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來自地獄

0132他來自地獄

「你，你要幹什麼！」

被吊在摩天大樓上，趙曉東嚇得快尿了。他用餘光一掃，在樓台上竟然還坐着一個男人，晃着雙腿，抽著香煙。趙曉東定了定神，終於看清了他的長相，正是那天監視的廖揚……

他真的很慌，頓時大聲詢問著廖揚的用意。

「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么？」

廖揚吐了口煙，瞧都不瞧下面這哥們一眼。

「我，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趙曉東故作鎮定，但這種頭朝下懸空，除了心驚肉跳之外，大腦也在充血，整個頭就像是要炸開似的，讓他又害怕，又難受，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嘴挺硬。」

廖揚說着，夾着那根香煙，把閃爍著紅色火光的煙頭湊到了拴著自己性命的那根繩子上。

一條三股扭成一條的麻花繩，雖然結實，但在湊近的煙頭下，微微冒出了一縷黑煙。

那可是自己的生命之繩！趙曉東看的心如擂鼓，怦怦直跳！

「住手！住手！」

他連忙吼了起來，聲音撕破了喉嚨。

「怎麼了。」

廖揚面無表情，不慌不忙。

「想起來什麼了嗎？」

「魔鬼，你是個魔鬼！」

趙曉東狂吼。

「謝謝誇獎。」

廖揚平淡地回答，「既然沒想起來，那我們繼續。」

說着，煙頭又一次湊上來。

「我說！我說！我都說！」

趙曉東已經快嚇尿了，他大吼著，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鼓起勇氣來。

「嗯，可以。」

「你先把煙頭拿開！」

「不急，等你說完了再拿也不遲。」

「那個女人，她不是我弄死的……真的不是……」

趙曉東急忙喊著，嗓子都快撕破了，「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我不敢動你的人……但是，老闆還是決定，殺了她，警告鄭龍……」

「具體說說。」

「具體的，我怕時間不夠啊！」

「那就說的具體又簡練。」

「你是魔鬼嗎！」

「你在浪費時間。」

「我們的人跟蹤了那丫頭，發現她果然跟鄭龍私下幽會……於是，就上門抓他們，卻讓鄭龍跑了！我們想用這女人威脅鄭龍，讓他還錢交人……但鄭龍面都不露，老闆就決定……殺雞儆猴……」

「嗯……」

廖揚點點頭，「你們那個老闆在哪？」

「我不知道……」

「哦。」

廖揚的煙頭又離著繩子近了一點，趙曉東急忙喊起來，「我沒騙你，我真的不知道！」

「哦。」

廖揚並沒有其他表示，繼續用煙頭撩撥繩子。

「不，不過我知道一個地方……」

趙曉東急忙喊著，「一個診所！有一個診所！他們平時就在那動手……」

「地址？」

「城鄉結合鎮……前進路25號……陳氏診所……」

「嗯，我去看看。」

廖揚終於收起了香煙，往後一靠，在樓邊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呢，那我呢？」

趙曉東嚷着問道。

「再見。」

廖揚已經消失在趙曉東的視線中，這樓頂上傳來了撕心裂肺地喊聲，但被淹沒在車水馬龍的噪音中。

廖揚開着麵包車，一路來到了城鄉結合鎮，開到前進路上。

25號的確是個小診所，看上去有些破舊，掛着白色的牌匾，窗戶上貼著點滴兩個紅字。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四周都是些平房，只有些起此彼伏的狗叫聲。

廖揚走上前，伸手推開了診所的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打針嗎？」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坐在椅子上，一邊看着桌子上的小電視，一邊懶洋洋地問道。

「不打針。」

廖揚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反鎖了診所的門。隨着大門關閉，外面的聲音一下遠去，那此起彼伏的狗叫聲也不見了。

「那你幹什麼？」

醫生抬起頭來，警惕地看着廖揚。

「聊聊李玉嬌的事。」

廖揚轉過身來，走向醫生。而那醫生已經警覺，正要拉開抽屜，拿起放在裏面的刀。而廖揚已經一把衝到他身前，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噗嗤一聲，扎進醫生放在桌子上的左手手掌上！

