傾城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還真有這種好事？

「準確的說，是死斗。」

王婉如提醒夏傾城，「在擂台上，不論生死……這是最後的方法，但我覺得，也是最快的方法！」

「死斗的規則，是四大幫會各出三個人，進行車輪戰死斗。」

廖揚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倒是直接有效……不過，我們缺個人。」

「我可以上！」

夏傾城急忙請纓。

「算了吧。」

沒想到，廖揚跟王婉如一起搖頭，「你不行。」

「我哪裏不行？」

夏傾城不服氣，「殺人我不在行，但打架我可以的！」

說着，做了個擒拿的手勢。

「死斗可不是打架，我提醒過你了！」

廖揚皺着眉頭，「你別瞎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