「啊！」

醫生髮出了一聲慘叫，而廖揚已經順手從抽屜里拿出了那把七孔刀，刀鋒壓在了醫生的脖子上。

「嗯，隔音效果果然不錯，適合干黑活。」

「草擬嗎，你是誰？」

中年醫生破口大罵，「你他嗎惹錯人了！」

「是嗎？」

廖揚左手在匕首的刀柄上一拍，中年醫生痛的慘叫連連。

「嗯……讓我們看看，你還有什麼好玩的。」

廖揚伸手拉開旁邊的柜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手術刀來。

「從這開始吧。」

廖揚說着，握着手術刀，在中年醫生的左手臂上輕輕劃了一下，鮮血立刻順着刀口淌了出來。

「草！」

醫生破口大罵，痛的掙紮起來，而廖揚一揮手，刀柄重重砸在醫生的腦袋上，痛得他又坐了回去。

「安靜一點。」

廖揚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我不喜歡吵鬧。」

「你他嗎到底是誰，要幹什麼？」

中年醫生故作兇悍，但看着廖揚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怯意。

「我是個……不太稱職的醫生。」

廖揚說着，手術刀在中年醫生的手臂上用力一滑。

醫生的手臂直接呲出了鮮血，那種痛苦隨後而來，傳遍神經，深入骨髓，讓他隨之大聲慘叫。

「救命！救命！」

「朋友，你有點好笑啊。」

廖揚噗嗤樂了，「喊這個好使嗎？」

「你到底想幹嘛……你告訴我吧，我願意配合你！」

醫生終於慫了，他看得出來，面前這傢伙是個狠人！

惹不起！

「先交代一下，你們這診所的秘密吧。」

廖揚並不是很着急的樣子。

「就是個普通診……」

話沒說完，廖揚在刀柄上又猛拍一下。醫生痛的慘叫，手臂上也開始大量失血，讓他眼前開始發黑。

「我說，我說，你先幫我包紮一下……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還有些時間。」

廖揚把玩着手術刀，「還能流一會。」

「我……我這診所……其實是個貨站……」

醫生徹底慫了，他強撐着力氣，盡量快些說道，「經常會有些人送到這來……大部分都是些流浪漢……或者無父無母的孤兒……我們取走他們的器官，賣給那些需要的人……」

「就在這裏？」

「沒錯……這，這後面……」

醫生說着，從桌子上拿起一把鑰匙，然後指了指身後的柜子。

「再說說你們老闆吧。」

廖揚繼續詢問，「他是誰，我怎麼才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老闆的事……我沒資格知道……」

醫生趕忙解釋，「我沒必要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不過……」

看到廖揚又抬起手來，醫生又補充著，「今天晚上十點，我會到南區的三號貨站給他們送貨……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只是個醫生，求求你幫幫我，別讓我死，我不想死！」

「嗯……」

廖揚說着，拿着手術刀，在醫生的脖子上快速劃過。

醫生還沒感覺，脖子就是一涼，接着鮮血噴出來。廖揚抓着一個洗臉盆，放在了他的脖子下面，免得血流的到處都是。

「鑰匙……」

廖揚拿起桌子上的鑰匙，走到後面的柜子前。他肩膀用力，把這掛着白大褂的衣櫃給挪開。柜子後面果然藏着一扇鐵門，廖揚打開了鐵門，看見裏面只有一張手術床，床上躺着一個渾身赤裸的孩子。這孩子大概十二三歲大小，臉上有點臟，身上卻擦洗的乾乾淨淨。

她安靜地躺在那，彷彿睡著了一樣。而她的胸膛已經被打開，裏面的器官被摘除的乾乾淨淨。在旁邊有一個冷凍櫃，她生前的器官，就擺在裏面。

「抱歉……」

廖揚握緊了拳頭，「來晚了一步。」

他拿起外面的白大褂，披在了女孩的身上。

黑夜慢慢降臨，月亮藏在了雲后，好像在難過，不想見人一般。

在南區的三號貨站，一輛黑色的小貨車停在那裏。鄧哥帶着自己的兩個手下，開着一輛黑色的別克，駛進了貨站的停車場。

「他在那。」

鄧哥的車燈照在前面那輛小貨車上面，他把車子停在一邊，關了車燈，跳下車來。

「老陳這傢伙，怎麼不吱個聲。」

旁邊的手下點上一顆煙，忍不住抱怨。

「不會是他嗎的睡著了吧？」

「我看看……」

手下往小貨車駕駛室里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趴在方向盤上。

「果然是他嗎睡著了。」

手下走向駕駛室，「我去把這逼弄醒！」

他往駕駛室走去，拉開駕駛室的門。而穿白大褂的陳醫生立刻滑了出來，栽倒在他的懷中。

「草擬嗎，碰瓷是不是？」

他剛罵一聲，忽然看見這位陳醫生的白大褂裏面，是一具被剖空了內髒的身體，頓時嚇得失魂落魄，差點發出尖叫。

這叫聲剛到喉嚨眼，一記破空聲傳來！咻！

緊接着，一枚帶着羽毛的箭矢，不偏不倚，射穿了他的喉嚨。